<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突然，我一下子變老了。</p><p class="ql-block"> 我沒有經(jīng)歷過童年、少年、青年、中年，這些全無。我是一下子變老了。</p><p class="ql-block"> 現(xiàn)在，走起路來，我總是氣喘吁吁，有氣無力。</p><p class="ql-block"> 我不喜歡，逗留在人群多的地方。我喜歡獨(dú)處。</p><p class="ql-block"> 我喜歡一個(gè)人獨(dú)處在河灘，人流稀少的公園，平時(shí)很少有人來的墓地，一呆就大半天。</p><p class="ql-block"> 秋天了，我看掛在枝頭上的葉子，想下來，一直沒下。葉子的頭上，是一片浩瀚的天空。天空，灰色的。也不見，一只鳥飛過。</p><p class="ql-block"> 我真的老了嗎？一下子的事情。我摸一摸，皺褶的臉。我不敢去摸，右手釘在半空中。這是我的臉嗎？</p><p class="ql-block"> 我想想，我有童年嗎？</p><p class="ql-block"> 我兒時(shí)在那里度過的？</p><p class="ql-block"> 我好像沒談過戀愛嗎？</p><p class="ql-block"> 這，一切的一切，全無。</p><p class="ql-block"> 我是，突然一下，變老的。</p><p class="ql-block"> 我拄著拐棍，行走在公園，馬路，菜市場(chǎng)。</p><p class="ql-block"> 滿山遍野的墳?zāi)?，像掛在枝頭上的葉子，搖來擺去。</p><p class="ql-block"> 這里，就是我的歸宿地。</p><p class="ql-block"> 墳頭上的彩旗，在向我招手。</p><p class="ql-block"> 來，來，快來……</p><p class="ql-block"> 不知為什么，我是突然一下，變老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