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傅蘭雅是西學在我國傳播初期有重大影響的一位來華傳教士,由于歷史的原因,現(xiàn)今史料對傅蘭雅的介紹較少,有資料顯示,傅蘭雅一生翻譯了129篇譯文,其中自然科學類57篇,應用科學類48篇,軍事科學類14篇,歷史和社會科學類10篇,是譯述最多的來華傳教士。以上譯著幾乎涵蓋了整個數(shù)理化學科及天文地理和實業(yè),從時間上看,這些教材是最早在我國傳播西方先進自然科學的教材,由于當時版權(quán)信息不規(guī)范,這些教材沒有注明在哪里使用,而且現(xiàn)在也未見有資料顯示這些教材的用途,據(jù)零散的記載,其中有些教材曾被京師大學堂以及當時的教會學校和洋務學堂廣泛采用,客觀上為我國教育注入了新鮮血液。</span></p> 傅蘭雅出生于英格蘭海德鎮(zhèn),大學畢業(yè)后,受差會派遣,于清咸豐十一年(1861年)到香港,就任圣保羅書院傳教士。1863年受聘任京師同文館英語教習,清同治四年(1865年),因與有污點的女子結(jié)婚,其所在的英國圣公會與其解除關(guān)系,成為一名自由派傳教士。后任上海英華學堂校長,并主編字林洋行的中文報紙《上海新報》 。同治七年(1868年),受聘于清政府,任上海江南制造局翻譯館譯員,在制造局期間,傅蘭雅參與翻譯的書籍達93種,<font color="#b06fbb">(《傅蘭雅與中國的科學啟蒙》王楊宗-科學出版社2000年版第51頁)</font>占到了該館出版圖書總量的半數(shù)以上。還參與創(chuàng)辦格致書院,編輯出版科普報刊《格致匯編》,所載多為科學常識,帶有新聞性,設有“互相問答”一欄,從創(chuàng)刊號至??畈欢嗥谄诙加?,共刊出了322條,交流了五百個問題。光緒三年(1877年),“學校與教科書委員會”成立,傅蘭雅為委員會主要成員之一,1890年,“學校與教科書委員會”第二次大會召開,決定將“學校與教科書委員會”改組為“中華教育會”,被舉為干事部總編輯兼任執(zhí)行委員會主席和出版委員會秘書,對教會學校的課程及教材的改進作了大量的工作。<br> 光緒二十二年(1896年),傅蘭雅赴美國擔任加利福尼亞大學東方文學語言教授,后加入美國籍,最后終老美國。期間編著了系列東方學教材,向美國學生介紹中國與中國文化。他編的《中國和中國人》以及《東方學大學教材——中國、日本及其他東方國家》叢書中的第一卷《中國哲學與宗教》,分別于1897年和1900年在上海別發(fā)洋行出版。值得一提的是,傅蘭雅在教材封首印上了自己在中國的“三品官銜”與“三級一等雙龍勛章”,極大地增強了教材的權(quán)威性。傅蘭雅表示“把中國最好作家的觀點與他在定居中國近40年中的觀察和經(jīng)驗結(jié)合起來”,介紹中國的儒釋道,以及眾多先秦思想家、詩人等。<br>傅蘭雅在中國的譯書事業(yè),主要是在江南制造總局翻譯館工作期間,據(jù)傅蘭雅《江南制造總局譯西書事略》記載,截止1880年,他所譯書情況如下: 一、已刊印譯書:<br>1871年:《運規(guī)約指》(徐建寅筆述,一本)、《化學鑒原》(徐壽筆述,四本)、《化學鑒原續(xù)編》(徐壽筆述,六本)、《化學分原》(徐建寅筆述,二本)《開煤要法》(王德均筆述,二本)、《知火藥法》(丁樹棠筆述,一本)、《防海新論》(華蘅芳筆述六本);<br>1872年:《代數(shù)術(shù)》(華蘅芳筆述,六本)、《汽機必以》(徐建寅筆述,六本)、《汽機必以附卷》(徐建寅筆述,六本)、《器象顯真》(徐建寅筆述,二本)、《水師操練》(徐建寅筆述,三本);<br>1873年:《行軍測繪》(趙元益筆述,二本)、《汽機新制》(徐建寅筆述,二本)、《海塘輯要》(趙元益筆述,二本)、《冶金錄》(趙元益筆述,二本)《輪船布陣》(徐建寅筆述,二本)、;<br>1874年:《大江圖》(王德均筆述,五張)、《大江圖說》(王德均筆述,一張)、《聲學》(徐建寅筆述,二本)、《歷覽記略》(徐壽筆述,一本);<br>1875年:《微積溯源》(華蘅芳筆述,六本);<br>1876年:《測地繪圖》(徐壽筆述,四本)、《鋅板印圖》(江衡筆述,四本)、《營城揭要》(徐建寅筆述,二本);<br>1877年:《算式集要》(江衡筆述,二本)、《匠誨與規(guī)》(徐壽筆述,二本)、《回特活德鋼炮》(徐壽筆述,一本)、總名《西藝知新》(徐壽筆述,分冊《制管之法》、《回熱爐法》、《硫強水法》、《色相留真》、《周冥知裁》、《卻水衣全論》各一本);<br>1878年:《三角數(shù)理》(華蘅芳筆述,六本);<br>1879年:《數(shù)學理》(趙元益筆述,四本)、《器象顯真圖》(徐建寅筆述,一本)、《藝器記珠》(徐建寅筆述,一本)、《井礦工程》(趙元益筆述,二本)、《電學》(徐建寅筆述,八本)、《儒門醫(yī)學》(趙元益筆述,四本)、《西藥大成金石部》(趙元益筆述,四本);<br>1880年:《造鐵全法》(徐建寅筆述,四本);<br>《化學補編》(徐壽筆述,六本)刊書年代不詳。<br>二、已譯成而尚未刊印譯書:<br>1、《決疑數(shù)學》(華蘅芳筆述,四本);<br>2、《汽機尺寸》(徐建寅筆述、二本);<br>3、《測候諸器說》(江衡筆述,二本);<br>4、《造船新法》(徐建寅筆述、十本);<br>5、《繪畫船線》(徐建寅筆述、二本);<br>6、《攝鐵器說》(徐建寅筆述、一本);<br>7、《代數(shù)總法》(華蘅芳筆述,四本);<br>8、《火藥機器法》(徐壽筆述,一本);<br>9、《恒星赤道經(jīng)緯表》(賈步緯筆述,一本);<br>10、《燥濕表說》(徐壽筆述,一本);<br>11、《造船指南針法》(徐壽筆述,一本);<br>12、《風雨表說》(華蘅芳筆述,一本);<br>13、《物體遇熱改體》(徐壽筆述,一本);<br>14、《實驗鐵煤法》(徐壽筆述,一本);<br>15、《石板印法》(徐建寅筆述、一本);<br>16、《寶藏興焉》(徐壽筆述,十六本);<br>17、《海用水雷法》(華蘅芳筆述,一本);<br>18、《炮與鐵甲論》(徐建寅筆述、十本);<br>19、《年代表》(徐建寅筆述、一本);<br>20、《各國交涉公法》(俞世爵、李鳳苞筆述,二十本);<br>21、《造橡膠法》(徐壽筆述,一本);<br>22、《石板印法略》(王德均筆述,一本);<br>23、《電器鍍金略法》(周郇雨筆述,一本);<br>24、《操格林炮法》(徐建寅筆述、一本);<br>25、《營城要說》(徐建寅筆述、四本);<br>26、《西禮須知》(程端普筆述,一本)。<br>三、正在翻譯而尚未完成的譯書:<br>1、《奈瑞數(shù)理》(李善蘭筆述,八本);<br>2、《造汽機等手工》(徐壽筆述,六本);<br>3、《質(zhì)數(shù)證明》(徐壽筆述,二十本本);<br>4、《海面測繪》(黃宗憲筆述,一本);<br>5、《西藥大成動植部》(趙元益筆述,八本)。<br>四、為益智書會擬著書目:《化學易知》、《植物圖說》、《金石辯略》、《植物利用》、《泰西工藝》和《圖畫略法》。<font color="#b06fbb">(《近代科學在中國的傳播》下冊王宗揚,山東教育出版社2009年版第500--509頁)</font> 還有其它資料記載了1880年之后刻印的譯書(不含前述已譯成而尚未刊印譯書):《化學補編》(1882年)、《代數(shù)難題》(1883年)、《化學考質(zhì)》(1883年)、《化學求數(shù)》(1883年)、《重學圖說》(1885年)、《格致須知初級》(1887年?)《量法須知》(1887年)、《代數(shù)須知》(1887年)、《電學圖說》(1887年)、《格致須知二集》(1888年)、《三角須知》(1888年)、《微積須知》(1888年)、《曲線須知》(1888)、《水學圖說》(1890年)、《熱學圖說》(1890年)、《光學圖說》(1890年)、《植物圖說》(1895年)、《算式解法》(1899年)、《物體遇熱改易說》(1899年)、《通物電光》(1899年)、《測繪海圖全法》(1900年)、《算式輯要》、《電學綱要》、《測地繪圖》、《海道圖說》等。<font color="#b06fbb">(《中國學校教材史》吳洪成,人民教育出版社2018年版第346頁--《譯刊科學書考略》周昌壽·《翻譯新論》羅新璋,商務印書館1984年版第118頁)</font>查對現(xiàn)有實物遺存,至少可印證上述史料記載的《量法須知》、《代數(shù)須知》、《三角須知》、《微積須知》、《曲線須知》的真實存在。<br><br> 有資料顯示,傅蘭雅一生翻譯了129篇譯文,其中自然科學類57篇,應用科學類48篇,軍事科學類14篇,歷史和社會科學類10篇,以上譯文有77篇是于江南制造局刊行。<font color="#b06fbb">(《中國學校教材史》吳洪成,人民教育出版社2018年版第345—346頁—《劍橋中國晚清史》(1800--1911)上卷,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編譯室,中國社會科學院出版社1985年版,第639—640頁)</font> 這些大量的譯著,有的是對有關(guān)學科的首次系統(tǒng)介紹,有的則為已翻譯介紹過的學科提供了新的較好的譯本。其中《格致須知》是影響最大的譯著,為許多教會學校和洋務學堂所采用;《決疑數(shù)學》是介紹概率論的第一個中譯本;《代數(shù)術(shù)》和《微積溯源》是比李善蘭和偉烈亞力的有關(guān)譯著內(nèi)容更為豐富、譯筆更為流暢的譯作;其中《微積溯源》至今尚有實物遺存?!痘瘜W鑒原續(xù)編》是第一個有機化學中譯本;譯著《化學考質(zhì)》、《化學求數(shù)》和《物體遇熱改易記》,使化學類譯著形成了系統(tǒng)。其它關(guān)于采煤、勘礦、開礦、冶金、鑄造、機械原理、機械制圖、蒸汽機技術(shù)、酸堿制造、電鍍、照相、髹漆等眾多領(lǐng)域的專門譯著,有《西藝知新》叢書正續(xù)集、《寶藏興焉》、《化學工藝》和《造船全書》等;醫(yī)藥學譯著有《西藥大成》和《法律醫(yī)學》等,他是翻譯西方書籍最多的在華傳教士,他所翻譯的科學書籍都盡量不滲透宗教思想,以至于有學者評論說,西方人并不將傅蘭雅視為傳教士,而中國人則常常誤以為他是傳教士。<font color="#b06fbb">(《傅蘭雅與近代中國的科學啟蒙》王揚宗-科學出版社2000年版第124頁)</font>鑒于其為西學傳播所做的貢獻,清政府曾授予其三品官銜和勛章。<br> 傅蘭雅當時傳播西學的著作,現(xiàn)今仍有實物遺存,這其中有相當一部分屬于教材,從已見實物看,有《格致須知》的十七本分冊,各自名為《地理須知》、《地志須知》、《地學須知》、《氣學須知》、《聲學須知》、《天文須知》、《重學須知》、《量法須知》、《三角須知》、《算法須知》(華蘅芳著,傅蘭雅序,列入其《須知》系列出版)、《礦學須知》、《化學須知》、《代數(shù)須知》、《曲線須知》、《微積須知》、《畫器須知》、《富國須知》等,成書時間集中在1883---1897年之間(僅限于實物),還有1874年由其口譯,華蘅芳筆述的《微積溯源》,還另有其輯譯的《孩童衛(wèi)生法》。以上譯著幾乎涵蓋了整個數(shù)理化學科及天文地理和實業(yè),從時間上看,這些教材是最早在我國傳播西方先進自然科學的教材,由于當時版權(quán)信息不規(guī)范,這些教材沒有注明在哪里使用,而且現(xiàn)在也未見有資料顯示這些教材的用途,據(jù)零散的記載,這些教材曾被京師大學堂以及當時的教會學校和洋務學堂廣泛采用,客觀上為我國教育注入了新鮮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