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離 歌</p><p class="ql-block"> 淡</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嚼不透的《離騷》，用〞路漫漫其修遠(yuǎn)兮……〞去炫耀別人，欺騙自己，倒也是種安慰。其實大詩人內(nèi)心的憂戚，現(xiàn)代人實在難以體會。我啃著它，心里有點沉。突然噩耗傳來，妻表妹夫張洪波先生因心饑梗塞去逝，英年四十……沉溺在屈原的世界，恰又現(xiàn)實聞不幸，真是痛熬折人！</p><p class="ql-block"> 春宴相會，小張好一口，我也好一口，往往被安排同桌，憑著酒興，談?wù)撔┰掝}，才知小張和表妹原都在長紡工作，后表妹調(diào)入瀏陽信用聯(lián)社，他也來到了瀏陽，在一家花炮廠工作，頗受賞識。大家贊揚他的勤快，他的敦厚，他的坦白，有時也能聽到他與表妹工作地位不對等的微辭。</p><p class="ql-block"> 小張很熱情，幾次三番約我這個姐夫抽空到他家喝點小酒，我很少去捉摸他的內(nèi)心世界，就憑彼此投緣談吐無忌，倒也成了超乎親戚，話兒投機(jī)的好朋友了。</p><p class="ql-block"> 身己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神（I）。張先生，這樣的不辭而別，不曾兌現(xiàn)那〞喝點小酒〞的承諾，太突唐了，我決計參加他的追悼告別會，在人生最后旅途，送上一程……</p><p class="ql-block"> 聲聲哀樂觸碰著我的心靈，淚水瓦解了我的脆弱，廠領(lǐng)導(dǎo)講話沒有套話，是濕著眼眶評價先生在廠里與人為善，埋頭工作的為人。想他躺臥靈堂，英靈應(yīng)是有了些慰藉，反正大家對先生的事跡很是感動！崽崽哭泣著替父訴說太多遺憾和不舍，并自認(rèn)長大以后，準(zhǔn)備支撐家庭，照顧好奶奶，媽媽?？奁?，嘶心裂肺，這是表妹在哭，表哥也許感應(yīng)到了，也在流淚和不舍？我告訴你，我看到…繞棺人們的眼眶，紅紅的，擒著淚花，最真，最美，仿佛在真情道白……</p><p class="ql-block"> 表歌，我還想告訴你，說不清哪年哪月哪天，我將象你今天一樣，豎躺靈堂，也在接受來自活人的眼淚，哭泣，回憶，評說，還有那生尊重死的離歌！既然如此，就別那么揪心彼此牽掛，視死別為歸宿，人生本來就是如此。</p><p class="ql-block"> 靈車己駛進(jìn)靈堂門口，霹靂爆竹淹沒了所有聲音和懷念，親人護(hù)靈，眾客送靈，廚房里收拾著餐具，西樂隊檢拾行頭，好一陣熱鬧后，一切歸于平靜。鋪店飛出時尚輕音樂，馬路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瀏陽河水消竭見泥，緩緩西流，好象什么事沒發(fā)生……</p><p class="ql-block"> 我駕車離去，耳邊響起你相邀共飲的聲音，后悔最終未了。一首《虞美人》濫詞出來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虞美人</p><p class="ql-block"> 一腔悲哀撐襟淚花流</p><p class="ql-block"> 淡</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邀哥同飲家宴醉，那堪人安睡。</p><p class="ql-block"> 多少話兒欲細(xì)講，漫道彼此生活何復(fù)繁。</p><p class="ql-block"> 表妹淚臉心欲裂，此恨無計設(shè)。 </p><p class="ql-block"> 打點英魂去荊州（2），一腔哀悲撐襟淚花流。</p><p class="ql-block">注l：見《九歌、國歾》</p><p class="ql-block"> 2,鬼半藏，傳說</p><p class="ql-block"> 寫于勞動路24號</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2016年12月22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