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程<br> 說到去非洲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第一次去的是非洲的埃及。那次埃及的內(nèi)亂剛剛平息,我們禁不住埃及古老文明的吸引,就去了那里。飛機上沒什么人,我們在經(jīng)濟艙躺著睡著就到了埃及。在埃及的大街上,停著坦克車,坦克車上架著機槍,槍口陰沉沉地指著路上的行人。我們在尼羅河上的游船,也有拿著AK47的士兵保護……<br>如果說上次去非洲遇到了內(nèi)亂,那么這次我們險些碰上一場戰(zhàn)爭。這次我們要去的非洲國家是納米比亞和博茲瓦納。在非洲的南部,是非洲黑人居住的非洲,黑非洲。我們要先坐10個小時的埃塞俄比亞航空公司的航班到亞的斯亞貝巴,然后再轉(zhuǎn)飛機坐5個小時,到達納米比亞。就在我們的飛機飛越巴基斯坦領(lǐng)空后不到24小時,印巴戰(zhàn)爭爆發(fā)了。6架印度戰(zhàn)機轟然爆炸墜地……或許,那個時候我們正在納米比亞首都溫德和克的海關(guān)大廳那一圈一圈的人流中等侯進關(guān)。如果那個時候我們能知道這個好消息:我們躲過了一劫,我們的朋友用我們提供的武器打了勝仗,我們會高興得忘記海關(guān)大廳幾個小時排隊的疲勞,對“非洲速度”給我們的第一個下馬威,也會莞爾一笑……<br> 本以為這次去非洲,可以和上次去埃及一樣躺著睡著就去了。非洲畢竟是蠻荒之地,能有多少人去呢?沒想到,情況大不相同。 機艙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一個空位都沒有,而且,沒有幾個非洲人,絕大部分都是中國人。和他們一聊天才知道,他們中沒有幾個是旅游者,都是打工者——去非洲打工的。他們說,現(xiàn)在國內(nèi)打工不易,在非洲的中資公司招聘打工者,他們就來了。他們說的很實在:農(nóng)民工,哪能掙錢就到哪去。我原來一直感覺,“一帶一路”,是國家的高層戰(zhàn)略,高、大、上的玩藝兒,和我們普通百姓沾不上邊。在這飛往非洲的飛機上,我看到了國家戰(zhàn)略給中國最普通的農(nóng)民工帶來的實際利益。這些農(nóng)民工,出了國就是一條龍。先進的中國技術(shù)加上吃苦耐勞的中國農(nóng)民工,就創(chuàng)造出震驚世界的中國速度,世界上就有了“基建狂魔”。 飛機在亞的斯亞貝巴降落。這里是中轉(zhuǎn)站。機場很大,也很現(xiàn)代化。來過這里的人說,這是這幾年擴建的。中國農(nóng)民工在這里轉(zhuǎn)機去了各個不同的國家,有安哥拉,也有別的國家,納米比亞也有,聽說那里有個鈾礦是中國投資建設(shè)的??磥?,中國的核電站用的有納米比亞的鈾燃料。除了打工者,到這里來的還有不少做買賣的商人。我問他們,這里什么最好賣?他們告訴我,是假發(fā)。非洲黑人,男女皆無長發(fā),他們的頭發(fā)都是卷曲著趴在頭上,我們看到他們頭上的長發(fā),都是假發(fā)。他們趕時髦留長發(fā)就要買假發(fā)。所以假發(fā)生意最好。 在納米比亞首都溫德和克,我們住在希爾頓飯店。這是個世界級的高級飯店,不過,給我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一個德國餐館。納米比亞曾是德國的殖民地,一次大戰(zhàn)后德國成了戰(zhàn)敗國,這里被英國人占領(lǐng)。英國人并沒有把德國人全部趕走,他們作為僑民留下來。他們建設(shè)了德國式的城鎮(zhèn),保留了地道的德國餐館。<br>那座德國餐館的老板很有趣,他把餐館布置得光怪陸離,趣味橫生。不過,他提供的晚餐——一人一個德國大豬肘,雖然很地道,但是和咱們的東坡肘子比起來,那德國人的肘子只是野蠻人的食物。<br> <p class="ql-block">在這餐館里,一位一個60來歲的中國男人和我打招呼?!澳愫?,來旅游的?”“是啊,來看動物的。你也是來旅游的?”“哦,不是。我是當(dāng)?shù)厝恕!薄爱?dāng)?shù)厝??”“是的,我在這兒生活26年了。我的孩子都在納米比亞長大。”“入了國籍啦?”“沒有。我是中國人,華僑?!薄澳闶悄膬喝耍俊薄拔沂巧虾H?。”“上海人?”我驚異了,“上海人不是除了上海都是鄉(xiāng)下嗎?怎么會在這里,世界的窮鄉(xiāng)僻壤落戶?”他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是不是!我先前在日本生活過5年,又在別的國家生活過2年,最后選擇在這里落戶,這里的生意好做。我的孩子都受到了很好的教育,我不住在溫得和克,我的家在海邊一座德國小城。我女兒在首都工作,我是來看女兒的。我在這里生活的很好,這個國家養(yǎng)活了我們,我熱愛這個國家。”這時候,傳來了同伴們催我就餐的聲音,我們只好互相祝福匆匆告辭。</p><p class="ql-block"> 我感嘆中國人強大的生存能力,在我原以為最適合動物生存的地方,中國人不僅能生存,而且能活得很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