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作者:肖鳳玲</p><p class="ql-block">圖片:自拍、(網(wǎng)絡(luò),致謝)</p><p class="ql-block">配曲:我們村里的年青人</p><p class="ql-block">編輯:鳳凰老呷夫子</p> <p class="ql-block"> “萃?。ㄗ蛞梗┕玻ㄏ铝耍┫灿?,胎世(大家)快點起床舍田(犁田)啦……” </p><p class="ql-block"> 只要是春天的晚上下了場大雨,第二天天麻麻亮時,鳳凰縣臘爾山公社知青隊楊秀巖隊長就會在廣播里喊工了。</p><p class="ql-block"> 春雨貴如油??!更何況知青隊的田有三分之二是雷公田~山旱田。全靠天上的雷公打火閃(鳳凰土話:閃電的意思)下的及時雨,才能犁田漾水。</p><p class="ql-block"> 喊完廣播,楊隊長就關(guān)上麥克風,把播音器調(diào)到中央人民廣播電臺頻道,得意地關(guān)上廣播室房門,來到我的窗前邊敲邊喊:“鬼妹崽,快點起來,團結(jié)塆底下的水溝發(fā)水了!你們幾個趕快把抽水機抬過去幫三排團結(jié)塆梯田抽水,天亮了好讓傅智勇他們開拖拉機過去搶水犁田?!?lt;/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敲完我的窗戶又去敲拖拉機手傅智勇的門,等把四排宿舍所有房間門敲過遍后,他又背著手</span>分別到三排、一排、二排敲排長門。</p><p class="ql-block"> 各排的知青們睡眼惺忪地穿衣、下床扛著鋤頭、犁耙,走向各自的地盤,開始新一天的勞作……</p><p class="ql-block"> “農(nóng)業(yè)的根本出路,在于機械化。”這是偉大領(lǐng)袖毛主席在五十年代就為農(nóng)業(yè)的發(fā)展指明了方向。</p><p class="ql-block"> “建設(shè)四個現(xiàn)代化”。這是七十年代初鄧小平復(fù)出時提出的響亮口號。其中,農(nóng)業(yè)現(xiàn)代化放在首位。</p><p class="ql-block"> 平時,別看楊隊長講話口音土里土氣。但農(nóng)業(yè)工作孰輕孰重,他分得十分清楚。所以,我們后勤四排機械班成了他的心上肉。就連我們機手們的宿舍都安排在他的宿舍兩旁,成了他的警衛(wèi)班,別動隊。</p><p class="ql-block"> 那時,我們知青隊從縣“五?七”干校分家時,唯一值錢的動產(chǎn)就是“東方紅”——28型拖拉機。當時,這種型號的大型拖拉機,全縣也只有6臺。</p><p class="ql-block"> 其中,臘爾山公社2臺(含知青隊1臺)。知青隊的這臺拖拉機使用效果最好。農(nóng)忙時,全隊約400畝稻田的80%靠拖拉機耕耘。農(nóng)閑時,拖拉機又幫臘爾山供銷社到吉首、鳳凰等地拖貨,為知青隊抓副業(yè)收入。</p><p class="ql-block"> 當時,能讓楊隊長傷盡腦筋的事,就是拖拉機手的培養(yǎng)問題。為此,他精挑細選,從當初的83個知青中選中了熊明生大哥。</p><p class="ql-block"> 明生大哥是知青隊第一位拖拉機手,他平時話語不多,一門心事專研拖拉機的駕駛和維修技術(shù),經(jīng)過他整天整天的捶捶敲敲,硬是把干校分來的即將散架的拖拉機維護保養(yǎng)全好無損,發(fā)揮了應(yīng)有的效果。</p><p class="ql-block"> 為了不影響熊明生等老知青們的招工,楊隊長還先后從各農(nóng)業(yè)排抽調(diào)吳建明、楊昌元、劉俊芬、楊長青、卞華鋒、龍智芳、林富、麻躍平和我等到機械班跟熊明生當徙弟學開拖拉機。</p><p class="ql-block"> 1976年9月,熊明生等一批老知青招工離開知青隊,我們這些新機手的技術(shù)和體能遠遠無法與明生大哥比,這下可急壞了楊隊長。為此,他訪遍全縣各公社知青點,在縣農(nóng)委的推薦下,把插隊下鄉(xiāng)三年的三拱橋公社拖拉機站機手傅智勇調(diào)到臘爾山知青隊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左為肖鳳玲,右為卞華鋒)</p> <p class="ql-block"> 開拖拉機人員最多時有7人。但是拖拉機只有一臺,不可能人人天天都上機操作。這樣,楊隊長又動腦筋了,他把打米廠、排灌站等與機械有關(guān)的設(shè)施及設(shè)備統(tǒng)一由我們來管理,成立了機械班,編制上隸屬第四排,實際工作由他自己親自主抓~其實就是“班長”。</p><p class="ql-block"> 記得有一次抽水用的179型柴油機發(fā)生了活塞環(huán)燒壞等故障,這臺25匹馬力的柴油機是知青隊抽水犁田的主力機,揚程達50多米,可灌溉將近100來畝的山旱田。</p><p class="ql-block"> 傅智勇、卞華鋒和我在縣旱糧制種站后面的團結(jié)塆修了七天七夜,楊隊長白天親自幫我們送飯菜,晚上就在現(xiàn)場燒火陪伴我們。</p><p class="ql-block"> 到了第七天,當柴油機“嗒、嗒、嗒……”地響起、離心水泵“嘩啦啦……”地抽出水時,老楊激動得手舞足蹈,并以非常感激的口氣問我們“有什么要求?”</p><p class="ql-block"> 傅智勇不加思索地說:“楊隊長,我們要求困眼閉(鳳凰土話:睡覺意思)?!?lt;/p><p class="ql-block"> 那天,大家不吃不喝硬是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帶有出勤工分的覺?,F(xiàn)在回憶起來還記憶猶新。</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左為楊秀巖,右為卞華鋒)</p> <p class="ql-block"> 機械班,除了熊明生和傅智勇是拖拉機師傅外,大家都是徒弟,平時工作沒有具體分工。一年四季的犁田、運輸、抽水、打米等具體事項都是由楊隊長每天親自安排。楊隊長對我們每個人的技術(shù)特長了如指掌,從來都沒有窩工現(xiàn)象。</p><p class="ql-block"> 有一年,由于秋天陰雨連綿,農(nóng)業(yè)排收的谷子水份比較重,上交公糧時,臘爾山糧站硬是不同意按二級標準收購,楊隊長好說歹說均無效果。</p><p class="ql-block"> 為了不影響那年的現(xiàn)金收入。他便與糧店達成協(xié)議把交公糧由交谷子改為交大米。這樣,不僅提高了收購標準,而且還有一筆可觀的大米加工收入。為此,我們機械班的知青采取人休機不休的方式,大家兩人一班輪流執(zhí)守在打米機房,硬是連續(xù)20多個日夜不停地加工大米,順利地完成了那年的交公糧任務(wù)。</p><p class="ql-block"> 今年是鳳凰縣臘爾山公社知青隊成立五十周年,大家又要聚會,又要重回當年的知青隊故地。這讓我想起了知青隊的機械班;想起了與我朝夕相處的機械班戰(zhàn)友們;更懷念起已故的熊明生、卞華鋒、楊昌元等戰(zhàn)友和楊秀巖“班長”(隊長)。</p> <p class="ql-block"> 作者:肖鳳玲,女,漢族,1958年7月出生于沱江鎮(zhèn),1976年7月鳳凰一中高中畢業(yè),同年8月響應(yīng)黨的號召下鄉(xiāng)到本縣臘爾山公社知青大隊。1979年12底招工到阿拉糧店,1986年11月調(diào)到縣糧油議購議銷公司,2003年3月公司撤銷后分配到縣大米廠,2005年6月企業(yè)改制退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