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b style="font-size: 24px;">陳硯平</b></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首先聲明：我是醫(yī)生，不是文人，不懂什么的文學評論。</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的職業(yè)似乎與文學沒有關聯(lián)，不對! 在我國是沒什么關聯(lián)，在國外還是有些關聯(lián)的，國外的醫(yī)學講壇是經(jīng)常有文學講座的。</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行了大半輩子的醫(yī)，我看到了太多的生死別離，看過了太多的人間悲痛世情。</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看到過湘雅醫(yī)院“惡魔醫(yī)生”劉翔峰的“事跡”；我的一個親友因新冠疫情后體檢發(fā)現(xiàn)雙肺有散在的幾個小結節(jié)，在某三甲醫(yī)院的胸外科專家那里被忽悠到準備在他那里做肺局部切除手術，她拿到住院證的時候才想到打電話給我，我聽到后立馬勸止。</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看到過一個打工者因看感冒花掉了身上所有的幾百塊錢的生活費，拿到藥后，蹲在醫(yī)院大廳里嚎啕大哭……</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有關無良醫(yī)生的事例可以說是舉不勝舉，他們共同的特征是：不僅不敬畏生命，而且是在漠視生命，甚至是達到了肆無忌憚的程度（如湘雅醫(yī)院的劉翔峰和最近中日友好醫(yī)院的肖飛）。</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看到了一些老百姓打麻將輸?shù)魩装偕锨Ш笕阅苷勑︼L生，不過是想讓人看到自己錢多得把輸贏看得很淡，轉過頭來上醫(yī)院花了幾百塊錢，就覺得不應該，大罵醫(yī)院醫(yī)生黑了良心。</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看到過一些人給寵物看病花錢毫無怨言，還得意地把錢當紙般地當人炫耀：我今天又在狗身上花了幾百塊。給自己看病花幾百塊錢卻心痛不已，還對醫(yī)院醫(yī)生頗有微詞。</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等等……</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把自己的生命都看得很輕賤的人，怎么可能珍重別人的生命！</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這些無良醫(yī)生，這些病人，他們的故事不同，但他們后面卻有著共同的缺失：人文教育和人文素養(yǎng)。</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國外的一些頂級醫(yī)院為什么要不時開一些文學講座的初衷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孫中山先生當年的棄醫(yī)從政和魯迅先生的棄醫(yī)從文的初衷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因為沒有醫(yī)生能治得了中國人對生命的冷漠和麻木！</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因為沒有醫(yī)生能治得了中國人的深入骨子里的奴性！</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因為沒有醫(yī)生能治得了中國人喜歡對漠視生命的行為喝彩、起哄的不良風氣！我還記得當年看過日本電影《追捕》后有所觸動，就許多國人這德性寫過一首打油詩：日照香爐生紫煙，詩仙看景來崖邊，跳啊跳啊聲不住，李白郁悶抽起煙。</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中國人最大的病根是人文教育和人文素養(yǎng)的缺乏！現(xiàn)在文學類書籍期刊的整體蕭條表明：現(xiàn)代年輕人的學歷越來越高，而人文素養(yǎng)并沒有隨之升高甚至還有降低……</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回到主題。</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最近一段時間，網(wǎng)上討伐作家莫言的聲浪又到達一個高潮。</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網(wǎng)上的罵聲不外乎是說莫言作品專門描寫中國社會的陰暗面，追求低級趣味，甚至被提升到賣國的嚇人高度。</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不是文學中人，只讀過一本莫言的《豐乳肥臀》，而《豐乳肥臀》恰好就是莫言作品中非議最大的那本。</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讀完《豐乳肥臀》之后，盡管我知道了書中描寫最多的是女人的乳房，盡管我知道了上官魯氏的九個孩子都是借種而生，但我看到更多的卻是在娶女人就是為了傳宗接代和男尊女卑等封建殘余倫理占主導的社會大環(huán)境里，在丈夫生殖無能的前提下，上官魯氏為了掙得女人應有的尊嚴和提升自己在家庭中的地位，由被動到主動地濫情，但她的目的一是證明自己能生，二是迫切地想生一個兒子。有了金童之后，她的目的達到了，她的情史也告結束，可見她出軌是為了與宿命抗爭而不得不為之，并不是她生性淫蕩。</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上官魯氏成為九個孩子的母親和幾個孩子的外婆后更是表現(xiàn)出對生命的無比珍愛，用自己的乳房哺育著兒女和還哺育著被女兒們丟下的外孫們，乳房被吸得干癟下垂了還在燃燒著自己，在那個動蕩、艱難的年代里為這些幼小的生命撐起了一片天，為了呵護他們甚至還誤殺了婆婆。母愛、母性的偉大在這里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上官魯氏一方面與封建倫理奮力抗爭，另一方面骨子里還是受到男尊女卑傳統(tǒng)倫理的影響，把金童溺愛得不像話，以致于金童到成年了還總想著要吸吮女人乳房，成了一個永遠長不大只想著吃奶的孩子。這就是上官魯氏過分溺愛孩子而自種的苦果。</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看到更深的是社會底層老百姓（尤其是女人）生活的艱辛和不易，正是社會底層無數(shù)女人們的忍辱負重才使得中華民族得以世代繁衍。</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像上官魯氏這樣有血有肉的人物，我感覺她們就曾活在我的身邊。我小的時候，我就見過為了一個饅頭或二兩米就能出賣自己一次的母親，她為什么這么下賤，不就是為了自己的孩子不被餓死么？</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也見到過開始上學了還在吃奶的同學，他們無一例外地都是男孩，他們很是被同學們瞧不起，甚至被同學們嘲笑。成年了，他們會不會留下心理問題我不知道。</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這些母親作為女人，她們可能下賤，但作為母親，她們卻是偉大的。</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覺得她們?yōu)榱擞仔〉纳鲑u自己的肉體比那些為了個人名利而出賣肉體、出賣靈魂的人高大許多；也比那些滿嘴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的人渣高尚許多，更比那些草菅人命的人崇高很多。</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那些眼睛總盯著上官魯氏的濫性或者說喜歡瞄著女人乳房的人們，你們的眼睛就不能離開一點！腦子里就沒想過作品文字后面表達的主題是什么么？</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如果一個人只是把《豐乳肥臀》看成是一部描寫一個蕩婦和九個雜種的故事的文字，那這個人未免太膚淺、太八卦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豐乳肥臀》其實是部非常嚴肅的作品，雖然對乳房的描寫是濃墨重彩，這是因為乳房對民族或人類的繁衍至關重要，但在性描寫方面除非是有必要，即便如此，也可以說是惜墨如金。</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如果一個成年人看到這些涉性但非是色情描寫的文字，他體內的涉性荷爾蒙就馬上升高了，那我們應該怎樣看呢？是小說真的“低級下流”？還是這個人真的是品位低下？</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如果品味真低下的這個人一看到小說中的乳房、性這樣的字眼一回，他的涉性荷爾蒙就飆升一回，然而小說中并沒有進一步的詳細描寫，吊足了他的胃口，最終卻只能是意淫一回。要命的是乳房、性等字眼在書中出現(xiàn)N多次，這個人的涉性荷爾蒙就白白地頻頻飆升N多次、意淫N多次。這時，他再不搞出點動靜來就不是他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莫言，我問你，你這不是誠心折騰或耍人人么？他能靜下心來把書看完嗎？他不怨你怨誰！他不罵你罵誰！他不恨你恨誰！他不能從生理上發(fā)泄，從心理上對你報復性地發(fā)泄一下總說得過去吧。莫言??！你這是自作自受！真的活該！</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古今中外的歷史證明：沒有對社會陰暗丑惡的一面的揭露和鞭撻，社會就不會進步。</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以中國歷史為例，沒有對前朝末代皇帝的不滿和反抗，就不會產(chǎn)生新的皇朝；沒有對封建帝制的憎恨，就不會有中華民國；沒有對中華民國的丑惡的揭露和鞭撻，就沒有中華人民共和國。沒有人民對貪官污吏的不滿，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反腐倡廉等等。</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另一方面，民眾（包括作家）還在向上或在媒介上反映和批評社會的一些陰暗丑惡現(xiàn)象，是民眾還相信政府的一種表現(xiàn)。如民眾對社會上的一切陰暗丑惡現(xiàn)象都熟視無睹，根本就沒有向上反映的意愿，那就說明民眾對政府已徹底失望，這種局面對政府而言，是避之唯恐不及的！</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現(xiàn)在政府的信訪部門、一些政府官員的熱線和廉政信箱等等官方設置從來就是用來傾聽來自社會底層人民聲音的！</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中國古訓：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列寧說：忘記過去，就意味著背叛！</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不知曾經(jīng)的苦，哪知現(xiàn)在的甜。文革前的重要教育方式之一是憶苦思甜。我記得在上小學時，吃過一次用小薊（一種葉邊緣有小刺的野草）做得憶苦餐，60年過去了，那苦澀的味道、那扎喉嚨的刺痛至今都記憶猶新。據(jù)老師講，這比吃觀音土的感覺好多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人們看到并知道了舊時光的丑惡陰暗，才能深深地知道新時代的美好光明！才能珍惜現(xiàn)在的美好光明！</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最讓人難以思議的是：</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現(xiàn)在不時冒出來一些自詡的所謂的“正人君子”用扣帽子、打棍子甚至謾罵、人生攻擊等方式來阻止有正義感的作家向善良的人們告知舊時代的丑惡陰暗，他們是想用聲張正義的幌子為舊時代的丑惡陰暗“衛(wèi)道”么？</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我看來他們的“衛(wèi)道”詮釋的卻是他們的膚淺。而囂張起來的膚淺可能會使他們浪得虛名，也極有可能使他們聲名狼藉。</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然而，最讓人害怕的是他們中有人把自己的膚淺當成自己的政治敏感性，或者說把膚淺當做政治敏感性來玩，這會使朗朗晴空之下飛舞起極不和諧的帽子和棒子！這是在走義和團或紅衛(wèi)兵的路子！使不得呀！</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覺得他們要做的是應該多看點文學書籍（不包括武俠、修仙異能等純消遣小說），以提高自己的人文素養(yǎng)。暴露和鞭撻中國過往丑惡陰暗的文學書籍你們不愿意看，看看國外的經(jīng)典名著也行。</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20px;">記住一點：看書就要看懂。看懂了，再對書進行評價不遲。</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