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五月份上海有許多展覽會,之所以選擇上海世博會黃永玉的新作展……亦有朋友的推薦,也有兒子送我倆的黃永玉生肖猴貼,因為我倆同屬猴。此外他的畫還有他的經(jīng)歷和文字,如此漫長,如此濃郁,猶如一幅歷史的長卷樸實和厚重, </p> <p class="ql-block">展覽以彩虹色為背景,九個色塊點亮七個單元的各個陳列空間。幸虧我們在下午2:00前趕到,正好有講解老師,從第一單元1940“要到上海來”開始。黃老先生的許多畫都有題跋,密密麻麻圍在畫邊,這種靈動感就鮮活了起來。</p> <p class="ql-block">黃永玉于2023年6月13日3時43分因病離世。</p><p class="ql-block">他是中國著名藝術(shù)家、藝術(shù)教育家,祖籍湖南鳳凰,土家族人,生前曾任中央美術(shù)學(xué)院版畫系主任、中國美術(shù)家協(xié)會副主席等職。</p> <p class="ql-block">他說我一百歲開畫展,開100張畫的畫展。</p> <p class="ql-block">黃老一九二四年生,鼠字輩。題跋養(yǎng)只寵物玩玩,鼠用鏈子牽著貓。</p> <p class="ql-block">這幅畫更有趣,你老鼠吹吹吹,在得意忘形吹出來的洋泡泡還是老鼠??</p> <p class="ql-block">老虎要請您拔牙</p> <p class="ql-block">《祝?!分袊闱蜿犈馐?,球運大佳!</p><p class="ql-block">黃永玉九十有七作於北京太陽城</p> <p class="ql-block">十二生肖番外</p><p class="ql-block">回過頭來看看,我手下畫出的這十二位想增補為生肖的搖旗隊伍,看起來熱情有余,希望不大。</p> <p class="ql-block">黃永玉的作品常帶有幽默和諷刺意味?!蹲碡垐D》可能以幽默詼諧的方式描繪醉貓形態(tài)。講解員說九個貓中最下面的一個貓臉不夠紅,繼續(xù)灌酒喝。</p> <p class="ql-block">鴟鵂是貓頭鷹一類的鳥。黃老先生在《比我老的老頭》文中比喻:只因有了貓頭鷹,文藝界就狂掀起了互相撕咬悲劇的發(fā)生。</p> <p class="ql-block">很欣賞黃老對花的詮釋:花是最自由的自我表達,想開就開,想敗就敗,不用服從任何命令。</p><p class="ql-block">黃永玉愛花且喜歡畫花。他的花卉創(chuàng)作以水仙與荷花最具代表性,將傳統(tǒng)“出淤泥而不染”轉(zhuǎn)化為對扎根泥士的禮贊,隱喻逆境中的堅韌精神。這種創(chuàng)新源自其特殊人生經(jīng)歷及對自然本質(zhì)的領(lǐng)悟—污泥是養(yǎng)料,忘本才是背叛?!?lt;/p> <p class="ql-block">題跋意思:前幾天讀《詩經(jīng)》,是到了畫畫時才想問自己,荇菜長甚么樣子?再翻辭典,綠的浮萍似的,開小黃花的水性植物。女兒用快遞花已飄浮於舍下陶盆中。本老心情則十分復(fù)雜動蕩,眼前意念雖得到滿足,但這是荇菜嗎?</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因黑白畫很少,特意拍下這一張《曾經(jīng)認(rèn)識的一個女孩子》,中間寫到:我們到莆田演出,街上好多賣魚的。大家很開心地去買,她站在老遠(yuǎn)不動,問她為甚么不過去看看?我爸學(xué)海洋生物的,看他就看夠了。問她生過氣沒有?她問我甚么是生氣?沒聽過別人罵你?聽過,真好玩!</p><p class="ql-block">我跟她來往最多,上館子吃飯,她出錢的次數(shù)多到我記不起來。去她家里的次數(shù),數(shù)我最多,她不喜歡她的爹媽見我。</p><p class="ql-block">分別八十年了,給她刻的木刻像在誰的手上?她活著嗎?還記得我嗎?永玉</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圣誕開心》</p><p class="ql-block">我查過書,圣誕老人的年齡和我們大書法家王羲之差不多。如果交通像今天那么方便,而兩個互通書信早就是老朋友的話,那么蘭亭雅集那一場一定少不了圣誕老人。你想那是多好的一場文化交流。熟人說,那時時間倉促,怕來不及找翻譯。我說不怕,有我。朋友說你又不懂荷蘭文和英文。我罵我這個朋友幾時曉得我不懂外文的。</p><p class="ql-block">黃永玉九十八歲</p> <p class="ql-block">等老師講解完后已到出口處,外面雨過天晴,碧空如洗,忍不住又拍了幾張照片,實在不過癮啊,又再次進館參觀,這么多的畫實在誘人。</p> <p class="ql-block">從1940年到2023年他走過的歷程</p> <p class="ql-block">24歲時與張美溪結(jié)婚,為了追求這位姑娘,他每天用小號為他吹奏,最終打動了心愛的人。</p> <p class="ql-block">行囊</p><p class="ql-block">在上海,一個老人家開我的玩笑說:看這小癟三,討飯還背滿口袋書,</p><p class="ql-block">還有十幾斤重的磨刀石。</p><p class="ql-block">這話虛愰了七十五年,老人家早已離開人世,其實我那大口袋里豈只(“止)書和磨刀石?還有刻過和沒刻過的木刻版、木刻刀、筆墨紙硯跟顏料盒?,F(xiàn)在想來好笑,那時候誰個敢笑?具備這幅(“副)家當(dāng)?shù)那嗄瓴⒉欢?,有的人連木刻刀怕還沒看見過。唉!那時候一個孩子在外,自己要養(yǎng)大自己、教育自己,真不容易。到得老來,一身里里外外都是傷,本老頭已算是個非常走運的人了——嗯哼!</p><p class="ql-block">二〇二一年五月 黃永玉九十七歲於北京</p> <p class="ql-block">黃老為馮雪峰、阿詩瑪、汪曾琪等書本封面木刻</p> <p class="ql-block">97歲還在創(chuàng)作</p> <p class="ql-block">煞風(fēng)景畫的意思:記得那個不簡單的年月,北京還留下不少老《大公報》的人員。其中一位是當(dāng)年管總務(wù)的季先生,他清楚《大公報》的歷史,應(yīng)該紀(jì)念一下,便去邀約當(dāng)年老《大公報》的舊人,地點大概在其中一位權(quán)威的單院。菜單早就研究討論多回,又是回蕩在情感多年干渴之中,來人十四位,幸好酒席準(zhǔn)備得十分充足,於是摩拳擦掌準(zhǔn)備入席。忽然天煞下凡,進門的百余造反男女大聲叫好,并開心命令酒菜和各位老爺先生莫動,現(xiàn)場展覽三天。到口油水登時化為烏有,事后各人犯病不在話下。一熟人戰(zhàn)栗四十年不能自理。前前后后實論起來,我這輩子算是運氣好到不能再好的了:沒討過飯,沒穿過補疤衣,有人幾次害我沒有害倒,上半世少害病,下半世雖毛病纏身,倒沒有歇過手腳。天天照老樣子活動,只是規(guī)模稍須收縮了一點而已。這張畫時間長了一點,那是因為老。壬寅年六月初八(2022年7月6日)99歲。是最后一幅大型畫。</p> <p class="ql-block">別讓狐貍想到你向你拜年</p> <p class="ql-block">黃老先生說畫十二生肖最難的是想法</p> <p class="ql-block">摔跤2023</p><p class="ql-block">題跋</p><p class="ql-block">高爾基有一本小說《人間》,抗戰(zhàn)時期樓適夷先生翻譯的,兩位街坊婦女說話:“我最歡喜看人打相打?!睒窍壬钦憬耍窖钥谡Z化的文彩至今令我難忘。</p><p class="ql-block">我這個人從小也喜歡在街上看人“打相打”,不單看,有時候甚至還投身參予。</p><p class="ql-block">家父是位書香子弟,師范畢業(yè)從事音樂美術(shù)教育。說是這么說,可能他也像別人家父母,早年的理想沒有實現(xiàn)便寄托兒女來完成一樣,欣然地鼓勵我學(xué)起武來,於是提了一對云南火腿、兩瓶名酒到玉皇閣跟住在那里的朱國福師傅磕頭。這恐怕也是原先商量好的,后來幾十年才聽說朱師傅原來是位中國拳術(shù)界大人物。</p><p class="ql-block">我可以告訴你,我癡迷摔跤到甚么程度。</p><p class="ql-block">五十年代初,我一有空,不上隆福寺,便上天橋。到天橋便進寶三跤場。寶三那時已經(jīng)老了,人眾簇?fù)碇俗谝粡垪l凳監(jiān)覽徒弟們的表現(xiàn)。那時候我的工作室有七八個東歐、中東留學(xué)生跟學(xué)木刻,我?guī)麄內(nèi)ミ^一次寶三跤場,向他們輕輕告訴坐在上手的老人名叫寶三,是個如何如何了得的人物。他們都用希冀和尊敬的眼神向老人家致敬,有人還畫了速寫。</p><p class="ql-block">摔跤開始,一場三跤,每場收費人民幣三分。我請的客,一共看了五塊四角多錢,比吃一頓飯還厲害。留學(xué)生們那么狂熱喜歡,甚至還開這樣的玩笑:早知中國有那么精彩的摔跤,就不選修木刻了。他們欣賞一邊摔跤一邊</p><p class="ql-block">我有幸沾了點頂項(‘鼎鼎)大名的人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年老力氣衰,屙尿打濕鞋。</p><p class="ql-block">心想屙遠(yuǎn)點,越屙越近來。</p><p class="ql-block">余幼時精通詩詞即此之類。</p><p class="ql-block">辛丑六月初十</p><p class="ql-block">椿屋子弟黃永玉湘西老黃</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保重圖</p><p class="ql-block">戊戌年歲暮為己亥日歷作稿,以酒題充十二數(shù),頗類殿試。年近百歲,</p><p class="ql-block">自鼓耄耋之勇,喜慚所得皆屬自取,與其他先生女士無關(guān)也。</p><p class="ql-block">本處埋伏各項兇器及惡犬,歹徒莫作非份(分)打算,特此告訴。</p><p class="ql-block">黃永玉</p><p class="ql-block">二〇一八年十二月二十七日於北京東方太陽城</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這張畫我沒有仔細(xì)看文字,見一個男生和身邊女的講的津津有道,我又不敢靠近,有些許遺憾。后查資料特補上:見怪不怪,瘟災(zāi)自敗.</p><p class="ql-block">介於材與不材之間。</p><p class="ql-block">庚子三月作於北京太陽城 時年九十有六 黃永玉</p><p class="ql-block">難以想象一個人哇哇墜地以后幾十年,目的是為了準(zhǔn)備進棺材。之所謂“介於材與不材之間”,不就是這個意思?之外還能有甚么別的意思?大事不敢做,小事看不起,對這類東西,只能呼之“剞(閹)雞”可也!世界當(dāng)然有好多壞人和惡行,但也不該忘記世界還有文化、藝術(shù)和科學(xué),在生活中、在頭腦里對付它,世界永遠(yuǎn)充滿希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晨興一揮</p><p class="ql-block">戊戌四月</p><p class="ql-block">我很欣賞這四個字的意思:一早起來不打壞主意,只想鋪紙寫幾個字。</p><p class="ql-block">你我都是讀過書見過世面的人,前后左右有的是這類朋友:一是毫無宏圖大志;二是先天氣力衰弱,走幾里路就喘;三是膽小如麻雀。</p> <p class="ql-block">孤雁圖:雁啊雁,何事留下了?欲道前塵事,翻遍萬里云。</p> <p class="ql-block">《小夜曲》是黃永玉2023年臥病在床時創(chuàng)作的作品,畫面中是一對依偎在一起的青年男女,男子雙手托著一根纏繞的藤蔓,女子的膝上是一本攤開的書。這是黃永玉對他和夫人張梅溪初戀時的回憶,當(dāng)時黃永玉喜歡吹小號,張梅溪喜歡唱外國歌曲,畫作展現(xiàn)了他們之間浪漫的愛情。畫上題寫了《小夜曲》的歌詞片段,如“黃昏后,當(dāng)你在我懷中柔聲歌唱.”,傳遞了對生命與美的終極思考。沒想到僅隔一個月黃老先生就駕鶴西去……</p> <p class="ql-block">在黃永玉雕塑的書桌前,有一扇窗開著《有人聽到我的詩》人們紛紛在此留言作畫,厚厚疊疊掛滿了墻。</p> <p class="ql-block">這一副生肖猴黃老親切的叫它“依哦”,他誕生于郵票界八十年代的事情。對于他有太多的故事…就說說我自己吧。我家親戚有許多人都喜歡集郵,具體哪一年也忘了,我哥拿著猴票四方聯(lián)說,人家要價60元你想收藏嗎?我腦子里在盤算我每月的工資是¥45,交爹娘的飯錢¥30,再說,我在農(nóng)場五年沒有分文積蓄,這時候又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感到這¥60太奢侈了,終究失之交臂。2022年1月,單枚80年猴票成交價達22000元。整版猴票價格也曾高達150萬元左右。命里是你的總該是你的。</p> <p class="ql-block">不得不說他的畫好看,人生活得通透。我希望自己變成一個小小的蜂蜜,在他身上汲取精神營養(yǎng),滋潤自己的靈魂。</p><p class="ql-block">他說花常開人長壽</p><p class="ql-block">我還是覺得做我自己好</p><p class="ql-block">掩蓋要費很大的力氣不要強求活的特別有意義</p><p class="ql-block">不太在乎別人怎么想</p><p class="ql-block">真誠的喜歡直接的厭惡</p><p class="ql-block">好朋友在一起</p><p class="ql-block">開心有趣就很棒了</p> <p class="ql-block"> 有高人說,許多畫家在80歲時候才開始畫得好。70歲和80歲就不一樣。80歲之后才開始打爛了,才明白把刻意的東西放下,天然的就出來了,沒有名利掛礙,然后用最不經(jīng)意的方式在紙上表現(xiàn)出來。我在想普通人到了這個歲數(shù)能否也有這些變化呢?</p> <p class="ql-block">整整三個多小時的參觀,在關(guān)門前5分鐘,我走了出來自覺神情氣爽。回家后迫不及待在喜馬拉雅聽黃老的《比我老的老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