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引言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時光的縫隙里,總有一些人,用平凡的身軀書寫不平凡的人生。朱邦金,這個被鄉(xiāng)親們喚作“三辨缺”的普通農(nóng)民,雖天生兔唇,卻以超乎常人的勤勞與善良,成為十里八鄉(xiāng)最溫暖的存在。他是生產(chǎn)隊里不知疲倦的“壯?!?,是村民眼中可靠的幫手,更是孩子們記憶里溫暖的港灣。他的一生,沒有驚天動地的壯舉,卻用點(diǎn)滴善舉與默默付出,在歲月長河中留下了熠熠生輝的印記。讓我們走進(jìn)他的故事,感受那份鐫刻在鄉(xiāng)土間的人間至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邦金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咱村的朱邦金,大伙兒都喊他“三辨缺”——松陽話里,這是說他天生兔唇嘴,嘴唇上有道豁口??蓜e瞧他模樣特殊,論起過日子的利落勁兒、幫人的熱心腸,十里八鄉(xiāng)找不出第二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邦金生于1923年,是小裕的大兒子,增元和小平的大伯。雖說嘴唇有點(diǎn)缺,可他手底下比誰都勤快!生產(chǎn)隊里干活,他鋤頭揮得飛快,挑糞擔(dān)能走幾里路不歇腳,收割稻子總是第一個裝滿籮筐。隊里評勞動模范,年年都有他,大伙兒都說:“邦金干起活來像頭壯牛,利索得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回到家里,他更是把屋子拾掇得透亮。那時候窮,家家戶戶土坯房里堆著雜物,可邦金叔家不一樣:桌子擦得能照見人影,灶臺底下柴火碼得齊齊整整,就連床底下都掃得干干凈凈,一根草屑都沒有。村里的娃娃最愛往他家跑,躲貓貓時鉆到床底下,都驚嘆“邦金伯的床底比自家碗柜還清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要說他最讓人佩服的,還是那股子“急人所急”的勁兒。村里沒人愿干的苦差事,他樣樣攬上身:殺牛宰狗時,他挽起袖子就上手;哪家老人走了,他幫著抬棺材、挖墳洞;遇上移墳撿骨的事,別人嫌晦氣躲遠(yuǎn)遠(yuǎn)的,他卻戴上斗笠、拿起工具,仔仔細(xì)細(xì)把骨頭歸置整齊。最叫人心酸的是早年缺醫(yī)少藥,有的娃娃剛出生就沒了,爹娘哭得肝腸寸斷,邦金叔總是默默備好草席、鋤頭,找個向陽的土坡輕輕埋下,嘴里念叨著:“小囡乖,入土為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他這一輩子,就像頭牛似的,低頭干活不吭聲,哪兒有難處哪兒就有他。村里辦白事,只要喊一聲“邦金伯”,從穿壽衣到抬棺材,他全給操持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根本不用去外村找人。娃娃們在他床底下躲貓貓時,聞著屋里飄來的艾草味、看著墻上掛得周正的斗笠,哪兒知道這個“三辨缺”的大伯,竟是鄉(xiāng)親們心里最厚實的靠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81年,邦金走了,享年59歲。出殯那天,村里老老少少都來送他,有人念叨:“以后遇著難事兒,上哪兒找這么好的人喲!”如今老輩人說起他,還會笑著說:“瞧瞧,當(dāng)年咱在邦金床底下藏過多少回!”他那缺了一塊的嘴唇,笑起來像朵裂開的棉花;他收拾得清爽的老屋,藏著最暖的人心。這世道變了又變,但咱村里的“三辨缺”伯,那股子勤謹(jǐn)、仗義的勁兒,永遠(yuǎn)刻在石頭縫里,磨不掉、忘不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困難面前有邦金,邦金面前無困難!</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