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在那個深秋微露的晨光中,我漫步到所煤氣房后面的山頂上,有兩個中年男女,女的雙手托著一塊紅布,男的用雙手從地里捧起黃土往紅布上放,看到他們虔誠的舉動,我好奇的問:“包土干什么用”,他們告訴我,家里去世的老人是蘭州生物所的員工,包些土回去灑在老父親的墳上,以了缺老父親在世時對生物所的思念!</p><p class="ql-block">七十年前,沿著蘭州黃河中山鐵橋北的公路,向東經(jīng)過王保保城、廟灘子、趙家莊、穆柯寨、杜家臺、鹽場堡,這一路地名讓人已感覺到它的貧瘠與荒涼,蘭州生物制品研究所就座落在趙家莊與鹽場堡這塊土地上,生物所坐北朝南,大門前是一條從西向東的砂石路,生物所家屬院和生產區(qū)的大門及南圍墻沿著這條公路一直延續(xù)到鹽場堡,所北面是一千多米東西走向的小山,山頂上東半段是生物所與蘭州制藥廠的圍墻,西半段北面的山上就是叭咋廟了。</p><p class="ql-block">1957年我模糊的記得,接我們的卡車后面塵土飛揚,車剛停下,塵土隨著氣流彌漫,朦朧中看見生物所大門是用10多公分寬的竹皮板子釘成的,所大門東西兩側是三層的蘇軾拐角樓,東西兩樓都向北拐角,拐角是兩層樓房,樓頂是380平米的大平臺,雕塑的水泥圍欄別具一格,這兩棟樓的華麗,在1966年那場“大革命”開始時,生物所家屬院被稱為“資產階級花園”,首當其沖。走進所大門的柏油馬路,路東是一小片運動場,擺放著單、雙杠和八米高的秋千,成年后總能想起二茹和肖叔把秋千蕩的快翻了過去。路西是一個燈光籃球場,這個球場走出了五十年代出生的一批籃球帥哥,1970年前后,蘭州市廳、局和中央企事業(yè)及省、市廠礦很多單位的籃球隊,都有從這個球場走出去的孩子,國家政協(xié)主席齊續(xù)春曾經(jīng)在這個球場與發(fā)小切磋過籃球技藝,生物所子弟譚左友、綦明禮、梁生太、馬方春、馬毅忍、趙國慶、富強、籃健、洪凱、王二茹等都是那個時代,從這個球場走出的在蘭州小有名氣的籃球佼佼者!每年蘭州市舉行籃球比賽都能看見他們優(yōu)美的籃球身姿,他們各自代表各自的單位拼搏著,但他們的根在這個球場訴說著童年的友情和思念!</p><p class="ql-block">直對所大門60米是三層高的福利樓,此樓是筒子樓,東西走向,三層是單身宿舍,一、二層是住家戶,一樓東頭的山墻面有個大門,門頭上寫著保健站,里面有八、九間診室,醫(yī)生醫(yī)術高超又和藹可親!保健站對面相隔30米的一顆大柳樹上掛著一個半徑25公分的銅鐘,大家都看過地道戰(zhàn)老鐘叔跑去敲打的那個鐘吧?樹下是生產區(qū)大門,放學貪玩的孩子,聽見鐘聲,趕緊往家跑,大人下班了。福利樓的北面是所食堂,經(jīng)常供應馬肉,三年自然災害生物所人沒挨餓或少挨餓,馬肉功不可沒!</p><p class="ql-block">南北走向的食堂“擺放”在家屬院的正中間,食堂有籃球場那么大,食堂東面的側門對面有一排10多間南北走向的大片瓦平房,與食堂間隔30米左右,平房門前的柏油路直通大禮堂,禮堂的地面是平面,每個星期六舉辦舞會,所宣傳隊的女青年畫著淡妝穿梭在人群中與員工偏偏起舞。樂隊是所里的職工,這個樂隊各種樂器齊全,水平極高,省市機關、大型企事業(yè)單位經(jīng)常請去伴奏,禮堂每周放一次電影,所文藝宣傳隊也時常演出,在各種文藝演出的熏陶下,演繹出沒有生物所子弟就沒有安樂村小學和蘭州十中宣傳隊,王珂琍、李莉、王寧等都是十中宣傳隊的燦爛花朵!當張陸二代表安樂村小學,參加蘭州市演出的“非洲的黑孩子”被同班的女同學雙手托起時,生物所子弟的文藝天賦已嶄露頭角,可惜生不逢時。大禮堂正門的對面,也就是禮堂東面是職工澡堂,環(huán)院馬路從禮堂和澡堂中間串過上20米長的小坡,坡上的后四樓從外表看與其它樓房并沒有什么區(qū)別,但整棟樓的房間都是用木頭鋪的地面,也就是現(xiàn)在說的實木地板吧,伙房里已通上管道煤氣。</p><p class="ql-block">食堂西面的平房也是南北走向坐西朝東,平房北面10多米有間教室,所里1953年、54年出生的孩子都是在這里上的人生第一課,離教室10多米是食堂的養(yǎng)豬場,豬場的圍墻很高,是用土打夯的土墻,有30多公分厚,所以對老師講課影響不大,我們長大后見面開玩笑的說,我們是“豬圈”教室的同學。養(yǎng)豬場門前的砂石路是個小上坡,坡長30米左右,這里是發(fā)小們玩耍分為前院子和后院子的分界線,坡上西面是蘇軾風格,富麗堂皇的托兒所,當年省政府和軍區(qū)幼兒園都無法與其比美!我們永遠也不會忘記哺育我們童年可親又可敬的姥姥,所里大人、小孩都尊敬的叫她姥姥,姥姥在這里已成尊敬的代名詞!</p><p class="ql-block">托兒所院子的大門和南北走向的院墻與后四樓的西山墻相隔九米左右,砂石路從中間通過。沿著托兒所和后四樓中間的這條砂石路向北50多米,兩米多高的土坎是路的盡頭,坎上是所家屬院與生產區(qū)相隔的夯土墻,墻后是一個東西擺放的足球場,那個時期,所足球隊、男女籃球隊、羽毛球隊水平極高,特別是羽毛球隊,都可與甘肅省隊比拼!坎下的砂石路東西各有一排30多米東西走向的平房,兩排平房都是磚頭砌起近三米高的方墩支起的三角形的木架房梁,方墩的間隔是用泥土做的土培磚砌起的土磚墻,1966年8月那場泥石流將這些土質方磚沖走后,平房都變成“涼亭”了。還有就是剛進所大門的西樓西面到廣播電臺發(fā)射臺,用夯土墻圍起的一塊三角形院子,有四個籃球場那么大,是“豬圈”教室的學生上體育課的地方,也是我們童年玩捉迷藏藏身的“寶地”,其實,“豬圈”教室的全稱是【衛(wèi)生部蘭州生物制品研究所子弟小學】。</p><p class="ql-block">這塊黃土地養(yǎng)育著中國生物的頂尖精英,他們從北京、上海、廣東、河北、大連、印尼來到這片貧瘠的土地,把中國生物推向世界巔峰,這些伯伯叔叔是國家生物的棟梁,也是蘭生子弟的驕傲!正是他們的庇護,我們才能幸福的生活在“資產階級花園”里,吸取高科文化,走進時代前列。九十年代全國各大報紙報道的東方女才子王小茹是從這里走出的,八十年代經(jīng)濟改革發(fā)小張世平游蕩在浪潮中,現(xiàn)在深圳醫(yī)院的高級心血管專家胡希平,每年開車到西藏偏僻山區(qū)免費為藏族兒童診治,這些高尚的情操流淌著蘭生人崢嶸歲月的血脈!</p><p class="ql-block">多年后,在一個黃昏的大樹下,眼前又浮現(xiàn)出那個深秋微露晨光的早上,所煤氣房后面的山上,男的雙手捧起黃土往女人托起的紅布上放,從指縫灑落的細土似如寺廟的香煙隨風飄向很遠很遠的天空------!</p> <p class="ql-block">下圖、蘭州生物制品研究所前生西北防疫處。</p> <p class="ql-block">下圖、五十年代初,建設中的蘭州生物所生產大樓。</p> <p class="ql-block">下圖、前排左齊長慶伯伯、楊清峰伯伯,當年齊伯伯是所長,楊伯伯是書記。</p> <p class="ql-block">下圖、生物所子弟在托兒所大門前。</p> <p class="ql-block">下圖、這個球場加深了發(fā)小的深情厚誼!后面三層樓是福利樓,照片中人和福利樓中間向右伸出來的那個建筑,是“文革”時修的一個墻面,有六米寬和福利樓一樣高,畫的毛主席像,當年還是很雄威!</p> <p class="ql-block">下圖、東樓</p> <p class="ql-block">下圖、西樓</p> <p class="ql-block">下圖、楊曉文從沈陽回蘭州與發(fā)小們歡聚一堂!</p> <p class="ql-block">下圖、深情厚誼!前排從左1洪凱2籃健3張陸二4楊曉文5綦明祥6王文慎7衛(wèi)平,二排左1張世平,三排左1何建軍左2馬毅忍,右1楊曉江,都是蘭生子弟的驕傲!陸二從白銀專程趕回蘭州看望楊曉文!</p> <p class="ql-block">下圖、喜迎亞寧從深圳回蘭州歡聚!</p> <p class="ql-block">下圖、綦明禮從大連回蘭州與發(fā)小們暢述軍旅生涯!</p> <p class="ql-block">下圖、相逢的喜悅激勵陸二老哥寫的祝福詩!</p> <p class="ql-block">下圖、相逢的喜悅!張亞榮從北京回蘭州與發(fā)小們歡聚一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