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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燕

曉宇

<p class="ql-block"> 家燕 </p><p class="ql-block"> --曉宇</p><p class="ql-block">呢喃不聽一年余,又見雙飛向竹廬。</p><p class="ql-block">翻笑人間湖???,重來仍占故巢居。</p><p class="ql-block">這是宋代詩人徐集孫 對家燕回歸的吟唱。</p><p class="ql-block">“燕子就像家人,那年雨下不斷,屋檐下的燕子窩突然塌了一半,四只身子光溜溜的小燕子隨窩掉了下來。我們一家人關(guān)著門正吃午飯,聽到門外燕子的不停尖叫聲,好像還有翅膀拍打門的聲音。”</p><p class="ql-block">房主人七十多歲的老太太繪聲繪色地講述她所目睹和經(jīng)歷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叼著做窩的草</p> <p class="ql-block">“你拍燕子做什么用?”</p><p class="ql-block">“就是喜歡拍照,更喜歡燕子?!?lt;/p><p class="ql-block">老太太靠近我接著說道:“你看,那兩個窩是我叫兒子登梯子上去給燕子做的臨時窩,兒子把掉到地上的四只小燕子放回臨時窩里,我們就回到了屋里?!?lt;/p><p class="ql-block">“你猜怎么著,那兩只老燕子一下子就飛到臨時窩里,其中一只馬上用翅膀把四只小燕子攏到懷里,另外一只站在窩邊上不停地叫,但不是驚叫聲。”</p><p class="ql-block">我就像聽書一樣入了神。</p><p class="ql-block">“那后來呢?”</p><p class="ql-block">我還想知道些什么。老太太帶著激動的聲調(diào)說道:“秋天的時候,燕子一家六口都飛了回來,也聽不懂它們嘰嘰喳喳說什么,我看到燕子一家也十分驚喜,就像看到孩子回家了一樣。突然,一只老燕子飛到我眼前,用翅膀輕輕地拍了一下我的左邊臉,驚了我一下,覺得很奇怪,接著那只燕子又飛了回來,用翅膀拍了一下我的右邊臉,我突然覺得燕子是感恩來了,感恩我們救了她的四只小燕子。”</p><p class="ql-block">只見老太太臉上堆滿了微笑:“燕子都知道感恩,燕子都知道感恩……”</p><p class="ql-block">她不停地重復(fù)著。</p> <p class="ql-block">這就是老太太家給掉到地上的四只雛燕做的臨時窩</p> <p class="ql-block">這故事聽上去有點“離奇”,但吾堅信不疑。自四月份回到了故鄉(xiāng),總想著要是有幸能拍到燕子就好了。一天清晨散步,偶爾見兩只燕子在一家走廊的屋檐下上下竄飛,走過去仔細(xì)尋找,發(fā)現(xiàn)一個燕子“故居”。</p><p class="ql-block">燕子窩非常隱蔽,幾乎都是靠走廊外墻角泥巢。這樣,別的鳥很難發(fā)現(xiàn),更不會傷及雛燕。燕子體型極小,飛行疾如閃電,有時離地面好像就幾公分高一閃而過。</p><p class="ql-block">今年的燕子歸來晚,可能與氣候有關(guān)。鄉(xiāng)親們說從去年至今幾乎一年都沒怎么下雨,太干旱了,許多池塘都沒有水了。</p><p class="ql-block">沒有雨水,燕子銜泥做窩就很難。它們靠那張小嘴銜著泥一點點把舊窩修補好才會進(jìn)行繁殖。無意間的發(fā)現(xiàn)讓我驚喜不已。第二天就沿著所有人家的屋檐下一個一個仔細(xì)尋找:兩個、三個、五個……</p> <p class="ql-block">這個燕巢一看就是經(jīng)過兩年,甚至幾年的“維修保養(yǎng)”形成此模樣。</p><p class="ql-block">每年都用同一種“建材”泥巢。</p> <p class="ql-block">那天整夜無眠!</p><p class="ql-block">燕子陸陸續(xù)續(xù)的回來了,天空中有時見到群燕翱翔,它們疾速飛馳,像是空中芭蕾,你怎么能不興奮?怎么能不熱愛生活?!</p><p class="ql-block">唐代鄭谷的《燕》詩篇呈現(xiàn)了文人墨客對燕子和生活的熱愛。一方硯猶如燕子的窩,墨染了無數(shù)的精彩詩章:</p><p class="ql-block">年去年來來去忙,春寒煙暝渡瀟湘。</p><p class="ql-block">低飛綠岸和梅雨,亂入紅樓揀杏梁。</p><p class="ql-block">閑幾硯中窺水淺,落花徑里得泥香。</p><p class="ql-block">千言萬語無人會,又逐流鶯過短墻。</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經(jīng)過近一個月的跟蹤拍攝,從燕子泥窩、交配繁殖,抱窩、雛燕問世……</p><p class="ql-block">余似乎聽懂了一點燕子的語言。它們泥窩期間,人靠近點它們并不太在意,似乎對人視而不見;因為,它們身居人類屋檐下,早已成為人類的朋友了。</p><p class="ql-block">一旦雛燕問世,人,一旦考得太近,燕子就會發(fā)出尖利的叫聲,并不停地從人的眼前一閃而過,像是種警告。</p><p class="ql-block">讓你不敢相信,一處走廊的屋檐下居然發(fā)現(xiàn)了五個燕子窩。其中,有兩個已廢棄?!澳闩氖裁??”</p><p class="ql-block">身后一人問道。</p><p class="ql-block">喜歡拍照,喜歡燕子,就像你們喜歡打麻將一樣。</p><p class="ql-block">前些天,這個窩里掉下一只小燕子,嚇了我們一跳。那個人又接著說:找了個梯子把小燕子送回窩里,那兩只老燕子在門口飛來飛起,飛了老半天,還不停地叫,好像要謝謝人一樣。</p><p class="ql-block">又是一個人與動物的故事。</p><p class="ql-block">“第二天,老人帶著孩子坐在躺椅上,突然,一只燕子落在孩子旁邊,小孩還不到周歲,伸手去抓它,他摸到燕子的尾巴時,燕子才飛走。小孩可高興了,手舞足蹈,那燕子就在他身邊來回飛,真神了?!?lt;/p> <p class="ql-block">家鄉(xiāng)人都認(rèn)為燕子是種吉祥鳥,從未聽說過,更未看見過人傷害燕子的事情。</p><p class="ql-block">自古至今,幾乎家喻戶曉的劉禹錫的《烏衣巷》仍回蕩在故鄉(xiāng)的風(fēng)里:</p><p class="ql-block">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p><p class="ql-block">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燕子飛入過兒時的茅草屋,從那時起,燕子也早已飛入了吾的夢!</p><p class="ql-block">2025年5月15日星期四 故鄉(xiāng)來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