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房東吳大娘離開我們快九年了,她那慈祥的面容、爽朗的笑聲、幽默的話語仿佛就在我的眼前。</p><p class="ql-block"> 那是 1965年我從學(xué)校分配淄博工作后,參加“淄博市委四清工作團”,在周村公社新建大隊工作的時候認識的吳大娘。</p><p class="ql-block"> 四清工作隊進村以后, 在訪貧問苦中發(fā)現(xiàn)吳大娘家的貧困程度超過了我們的想像,吳大娘丈夫去世的早,留下一雙兒女,靠她在生產(chǎn)隊下地干活掙工分養(yǎng)家糊口,生活十分貧困。按照四清工作隊的要求,——干部與群眾同吃、同住、同勞動。要求去的人家不僅是貧下中農(nóng)、是四清依靠的根子、而且是生活條件較差的人家,經(jīng)工作隊批準(zhǔn),我就在吳大娘家住了下來。</p><p class="ql-block"> 還有一個事情就是接到參加四清工作通知時,我的母親剛?cè)ナ朗畮滋欤捎谀贻p控制不住情緒,在吳大娘家經(jīng)常落淚。大娘就開導(dǎo)我,以親身經(jīng)歷教我面對現(xiàn)實,學(xué)會堅強。在吳大娘關(guān)懷引導(dǎo)下,我逐漸從悲痛中走了出來。</p><p class="ql-block"> 盡管吳大娘家里困難,每天去生產(chǎn)隊干活掙工分,還得為我們做飯,熱湯熱飯的,每周還改善一下生活。有時開會,晚上回來很晚,吳大娘會單獨為我搟好面條。還給我拆洗被褥等 。也可能都是姓吳,在她家里猶如在親生母親身邊一樣。 為了更好的接近群眾,我們住的人家也變換了幾次,但他們的生活條件都比吳大娘家好 ,但是吃得還不如吳大娘家。</p><p class="ql-block"> 以后我去了另一個生產(chǎn)隊,因工作經(jīng)常來四清工作隊辦公室,但工作隊就在吳大娘所在的“吳家胡同”里,吳大娘只要看到我,就回家做飯,并叫女兒翠蘭到工作隊找我到她家吃飯。</p><p class="ql-block"> 通過“三同”,縮短了我們與群眾的距離,增進了我們同群眾的感情。有一次我得了面癱,自己還不知道,被身邊群眾看出來了,找了最好的中醫(yī)給我針灸治療,吳大娘也特別著急,像母親一樣關(guān)心著我。(當(dāng)時已住到別的人家)針灸了幾次,就痊愈了。吳大娘那慈母般的關(guān)懷使我終身難忘。</p><p class="ql-block"> 后來四清工作結(jié)束文革開始,我 回到單位。只要有空,就去周村看吳大娘,說說心里話,見了她就像見了自己的母親一樣。街坊鄰居都說吳大娘又多了一個閨女。 那時候,工作隊長張主任給我介紹了他單位的王增啟,說出身好、是黨員、工作能力強。當(dāng)時增啟正隨著市委機關(guān)干部、科研部門知識分子到淄博市“104”干校,過軍事化生活,睡地鋪、種地、養(yǎng)豬等。我把這情況和吳大娘說了,她也很高興,但囑咐我,以后他去農(nóng)村,你可別跟著去,怕我去了受苦。</p><p class="ql-block"> 我們結(jié)婚時,吳大娘給我做了件新棉襖,非常好看。還叫她女兒翠蘭來看我,并送來了禮物。 以后有了孩子,工作又忙,抽空還帶著孩子去看吳大娘,像回自己家一樣。吳大娘待我不是親娘,勝過親娘!</p><p class="ql-block"> 我退休以后,又去會計師事務(wù)所上班。有時去周村做業(yè)務(wù)時,就去看看吳大娘。后來我兩個兒子結(jié)婚,有了孫子、孫女事情就多了起來,所以有很長時間沒去看大娘了,再后來卻傳來吳大娘去世的消息。</p><p class="ql-block"> 翠蘭說大娘過了90歲生日后 ,老人家身體每況愈下,還怕連累兒女們拒絕住院,一再交待女兒說我沒病,你們都忙,沒必要送我去醫(yī)院,我走的時候,立馬送火葬場,一天也不能在家留。2013年農(nóng)歷10月13日上午9點她老人家拉著翠蘭的手微笑著走了,永遠地離開了我們。</p><p class="ql-block"> 時光如苒,天人相隔,思念綿綿不絕。 謹以此文紀(jì)念、懷念吳大娘!愿您在那邊一切安好!我們永遠懷念您!</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