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鄭朝陽 (拍攝于攔馬墻古蜀道) </p><p class="ql-block">?西泠印社社員</p><p class="ql-block">?中國書法家協(xié)會會員</p><p class="ql-block">?北海藝術(shù)設(shè)計學院教授</p><p class="ql-block">?陜西省書學院藝術(shù)委員</p><p class="ql-block">?西安中國畫院書法篆刻藝委會委員</p><p class="ql-block">?杜甫草堂博物館特邀篆刻家</p><p class="ql-block">?中國民主建國會會員</p><p class="ql-block">?張宗祥書畫院特邀篆刻家</p><p class="ql-block">?陜西省書法家協(xié)會篆刻委員會副主任</p><p class="ql-block">?陜西省美術(shù)家協(xié)會會員</p><p class="ql-block">?陜西驪山印社社長</p><p class="ql-block">?天津印社副社長</p><p class="ql-block">?西安絲路篆刻藝術(shù)院副院長</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赤子朝陽</span></p><p class="ql-block">文·曾杲</p><p class="ql-block">上個月又與朝陽兄痛飲了幾場,縱飲狂歌之后,如同踩著棉花一般回到住處。這種情形,最近這幾年幾乎每年都有幾次。</p><p class="ql-block">我和他認識的時間并不長,滿打滿算到今天不過八九年,日常在一起的時候也不多,但卻分外投緣,每次見面都有說不完的話題,或聊藝術(shù)或聊生活。我雖不擅飲,卻很喜歡和朝陽一起喝酒。每到酒酣耳熱,他的嘴里總是金句頻出。</p><p class="ql-block">朝陽兄與大眾習慣的藝術(shù)家形象相去甚遠,反而更貼近電視劇里帶些“奸猾”氣質(zhì)的反面角色。他也常常自嘲“不似好人”,但就是這不似好人,與他獨具的幽默感相結(jié)合,反而讓他散發(fā)出一種獨特的魅力。內(nèi)有來自陜西土塬的憨厚,又帶著一些西北麥客的狡黠。這是一種很吸引人的特質(zhì),即便不了解他的人,和他接觸一番,也會很快被他所吸引。他的性子灑脫,活得通透,讓人頗為羨慕。年過半百之際,還能保留一些童趣童真,實屬難得。我對他說,此種秉性,便是赤子之心。</p><p class="ql-block">我們因為篆刻結(jié)緣,數(shù)年來,不停在各種展覽中碰面,彼此間交流最多的,自然也是篆刻。除了其人的性情之外,我也很是喜歡他的生活狀態(tài)。朝陽兄家在西安鄠邑區(qū),2017年以前,這里叫鄠縣,他是土生土長的鄠縣人。鄠縣毗鄰西安,相聚西安市中心不過幾十公里,但在氣質(zhì)上卻與西安有著明顯不同。提到西安,總讓人想起的是大唐風華,王侯將相。但在鄠邑,這些繁華卻似在一瞬間被掩藏了起來,反而多了幾分出塵的氣質(zhì)。佛道文化在這里交匯,歷史上關(guān)中平原的農(nóng)耕生產(chǎn)模式也滋養(yǎng)起了此地獨特的地域文化。</p><p class="ql-block">在這種環(huán)境之下成長起來的朝陽,自然也具備這些特質(zhì)??此淖髌?,總在出塵入世與逍遙天地間徘徊,精致繁復之下又見純真爛漫。他曾和我講述過自己日常的生活狀態(tài)。他的工作室在終南山中。終南山自古以來便是隱士修行之地,工作室設(shè)在這里,多少也沾了些出塵的意味。這種意味與他作品中呈現(xiàn)出來的各種面貌也是一致。</p><p class="ql-block">朝陽并非科班出身,少年時偶然接觸到篆刻、書畫,便為此深深著迷,此后幾十年間,筆耕刀刻不輟,方有今日之面貌。只是那時信息不暢,他為了尋求到指點,有所進益,也費了很多心思,走了不少彎路。</p><p class="ql-block">這些曲折,曾經(jīng)是辛酸,而今日再來看,卻是探索藝術(shù)道路上豐厚的滋養(yǎng)。在他所有的作品中,最令人稱道的,是他的造像印系列。</p><p class="ql-block">眾所周知,在來楚生之前,造像印是極小的一個門類,并不受人重視,偶有篆刻家創(chuàng)作,也只是當作一時的游戲之作,可以說來楚生才開創(chuàng)了造像印的這一個大門類。但因為發(fā)展時間較短,造像印的整體高度,在今天來說是要弱于文字印的發(fā)展的。而且從來楚生創(chuàng)立造像印體系到今天,能達到一定高度者,著實寥寥。</p><p class="ql-block">印章藝術(shù),包羅萬象,但其難點在于印化,即創(chuàng)作對象無論文字、圖案,必須有一個適配印章的過程,在這一點上而言,造像印的創(chuàng)作難度是要高于文字印的。很多以造像印為主要創(chuàng)作對象的藝術(shù)家,其不足也正是在這一點上——印化不夠。而朝陽兄則很好的越過了這個關(guān)口,他的作品以近乎完美的形態(tài),解決了圖案印化的過程。至少在他之前,我沒有見過哪一個篆刻家,能將造像印刻到這種程度。如果說來楚生是開創(chuàng)者,那么在這個體系中,將其發(fā)揚光大的藝術(shù)家,必然有朝陽兄的一席之地。</p><p class="ql-block">曾經(jīng)造像印在創(chuàng)作中,求簡大于求繁,且印面的尺寸不大,展現(xiàn)的也更多是單一人物。朝陽兄的獨到之處,便在于他將求簡轉(zhuǎn)化為了求繁,這并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首先要解決的便是“印化”的問題,印章藝術(shù)的特性,便在于印化,如果不能適配,尤其在造像印上,便難以和木刻、版畫等區(qū)別,也失去了印章藝術(shù)本身的特質(zhì)。</p><p class="ql-block">在我看來,他解決這一問題的手段,其一是通過刀法來達成,利用篆刻刀與石材的碰撞,天然形成了崩裂,這種崩裂讓作品在視覺觀感上,形成了不規(guī)整的對比,更具有滄桑感和古意。其二是通過高明的構(gòu)圖來完成,朝陽兄在創(chuàng)作中,摒棄了以往平面的構(gòu)圖,并不是單一的以造像來描繪人物,而是在營造一種環(huán)境視覺,讀者在面對他的作品時,不再是只看單獨的造像,而是仿佛身在石窟寺中,感受跨越千年的凝視。這種變化無疑是讓人驚嘆的,平面的藝術(shù)在朝陽兄的刀下,一瞬間變得立體了起來。</p><p class="ql-block">我曾和他探討過這種創(chuàng)作思路的來源,朝陽兄說,他曾多次到敦煌采風,當他站在石窟內(nèi),舉頭上忘,四面都是造像,在一定的空間中,被古人的創(chuàng)作所縈繞,這種感覺讓他大為震撼,由此也才萌生了以此為創(chuàng)作基調(diào)的考慮。</p><p class="ql-block">除此以外,西安和鄠邑區(qū)本身的歷史文化也給了他豐富的滋養(yǎng),西安歷史上對于造像藝術(shù)的推崇有很深厚的歷史淵源,漢唐的各類造像,其形態(tài)早在很多年前便已經(jīng)深深印入他的心中。這是與敦煌更不一樣的體驗,如果說敦煌的造像,整體呈現(xiàn)的是以“飄逸”的姿態(tài),那么在西安等地的造像,則在更大程度上,呈現(xiàn)出“堂皇”的特質(zhì),在創(chuàng)作中,朝陽兄也多參考了這些元素,將敦煌石窟的整體排布與漢唐的造像形態(tài)相結(jié)合,最終成就了他今天作品的面貌。</p><p class="ql-block">任何藝術(shù)創(chuàng)作,都不可能是一蹴而就,必然有其發(fā)展的過程,縱觀朝陽兄的造像印,在當下這個階段而言,在造像印的門類里,上了一個高峰,可稱他為當下造像印創(chuàng)作的代表人物。伴隨他的進步,可以想見,在將來,定能看到他更新的作品,帶來別樣的感受。</p><p class="ql-block"> 2023年11月9日 于成都浣花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