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當春天的牧場綠意盎然</p><p class="ql-block"> 當鳥兒在啼唱十四行詩</p><p class="ql-block"> 你可以眺望丘陵和山谷</p><p class="ql-block"> 漫山遍野是可愛的藍帽花</p><p class="ql-block"> 這首歌是德州州花之歌。早在1901年，德州就把一種土生士長、耐旱喜陽的羽扇豆屬野花——藍帽花立為州花。它的簇生花朵形如舊時西方女性便帽，以藍色為主，因而得名。每年3、4月間，德州許多城鎮(zhèn)都會舉辦藍帽花節(jié)，春日賞野花是得州人由來已久的深厚傳統(tǒng)。</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藍帽花是德州的州花，每3月、4月隨著藍帽花的盛開，遍布德州的2700多種野花也應季而開，這得益于約翰遜夫婦的公路美化法。出身得州的總統(tǒng)約翰遜夫婦在白宮期問，合力促成1965年美國公路美化法，把這種做法推廣到全美。如今，州交通運輸部每年向79,000英里的道路播種33,000磅的野花種子，使得州公路成為美國春季知名野花觀賞區(qū)。</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春日賞野花是得州人由來已久的深厚傳統(tǒng)。著名的觀賞點有Dallas 的恩尼斯，Austin 的Brushy Creek Lake Park，Houston 的Brenham城市等。這次我們的觀賞點足距Houston 一個小時車程的Brendan。</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關于藍帽花有一個美麗的傳說，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德州的印第安人遇到了嚴重的自然災害，洪水沖走了他們的房屋，太陽曬焦了他們的莊稼，冬天帶來了寒冷和饑餓，于是人們向神明祈禱，希望神明能幫助他們解決困境，神明說：你們要想得到幫助，必須放棄你們一些珍貴的東西。這時在一個安靜的角落里，有一個小女孩凝神靜氣地聽著，她有一個漂亮的玉米殼的娃娃，她穿著藍色的裙子，頭發(fā)上帶著美麗的花朵，那是她最珍愛的禮物。夜深人靜，當全村人都睡著的時候，他爬上村后那座小山坡，她生了一堆火，鼓足勇氣，把心愛的娃娃拋到了火中，等火熄滅了，她捧起灰燼，風把灰撒下四面八方。第二天早晨奇跡出現啦，遍布山崗田野長滿了藍色的花朵，偉大的靈魂被治愈了，大地接受了她的禮物。輕盈的藍帽花帶來生機勃勃的春天，帶來了遍地的牛羊和人們的歡聲笑語。</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我跟藍帽花有一段淵源。前年4月底來德州，孩子無限遺憾地告訴我說，你來得遲了一點，藍帽花剛剛謝。不錯，當時車在－馬平川的德州大地上飛馳的時候，只見繁盛的銀葉菊、大濱菊、月見草等野花在風中凌亂，藍帽花隱約的身影是在SanAtonio機場海報上的匆匆一瞥。</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今年3月底的一天，在街角公園的花池里突然看見幾株藍色的花朵，頂著淺黃色的花芯，淡淡的清香若有若無。這時有游人從身旁路過：德州的花期到啦，德州的花期是長期以來人們專指的藍帽花，這是德州僅有的野花，藍帽花開了，德州遍地的野花也次弟盛開了，德州絢麗的春天來了！</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今年4月6日，大雨初晴，氣溫驟降，只有??位數的天氣增加了我們的疑慮，但并沒有打消我們的興致?！按郝酚晏砘?，花動山春色”，出城不遠，一望無際的綠草夾雜著成片成片的野花便山呼海嘯般朝你涌來。車在公路上飛馳，滿眼的綠，滿眼的花，車行草傾，綠野風回，好不自在。</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春天，沿著得州任何一條高速公路，你都會看到大片的藍帽花，有時還會點綴著其他野花，比如紫鴨跖草、庭菖蒲和墨西哥七葉樹。</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 春風得意馬蹄疾 ，一日看盡長安花”，但德州的80萬英里的野花給了你心花怒放的理由，花海如潮，花影相隨，我們不時發(fā)出驚呼，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旅行快感隨著多巴胺的分泌如野草般在四處蔓延：</p><p class="ql-block"> 去有花的地方，趕一場春天的花事。</p> <p class="ql-block"> 車行一個多小時就到達第一個賞花點：Brendan。</p><p class="ql-block"> 4月的Brendan春光最盛。昨夜驟雨初歇今朝綠肥紅瘦，春城無處不飛花。安靜的Brendam小城成了巨大的花圃，千萬朵野花藍得飽滿，粉得嬌嫩，紅得艷麗，黃得燦爛，紫得夢幻，綠得清幽。這時你已經分不清哪是鄉(xiāng)野，哪是城市，房前屋后，店鋪門前，橋頭橋尾，公路西側，只要有空的地方就－定芳草萋萋，鮮花錦簇。當然這成片的野花以藍帽花為主，也參雜著其他的野花。</p> <p class="ql-block"> S CHAPPELL HILL ST街區(qū)被一條公路分為兩片，一邊幾乎純色的藍帽花，另一邊則是紅藍相織的花海，熱烈的橙紅與沉靜的靛藍色，相得益彰，仿佛天作之合的曼妙?；ㄆ缘牟贿h處是美式民宅，單層的木屋圍著木質的柵欄，幾只玩皮的狗在柵欄里追逐，不時傳來被驚嚇的雞叫聲。來來往往的車輛悠然在穿行在花海之中，<span style="font-size:18px;">“門啟春光入，花開滿園香”，</span>原來城市與自然可以如此之近，看來結廬在人境，可以不用心遠地偏。</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S CHAPPELL HILL ST街遇到一位專程從加州來的看花人。她是位攝影愛好者，今年70多歲了，每年藍帽花開的時候她都會追著花訊跑。</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傍晚我們準備回住處，剛上Brendan 的一座高架橋，突然一片如海水般純凈的藍越過厚實的水泥墩投射過來，我們的心像投入一塊石子般蕩漾起來。這是位于The home depot 廣場對面的一大片花圃，幾百公頃的藍帽花－直延伸到視野的盡頭。娉婷的藍帽花悠然地開著，靛藍色的花朵，淡黃色的花蕊，圍繞著花柱－節(jié)－節(jié)向上盛開。藍帽花在姹紫嫣紅的群芳里無疑是獨特的，－如她堅韌的生命力和澄澈的心境，她無紫之神秘，不似紅之炙熱，亦無黃之妖艷，它藍脫俗，藍得溫暖，她藍色的容顏總讓你想起那個傳說中的藍色夜晚，她玲瓏的身段總讓你想起那個化身為藍煙的布娃娃。</p><p class="ql-block"> 我該怎樣描述這純粹的藍，是慰藍色的天空裂化的碎片，還是海水的冰漬所成，好像都不夠，蔡華的《藍花楹》恰到好處地表述了這讓人心曠神怡的色彩：</p><p class="ql-block"> 不開花的時候，我叫它藍花楹</p><p class="ql-block"> 開花的時候，我叫它藍花海</p><p class="ql-block"> 像是收集了整個天空的藍</p><p class="ql-block"> 又像是收集了太多藍的海</p><p class="ql-block"> 究竟是有多向往美好</p><p class="ql-block"> 才開得如此婀娜</p><p class="ql-block"> 才開得如此婆娑</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站在一望無際的藍帽花海里，天是藍色的，地是藍色的，空氣也沾染了藍色的味道。這成千上萬的藍帽花仿佛是天空的碎片撒落，亦或被湛藍的海水蘊染過，才能這般的藍。她藍得純凈，藍得優(yōu)雅，藍得沉靜，藍得廣闊，藍得動人心魄。置身于這片藍，一切紛擾都飄然而去，時間靜止于這片湛藍，仿佛心底的溫柔被湛藍的花浪輕輕托起，寧靜而安詳。</p> <p class="ql-block"> 藍帽花植株矮小，一般只能長到花莖長7.6至15.2厘米左右，雖然是草本植物，但生命力卻異常旺盛。藍帽花每年秋冬發(fā)芽，幼苗要跨越德州最干旱的秋季和寒冷的冬季。物候春分，藍帽花便－夜花滿山野徑。庭前房后只要有空地的地方，一定會有藍帽花的花影。這情景像極了季羨林先生的《二月蘭》：</p><p class="ql-block"> “眼光所到之處，無不有二月蘭在。只要有空隙的地方，都是一團紫氣，間以白霧，小花開得淋漓盡致，氣勢非凡，紫氣直沖云霄，連宇宙都仿佛變成紫色的了……”。</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晚風輕拂，霓霞成綺，天邊升起紫藍色的云朵，云光漸暗，天也愈發(fā)的冷起來。乍暖還輕冷，露染霜凝花更嬌。冷風中，花鈴搖曳，藍風送香，氤氳的天光中，花香與天光交織成紫藍的紗幔在田野上飄蕩。</p><p class="ql-block"> 俯下身，于玲瓏的花穗嗅吻清甜的花香，花翼扇動，星星點點的淡黃色花蕊隱約于繁花叢中，像螢火流光，像繁星閃爍。這一望無際的藍花海，每一簇花都是星空低語的詩篇，她夢幻般的藍，如夜鶯般擄去你的煩憂，讓你安舒與寧靜。今夜帶著滿身花香，讓藍色花瓣如精靈翅膀舞動，帶你我步入脫俗的夢境。</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其他賞花點：</p><p class="ql-block">在Houston 附近有許多賞花點，有些許多在高速公路旁，不好停車，還有許多是私人的場地，可遠觀，但不能涉足，所以花汛重要，攻略也很重要。</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4月6日我首先來到<span style="font-size:18px;">了Old BALOR </span>PARK，一個離Houston 40分鐘車程的戶外公園。這里遠離城市，2所著名大學的舊址和德州第一任總督的舊宅在巨大的櫟樹下，除此之外便是藍帽花和其他野花自由生長的芳菲之地。</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在芳菲流瑩的曠野，兩所著名大學的殘垣特別鮮目，但這是理想起航的地方，有許多春季畢業(yè)生及游客在此拍照留念。但德州第一任總督休斯頓的老宅還在，石他砌的小屋距他們夫妻倆創(chuàng)辦的兩所大學近在咫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1853年剛歇任公職的休斯頓總督買下了這個家園，并將他的家人搬到了Old BALOR ，盡管</span>在亨茨維爾和雪松角擁有房屋。</p><p class="ql-block"> 170多年過去了，斯人己故，樹已成林，播下的種子，年復一年己成花海，簡陋的校舍已成學俯。徜徉于花海之中除了景仰，更多的是思考，關于教育的本質，關于人生的責任、擔當與使命。</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Chappel Hill的First Baptist Church觀賞區(qū)，教堂位于高速公路旁，教堂三面被藍帽花簇擁著，坡度不高的土坡解決了花族低矮給拍攝帶來的不便。白色的教堂，湛藍的天空使得準新娘新郎紛至沓來。</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藍帽花于1901年被正式定為得克薩斯州州花，成為該州自然遺產的標志。每年鮮花盛開的時候也是德州季節(jié)的更替。每當我忘情于這些花海， 總會想到 <span style="font-size:18px;">英國浪漫主義詩人威廉?布萊克 (William Blake)的《純真的預言》 ：</span> “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無限掌中置，剎那成永恒” ，這首詩讓我想到了那個在寂靜的夜晚里將心愛的娃娃化為灰燼的小姑娘、出生德州的總統(tǒng)<span style="font-size:18px;">約翰遜夫婦、投身教育的休斯頓夫婦，他們都是愛的播撒者，正是他們愛的微光，才使大地芳華永駐。</span></p><p class="ql-block"> 把無限放于掌心，讓永恒收藏剎那，至此，我知道了一朵花的真諦，也領略了一朵花的博大。</p> <p class="ql-block"> 美國環(huán)保主義者哈維?布魯姆 (Harvey Broome）說得好，人類有很多激動人心的創(chuàng)造，但無法創(chuàng)造“日落、松林、風奏出的音樂、森林深處的潮濕氣息，抑或一朵野花羞怯之美的替代品”。因此這個春天，請走出室外，去好好欣賞一片葉一朵花，去嗅一嗅草地的清香和泥土的味道，因為當你有了土地的情懷，才能擁有土地－般的純厚與溫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