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江城子?憶往昔》</p><p class="ql-block"> —小橋流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鋁盒溫存舊時光,</p><p class="ql-block"> 石案旁,共羹湯。</p><p class="ql-block"> 紅薯米飯,笑語繞回廊。</p><p class="ql-block"> 咸菜蘿卜回鍋肉,</p><p class="ql-block"> 青澀味,久回腸。</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魏劉河胖柳絲長,</p><p class="ql-block"> 小橋旁,讀書郎。</p><p class="ql-block"> 書聲鷺影,流水載韶光。</p><p class="ql-block"> 春夢醒知流光短,</p><p class="ql-block"> 人未老,鬢先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這首詞描述了八十年代我讀高中時的真情實景,一群土里土氣的鄉(xiāng)村年少,徒步幾十里路背著一背簍紅薯,裝幾罐頭瓶酸菜(既當下飯菜又當茶)、豆豉去當時最有名的學府魏城中學?;叵肫饋碜屓烁锌f千,仿佛又回到了那些美好的時光。小橋流水旁,書聲鷺影中,這些記憶都如此珍貴和動人。</p> <p class="ql-block"> 時光如書頁翻過近四十年,魏城中學斑駁的磚墻、晨讀時沾著露水的梧桐道、晚自習窗外忽明忽暗的星子,都化作記憶里的標本。</p><p class="ql-block"> 這座八十年代閃耀著知識光芒的最高學府,如今連大門里邊水池旁竹林下的那口老井都湮沒在樓群里,唯有當年教研室屋檐下吊著的那截鋼管,還有班主任握粉筆的指節(jié)、同桌借的一張《語文報》,仍在某個蟬鳴驟起的午后忽然浮現(xiàn)在眼前。</p> <p class="ql-block"> 我們曾在青磚教室的裂縫里藏過稚嫩的理想,用藍墨水筆在課桌上寫下"天道酬勤",而今再也找不到當年的痕跡。但那些抱著鋁制飯盒沖向食堂的腳步聲,黃昏時飄過乒乓球桌旁的《年輕的朋友來相會》歌聲,電影《少林寺》中的《牧羊曲》,還有女排精神早已熔鑄成比鋼筋水泥更堅固的生命印記——當學校變成了今天的精神病院時,我們的青春正在皺紋里拔節(jié)生長。 </p><p class="ql-block"> 記憶最深的就是那條魏劉河,當早霞撒滿山野,黃昏夕陽落滿小溪,我們總愛抱著課本往河邊跑。河水裹挾著碎金般的波光從石橋下淌過,混著翻書聲撞在水草里。有人盤腿坐在石頭上,英語單詞混著野花香在齒間流轉(zhuǎn);有人倚著石橋欄桿,歷史年表隨著蜻蜓點水的漣漪蕩開。直到自習課的鈴聲穿透晨霧和黃昏,河面倒影里仍晃動著同學們執(zhí)拗的背影——那些在理想中發(fā)芽的憧憬,最終都隨著流水長成了遠方的形狀。</p> <p class="ql-block"> 四十載光陰如流水漫過指縫,那些藏在泛黃筆記里的青蔥歲月,卻始終在記憶深處泛著溫潤的光。我親愛的老同學,你是否也曾在某個黃昏,突然想起池塘邊的邊片梧桐樹?當年課桌縫隙里塞著的紙條、酸菜泡水當茶喝,還有晩上老師查寢時被窩里傳出的怪叫聲,都成了時光窖藏的陳釀。</p><p class="ql-block"> 親愛的老同學啊,畢業(yè)后我們各奔東西,像被風吹散的沙礫,各自在戈壁灘里閃著微光,卻始終帶著同片星空的印記。如今的你們都還好吧?不知有沒有人還珍藏著當年的同學錄,會不會在某個深夜翻出泛黃的同學錄輕笑?歲月教我們藏起思念,但春風總會捎來舊日溫度——就像那年傳過的紙條,褶皺里依然藏著滾燙的字句。</p> <p class="ql-block"> 親愛的老同學,如今我們都已步入花甲,兩鬢染霜,但我依然會在同學群里的老照片前駐足——那些定格在黑白影像里的笑容,比任何濾鏡都更明亮動人。若某天重逢,我們圍坐在飄著茶香的圓桌旁,不必說滄桑,只消碰一碰茶杯,聽杯底蕩開的,全是青春的回聲。</p><p class="ql-block"> 2025.5.1寫于上海</p> <p class="ql-block">作者簡介</p><p class="ql-block">任朝鵬,男,筆名:小橋流水,四川綿陽人,中共黨員。《西部文學》簽約作家,獲2022年度人氣最佳作者,首度百名金牌寫手之一。在《江山文學網(wǎng)》、《大渡河雜志》、《現(xiàn)代作家》等均有作品刊發(f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