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又回到了童年的時光。秋風(fēng)起,蟹腳癢,菊花開,聞蟹香。八十年代前蘇北沿海大豐市,緊靠大豐閘的上海農(nóng)場是蘇北沿海野生大閘蟹的發(fā)源地,每年的深秋成熟的大閘蟹都要沿著上海農(nóng)場縱橫交錯的河道溝渠逐水向東回流到大豐閘的閘口與沿海海水交接的濕地,那里是野生大閘蟹的繁殖地。</p> <p class="ql-block">當?shù)氐臐O民捕蟹人,中秋之后在河道溝渠上下網(wǎng)設(shè)套,捕捉逐水向東回游的野生大閘蟹。記得是六十年代的初,我己經(jīng)十二歲了,家就住在上海農(nóng)場四岔河四卯酉的最東端緊靠東大河上農(nóng)鹽場的大壩上,東臨鹽場東大河大橋南靠四卯酉河的進口。</p> <p class="ql-block">那是三年自然災(zāi)害的最后一年,母親說:“那年月日子過的朝不保夕,食無隔夜糧,孩子多的人家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野菜當糧,抓魚摸蟹充饑荒”。</p> <p class="ql-block">秋高氣爽的星期天兄弟倆帶上母親自編制的網(wǎng)斗和魚簍到四卯酉河邊的小溝流水口捕抓螃蟹。</p> <p class="ql-block">我們在小溝的流水口打上一個小壩,在小壩的中間做成一道十幾公分寬的平水口,逐水而下的螃蟹爬到平水口就要放慢爬行的速度,我和兄弟倆每人拿著網(wǎng)斗躲藏在小溝蘆葦叢的邊上看到螃蟹爬上平水口,就用網(wǎng)斗在下水口候著,螃蟹爬過平水口正好掉進了我們的網(wǎng)斗,我們趕快提起網(wǎng)斗,螃蟹束手就擒。</p> <p class="ql-block">慢慢抓螃蟹的次數(shù)多了,就熟悉了螃蟹逐水的時間和規(guī)律,每次抓的螃蟹也多了,把魚簍都抓滿了,天己經(jīng)慢慢地黑下來了,我們兄弟倆就滿載而歸了。</p> <p class="ql-block">記得那一年的深秋我抓到一只額頭超大的雄蟹,回家母親稱了一下雄蟹的分量哇塞!一斤一兩,那還真是舉世無雙,太高興了。晚上母親蒸熟了一大鍋螃蟹,我們一家人都圍滿了一桌,品嘗著蘇北沿海特有的野生大閘蟹。</p> <p class="ql-block">到了八十年代中葉,隨著人們對蘇北沿海濕地的不斷開發(fā),水流的變道,慢慢地野生大閘蟹消聲滅絕了。</p> <p class="ql-block">沿海灘涂大面積家養(yǎng)螃蟹開時興起,大眾的臺桌上再也看不到野生的原汁原味的螃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