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長篇小說）《楊榮春雪》第三部（六十三）學生時代</p><p class="ql-block">文/賈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次日上午，楊芬榮帶著無比沉重的心情，約上徐黑寶和徐二憨兩人還有大黑狗黑豹一起來到嚴陵河上游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只見得嚴陵河上，河水悠悠，百草正茂，河坡下五彩斑斕，到處都彰顯著秋季的美麗。然而大黑狗黑豹飛奔在綠色的河壩之間，是越來越自由。當它剛剛馳聘起來的時候，從它的對面行駛過來一輛軍用大汽車。汽車行駛到離它足有三仗遠的時候，停了下來。從汽車的副駕駛里跳出來一位年輕的穿著軍裝的小伙子。他大聲的叫道：“3135，我的大黑狗黑豹，黑豹?！?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黑狗黑豹先是抬頭一愣，后是四肢繃足了勁，飛快的向前跑。它擺著尾巴瘋狂的奔跑著，對面的小伙子，也是拼了老命的向前跑，此刻時空猶如靜止了一般，或者說是時空的鏡頭放緩慢了一般。一分鐘后，大黑狗黑豹一個箭步飛身一躍，小年輕士兵身上就多了一塊會動的黑色皮毛。這只黑色的皮毛不是大黑狗黑豹，是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的黑豹，黑豹，黑豹，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一聲一聲的黑豹叫著，直把黑豹叫的特別的開心欣慰，只見黑豹把狗頭一下子伸進小年輕士兵的懷里。小年輕士兵半蹲著身子拍著大黑狗黑豹的脊背。用手捋順著它棕黑色色而又光滑細膩的皮毛，說道：“黑豹，黑豹你瘦了，你瘦了，黑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黑豹支愣著雙耳，瞪大眼睛看著他，深邃的目光里有個他的主人小年輕。他的主任小年輕眼眸也有一個耳朵直愣愣的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它回回頭，只聽有個孩子又叫道：“黑豹，黑豹你給我回來，你給我回來?！?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于是，黑豹又掙脫了小年輕士兵的胸懷，跑向了徐黑寶這里。徐黑寶拉住大黑狗黑豹脖子上的繩子道，“黑豹，我們走，他們是壞人。”然而大黑狗黑豹不走，卻用力甩頭掙脫他的手臂，并咬著他的褲腿，把他拉到了小年輕士兵這里。它把徐黑寶的手臂抬起，又把小年輕士兵的手拉起，讓他們兩人握上手，并站在小年輕士兵身邊，“汪汪汪”了兩聲。小年輕士兵卻說：“黑豹告訴我們，說你們是它的救命恩人。謝謝你們這么長時間的照顧。”黑豹并排和士兵站在一起，黑豹向士兵打了一個敬禮，士兵向黑豹打了一個敬禮。禮畢后，士兵說道：“我與黑豹是好兄弟好戰(zhàn)友。我比黑豹晚入伍九年，雖然黑豹是老兵，但是我卻是它的班長。我經常負責它的飲食與訓練。今年我中午偷懶多睡了幾分鐘覺，卻讓我的戰(zhàn)友黑豹走丟失了，真的我很慚愧，幸得，你收留了它。我的黑豹。你受苦了?！闭f著話，又把自己的老戰(zhàn)友黑豹涌入懷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黑狗黑豹的狗頭被自己的戰(zhàn)友簇擁著，它有些透不過來氣，張嘴并看向前方。前方的汽車里又跳下來一人，正是閔華警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黑狗黑豹激動起來，它掙脫小年輕士兵的懷抱，拼命的跑向閔華警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閔華警官抱起大黑狗黑豹的狗頭，用力的親吻。嘴里說著“我的黑豹呀，黑豹，你走丟了整整半年。這半年來，你過的好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黑狗黑豹汪汪兩聲，似乎在說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很好哇！那就好。我們以為那天軍事演習，你是被炮聲嚇跑了?！遍h華警官嘲笑說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黑狗黑豹掙脫閔華警官的懷抱，用力向前飛奔而去，撞向不遠處的白楊樹，頓時青筋曝起，但是沒有流血。它又跑回來，半蹲著身子并排站在閔華警官的身子后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接著從汽車上面下來好幾個穿著軍裝制服的人，其中有兩個還穿著白色大褂子，似是醫(yī)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徐黑寶依然叫道：“黑豹，過來，黑豹，過來?！?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然而黑豹只是扭頭看看沒有向徐黑寶這里跑。依然不動兩個穿著軍裝大白掛的醫(yī)生走到了大黑狗黑豹的身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黑狗黑豹半蹲著身子，沒有什么的動向，然而卻顯得特別的安靜還特別的聽話，軍醫(yī)對著大黑狗黑豹說道：“張嘴，抬踢，起立，蹲下，抬上蹄，再抬下蹄?！钡鹊葎幼鞫甲屗隽艘贿?，另一個軍醫(yī)把聽心器放在大黑狗黑豹的前胸聽了聽，說道：“心臟無事?！庇致犃寺犉渌课?，沒有任何事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但是他們只發(fā)現了，大黑狗黑豹后踢處有幾個棍棒敲打過的痕跡。于是軍醫(yī)用紗布給大黑狗黑豹的后踢包扎好。狗頭剛撞向了白楊樹，只是擦傷了點皮，沒有動到筋骨。軍醫(yī)給它擦拭了點云南白藥等逍遙的藥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徐黑寶叫著來到了大黑狗黑豹的身邊，“你們都是什么人，這是我的大黑狗黑豹。你們不許帶走。”說著話，憋紅了臉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徐二憨看到徐黑寶向黑豹這邊跑，他也跑了過來。楊芬榮見狀，也跟著跑了過來。由于嚴陵河上風大，她跑步的時候被風吹的瞇了眼睛，她努力的睜開眼看著徐黑寶與大黑狗黑豹的方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徐二憨和楊芬榮一起跑到了徐黑寶身邊。只見得他緊緊的抱著大黑狗黑豹，哭著說道：“我的大黑狗黑豹，我不允許你們帶走?！?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閔華警官彎下身子，微笑著對徐黑寶說道：“徐黑寶同學，大黑狗黑豹是某部軍區(qū)訓練部的警犬。它是擁有顯赫軍功的。謝謝你這么長時間的關照它，但是它不屬于你，它是屬于國家的部隊的?！?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徐黑寶只是緊緊的抱著大黑狗黑豹，不愿撒手。他知道自己的大黑狗黑豹不是他家養(yǎng)的。是有一天，它在街上尋覓到一只狗，就是現在的大黑狗黑豹，當時由于自己要急著回家，大黑狗黑豹垂涎與自己手里的牛肉餅。所以就隨手扔給它一塊，誰知道大黑狗黑豹就跟著他回到家里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徐黑寶想著當初如何和大黑狗黑豹相遇，又是如何來到自己家中的事情，全部翻顯到了自己的腦海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黑狗黑豹也是眼淚汪汪的，它伸出舌頭，舔舐著徐黑寶的臉頰，并用頭頂著徐黑寶的肚皮，意思是不要哭，并且大黑狗黑豹還做出抱拳的樣子。意思就是說，謝謝這么久的陪伴。大黑狗黑豹的一系列動作都表現了出來，使得大家看的都覺得人狗都是仁至義盡，這種人狗友誼真是罕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閔華警官看看手腕上的手表，然后又笑著對徐黑寶說：“徐黑寶同學，我們就此別過吧。現在我們要帶著大黑狗黑豹走了。你看這樣可以嗎？每個星期我們會回來接你去縣里，看看我們的大黑狗黑豹?？梢詥幔俊?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徐黑寶滴流著淚眼，抬起頭，無言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但是緊抱著大黑狗黑豹的手卻沒有松開，他繼續(xù)死死的抱著大黑狗黑豹的脖頸與脊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閔華警官向著對面的楊同學，點點頭，說道：“楊芬榮同學，你可以幫我勸勸你的好同學徐黑寶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楊芬榮羞愧的看著閔華警官點點頭說道：“好的。叔叔。不過，叔叔…………”她欲言又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閔華警官注意到了這一點。他連忙問道：“楊芬榮同學，你想說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顧慮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楊芬榮趕緊答道：“沒有。我只是下個星期去縣里看看大黑狗黑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好呀。我們以后每個星期都會安排讓大黑狗黑豹和你們見上一面的?！遍h華警官肯定的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好的。好的?！睏罘覙s接話道，并開心的說：“徐黑寶，你聽見沒有，警官叔叔說了，以后我們每個星期天都可以見到大黑狗黑豹?！闭f罷，并露出潔白的八顆牙齒。</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楊芬榮的笑容特別的治愈人，因為只有徐黑寶才能夠體會到。徐黑寶每次看到楊芬榮的笑容，都會感覺到羞澀。這次也不例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徐黑寶羞澀的底下了頭，手臂也松動了許多。大黑狗黑豹聳動聳動脊背，又對著徐黑寶汪汪汪的叫了兩聲，似乎在道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但是徐二憨卻沒來的及上前，這時候徐二憨有些焦急了，他一個箭步走到了大黑狗黑豹的身邊，用自己蓬松散亂的頭頂了頂大黑狗黑豹的狗頭，笑了笑，說道：“黑豹，黑豹，你去縣城，要離開這個地方，我也快離開這個地方了。過了今年冬天。我就要去逍遙鎮(zhèn)街上上學了。我會想你的?！?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黑狗黑豹雙眼滴淚，伸著的狗舌頭頂開了自己的鼻孔，從鼻子空隙里流出了鼻涕。它哭了，它也有感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接著楊芬榮也走到大黑狗黑豹跟前，輕聲的叫道：“黑豹，黑豹，你離開了我們，是個好事。我們這里，只會讓你更加的迷失方向。現在你找到了屬于自己的軍營，是一件大好事，也是一件喜事，怎么能哭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楊芬榮說著話，就用手掌擦去了滴流在狗臉上的淚珠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徐黑寶這時候已經拭干了眼淚，他突然抬起頭，看向大黑狗黑豹，輕輕的說道：“黑豹。你知道嗎？我經常在想，我怕有一天失去你，可是今天終于到來了，但是我不會畏懼恐懼的。因為，我現在知道了，你是軍營里的佼佼者，我現在也想向你一樣做個軍人?！啊?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此話從徐黑寶的口中說出，徐二憨和楊芬榮都刮目相看。他們倆從來沒有見到過，此時的徐黑寶正兒八徑的這么說話過。接著徐黑寶又說道：“黑豹，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長大了我也要到軍營鍛煉去?！?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對嘍。就得這樣做才是?！遍h華警官接話贊譽道：“你們三個都是好孩子，我們將回部隊，把你們三個小朋友申請為新社會主義好少年先鋒個人團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新社會主義好少年！”楊芬榮微笑著看向閔華警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是的?！遍h華警官回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啊，真好?！毙於┛粗旌趯氂纸械溃骸鞍痈?，你說，是不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徐黑寶先是一愣，接著也叫道：“是的，真好。我們要當新社會主義好少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呵呵呵呵呵?！?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三個小朋友一起開開心心的露出了歡樂的笑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接著嚴陵河的東邊，慌慌忙忙的跑過來了幾個人，帶頭的叫道：“黑豹，徐黑寶?！?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爹，我在這呢?！毙旌趯毚饝溃骸暗?，他們要把大黑狗黑豹帶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帶頭的徐黑寶他爹，跑過來看看孩子們，又看看閔華警官等人，對著兒子徐黑寶說道：“嗯，娃啊，爹都知道了。黑豹是咱們縣里武裝部的軍犬，三個月學前，丟失的?！?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爹。我，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徐黑寶說著，嗲聲嗲氣的，又要哭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徐黑寶的父親溫和的說?！巴薨?，你留大黑狗黑豹在咱們家里吃喝，它知道恩情，沒有走，是你們的友誼所在啊，別哭，你沒有錯，你做的好。警察叔叔們都說了，準備向縣里申請，準備向你們學校頒獎并褒獎你?！?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徐黑寶還是沒有忍住，淚水咕嚕嚕的滴流在衣角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徐黑寶父親身后跟著的是楊芬榮的干爹楊龍卿和楊芬榮的父親李德全。他們直向徐黑寶豎起大拇指，并鼓勵他是一個好孩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閔華警官和他們說了幾句道別的后，就上了車。小年輕士兵把大黑狗黑豹脖頸上的狗鏈子帶上的一剎那，徐黑寶又一次哇的一聲哭了。大黑狗黑豹沖著他汪汪汪汪的叫了兩聲，算是道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接著大黑狗黑豹跟著一從警官人都上了汽車，汽車被發(fā)動開，隨著汽笛聲，他們消失在徐楊兩家人的視線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