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日前我從百度上看了一篇《中國的56式三棱刺刀是世界上最毒的刺刀》的文章。</p><p class="ql-block">文章說,“安裝在中國56式?jīng)_鋒槍上的刺刀呈三棱形,刺入人體后,三面血槽迅速將空氣引入體內(nèi),形成大量泡沫阻塞血管,尤其是刀身表面涂有磷和砷元素,只需刺入人體任何部位8厘米左右,即可使人斃命,即便是劃破皮膚也極難愈合。因此被國際公認(rèn)為最毒的刺刀,現(xiàn)已禁用?!?lt;/p> <p class="ql-block">這些文字讓我非常吃驚,因為在我當(dāng)步兵班長的時候,曾被56沖鋒槍的槍刺扎穿了手。</p><p class="ql-block">那次是訓(xùn)練單兵戰(zhàn)斗動作的臥倒出槍。運動中的步兵發(fā)現(xiàn)敵人后,從臥倒、出槍、瞄準(zhǔn)到子彈打出去,兩秒鐘足夠了。猝然對射中傷亡的一方,往往就是這兩秒鐘的功夫不到家。</p><p class="ql-block">我出槍蠻快,訓(xùn)練中要給大家作示范,但這一次卻在全排面前弄砸了,臥倒后出槍時沒注意地面上一塊杏子大小的石頭,沖鋒槍彈匣被石頭絆了一下,致使前端的槍刺往下栽,戳在已伸出去接槍的左手上,從虎口扎進(jìn)去,從掌前穿出來,捅出去兩寸來長的一截槍刺。</p> <p class="ql-block">排長大喊“別動!” 說千萬不能拔刺刀,拔出來會流很多血,進(jìn)了風(fēng)更會要人命。全排都僵在那兒,不知道咋辦才好。</p><p class="ql-block">排長幫我慢慢站起來,讓我用右手把槍端平,左手順著槍刺保持固定姿勢,又讓兩個士兵攙扶著我,走回營區(qū)衛(wèi)生所,路上并沒有感覺很疼,也沒有流血,只是手臂麻酥酥的。我對士兵說這回弄砸了真丟人呵呵,士兵說沒事班長勝敗乃兵家常事嘛。</p><p class="ql-block">到了營部衛(wèi)生所,軍醫(yī)不在,衛(wèi)生員看了大呼小叫,連說這陣勢他處理不了,得去團(tuán)衛(wèi)生隊,還要送我們?nèi)?,我們說您挺忙不用了。</p><p class="ql-block">于是三個人又往縣城的團(tuán)部走,幾公里的路上就這么平端著槍,槍刺上扎著一只手,把迎面走來的百姓嚇得呲牙咧嘴,一個士兵只好脫了外衣罩在上面。</p><p class="ql-block">到了團(tuán)衛(wèi)生隊,醫(yī)生看了倒是不驚乍,有板有眼地開始處理。他先讓士兵用紗布按著我的手,用消毒水把槍刺擦了擦,慢慢把槍刺拔出來,拔槍刺的過程也不是很疼。</p> <p class="ql-block">拔出槍刺,居然沒有流血,傷口兩端閉合成了丫字型。醫(yī)生拿了根綠豆粗的醫(yī)用探條又捅了進(jìn)去,把傷口挑成一個洞,彎下腰往里看了看,然后用生理鹽水一遍遍地往里沖,還用浸泡了藥水的棉簽在里面來回走了幾遭。</p><p class="ql-block">哎喲喲這下疼得要命了,并且血流如注。醫(yī)生說刀鋒是順著骨邊走的,戳破了肌肉和軟組織,好在是沒傷著骨頭和大血管。</p><p class="ql-block">沖洗完畢,在傷口的兩端各縫了幾針,撒了些消炎粉包扎起來,又打了一針破傷風(fēng)針劑,給了幾片藥,用繃帶吊著個膀子就回來了,路上只覺得傷口脹痛得厲害。</p><p class="ql-block">一個星期后拆線,頭幾天還覺得食指、拇指有點笨,過了些日子就一切如常了,只在傷口兩端各留下了個“丫”字形的小疤痕。</p><p class="ql-block">現(xiàn)在想想,如果真如那篇文章所說的“中國的沖鋒槍配備了世界上最毒的刺刀”,還有砷呀磷呀阻塞血管什么的,現(xiàn)如今我還能坐在這兒敲鍵盤嗎?所以“百度專家”的文章不信也罷。</p> <p class="ql-block">不過心里總還是有些犯嘀咕,于是再百度查資料,馬上又找到一堆相反的結(jié)論:</p><p class="ql-block">中國的1956年式?jīng)_鋒槍,其前端槍刺在材料和樣式上與原蘇聯(lián)及華約軍隊AK47步槍并無二致,“最毒”、“禁用”的說法純屬扯蛋。</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