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糾結(jié)了很久,該不該寫這段故事?時間已經(jīng)久遠了,就把它當成一段歷史吧,也許能夠警示后人。想來想去,最后還是決定把它形成文字。 </b></p><p class="ql-block"><b> ————筆者阿文序</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故事還得從上個世紀八十年代說起。</b></p><p class="ql-block"><b> 李煥是我的發(fā)小,也是我最好的同學,從小學到中學我們都在一起讀書。</b></p><p class="ql-block"><b> 李煥家庭出身成分高,所以他的父母非常擔心為此受到影響。從小就要求李煥積極上進,努力學習,為今后的成長道路打下良好的基礎。</b></p><p class="ql-block"><b> 上初中二年級時,我父親病重住院。李煥的父母買了一些水果去醫(yī)院看望。(我當時是班級的團支部書記,而李煥還不是團員。)不久,在我的幫助下,李煥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主義青年團。上初中時,能夠成為一名共青團員,胸戴團徽走在大街上,是感到非常榮耀的……</b></p><p class="ql-block"><b> 一九七六年,我們中學畢業(yè)了。隨著知識青年上山下鄉(xiāng)的大潮,我們也被趕到了農(nóng)村插隊落戶去了。</b></p><p class="ql-block"><b> 一九七七年國家恢復了高考,李煥從農(nóng)村回到了城市,在家復習功課。經(jīng)過半年的努力,最后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入了這個城市唯一的一所中專學校。也是我們同學中唯一的一個高考被錄取的同學。畢業(yè)后分配在一個企業(yè)的機關辦公室工作。年輕有為,有著美好的前景和向往,對未來是充滿無限希望的……</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李煥的父母,都是鋼鐵研所的科技人員,是知識分子家庭,父母對他的婚姻要求非常高。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我們同學中大多數(shù)都已經(jīng)結(jié)婚生子了。而李煥的婚姻還沒有著落,父母為此非常著急。我們同學給他介紹過幾次對象,可是都因為女方是一般的普通工人家庭。遭到了父母的強烈反對,最后不了了之。門當戶對成了李煥擇偶的前提條件。</b></p><p class="ql-block"><b> 李煥的婚姻就這樣機械的套用了傳統(tǒng)標準,忽視了情感基礎和個人選擇的自由……</b></p><p class="ql-block"><b> 最后,在父母的干預下,李煥娶了父母所在單位的鋼研所所長的女兒。這時李煥已經(jīng)28歲了,對于這宗沒有愛情的婚姻,李煥是非常不情愿的。李煥是一個孝子,只好遵從了父母的意愿?;橐鍪情T當戶對了,但是從性格上、從顏值上、從“三觀”上以及個人愛好上兩個人卻有著很大的落差。</b></p><p class="ql-block"><b> 婚姻的前提,應該是建立在兩廂情愿的基礎之上的。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沒有愛情的婚姻,生活中沒有共同的語言,平時又缺少溝通和交流,所以難以建立深厚的情感鏈接,導致雙方在精神層面缺乏共鳴。不幸福的婚姻往往都隱藏著“不安分”的隱患,是 最后導致悲劇發(fā)生的導火線。李煥的婚姻是父母包辦的,是不幸福的。即使是結(jié)婚了,兩個人的感情也是若即若離的。結(jié)婚不到二年,夫妻倆便分床居住了。</b></p><p class="ql-block"><b> 如果沒有后來的事情發(fā)生,李煥的婚姻也是不會長久的……</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一九九一年臘月的一個星期四上午。我走進辦公室,習慣性的砌上了一杯咖啡。坐下來還不足五分鐘,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我拿起電話,電話里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b></p><p class="ql-block"><b> “喂!你是工商局辦公室嗎?我找張子文啊”。</b></p><p class="ql-block"><b> 我說:我就是。你是哪里?有什么事嗎?</b></p><p class="ql-block"><b> “我是公安局刑警大隊。昨天晚上明東地區(qū)發(fā)生一起重大刑事案件,請你來一下協(xié)助我們調(diào)查?!?lt;/b></p><p class="ql-block"><b> 我一下子被驚住了:什么?刑警隊?你是跟我開玩笑吧?</b></p><p class="ql-block"><b> “我不是跟你開玩笑,我姓韓。你到了之后找韓警官就行?!?lt;/b></p><p class="ql-block"><b> 我感到非常驚訝和不解,一路上都在回憶韓警官的來電:昨天晚上明東地區(qū)發(fā)生一起重大刑事案件。這是怎么回事?與我有關系嗎?……</b></p><p class="ql-block"><b> 來到了刑警大隊,找到了韓警官。他帶我來到了一間小會議室坐了下來。給我倒了一杯水,對我說:“找你來是向你了解一些情況,并不是正式詢問,不要有什么心理負擔”。</b></p><p class="ql-block"><b> 韓警官先是問了我一些基本情況:哪個學校畢業(yè)的,畢業(yè)之后下鄉(xiāng)到了哪里。我都一一做了回答。</b></p><p class="ql-block"><b> 然后,韓警官又問:“昨天晚上六點到七點這段時間你在哪里?”,</b></p><p class="ql-block"><b> 我回答說:我在家里看電視了。</b></p><p class="ql-block"><b> “電視看的是哪個頻道?演了什么內(nèi)容?”</b></p><p class="ql-block"><b> 我說是電影頻道,演的電影叫[笑傲江湖]。過了一會韓警官又問:</b></p><p class="ql-block"><b> “和你一起下鄉(xiāng)在一個青年點的人,現(xiàn)在有經(jīng)常來往的嗎?”</b></p><p class="ql-block"><b> 我說:沒有。</b></p><p class="ql-block"><b> “你的同學有經(jīng)常來往的嗎?”,</b></p><p class="ql-block"><b> 沒有。</b></p><p class="ql-block"><b> “有一個叫大偉的同學,你們有來往嗎?”</b></p><p class="ql-block"><b> 我說:啊,有來往。</b></p><p class="ql-block"><b> “他是什么樣的性格,他有什么個人愛好?”</b></p><p class="ql-block"><b> 我簡單的介紹了一些大偉的基本情況。</b></p><p class="ql-block"><b> 又問:“有個叫李煥的同學,你們有來往嗎?”</b></p><p class="ql-block"><b> 我說:有來往啊。李煥性格外向,善于交際,與人和善。是我的發(fā)小,又是鄰居。從小學到中學我們都在一起讀書,他學習成績十分優(yōu)秀,是我們同學中的佼佼者。喜歡音樂,擅長各種樂器,晚上業(yè)余時間在站前一家歌舞廳為舞者伴奏。</b></p><p class="ql-block"><b> “李煥賭博嗎?”</b></p><p class="ql-block"><b> 我說:他從來不賭博,平時玩撲克、打麻將他都沒有興趣。</b></p><p class="ql-block"><b> “李煥在外面有女人嗎?異性朋友多嗎?”</b></p><p class="ql-block"><b> 這個、這個我還不清楚。</b></p><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 韓警官看了看手表:“今天就到這吧,你先回去,以后有事再找你”。</b></p><p class="ql-block"><b> 我起身問了一句:韓警官,到底是怎么情況?究竟發(fā)生了什么?</b></p><p class="ql-block"><b> “你先回去吧,暫時不要問,以后你會知道的”</b></p><p class="ql-block"><b> 當我走到門口時,一個人推門進來問了一句“那個人來了嗎?”,韓警官說:那個人下午兩點到。</b></p><p class="ql-block"><b> 那個人是誰?到底是怎么回事?使我感到一頭霧水。</b></p><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 晚上七點多鐘,大偉來到我們家。一進門就問:</b></p><p class="ql-block"><b> “公安局找你了嗎?”</b></p><p class="ql-block"><b> 我說找了啊,也找你了嗎?怎么回事?你是今天下午兩點去的刑警隊嗎?</b></p><p class="ql-block"><b> “我是下午兩點去的刑警隊。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李煥死了,昨天晚上在家樓下被人殺害了?!?lt;/b></p><p class="ql-block"><b> 你說什么?李煥死了?我好像被當頭打了一悶棍。被誰殺害的?為什么?他和誰能有這樣大的仇恨。</b></p><p class="ql-block"><b> “具體原因現(xiàn)在還不知道”。</b></p><p class="ql-block"><b> ……</b></p><p class="ql-block"><b> 一場大雪覆蓋了整個山城,大地白茫茫一片。氣溫驟降至零下二十多度。失去了我最好的同學、發(fā)小,非常傷感。心情也隨著這天氣一下子落到了低谷,使我感到一片的茫然……</b></p><p class="ql-block"><b> 第二天,我們幾個同學一起來到了李煥家。刑警隊的兩個人也在。李煥的妹妹從哈爾濱趕了回來。(李煥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哥哥在本市的一所醫(yī)院化驗室工作。妹妹學習成績非常優(yōu)秀,恢復高考的第二年考入了哈爾濱工業(yè)大學)我們的到來,讓李煥的母親、哥哥和妹妹更是悲傷到了極致。(李煥的父親患病腦血栓早已臥床不起,所以李煥的事情沒有告訴他。后來告訴他說李煥去日本留學了,編造了一個善意的謊言。誰又忍心讓重病中的父親再次受到傷害?讓老人家在盼望中度過余生吧?。?lt;/b></p><p class="ql-block"><b> 上午九點多鐘,我們幾個同學隨李煥的哥哥一起來到了醫(yī)院的太平間,和李煥做最后的告別。</b></p><p class="ql-block"><b> 李煥的小姨子從沈陽趕來,為李煥做面部修整美容。(她是省城一所醫(yī)院的大夫)我們幾個同學一起買了一個花圈獻上,以寄托我們的哀思。愿李煥一路走好……</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李煥遇害的前一天晚上,有兩個人在李煥的家樓下將李煥堵住。大約是向李煥要錢未果,約定第二天晚上還來找他。(具體原因不詳)</b></p><p class="ql-block"><b> 李煥對此是有準備的。第二天晚上下班時,李煥從單位帶回來一根一米多長的鐵管子,放在了大門外的墻角處。(李煥的隔壁鄰居曹明四,下班回家時看到了這個鐵管子,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就順手將其拿進了屋內(nèi)。(如果當時,曹某沒有把這個可以自衛(wèi)的“武器”收入家中?我多么希望這種假設能夠成立,然而已經(jīng)沒有了如果……)。</b></p><p class="ql-block"><b> 晚上六點半左右,李煥站在陽臺上不時的向樓下張望著,(李煥家住四樓)看見那兩個人又來了。便走出門去,發(fā)現(xiàn)鐵管子不見了,于是轉(zhuǎn)回身走進廚房,拿著搟面杖走下樓去。誰知這一走,竟然走上了一條不歸路,走入了人生的終點……</b></p><p class="ql-block"><b> 一樓的一個老太太,從家里出來,目睹了李煥被殺的經(jīng)過。是兩個人,一個高個的,一個矮個的。一個人手里拿著刀,一個人手上戴著撐子。致命的一刀是刺在了脖子的大動脈上。</b></p><p class="ql-block"><b> 老太太嚇得退回了家里,從廚房的后窗戶跳了出去,一口氣跑到明東公安分局報案。報案時間是晚上七點。(公安局距離李煥家不足百米)當公安局刑偵人員趕到案發(fā)現(xiàn)場時,李煥已經(jīng)停止了呼吸。</b></p><p class="ql-block"><b> 大約半夜十一點左右,警察敲響了李煥家的門。李煥媳婦聽到有人敲門,連忙喊著:“李煥,李煥去開門”(李煥和媳婦早已分居,家里是雙室,每人住一個房間),喊了兩聲,看李煥沒有回答,就自己下床去把門打開……</b></p><p class="ql-block"><b> 警察告知了李煥死亡的消息。又問了李煥最近的一些活動情況:都接觸什么樣的人,和什么人來往頻繁等等……</b></p><p class="ql-block"><b> 在李煥遇害的前一個星期日,我和大偉同李煥一起帶著照相機去了望溪公園游玩,照了幾張照片。中午李煥請我倆去他家吃的飯。吃飯時,李煥問大偉:</b></p><p class="ql-block"><b> “你能買到電擊槍嗎?”</b></p><p class="ql-block"><b>大偉問:你買電擊槍做什么?我們警察現(xiàn)在都不讓用了。(當時大偉是一名警察)</b></p><p class="ql-block"><b> 李煥說:“我有用”。</b></p><p class="ql-block"><b> 然后李煥問大偉:“需要現(xiàn)金還是支票?”,</b></p><p class="ql-block"><b> 就在這時,李煥的媳婦端著一盤花生米走了進來。 我們的談話她前后都沒有聽到,只聽到了中間的一句“你要現(xiàn)金還是支票”。 </b></p><p class="ql-block"><b> 當警察詢問李煥媳婦時,便將我們在她家吃飯的事情說了出來。尤其是“需要現(xiàn)金還是支票”這句話,引起了警察的特別的注意。</b></p><p class="ql-block"><b> 所以,在我被傳喚到公安局的那天下午,大偉也到了公安局刑警隊。接受了同樣的詢問。</b></p><p class="ql-block"><b> “你昨天晚上六點到七點的時間段在哪里?在做什么么?”,</b></p><p class="ql-block"><b> 大偉說:我開著吉普車從省城返回溪市。</b></p><p class="ql-block"><b> “有證明人嗎?”</b></p><p class="ql-block"><b> 沒有證明人。過了一會,大偉突然想起:我開車行駛到石橋鎮(zhèn)的時候,前面左邊燈壞了,我就在石橋鎮(zhèn)路邊的一家汽車修理部進行了修理,我記得修理部的收音機里播放新聞,正好是晚上七點。</b></p><p class="ql-block"><b> 警察聽完大偉的敘述之后,立即驅(qū)車趕到石橋鎮(zhèn)。找到了那家汽車修理部進行了核實。修理工給了證實:確有此事。</b></p><p class="ql-block"><b> 晚上七點接到報案,這時大偉在石橋鎮(zhèn)修車,不具備作案時間,又有不在現(xiàn)場的證言證詞,大偉的嫌疑被排除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李煥對自己的婚姻是非常不情愿的。由于父母的堅持,李煥又是一個孝子,只好勉強的生活在一起。結(jié)婚不到二年就分床居住。</b></p><p class="ql-block"><b> 李煥遇害后,大約一個多月。我的一個同學突然給我打來電話,(這個同學是和李煥在一個單位的)告訴我他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見李煥給他托夢了,說害他的人叫王xx。我對同學說:公安局能相信你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吧!我是一個無神論者,是堅持唯物主義的,我認為托夢是沒有科學依據(jù)的。但對于這件事情,很長一段時間卻無法釋懷。因為小時候就聽老人說過,托夢是很準的,也許……</b></p><p class="ql-block"><b> 光天化日之下,行兇殺人,天理何在?王法又何在?李煥被害的現(xiàn)場有目擊證人,又是兩個人對一個人大打出手,按理說案件是容易偵破的。可是此案件一直是遙遙無期,兇手一直逍遙法外,難道“命案必破”是一句空話嗎?讓我對當時的案件偵破機關產(chǎn)生了質(zhì)疑……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李煥遇害后,公安局在李煥的上衣兜內(nèi)發(fā)現(xiàn)了一封舉報信。</b></p><p class="ql-block"><b> 舉報信的內(nèi)容是舉報他們科長李立忠。李某是我的鄰居,也是李煥的鄰居。小時候在李煥家的樓上居住。</b></p><p class="ql-block"><b> 關于舉報信的事情,還要從李煥被害八年之后的一天說起起……</b></p><p class="ql-block"><b> 一九九九年五月的一天,我開著三輪摩托車在前山市場遇到了李立忠。</b></p><p class="ql-block"><b> 當時李立忠已經(jīng)退休,在前山市場擺攤賣服裝。李某見到我非常高興,寒暄幾句之后將我引進了一家小吃部,要了兩個菜和幾瓶啤酒。我倆一邊喝酒一邊聊了起來,他向我講述了當年李煥舉報信的來龍去脈……</b></p><p class="ql-block"><b> 李立忠是李煥的科長。有一次,一個飯店的老板找到李立忠。要李立忠?guī)兔Π惭b一條自來水管道。李立忠沒有通過單位,私自領了五個工人到飯店進行施工和安裝。(屬于干私活)安裝結(jié)束后,飯店老板為了答謝李立忠,拿出三千塊錢。李立忠領著五個工人吃了一頓飯,并將剩下的錢給大伙分了……</b></p><p class="ql-block"><b> 李煥知道這個事情之后,非常抱怨,認為李科長沒有帶他。便寫了一封舉報信,準備舉報李立忠……</b></p><p class="ql-block"><b> ?。ùm(xù))</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