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45年9月2日,日本政府在美國軍艦“密蘇里號”上正式簽署投降書,標志著中國抗日戰(zhàn)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zhàn)爭的最終勝利。根據(jù)國際慣例,戰(zhàn)敗國簽署投降書的次日(即9月3日)被認為戰(zhàn)勝國紀念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今年的九月三日是坑戰(zhàn)勝利八十周年紀念日,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p> <p class="ql-block">騰沖國殤墓園(滇西抗戰(zhàn)紀念館),是一個不可不去的地方!青山處處埋忠骨,國殤墓園的震撼之旅,在那里看到的“為民族爭生存戰(zhàn)死沙場君無遺恨”烈士遺言,一直在我心里久久回蕩。</p> <p class="ql-block">我站在騰沖國殤墓園的小團坡下,仰望著那三千余塊排列整齊的墓碑。每一塊石碑下,都安息著一位為收復這片土地而獻出生命的戰(zhàn)士。陽光透過松柏的縫隙,斑駁地灑在那些刻著姓名、籍貫與軍銜的碑石上。忽然,我的目光被幾塊特別的墓碑吸引——它們比周圍的更為矮小,上面的字跡也顯得稚嫩些。導游告訴我,那是幾位童子軍的安息之地,他們犧牲時,不過九到十五六歲的年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想象著這些孩子的面容。他們或許曾在重慶的街頭,穿著童子軍制服,高唱著"我們是中華民族的少年兵,年紀雖小,志氣高……";或許曾在沙坪壩的田埂上奔跑,為"日行一善"的任務(wù)而雀躍;又或許,像《巨流河》中的齊邦媛一樣,在歌樂山麓練習旗語,天真地以為自己正在傳遞關(guān)乎國家存亡的敵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戰(zhàn)爭是殘酷的,在數(shù)年的戰(zhàn)斗中,滇西地區(qū)青壯年幾乎全部在戰(zhàn)場捐軀。</p><p class="ql-block">戰(zhàn)斗導致許多孤兒的產(chǎn)生,他們最初僅在后勤部隊服役,接受簡單的軍事訓練。</p><p class="ql-block">然后,隨著戰(zhàn)事的發(fā)展,軍隊已到了無人可用的程度,為了取得最終的勝利,甚至連尚未達到成年年齡的孩子們也豪不猶豫的拿起武器,奔赴戰(zhàn)場。</p><p class="ql-block">這些孩子中,年齡最大的不過十五六歲,最小的甚至九歲。然而,戰(zhàn)爭的洪流終究將他們卷入了真正的戰(zhàn)場——不是演練,不是站崗,而是血肉橫飛的騰沖攻城戰(zhàn)。</p> <p class="ql-block">1944年的那個夏天,遠征軍第二十集團軍以六個師的兵力強攻被日軍占據(jù)兩年的騰沖。戰(zhàn)斗持續(xù)了127天,大小戰(zhàn)役80余次,最終以全殲日軍六千余人、我軍陣亡將士9168人的代價收復了這座邊城。在這些數(shù)字背后,有多少是尚未成年的童子軍?他們可曾像那些被迫組成"敢死隊"的同胞一樣,在槍聲響起時因恐懼而放慢了進攻的步伐,卻因"后退者槍斃"的命令而不得不沖向死亡?</p><p class="ql-block">這些小英雄們說“在民族存亡的關(guān)頭,我們別無選擇?!痹粏柤皯?zhàn)爭結(jié)束后有何打算,其中一位小戰(zhàn)士說:“我只想活著回家放牛,種莊稼,過太平日子?!比欢?,另一位小戰(zhàn)士說道:“我覺得中國必勝,只是那時候我可能死去了吧?!?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墓園忠烈祠的墻上,嵌著9618名陣亡將士的名錄碑石。我細細尋找那些可能屬于童子軍的名字——他們應當被特別標記出來,讓后人知道這些孩子是如何被戰(zhàn)爭吞噬的。祠內(nèi)懸掛著蔣介石題寫的"河岳英靈"匾額,于右任手書的"忠烈祠"匾額,以及何應欽等將領(lǐng)的題聯(lián)。這些大人物的墨寶莊嚴凝重,但那些孩子的故事呢?他們可曾有過猶豫?可曾在沖鋒前想起母親的叮囑?可曾在負傷時呼喚過家鄉(xiāng)的名字?</p> <p class="ql-block">忠烈祠后的小團坡上,紀念塔巍然聳立,四周的墓碑如嚴整的隊列般向坡下輻射。我蹲下身,撫摸一塊特別小的石碑,上面刻著"張小飛,四川重慶,16歲,傳令兵"的字樣。這讓我想起《巨流河》中那個路經(jīng)南開中學門口,看到瘦弱的童子軍站崗而心生憐惜的飛行員張大飛。命運何其諷刺——張大飛最終也犧牲在空戰(zhàn)中,而眼前這個與他同名的少年,卻倒在了收復國土的地面戰(zhàn)場上。</p><p class="ql-block">墓園一側(cè),那座被稱為"倭冢"的圓形墓穴顯得格外刺目。里面埋葬著日軍聯(lián)隊長藏重康美等三人的尸骨,與英烈們遙遙相對。我想起歐洲戰(zhàn)場上那些被希特勒蠱惑的德國童子軍,想起太平洋島嶼上被軍國主義洗腦的日本少年兵。所有戰(zhàn)爭中的孩子都是受害者,無論他們站在哪一方。但這里的童子軍不同——他們是為保衛(wèi)家園而死,而非為侵略他國而亡。這種區(qū)別,使得他們的犧牲有了完全不同的意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疊水河在墓園外潺潺流淌,時而激揚,時而低吟,仿佛在訴說那段血與火的歷史。八十年過去了,這些童子軍的同齡人如今正在明亮的教室里讀書,在綠茵場上奔跑,在父母的呵護下成長。而他們,卻永遠停留在了年少的夏天。</p><p class="ql-block">離開墓園前,我再次回望小團坡。夕陽為那些林立的墓碑鍍上一層金色,恍若無數(shù)少年挺立的身影。"天地英雄氣,千秋尚凜然",山之上,有國殤,而我們,應當輕輕地拾起那些銹蝕的刀、殘破的號,把它們永遠珍藏在心靈深處。</p><p class="ql-block">回程的路上,我不斷想起那些墓碑上的稚嫩名字。他們本應是國家的未來,卻成了戰(zhàn)爭的祭品。在騰沖國殤墓園,每一塊石碑都在提醒我們:和平何其珍貴,而童子軍的犧牲,正是為了讓后來的孩子不必再經(jīng)歷戰(zhàn)火。</p> <p class="ql-block">我熱愛和平,因為它讓這個世界充滿了愛與溫暖。在和平的日子里,我們可以盡情地擁抱生活,享受親情、友情與愛情的甜蜜。和平,讓我們的心靈得以凈化,讓我們的靈魂得以升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