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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歌當(dāng)哭過清明 一一緬懷母親(一)

岳冰

<p class="ql-block"> 長歌當(dāng)哭過清明</p><p class="ql-block"> 一一緬懷母親(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沉夢依稀音容清</p><p class="ql-block"> 長夜思親忽五更</p><p class="ql-block"> 紛紛塋頭清明雨</p><p class="ql-block"> 訴與淺草與天風(fēng)</p><p class="ql-block"> 這幾句是丙申清明(2016年),回祖塋為父母祭掃時,依心涂抹文字中的一節(jié)。2015年秋,為抗戰(zhàn)勝利70周年于9月3日國家舉行了盛大的閱兵式,轉(zhuǎn)春清明節(jié)馳駕千里進山祭掃,我把這一信息告知母親于墳前。黃土垅中,九霄云上,老媽英靈有否淚飛不可知曉。</p><p class="ql-block"> 今又清明,老媽離世近30載了。她的114歲誕辰也在即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母親是東北抗聯(lián)第六軍的早期成員,劫后余生,奮斗一輩子心中無己,也是享受國 家優(yōu)遇的一名老兵。八十五歲離世時,身邊子女只剩我一個,我后面是我先生、兒子、及家姐的子女。我是陪老送終的,盡管親朋們稱譽孝女,可我,自從老媽駕鶴,心里總是沉重。當(dāng)此自己也在向老之際,一種越活越反思的愧悔,無語言明,無法輕松。</p><p class="ql-block"> 老媽,此生只余最親近的人,卻沒能最理解您啊,她怎能算得孝順!如今,是緬懷多多,愧悔多多,年年歲歲,長歌當(dāng)哭痛難定?。?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先后親手送走了公婆父母四老。心里最沉重的,是我的革命老媽。</p><p class="ql-block"> 66歲我退休賦閑了。翻翻老照片,擦擦老媽用過幾十年的大木鐘,基本是每年跋涉深山去祖塋祭掃。父輩七兄弟留下我們這輩十兄弟七姐妹,我是最末位的那一個。有親情、有義務(wù)、有責(zé)任、在有生之年盡子孫之孝的。</p><p class="ql-block"> 且是,在與個性強勢的老媽晚年相陪中,我有過許多短視淺見、任性迕逆,當(dāng)時不悟,悔之無門啦。老媽,您可知我這種人生向晚時之隱痛!</p><p class="ql-block"> 從小寄養(yǎng)在外,長大自己獨立。我的奶奶,生十個活十個;我的媽,生七個,剩兩個,我還是解放以后生的!為老媽這種能操心、管天下、不顧家。我與她心生別扭,好多年?;蛟S,她自已生了個內(nèi)向心重的孩子,她也委屈自認了吧。</p><p class="ql-block"> 我真的不像她。</p><p class="ql-block"> 首先,長相(現(xiàn)在叫顏值)就不如她。她那雙睫毛濃密的大眼晴,生氣時都是笑眼;眼瞳到老時都是黑亮黑亮的。</p><p class="ql-block"> 我真的是不如她。</p><p class="ql-block"> 魄力不如,定力不如</p><p class="ql-block"> 能力不如,擔(dān)當(dāng)不如</p><p class="ql-block"> 見識胸懷樣樣都不如</p><p class="ql-block"> 不像她、不如她。</p><p class="ql-block"> 唯一還像她的,是有點善良。而她的善良是家族、親朋、同事、下屬、知道她的人都感佩的。</p><p class="ql-block"> 她在斗爭年代的付出和擔(dān)當(dāng),不是很多人能做到的。</p> <p class="ql-block">  老媽在世時,她從沒把自己的曾經(jīng)看成什么功勞;晚年,卻是把國家和人民的優(yōu)遇看得很貴很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她沒讀過書。參加革命后才會寫自己的名字。</p><p class="ql-block"> 沈陽城西,一個窮瓦匠的女兒。在嫁入我們岳家之前的十六歲生活中,連吃飽飯都是不能常有的。</p><p class="ql-block"> 我的姥爺高高個子,面相清朗。修房砌墻、蓋瓦搭炕,手藝不錯,可總是做完活要不來工錢。窮,窮。可上天偏偏賞了他三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和一個大高個子的兒子。媽的大姐嫁了富裕的徐家長孫,因沒有嫁妝,總是低聲下氣矮人一頭。媽的二姐,是沈陽城西街最俊美的姑娘,很少出門卻滿街都知曉。家里常年借一同姓小嬸子的高糧米度日,剛滿十五歲,就由這小嬸作主嫁給了小嬸的一只眼失了明的侄子,彩禮錢直接扣還了欠糧債。這個張姓小嬸,是大帥張作霖的一個侍衛(wèi)保驃的外室家倦小老婆。城西的張姓都稱她“小嬸”。我的二姨,天生麗質(zhì)就這樣嫁人了,連著生了四個男孩后,不到三十歲就郁郁早夭了。我的媽從小就是窮人的孩子早當(dāng)家,媽嫁入我們岳家后,舅舅才上了學(xué)堂念書。</p><p class="ql-block"> 她是我奶奶的七個兒媳中,唯一沒有嫁妝,孑然一身抬進門的。 </p><p class="ql-block"> 那時家里,四房五房年齡相近的嫂子,都是上過學(xué)的。我爸老六。但是,媽她為人大度,處事公平,不攢私房,不占公中,勤快開朗,善待下幼,深得我奶奶的認可。大家庭里,各房難免有急難事,妥善處理是她;窮親戚投奔,有求必應(yīng)的是她;嫁過來沒兩年,就替我奶奶當(dāng)著半個家了。</p><p class="ql-block"> 她是敢擔(dān)事的,也是敢惹禍的。奶奶不失幾分寵愛和警予的,有時叫她賊大膽。據(jù)說有回,她背著我爺爺奶奶、掌家的大伯父,竟把兩個從日本勞工營逃出來的河北人,藏到我家高粱地中間的地窖里,躲過追殺。</p><p class="ql-block"> 那時東北,地廣人稀,胡子多土匪多。我家獨門獨院,大院座倚薄薄山前。高筑的院墻四角,都有打槍的炮位;大院中央有高高的炮樓,下兩層晾曬新糧、苞米,頂層暸望。我的二大娘、四大娘、五大娘、和我媽,都會打槍,會騎馬。都能和男人們一樣頂班守院。在共產(chǎn)黨員夏云杰發(fā)動我大伯父等組建抗日武裝之初,她們送信、接人、當(dāng)暗哨、聯(lián)絡(luò)群眾、籌措軍需,從1932年就參與抗聯(lián)活動,她們中三個是我大伯父帶進抗聯(lián)組織的早期女戰(zhàn)士。</p><p class="ql-block"> 老媽1934年入黨。曾任東北抗聯(lián)六軍老營被服廠廠長。曾參加了1936年,由夏云杰倡議發(fā)起,由滿洲省委組織的,在六軍地界湯原縣太平川舉行的“東北抗日義勇軍成立誓師大會”。由黨領(lǐng)導(dǎo)下,把各支抗日隊伍系統(tǒng)明確地分為七個軍。夏云杰為六軍司令。</p><p class="ql-block"> 從那時,老媽的人生開始了難中求成,險中余生。一次次。在那前一年,我們岳家大院就已被日本鬼子帶偽軍專程放火燒毀了。毀家紓國難,我的大伯父。</p> <p class="ql-block">  文化大革命中的1967年初,有人貼她大字報,說她是“地主婆作風(fēng)”,揭發(fā)她是大地主家管家少奶奶,怎么會是老革命。</p><p class="ql-block"> 那時的風(fēng)頭,說什么是什么,誰敢引火燒身呢?我的媽偏不!她要求造反派去調(diào)查,非要個清白。幸好那時當(dāng)?shù)剡€有活著的同時期人,聽說過當(dāng)年的事情流傳,都給打了證言。</p><p class="ql-block"> 那是1935年要麥?zhǔn)諘r,湯原縣獨立大隊11人下山籌糧。被鬼子堵在一個保壘戶家里。那是一片麥田中的小屋,眼看鬼子大隊已到窗前,媽她手快,忽拉兩下把大家剛御在炕上的槍推到炕琴的布簾子下面。那戶人家的男人女人都哆嗦了。媽她抱起地下那家的男孩子就迎上前去,說這人是我家雇來割麥子的……。從容應(yīng)對,鬼子走了。</p><p class="ql-block"> 他們也趕緊撤出來。走了一里多路,媽對她的同志說,我回去,怕鬼子后返勁兒。要是真窩回來,這家人應(yīng)付不了要出大事。那時鬼子實行的是保甲制、三光政策。幾村為一甲聯(lián)保,一人通共,全甲殺光。</p><p class="ql-block"> 那年,媽媽二十三歲。她跑回奶奶隱居的住處,背起我大哥,折回趙家,打付走了那家人。那時她還只這一個孩子,長到六歲了。我們家那個四十多口人的大家子,因大伯和幾人參加抗聯(lián)己無法萬全了。大伯因時立斷,彼時已分家四散了。</p><p class="ql-block"> 果然,天黑前鬼子犯疑又折回來。把我媽和來福子抓進了憲兵隊。我媽一口咬定是雇來割麥子的,死不松口。九天后,媽媽被保釋出來。小來福抽搐不止,口吐白沫,根本不省人事。身體沒見有淤傷,藥也服不進去,大夫沒法診斷明白。當(dāng)天后半夜天沒亮就沒了氣息。我的媽她用親兒子的命,換了一甲幾個村的眾人命。</p><p class="ql-block"> 1961年,六軍湯原獨立大隊僅存的五位戰(zhàn)友,省民政廳安排在江北療養(yǎng),當(dāng)時的合影留念。前排右者,六軍青年部部長高榮久,是當(dāng)年那11個人中的一位,事件的親歷者;前排中間位是戈家河區(qū)區(qū)委書記張學(xué)禮舅舅,1936年六軍攻克湯原縣城從大獄里救出來的。</p><p class="ql-block"> 少時同伍老來聚,能不憶當(dāng)年!</p> <p class="ql-block">  憶當(dāng)年時,高舅舅回顧: 六軍派了幾個有份量的人去串聯(lián)動員各甲長出面保人。湯原本是六軍發(fā)起之地,有群眾基礎(chǔ)。有的甲長明知道我大伯是抗聯(lián),裝糊涂冒險出保;有人不知內(nèi)情,卻出于原先對岳家大掌櫃的敬重,跟鬼子隊長說,那老岳家每年割地都雇不少人,沒假;有知道一點的人說,老岳家六媳婦,那人可是好,哪能不保。沒人出賣。</p><p class="ql-block"> 人是保回來了,可我媽的第一個兒子小來福子,長的壯壯實實、活蹦亂跳的。出生時爺爺奶奶一看,大胖小子!天庭地閣大耳朵,奶奶說叫來福吧!爺爺依“鳳”字輩,起名鳳桐,還說,沒有梧桐樹,怎招鳳凰住。多么美好圓滿的人生期望!可他只活了六歲!</p><p class="ql-block"> 他在家族應(yīng)排行四,和后來九歲夭折的九胖子,媽的兩兒子要活著,我當(dāng)有十二位哥哥。晚年,沒兒子。我的媽,那么要強的她,有無法啟齒的人生之痛。</p><p class="ql-block"> 家姐大我17歲,很像媽。她14歲從兒童團長直接參加工作,17歲成了預(yù)備黨員。當(dāng)過幾個工廠的廠長。媽像對兒子一般依重她,但,有女籃廠長之譽的她,突發(fā)心臟病走在媽之前。</p><p class="ql-block"> 家姐的意外,事出突然,讓老媽晚年又添了我不可替代的心憾。老媽常說的一句,從那起似乎成了她的心念,她說:共產(chǎn)黨是我的養(yǎng)老兒。</p> <p class="ql-block">  媽的大愛,媽的寬闊豁達是我親見的。</p><p class="ql-block"> 我出生在哈爾濱解放后的笫三年。媽媽主抓民政工作。她手下是有人的,可她不知什么時候就要去工礦、去林區(qū)、去農(nóng)村調(diào)配物資,親力親為。我在市委幼兒園前后兩段,每次都沒超過一學(xué)期。從記事起,就是跟在苑姨身邊。至今還有記憶: 苑姨用個鐵飯勺,在燒著草灰的灶口煎雞蛋給我吃;苑姨家的三個小哥哥只有旁邊看著的份兒;我隨家姐,住過省商干校的獨身宿舍;在舅媽家縣城,?著大雪上小學(xué)的冬天…。直到一年級快結(jié)束,能自理了,才回到家里上學(xué)。</p><p class="ql-block"> 工人子弟小學(xué)灰樓院外有個小矮屋,每天中午一毛錢,兩根大果子(油條)、一碗豆?jié){,剩一分錢在校門口小人書攤上看一本小人書?!段饔斡洝贰度龂萘x》都是那時連著看的小人書。我是那時極少的脖子上挎鑰匙的小孩。從小沒有過媽媽抱抱,擦擦鼻子之類的孩提印象。</p><p class="ql-block"> 我們岳家是個大家族。雖是大伯父參加抗日時就分家四散了。大伯剛四十歲就在艱苦斗爭中離世了,挨過那動蕩世道,家族變化很大。各房有缺爹少娘的,生計艱難的,解放后生活安定了,我的媽在家族扛起了大伯父的角色,千里之外她都管。</p><p class="ql-block"> 五大娘和我媽媽是一同參加抗聯(lián)的好妯娌、好姐妹。在最艱難時,五大娘跟別人退出了,她們生分了。多年后聽人說五大娘病故了,爸媽千里迢迢把五房的小兒子、我的十哥,接來和我一塊上學(xué)。十哥長大后從公社書記起一直在干部職位。</p><p class="ql-block"> 我們小時,爸媽工資算較高的,可家里生活一直很儉樸,家具簡單,吃用簡素,用度簡省,可是幫人很多,家族子侄有幾個都在我家成長過。</p><p class="ql-block"> 媽在當(dāng)年爬冰臥雪,落下了胃寒的病根。一年四季都要保護胃不受涼,冬夏都自己動手做偏襟衣服,因為買不到。我的苑姨沒少幫她做,做的比買的都有樣兒。有次上級新調(diào)來一干部到區(qū)里見她,竟直接問她:張社長辦公室在哪?她回來說,人家把她當(dāng)勤雜工啦。</p><p class="ql-block"> 三年困難時期,我家除了我和家姐的小外生,四個大人全是黨員。在全國人民勒緊腰帶渡難關(guān)的日子里,要求每名共產(chǎn)黨員要從自己的糧食定量里節(jié)約2斤,我們家的黨員又自愿再節(jié)約2斤。這樣,四個大人都23斤定量,憑證買糧。唯獨我,61年上初中了,國家確保青少年生長健康,每月定量32斤,全家老大,自豪無限。</p><p class="ql-block"> 其實,那時家里有一牛皮紙封面的小證本。媽每月特供應(yīng)有2斤或肉或蛋;1斤白糖;1斤豆油或2斤黃豆;2斤大米或面粉。到道里小白樓專供去買。即使這樣,我們家楊樹葉、軋過糖的甜菜渣一點也沒比別家少吃。那幾年,一向白皙的她,黑瘦了,浮腫了。秋天,我也和別人家孩子一樣,扒貨車到城郊去撿黃豆、包米粒。即使這樣,媽她還總覺自己家還是比別人家好過些,每到月底,都有鄰居、親戚來借糧,媽她有求必應(yīng),有些時候是自已家也空了。</p><p class="ql-block"> 老媽在世時,每年入冬前,省軍區(qū)的大卡車都送兩噸優(yōu)質(zhì)煤來。每次她都不讓跟車戰(zhàn)士往樓里撮,只御在大樓入口處。因為她想分給鄰居們。軍區(qū)送來的都是亮晶晶的煤塊,煤場是買不到的。她讓大家都收點回去引火。各家都收過,我們家再從煤場買一噸普通煤,和鄰居們一樣,做煤球,摻著燒。</p><p class="ql-block"> 當(dāng)然,我對媽嘆服敬重的也不少。最有感的是她的深沉定力,她的黨性原則。</p> <p class="ql-block">  老媽她從不提自己的過往。她只說那些死了的人,他們得到過什么?一次給我打電話,省婦聯(lián)說要來人訪問,要我回去幫接待。</p><p class="ql-block"> 原來是要寫黑龍江省婦女運動史。來人進門提起來意,一位女同志熱情地說,張老,您也是六軍的,那同XX是戰(zhàn)友?。∥乙妺屚A艘幌?,才簡截地回: 我不認識她。兩位訪者頓時有些鄂然,媽又沒下話,氣氛有些凝重。因為提到的XX,那陣子太有名氣啦。后來,報上文章有關(guān)抗聯(lián)的報導(dǎo)我就留意讀了。感覺是: 同為六軍人,有的很豐富: 生活的艱苦啦;烤火燒著了棉褲后面的補丁啦;兆麟將軍的《露營之歌》……。卻沒有打縣城,沒有劫軍車,沒有誓師大會……??墒敲鎸Χ喽嗟幕貞涗?,多多的文章,我的媽從未說過一句話。</p><p class="ql-block"> 2015年的九三大閱兵,老媽已逝去近二十年了。我仍然激動不已,詳看了閱兵式全程。我們黑龍江受邀進京的是荊樹有等五位,身份是抗戰(zhàn)支前模范人物。荊老是蘿北縣太平溝人,他父親是抗聯(lián)的通信員,被鬼子殺害后,他子承父志。后幾位也是支前方面的。</p><p class="ql-block"> 但閱兵后就有抗聯(lián)子弟互微,挺含蓄地說了件事。那位很有名聲、依然健在的XX,一聽說邀請閱兵沒有她,就進京去找。結(jié)果,還是沒有批準(zhǔn),公開的報導(dǎo)中也沒有她。這個傳訊,讓我想起三十年前老媽那一臉凝重。就那次我曾問過老媽此人,當(dāng)時媽跟我說: 這人可能有,是后來在富錦那部分的,我確實沒見過她。</p><p class="ql-block"> 我的老媽就是這樣,只講有沒有,是不是。從不見風(fēng)使舵,順?biāo)拼R粋€老革命軍人的素質(zhì),忠誠、深沉的老戰(zhàn)士品性。這些始終在我心中載重。</p><p class="ql-block"> 她最愛聽的歌,是歌劇院滕清泉唱的《革命人永遠是年青》,最愛看的電影是《鐵道游擊隊》。后來《鐵道游擊隊》改編成電視連續(xù)劇,我把那主題歌錄下來,祭掃時在墓碑石階放給媽媽聽。</p><p class="ql-block"> “當(dāng)年的抗日英雄知何在?看青山巍巍綠水滔滔……”我想爸媽、大伯父,定會聽到……。</p> <p class="ql-block">  我從小就知道,媽她能在馬背上打槍。老輩兒的不止一人對我們說過。直到她八十一歲生日那天,我不需要想象了。</p><p class="ql-block"> 為她慶壽,我們一群人從太陽島餐廳出來。江堤下草灘上有人在出租馬匹,挺火的。但都是租馬小哥牽著走,拍個照什么的。小外?滑嘴逗趣:“姥,咱去給他們露一手?” 沒成想老媽酒興之下來真的啦。</p><p class="ql-block"> 剛把她左腳扶到馬凳上,誰也沒防備,媽的右腿輕松一翩,穩(wěn)穩(wěn)地坐在了那么高大的馬背上了!租馬的小伙子當(dāng)然也沒見過這主兒,剛伸手要去牽疆繩,更想不到的,老媽一提韁一夾腿,大紅馬顛吧顛吧的就跑出去了!一家老少親朋都一楞神,隨后就追,可怎么追得上!我連喊都喊不出聲啦,就眼盯著大馬一溜著跑!眼看到江水邊啦,卻慢了下來。然后看著它穩(wěn)穩(wěn)的轉(zhuǎn)頭,又顛吧回來了。怎么這一溜也有千八百米吧。我沖上去接過韁繩,心還咚咚跳,腿還軟呢。 </p><p class="ql-block"> 本文卷首照片,就是馬跑回來后的留影。看看八十出頭的老媽、重溫馬上雄風(fēng)的興頭兒!看看我的尷尬訕笑和驚魂初定、心存余悸吧。</p><p class="ql-block"> 后來每看這張舊照,我都痛罵自己一遍!怎么那么木吶呢?手里拿著相機,馬跑時怎么沒想到拍那個場景呢?媽腰板溜直,人驕馬悍,馬一顛一顛的起落揚蹄,媽的短髮隨風(fēng)飄縷后揚!當(dāng)年的抗聯(lián)女杰,英姿颯颯的余韻,上哪兒找去!我一百次罵自己: 笨蛋啊笨蛋,大笨蛋!哪有你親媽的一分機靈!</p><p class="ql-block"> 聽過一次,媽和她那幾位戰(zhàn)友舅舅們嘮起過當(dāng)年攻進日偽統(tǒng)治的湯原縣城。午夜后出發(fā),凌晨攻進縣城,砸開大獄救出戰(zhàn)友,穿城而過!媽當(dāng)時騎的還是一匹沒鞍子的大馬!</p><p class="ql-block"> 眼見 穩(wěn)坐馬背挺挺的身板,飄動的短髮,你想不自豪都不能夠!今生今世,我最深的烙印,最洶涌的激情!我的老媽,我真的是不像她呀!</p> <p class="ql-block">  我的別人都沒有的老媽,人們和社會對你贊譽稱道時,唯我在心里不認同你。不理解你對家庭親人的疏忽。很多年,我都不是你最貼心的小女兒。</p><p class="ql-block"> 大哥的慘死,那是戰(zhàn)爭的殘酷;小哥的腰椎摔傷,你忙你的工作而不上心,至于拖重而不冶;爸已發(fā)生了腦溢血,你連醫(yī)院都沒來得及去爸就走了;你忙那些就那么重于家人嗎?我?guī)е鴰讉€月大的兒子考大學(xué)、上大學(xué),你明明已到了退休年齡卻不撒手,我不能到外地去讀名牌;畢業(yè)時,為帶兒子不敢留校任教;你不心疼老爸不顧家,好像地球就離不開你……。我多少次對自己說,我決不像你那樣!我要以丈夫孩子為重,我要讓我的家人人安康!我心里和你暗暗較勁,微薄的工資也必拿出一部分,月月孝敬您;不花你一分錢,家姐相勸也無用,就是無聲告白: 不贊成您!已不算年青的我,不知那是怎樣的傷你的心!直到你病了我才不顧心結(jié)護理您,,您走后我一直譴責(zé)自己的迕逆!</p><p class="ql-block"> 年青時,我怎么也不明白,我這個媽怎么那么熱衷付出???如今我也老了,社會在時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我才掂量出我的老媽人格的貴重。我是最該體會你的大仁大義大善的人呀!媽!我才知道疼惜你的心,你卻不能知我愧悔的心了。悔之深,念之深,思之深。又想你了,真的好想好痛……</p><p class="ql-block">誰說你已駕鶴西去</p><p class="ql-block">清晨的陽光里</p><p class="ql-block">夜空的星辰里</p><p class="ql-block">分明飄挪著你的步履</p><p class="ql-block">每一餐粥飯里</p><p class="ql-block">每一夕睡夢里</p><p class="ql-block">分明流動著你的氣息</p><p class="ql-block">三十次梅花放</p><p class="ql-block">三十回楓葉紅</p><p class="ql-block">我追溯著你</p><p class="ql-block">我的老媽,你依然永遠</p><p class="ql-block">在我生命里</p><p class="ql-block">在我血液里</p><p class="ql-block">傳遞著,傳遞著</p><p class="ql-block">一股天地間浩然的</p><p class="ql-block">英一雄一氣!</p><p class="ql-block"> 小女兒鳳玉拜上</p><p class="ql-block"> 初稿2017年母親節(jié)</p><p class="ql-block"> 又稿乙巳清明.2025.4.6</p><p class="ql-block"> 圖片自拍. 官網(wǎn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