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外孫參加的去年暑期云南夏令營晚會視頻里，第一次聽到從他口中唱的《離別開出花》這首歌，當(dāng)時沒留下什么印象；最近再次近距離聽他哼唱這首歌，覺得有點味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上網(wǎng)一查，哎喲不得了，這首歌反響很強烈耶！有人將這首歌奉若神明，聲稱它讓他們感動得熱淚盈眶，仿佛在離別的苦澀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他們將這首歌視為心靈的慰藉，甚至將其與經(jīng)典歌曲相提并論。將這首歌看作是勵志的雞湯，是化傷感、低迷為昂揚向上的靈丹妙藥。然而，也有人對這首歌嗤之以鼻，認為它不過是粗制濫造的產(chǎn)物，缺乏真正的藝術(shù)價值。這兩種截然相反的評價，讓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離別開出花》這首歌，就像一面鏡子，映照出了人性中的種種柔軟處。有人在這面鏡子前看到了自己的脆弱，也有人看到了自己的偏見、看見自己的背離。這首歌之所以引發(fā)如此大的爭議，或許正是因為它觸及了人們內(nèi)心深處的某種不安。在離別的主題下，人們將自己的情感投射其中，試圖從中尋找慰藉或認同，找出歌曲中的自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坐上那朵離家的云霞，飄去無人知曉的天涯。背著媽媽說的那句話，孩子人生其實不復(fù)雜?！边@樣的詞句，仿佛是一串鑰匙，輕輕轉(zhuǎn)動，便開啟了聆聽者內(nèi)心深處的記憶之門。離別的花朵，在回憶的田野上悄然綻放，每一片花瓣都承載著過往的溫情與故事。而我的故事，也是從開頭的這幾句開始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78年初春，我?guī)е心?，從遼西山區(qū)走進了大學(xué)。從此告別了故鄉(xiāng)、告別了父母。這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一次離別。雖然是沒離開東北，但畢業(yè)后身在何處誰也不知道，當(dāng)時的確是“飄向無人知曉的天涯”。但，四年之后，就不再是“無人知曉”了，我離家不算太遠。我走的時候，媽媽并沒有對我說什么。離開就是離開了，并沒有那么沉重，就像葉倩文唱的那樣，“是非恩怨隨風(fēng)付諸一笑 ，聚散離合本是人生難免”，我就這樣輕飄飄地離開了我出生的地方。我之所以輕松離開，一是因為我當(dāng)時是一個懵懵懂懂的青年，對于外界毫無所知，也就談不上恐懼和陌生；二是因為那個年代、我所處的環(huán)境極為困窘，只要換一個環(huán)境就是現(xiàn)狀的提升，沒有什么可擔(dān)憂的。那時我和家人都是這種心態(tài)，因而也就不考慮人生復(fù)雜不復(fù)雜這類形而上的問題了。過了許多年后的今天，我才領(lǐng)悟到，人生復(fù)雜與否全看你選擇什么樣的生活。你選擇復(fù)雜，你的人生就是復(fù)雜的；你追求簡單，你的人生就不會復(fù)雜。沒有統(tǒng)一的境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喔～眼淚輕輕地擦，別管那多嘴烏鴉。咽下那些風(fēng)沙，你才能慢慢長大?！笨窗?，苦情戲來了：凡真正的離別，總是與淚水相伴的。人們從情感上總是不愿意分離，而現(xiàn)實又要求分離，這就要用淚水來沖刷和彌合沖突。我同媽媽離別時，心里幾乎沒有這樣的感情波動，只有媽媽眼含熱淚。我當(dāng)時還不理解，媽媽有四兒一女，我走了其余人還都在身邊，況且我也不是永遠不回來。我真是沒有咽下風(fēng)沙、沒有長大，不懂得媽媽的感受。人生需要經(jīng)歷一些磨難，才長大成熟。“咽下那些風(fēng)沙，你才能慢慢長大”，這是人生的普遍原理，似乎不僅限于別離這樣的情境?！皠e管那多嘴烏鴉”這句話，在我看來有些突兀。難道一個離別、抑或離別時灑下幾滴眼淚就惹得別人非議？這可能與離別的具體緣由有關(guān)。反正是我離開家的時候，沒有人指手劃腳。當(dāng)年，考上大學(xué)是一件很光耀的事，普遍的反應(yīng)是羨慕，這就促使我不理解這句話。也許歌曲的詞作者是要表達“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這樣一種豪邁的離別之情，才抬出“烏鴉”來。好多對歌曲勵志的贊頌，恐怕從這里字里行間看出端倪，也未可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此處，歌曲的第二段是這樣的：“喔～眼淚輕輕地擦，別忘那童年夢話。散在遠方的花，也隨風(fēng)慢慢長大?！边@幾句樸實無華，也容易理解。帶著童年的理想，走向遠方奮斗；隨之，離人的“花”開出了、長大了。這是首次透漏出離別開出的“花”的涵義，它原來與童年夢想有關(guān)——確切地說，就是世間所謂的“成功”。到此，勵志的味道更濃了。似乎只有衣錦還鄉(xiāng)，才能對得起當(dāng)年的別離、對得起別離時的一抔淚水，誰也不愿意穿著華麗的衣服在夜晚行走。我那時離家，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童年夢話，簡單的想法就是在大學(xué)里多學(xué)些，畢業(yè)后有個穩(wěn)定的工作。至于后來的路怎樣走、怎樣開花，沒想過，總是走一步看一步，所以最終也就沒有開出絢爛的花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歌曲接下來唱道：“要錯過幾個她，用你最好（真）的年華，這是青春的代價?！彪x別有主動和被動之分，主動的離別是一個人離開原來的環(huán)境、相處的人到另一個地方去；被動的別離是別人離開自己到他處去。這里付出“青春代價”的是主動離別的人，整首歌曲都是從主動別離的人出發(fā)的。走出的人，肯定是要錯過一些東西的，舊境的一切都不再屬于他了。作者的意思，只要在異地他鄉(xiāng)慢慢地開出花來，付出的代價是值得的。我在這最好、最真的年華付出的代價是什么呢？錯過了什么呢？我離鄉(xiāng)之前，那里別說沒有給我準(zhǔn)備一個或幾個“她”，就連肚皮填滿都保證不了；離開那個地方后，頂多就是錯失了見證那里的變化。從這個意義上說，我終生沒開出花來，也就沒有那么遺憾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當(dāng)離別開出花，伸出新長的枝椏。像冬去春又來，等待心雪融化?！痹瓉?，開花最重要，不管是在天涯還是在海角，花開了，功成名就了，那離別親人、朋友的哀傷就漸漸地融化了。此時，離別的痛就被自己的榮譽、地位、財富取代了。說這首歌勵志，這句話最明顯了?？?，剛離別時媽媽的那句人生“不復(fù)雜”的話也沒意義了，現(xiàn)在離子闊了，就“復(fù)雜”起來了；不復(fù)雜，所獲的功利就沒有存在的價值，就是不回鄉(xiāng)，誰也不愿意錦衣玉食在夜里行走。看來，開花的過程就是從不復(fù)雜到復(fù)雜的過程，媽媽的話因為自己的成功早就忘記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并不是每個離別故土的人都會開花，對于那些仍在打拼的人，同家鄉(xiāng)的紐帶仍是牢固的，聯(lián)系仍是頻繁的。“你每次離開家 ，帶著遠方的牽掛 ?！比欢麄儧]有忘記開花的目標(biāo)，奮斗還是第一位的。“那城市的繁華 ，蓋住了月牙。”他們在追逐自身“繁華”的同時，也享受著城市的繁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呢？說起來慚愧。離家多年，沒有“復(fù)雜”起來?！斑h方的牽掛”沒有成為我開花的羈絆，“蓋住了月牙”的繁華也沒有激勵、誘惑我改變。如果說，我離別也開了花，頂多就是換了一種生活環(huán)境和方式。這對于我，很重要也已足夠。</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當(dāng)離別開出花，它生長在懸崖。在最高的山頂，才聽得見回答。”唱到這里，那意思表達得就更清楚了。只有處在高處，那離別之情才能得到回應(yīng)，才能對得起離開的人、離開的地方。而達到這樣的高度，是要付出跋涉的艱辛的，他的人生之路必是充滿著崎嶇、坎坷的懸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是追求成功，還是追求自在、快樂？是向往物質(zhì)享受還是向往精神愉悅？是學(xué)會世故走向精明還是保持純真和誠實？這是人生的難解課題。實現(xiàn)二者的平衡，恐怕也是現(xiàn)實生活中的一個難題?！峨x別開出花》所倡導(dǎo)的“山頂”，不知是哪一種高度。不管是哪一個，都得功成名就，開花就繞不開這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沒什么好害怕， 孩子放心去飛吧 ！在你的身后 ，有個等你的家。”歌曲的最后，給離家的奮斗者以雙向的鼓勵。一方面，天下之大，“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只要無所畏懼，發(fā)揮你潛能的場所應(yīng)有盡有。另一方面，在離者的背后，有一個家在支撐著。無論走多遠，都別忘了回來的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當(dāng)然，大千世界任君馳騁。但身后的家可能就回不去了。故鄉(xiāng)不是空洞的鄉(xiāng)愁，而是那里的環(huán)境和過去的生活細節(jié)。以我個人的經(jīng)驗，經(jīng)歷了“蓋住了月牙”的種種境遇，對過去的方言、柴剁、田地、池塘不再熟悉了，對父母熟悉的生活漸漸地陌生了，對生我養(yǎng)我的土地不再有血濃于水的那種感覺。后來，一方面是現(xiàn)代文明和財富極大豐富，一方面是人情味的淡化和缺失。傳統(tǒng)的農(nóng)業(yè)文明殘缺，沒有村子的味道了。我偶回更加不適應(yīng)了。身后的家雖在，精神上的隔膜造成情感上的疏離，已經(jīng)不能作為靈魂的支撐了。人生分離，不見得都開出花來，但這樣的悲劇卻是普遍存在的。所以當(dāng)代的人，只顧往前奔，來時的路記得不記得已無關(guān)緊要了，甚至已沒有意義了——離別最大的弊端莫過于此。</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人世間總少不了離別，這似乎是一個永久性的話題。 “離別”，多么令人痛心的兩個字眼，也許你還沒有感受到，其實他就在我們身邊，并不遙遠?；仡欉^去，幾多歡喜幾多愁， 無法從離別的悲痛中走出來，他似乎是一個陰影，籠罩著你的心頭。隨著時間的流逝，你會從過去中尋找歡樂，從現(xiàn)實中探索安慰，逐漸地，隨著時間的流逝開朗起來。輕輕擦掉眼淚的，恐怕不是自己的手，而是時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看開一點，離別不想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他教你長大，教你承受。 誰想要離別？你為什么要離開那個心靈的天堂？為什么不是一直沉睡在里面，滋潤甜蜜？答案多種多樣，不妨總結(jié)為——為了生活得更好。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幼兒時，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無知的幻想，很早就想要離開，迫切的想要張開那張還未成熟的翅膀。那是一種人難以想象的渴望！到了十六七，花季、雨季來臨了，待感情，我們不像小時候那樣幼稚，也不像成年人那樣老練，我們懂得了現(xiàn)實生活的種種無奈，付出我們的真心，更渴望世間的真實回報。幻想、情意與現(xiàn)實的糾葛帶給我們的，絕不僅僅是悲痛，還有機遇和挑戰(zhàn)。這樣看來，離別是迫不得已。新的起點上，孤身奮斗，在新環(huán)境中張揚，何樂而不為呢？有幸者，花開繁茂，于是，過去的離情，有了新的詮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體會，這就是《離別開出花》這首歌曲要告訴我們的。它切合當(dāng)今社會許多人的生活理想和軌跡，是這首歌打動人心的主要因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首歌而已，誰也不會當(dāng)它是人生規(guī)鎳，也不會當(dāng)它是騷擾。生活是多元的，每個人的人生都與他人不同；離別也是一樣，不可能有統(tǒng)一的模式。當(dāng)我們唱起歌時，我們的狀況不會因之發(fā)生任何變化，該黑的還是黑該白的還是白。我以自己狹隘的生活歷程和觀念解讀它，既不能為之增輝，也不能為之遜色。住在京城里看，人們求生存、求發(fā)達的喧囂已經(jīng)夠意思了，多這么一首歌，也不會顯出更加聒噪，就是楊坤、吉克俊逸聲嘶力竭地演繹也沒什么干擾，何況還有幾版童聲演唱呢！</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