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近鄉(xiāng)情更怯吳金火 <p class="ql-block"><b> 春和景明，陽光正好。清明時節(jié)，春光明媚?？諝庵械教帍浡戮G的芬芳與泥土的清新，仿佛是故鄉(xiāng)獨有的氣息在召喚著我。稍事揀拾行李，我懷著雀躍又急切的心情，欣然踏上了回鄉(xiāng)休假之旅。</b></p><p class="ql-block"><b> 隨著飛機起飛的轟鳴聲，我那顆思念的心，像是多情的云彩扶搖直上在天空之鏡。穿越時間份量的牽牽絆絆，與家鄉(xiāng)的親人越來越近。這種感覺，如同一葉扁舟在黑暗中漂泊許久，終于望見了港灣的燈塔，溫暖而又熱烈。</b></p><p class="ql-block"><b> 自去年以來，因工作借調，我?guī)е鵁o限憧憬奔赴異地交流。起初的新鮮感，很快被從單位到住處兩點一線的簡單重復消磨殆盡。曾經累到無力便倒頭大睡的我，卻在漫漫長夜里，被思鄉(xiāng)之情糾纏。這份情感在寂靜中異?；钴S，即便想借助反反復復地翻身來強行壓制，也無濟于事。我很是驚奇，因為這是很多年都不曾有過的事。</b></p> <p class="ql-block"><b> 肆意生長的記憶飄飛到1985年，那年夏天，我通過高考被錄取到省城讀書，那是我第一次離開家鄉(xiāng)出遠門。經過緊張的高考沖刺，一下子有了釋放和輕松的感覺。大城市相對于窮鄉(xiāng)僻壤的老家而言，一切都是那么新奇和神往。霓虹燈閃爍的街道、琳瑯滿目的百貨商店、背負重重的行李卻行色匆匆的人群，像一幅幅美麗的剪影畫卷，時而讓我禁不住駐足觀望，卻總讓我目不暇接。</b></p><p class="ql-block"><b> 時光在不知不覺中稍縱即逝。經過一個學期的初識、熟悉到重復，生活慢慢變得倦怠起來。第二學期的學習遠不比高中時期學習和精神的雙重壓力，顯得尤為輕松愉悅。人常說：無事就會生非。在一個學期的奔波往復之后，我不想再在老鄉(xiāng)和同學的學校之間頻繁地來回赴約互動。一停頓下來，想家的情緒便如潮水般涌來。雖然當時家里很是清貧，但學校再好，畢竟還是異鄉(xiāng)。我沒想到自己會想家想到輾轉反側而徹夜難眠的程度。一向循規(guī)蹈矩和嚴守紀律的我，竟不辭而別而偷偷地跑回了家。最后，還落得個被老師抓來“補考”的懲罰。如今想起，自己都覺得很是驚訝。</b></p> <p class="ql-block"><b> 回到闊別的家鄉(xiāng)，一身的疲憊頓時煙消云散。推開久違的門窗，一陣清風撲面而來，我看見一片新天地在心頭鋪展，像潮水一樣激蕩翻涌。那熟悉的街道、錯落的房舍和家人的笑臉，皆是記憶中最溫暖和溫馨的畫面。</b></p><p class="ql-block"><b> 這次回家，最讓我期待的當然便是見到了久別的孫子和孫女，他們就像春日里茁壯成長的幼苗，每一次見面都有嶄新的變化。孫子雖然不愿直接表達對我的想念，但我能感覺到他內心深處的期待。還在上幼兒園的孫女更是乖巧可愛，在我到家前的頭一天晚上，我跟兒子打電話，她聽到是我打來的，興奮地搶著奶聲奶氣地說：“爺爺，我好想你呀！我天天都想你！” 隨后，她還背了一首又一首的唐詩，那稚嫩的童聲，像山間清澈的溪流，滋潤著我的心田，讓我滿是欣喜。</b></p><p class="ql-block"><b> 到家當天，我便第一時間去孫女參加舞蹈培訓的班上接她。第二天早上，她還迫不及待地從爸媽家過來。一到一樓，就一直一邊大聲叫著“爺爺、爺爺”，一邊快步爬上我住的三樓，那稚嫩的聲音像美妙的旋律和成一支歡快的舞曲，瞬間把我的心都融化了。到了晚上，平時很黏爸媽的孫女居然要跟爺爺睡。我說：“你跟哥哥一樣，長大了都要自個兒分開睡的?！?她卻歪著腦袋，理直氣壯地說：“我不是還沒長大嗎？我好久都沒看到你了，我要聽爺爺給我講故事。” 于是，在柔和的燈光下，我給她講著中外童話故事，看著她漸漸入睡，那純真的面容，讓我心中的幸福感爆滿。</b></p> <p class="ql-block"><b> 在家休假的日子，忙碌而溫馨。常有同學、同事、好友和親人邀約，或小聚，或同游，應酬不斷。孫子見我除了接送他們上學、放學外，也少有時間著家，他便給我制作了特別通行證，并一本正經地說:沒有他簽發(fā)的通行證就不能出門下樓。每次出門前，都要先征得他的同意，看著他那認真的模樣，我心中滿是笑意。雖說是一種“約束”，但這份“不自由”的快樂，讓我真切感受到了濃濃的親情和愛意。</b></p><p class="ql-block"><b> 清明時節(jié)，回鄉(xiāng)祭祖是必不可少的環(huán)節(jié)。清風拂面，卻擋不住內心深處的哀思和懷念。站在先輩的墓前，一叩再拜，為的是慰藉那份感恩之情而求得一種心里安穩(wěn)和平衡的滿足。在這一刻，我深深明白，現(xiàn)實中的生命最終也難免會化為虛無，但家族的傳承和情感的紐帶，卻永遠不會斷絕。那些曾經的過往、長輩的教誨，都如同這春日里的微風，時刻縈繞在我的心間。</b></p><p class="ql-block"><b> 回來的路上，路遇一群行人。其中有人叫著我的小名，我竟一時認不出他是誰。稍微交談了幾句，原來我們是小學的同班同學。他說大家都一直記得我，而我當然也記得他們。只是歲月的風霜在彼此的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皺紋，讓我們難以輕易相信和確認，曾經稚嫩的臉龐，如今已布滿滄桑，但當我們回憶起童年的趣事，那些純真的時光仿佛又回到了眼前。</b></p> <p class="ql-block"><b> 這次回鄉(xiāng)，就像是推開了一扇塵封已久的窗，我看到了一片別樣的風景。那不僅是家鄉(xiāng)的變化，更是親情的延續(xù)、友情的珍貴和歲月的沉淀。在這份“近鄉(xiāng)情更怯，不敢問來人”的情感記憶中，蘊含著對家鄉(xiāng)深深的眷戀，對親人濃濃的牽掛，以及對歲月流逝的感慨。每一次回鄉(xiāng)，都是一次心靈的蕩滌和洗禮；每一次的暫別，都為下一次的回鄉(xiāng)增添了一份深切的期待！</b></p><p class="ql-block"><b> 故鄉(xiāng)，我親親的故鄉(xiāng)！我心心念念的家鄉(xiāng)！雖然容顏易老，但我內心深處還沒長出皺紋，即便我游走于他鄉(xiāng)，期待著他日滿心歸來，相信我仍是風華正茂的少年！</b></p> <p class="ql-block"><b>文中圖片一、四、五味作者隨手自拍。部分來自于網(wǎng)絡，特致謝！</b></p> <p class="ql-block"><b>作 者 簡 介</b></p><p class="ql-block"><b>吳金火，男，一個60后的文學愛好者，江西樂平人，現(xiàn)居江西浮梁，供職于中國農業(yè)銀行景德鎮(zhèn)分行，中國金融作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農業(yè)銀行作家協(xié)會會員，《神州文藝》簽約詩人、作家，美篇認證“文學領域優(yōu)質作者”。近年，有多篇詩歌、散文見于《金融作協(xié)》《文化農行ABC》《神州文藝》《書香神州》《湛江日報》《中山日報》《瓷都晚報》《景德鎮(zhèn)文藝》《景德鎮(zhèn)金融》《景德鎮(zhèn)銀行業(yè)》等刊物及多個新媒體網(wǎng)絡平臺，并有多篇獲獎文學作品入選《當代散文詩歌精品選》和《青春的回眸》文集，出版?zhèn)€人詩歌散文集《趟過光陰的河》。</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