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20px;">城西軼事</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亞沙夫</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逸川趕到林麗蔓的家,他停好單車隨手看了看腕表,很準時下午二時二十七分,林麗蔓約好二時三十分在家給他加課。逸川和林麗蔓一起合練的時間更多了,林麗蔓對逸川的關(guān)心已超出師生的那種關(guān)系,無論是琴藝還是在生活上的,那種只有女人才有的無微不至的體貼,逸川著魔似的對林麗蔓的依戀,什么事情都聽她的,無論是專業(yè)還是生活上的。林麗蔓儼然是他的保護神,他甚至已經(jīng)分辨不出是母性之愛還是師生之情。</p><p class="ql-block"> 開門時的林麗蔓讓逸川眼前一驚,林麗蔓顯然精心打扮過,穿著居家服的她,性感脫俗,她將他引進客廳,逸川這是首次來她家,逸川小心翼翼地坐在沙發(fā)上。</p><p class="ql-block"> 除了生活用品外,居室里到處是樂譜、音樂CD、各種書籍,在任何觸手之處都能看到拿到有關(guān)藝術(shù)的東西,逸川饒有興趣地觀賞著墻上畫框里一組著名的德國科隆大教堂細部紋飾的照片,照片里有那些令人目眩的哥特式的建筑裝飾。林麗蔓為逸川遞上一杯紅茶,“它們是凝固的音樂,這些紋樣裝飾充滿了音樂性!”,“一會兒我們上課,今天讓你聽老周剛從歐洲帶回的杰奎琳-杜普蕾演奏的德沃夏克《E小調(diào)大提琴協(xié)奏曲》”?!白屇阒朗裁唇刑觳?!”林麗蔓將唱片放在碟盤上,音響里就奏出攝人心魄的大提琴的演奏的樂音。室內(nèi)溫度有點熱,林麗蔓打開了領(lǐng)口的紐扣,“把外套脫了吧,看你熱的”,“嗯”逸川依順地由她把衣服扒下來。林麗蔓把衣服放在衣架上后,依著他身邊坐下。他聞到一股特別的女人香味,他注意力不能自持,心猿意馬地聽著,他口干舌燥,笨拙地端杯喝著茶,眼睛不時地瞟著林麗蔓。林麗蔓讀懂了他的心事,“我今天的衣服好看嗎?”林麗蔓隨手脫了上身外套,紫色的睡裙襯著她豐滿的身子,展現(xiàn)在逸川的眼中,“我不好看嗎”,林麗蔓靠著逸川坐了下來,她將他的手放在她富有彈性的胸部上,林麗蔓的唇已經(jīng)貼在他的嘴上,逸川的身體微微顫抖,在林麗蔓引導(dǎo)下,生理上不可抗拒的沖動占了上風,他不能拒絕林麗蔓給予的身體,逸川喘著氣緊閉雙眼任由林麗蔓主宰他的全部。</p><p class="ql-block"> 寬大的床上躺著林麗蔓和赤身裸體的逸川,床上凌亂的一切告訴你這里曾經(jīng)剛剛發(fā)生過男女歡愛的戰(zhàn)爭,林麗蔓很滿足,她從逸川那里得到了周澗在床上所不能給予的一切。</p><p class="ql-block"> 她需要逸川對她的依戀,她更需要他年輕旺盛的精力,就像花蕊離不開蜂鳥一樣,她似乎找到了歸依所在。</p><p class="ql-block"> 逸川從她那里探尋到了一個年輕男人想要得到的女人所有的秘密,他完成了一個少年到男人的蛻變。只是這一切來的太突然,而且對方還是他的導(dǎo)師,這種不倫之戀對他來說有種負罪感,以后怎樣面對林麗蔓和萱子,他心里不安起來。林麗蔓好像感覺出些什么,用身子貼緊了他,“在想什么?”“呃,”,“你只要好好待我,我會照顧你的”,沖動再次涌上他又抱緊她,兩人又纏綿在一起了,與第一次不同,這次是他占據(jù)主動的。</p><p class="ql-block"> 逸川在下午四點鐘離開林麗蔓的寓所,這次離開她家,與平時的心情不一樣,下樓梯時好像有千百雙眼睛看著他,一種罪惡感油然而生,逸川感覺像個賊。</p><p class="ql-block"> 偷情像劑魔藥,讓人上癮更覺刺激,他倆沉湎于其中不能自拔。逸川與林麗蔓約會次數(shù)明顯增多,時間也越來越不固定。有時為了林麗蔓,有時為了逸川,好幾次歡愛后逸川都要問自己“我們未來在哪?”學(xué)院的老師和同學(xué)都知道他倆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只是大家沒有捅破這層紙罷了,直到周澗有一次突然返家時撞到他倆,那是八個月以后的事情了。</p><p class="ql-block"> 周澗最近一直很煩,樂團需要龐大的開支保持運作,雖然樂團超負荷的演出,以求財務(wù)平衡,但是要購置更好的樂器,還要聘請國外樂團的樂手充實銅管樂組和木管樂組,這些都得花錢,樂團的財務(wù)預(yù)算捉襟見肘。憑心而論團里的樂手薪水并不高,年輕的樂手為了補貼家用,只能到外面賺外快,所以團里排練總是不太正常,周澗幾次在排練中遷怒于他們,但私下想“有什么辦法呢?”人人都得為更好的生活而活。“哎,煩那!”總不能老這樣把擬好的演出計劃一拖再拖。</p><p class="ql-block"> 文化局主管老顧的搭橋贊助的事總算有些眉目,他們正說服一家大企業(yè)贊助一部分經(jīng)費,作為回報其中一部分演出要打上企業(yè)的冠名和為這家企業(yè)加演的條件。樂團音樂總監(jiān)這個當家人不好當,公關(guān)也是他的份內(nèi)事。費心的事情弄得周澗身心疲憊。</p><p class="ql-block"> 周澗的夫妻生活一直不正常。有時候他心情好的時候,幾次主動提出與林麗蔓親熱,林麗蔓不是推諉身體不舒服,就是敷衍草草了事,每次完事后奇怪地沖進淋浴房淋浴,周澗覺得他倆的事再也沒有樂趣,他很受打擊。在他們相敬如賓的表象下面其實危機四伏,無端小事也會引發(fā)無休止的慪氣,雙方可以很長時間僵持相互不理睬,鄰居認為他們是小區(qū)里恩愛夫妻,他們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周二,周澗要搭乘飛機進京開研討會。下午他匆忙地整理好隨身物品和資料,坐出租趕往機場。一場濃霧飛機無法起飛,航空公司無休止的推延航班,他索性退了機票,等明天早上坐頭班飛機抵京,耽誤不了開會。周澗坐在出租車上欣賞著東江市的繁華,若有所思地想著團里的事情,很快來到家門口。</p><p class="ql-block"> 打開家門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陌生男人的外套,周澗腦子嗡地炸開,直覺告訴他家里有情況,他飛快地扭開臥室的把手,呈現(xiàn)在他眼前的是不堪入目的景象,床邊蜷縮著一個裸體的年輕人,在他兇狠的眼神注視下,一張因極度驚愕而變形年輕的臉,妻子林麗蔓用被子角遮蓋住赤裸的身子。</p><p class="ql-block"> 周澗臉色煞白僵直地站在那里,一股怒火不由竄上心頭。“你……你怎么回來了”“我……我來解釋!”林麗蔓語無倫次呢嚅著,“這人是誰!誰!”“給我滾出去!”在周澗的逼視下,逸川寫下承認奸情的字條?;艁y穿好衣服,狼狽地離開了她家。</p><p class="ql-block"> “你罵我吧!我……我,”此刻的林麗蔓在周澗的眼中完全是個陌生人,眼前的她丑陋,卑鄙。她坐在周澗旁邊的沙發(fā)上,用手絹擦拭著淚眼祈求他的原諒,周澗用手狠狠地推開了她,“告訴我他是誰?……”“你不說我也一定會知道!”周澗現(xiàn)在只想知道是誰毀了他的生活,他要報復(fù)那個讓他戴綠帽子的無恥之徒。</p><p class="ql-block"> “逸川,音院的……”她不情愿地但還是說道,林麗蔓在一旁抽泣著,周澗坐在沙發(fā)里,仰天嘆了口氣,掏出一支香煙含在嘴里,顫抖的手幾次沒有劃上火,他用兩根火柴狠狠劃火點著煙,猛地吸了幾口,濃重的煙霧沖口而出,旋即,狠狠地把香煙掐滅在煙缸里。</p><p class="ql-block"> 他以前擔心的種種疑問最終有了答案,林麗蔓在他心里已經(jīng)完全死了,他要把這個沒有未來的家打個粉碎,如果注意到周澗充滿血絲眼眸毅然決然的眼神,就知道此刻他徹底釋然了。</p><p class="ql-block"> 當天晚上周澗就帶了些簡單的隨身用品,搬出了曾經(jīng)給他溫暖讓他留戀的家。路燈下他握著提箱的身體投影時長時短,憂傷而綿長,他滿腦都是失敗和報復(fù)兩種念頭,他邁著堅定的步子走向婚姻生活的原點。</p><p class="ql-block"> 半年后,他倆在區(qū)民政局再次見面,平靜地解除了婚約。</p><p class="ql-block"> 分家時周澗只要了小部分分割的錢款,房產(chǎn)等貴重的東西全部放棄了,他不想再看到令他傷心的一切東西。</p><p class="ql-block"> 第三天,副院長直接叫逸川到他的辦公室去,桌上放著那張有他簽名的字條?!澳銈冊趺茨茏鲞@種的事,真讓我失望!你和林麗蔓都是我器重的人,周澗又是院長和我的老同學(xué)”,“你叫我怎么處置你們,事情傳開去音樂院的名聲怎么辦?”逸川僵硬地呆立在那里,低垂著頭,臉紅一陣白一陣,恨不得挖個洞鉆下去。</p><p class="ql-block"> 事前周澗給了學(xué)院很大的壓力,他必須報復(fù)毀壞他生活的那個人。他把控著整個局面。</p><p class="ql-block"> 院方?jīng)Q定,取消他留校和外送歐洲進修的名額,考慮到逸川的專業(yè)特長還有半年即將畢業(yè),給他記大過一次。報復(fù),周澗已經(jīng)做到了,事實上已經(jīng)阻斷了逸川事業(yè)上的前途。</p><p class="ql-block"> 事后林麗蔓來過幾次電話給逸川,“只要現(xiàn)在不開除,你的事我會日后想辦法的”。逸川經(jīng)不住這樣的打擊,精神萎頓,學(xué)習大受影響,他像是換了個人一樣。</p><p class="ql-block"> 名聲在外的林麗蔓在院里已很難維系,她主動提出調(diào)到芭蕾舞學(xué)校擔任訓(xùn)練課伴奏老師。林麗蔓現(xiàn)在啥也沒有了,不過她還有逸川,這已經(jīng)足夠,常言道女人真要為某件事瘋狂起來,是不顧及任何后果的,并且能并發(fā)出不可估量的巨大的能量。這點逸川已經(jīng)領(lǐng)教了,他日后還要為此付出更大的代價。</p><p class="ql-block">(待續(x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二O二五年四月五日</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圖片:來自網(wǎng)絡(luò)/致謝</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i style="color:rgb(255, 138, 0);">——謝 謝 閱 讀——</i></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i>?</i></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i><span class="ql-cursor">?</span></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