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寫給姨母</p><p class="ql-block">你未曾離去</p><p class="ql-block">只是在這里</p><p class="ql-block">悄悄地睡著了</p><p class="ql-block">晨曦初照</p><p class="ql-block">那淡淡拂過的一縷清風(fēng)</p><p class="ql-block">是你</p><p class="ql-block">輕輕地?fù)肀?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你未曾離去</p><p class="ql-block">只是在這里</p><p class="ql-block">靜靜地睡著了</p><p class="ql-block">翠柏蒼蒼</p><p class="ql-block">那歡快飛翔的鳥雀呢喃聲</p><p class="ql-block">是你</p><p class="ql-block">溫柔的叮嚀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你未曾離去</p><p class="ql-block">只是在這里</p><p class="ql-block">沉沉地睡著了</p><p class="ql-block">晚風(fēng)婆娑</p><p class="ql-block">那夜空中閃爍的星辰</p><p class="ql-block">是你凝望我的眼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你未曾離去</p><p class="ql-block">你一直在我心里</p><p class="ql-block">象一束永恒的光</p><p class="ql-block">穿過歲月的塵埃</p><p class="ql-block">照亮漫長的前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你未曾離去</p><p class="ql-block">縱然世界再大</p><p class="ql-block">縱然距離再遠(yuǎn)</p><p class="ql-block">你一直在那里</p><p class="ql-block">在我心里</p><p class="ql-block">從未離去</p><p class="ql-block">也從未走遠(yuǎn)。</p> <p class="ql-block"> 這是姨母離去的第三個清明節(jié)了,可我的感覺,姨母從未離去,只是出門了,去了我見不到的地方。但好多個瞬間,和姨母過往相處的場景,還有她的音容、她的笑顏總是那么清晰的浮現(xiàn)在我眼前,這時才意識到,這一切已成為過往,我再也見不到她了。</p><p class="ql-block"> 姨母是母親的妹妹,對我這個長外甥一直最親近,為了接受更好的教育資源,初中開始我就住在姨母家就近上學(xué),直到我結(jié)婚,所以姨母對我來說是母親般的存在。在我眼里姨母不僅要強能干,也是睿智豁達(dá)的,所以她給我的不僅是生活上的照顧,在工作求學(xué)、為人處事方面都有頗多指導(dǎo)、扶助,潛移默化中,也影響著我的人生觀和價值觀。</p><p class="ql-block"> 還記得大概是初二,一道幾何題我怎么也做不出來,見我愁思苦想好久,飯也沒吃,姨母拿過我的課本看起來,又拿起筆寫寫畫畫好久,最后把解好的題給我。 我一看,才覺毛遂頓開,對姨母更是佩服。要知道姨母只上到初二,就下鄉(xiāng)勞動了,雖然后來推薦上了工農(nóng)兵大學(xué),但也是插隊下鄉(xiāng)的時間多,又工作這么多年,這么難的題竟然還能做出來。</p><p class="ql-block"> 讓我至今難忘的,還有這樣一個場景:那時我臨近中專畢業(yè),面臨就業(yè)工作,但小中專學(xué)歷,能找到一份留省城的工作談何容易。眼看著就快畢業(yè)了,見身邊有好幾個同學(xué)落實了去處,我更是心急如焚。也知道姨母為我四處奔走,又四處碰壁。直到有一天,那是一個下雨天,姨母在樓下喊我,下到樓下,她遞給我一個袋子,是我的派遣證,我頓覺欣喜若狂??稍倏匆棠?,推著自行車,雨水打在雨披上,濕淋淋的向下滴落,額前的頭發(fā)已經(jīng)全濕。送完東西,她轉(zhuǎn)身走了,又走進雨幕中,而留給我的卻是傘下的一片晴空。</p><p class="ql-block"> 姨母也是堅強樂觀的,2018年查出肺癌,姨父唉聲嘆氣,表弟愁眉不展,那一瞬間家里空氣變得有些愁悶。但姨母一如既往的冷靜,一面積極地了解研究各種肺癌治療方案,一面還是照顧好家人的起居生活,家里氛圍又恢復(fù)如常。一度我都認(rèn)為一定是醫(yī)生誤診,姨母不會有問題的。但病魔還是無情的,第二年的五一,我去家里,姨母張羅著包餃子,煮好一鍋我讓她先去吃,我來煮,她卻說不餓,讓我先吃,她繼續(xù)煮。后來才知道因為抗癌用藥,已經(jīng)嚴(yán)重影響她的腸胃了。再后來,她說腳疼,又過段時間我陪她去醫(yī)院檢查,卻發(fā)現(xiàn)她坐在輪椅上已是難以站立。而我從未聽她說過痛,訴過苦,依然是那個鎮(zhèn)定自若、平靜如常的樣子。</p><p class="ql-block"> 2022年夏天,姨母已難以下地,意識也變得不清。8月份父親做手術(shù)住院,那段時間我沒有去家里 。那天接到姨母的電話,是打給父親的,問候術(shù)后的父親,也把她與病魔做斗爭的經(jīng)歷講給父親。在一旁聽著電話里姨母的聲音,依然是我熟悉的那種果斷干練,想起表弟說這段時間換了一種藥,姨母的病情有好轉(zhuǎn),我一陣欣喜,以為姨母還可以恢復(fù)如常。10月底外出開會完去到家里,躺在床上的姨母已是那么瘦弱不堪,我呼喚她,她睜開眼睛,但顯得很茫然,即使是親近的人也無法辨識了。再后來疫情封控,一直沒有再見姨母。直到12月的一天,接到表弟的電話,我已有預(yù)感,是姨母離開的消息。是噩耗嗎?我不認(rèn)為,去到另外一個世界,沒有病痛的折磨,對姨母來說是一種解脫吧。但遺憾的是,因為封控,我?guī)追粐?,也沒能離開所在區(qū),也沒能送姨母最后一段。</p><p class="ql-block"> 姨母是從這個世界離去了,而我,和我一樣愛著姨母的親人、朋友,永遠(yuǎn)都會記著、念著她。我忽然明白,死亡不是終點,遺忘才是。只要我們還記得那個人,記得她的笑容,她的聲音,她的所有,她就永遠(yuǎn)活在那段溫暖的時光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