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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的他走了

楊家清

<p class="ql-block">  記得是一年前分別五十多年的戰(zhàn)友聚會,五十多人從祖國的四面八方匯聚洪湖酒店,在互相見面的那一剎那都愣住了:雙手緊緊的握著,全神貫注對方,卻久久的叫不出對方的大名。</p><p class="ql-block"> 這一幕發(fā)生在多位戰(zhàn)友身上。其中李書勝戰(zhàn)友,好多人與他見面都無法辯別出他是誰?</p><p class="ql-block"> 我認識他應該比其他戰(zhàn)友要早,算來應該有六十多年。那時我在洪湖一中上初中。一次學校高中部舉行籃球聯(lián)賽,觀看時我發(fā)現(xiàn)在球場上有兩個像貌相似,個子也相當?shù)膶W生跑起來竟然把我弄得眼花繚亂,他們倆都打邊鋒,穿插投籃后竟分不清他倆是哪個投進的球。當然我也無法知道這兩人一個叫李書勝,另一個叫甘承漢(也是我的戰(zhàn)友,只是不在一個連隊)這就是李書勝最初給我的印象。那時學校高中部的同學是不跟初中部的同學來往的,當然他也無法認識我或者知道我的名字。</p><p class="ql-block"> 很快我們相識了。1968年3月命運把我們按排了在一起。我倆同時應征入伍并且分到一個連隊一個排。他三班,我二班。這時我才知道他叫李書勝,私下聊天我知道文化大革命他和我一樣是學校保守派“新洪中”的成員。大慨是一個派系的原因我們走得較近。他大我兩歲不管是在知識方面還是在人情世故方面都比我要豐富成熟,記得剛到連隊學習火炮原理,教官講到炮兵測距目標時會用到三角函數(shù)。這時他問我三角函數(shù)懂嗎?他知道三角函數(shù)是高中的課程,于是在課余時間他教了我三角函數(shù)的基本常識。</p><p class="ql-block"> 部隊軍事訓練是緊張而又艱苦的,那時珍寶島剛剛發(fā)生戰(zhàn)事,部隊處于二級戰(zhàn)備。時常進行緊急集合拉練。一天半夜3點多鐘,營房的警報器突然發(fā)出刺耳的叫聲,我翻身跳下床,趕忙穿上衣服跑向了炮位。戰(zhàn)士們各就各位后就聽到排長下達了訓練的口令。</p><p class="ql-block"> 我和他一樣都是揚彈手,我們訓練的項目就是不停的向揚彈機裝填炮彈。兩個小時的訓練累得人腰都直不起來,還好那時人年輕什么都扛得住。訓練完畢集合時天都大亮了。李書勝站在我后面,他驚奇的發(fā)現(xiàn)我只穿了衛(wèi)生褲就上了炮位,并且發(fā)現(xiàn)我把衛(wèi)生褲前面的開口穿到了后面,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小聲在我耳邊說道:"你把衛(wèi)生褲穿反了,我還以為你的褲子撕破了呢?……不要作聲,到了營房把它換過來就是了……"這個叫人十分尷尬的場面就被他輕松的遮掩過去了。</p><p class="ql-block"> 年輕人誰不要面子?更何況是在部隊。他到底大我兩歲,在處理人際關系中給了我有益的啟迪。</p><p class="ql-block"> 我當了三年兵就退伍了,他遲我兩年退伍,我再次見到他是在三十年后。那時企業(yè)倒閉了,為了生活我在馬路邊擺起了地攤。一天一個拄著拐杖的人來到我攤位前站著,我以為是顧客沒在意,他見我這樣只好自報家門他是李書勝。這時我驚奇的發(fā)現(xiàn)他完全變了模樣,他戴著假發(fā),皮膚很黑,皺巴巴的臉上有一雙似乎有些呆滯的眼睛。腰也彎了身體似乎靠手里的拐杖撐著。我連忙起身讓座。三十年后見面有好多話要說,我從他口里知道他所在的沙市印染廠也倒閉了,他也在四處謀生,只是身體欠佳有些事不能做。</p><p class="ql-block"> 在部隊時他身體很好愛運動并且還是連隊籃球隊的隊員。三十年未見身體就垮成這個樣了。他見我不解,無可奈何說一個隱藏很久的秘密,文化大革命中他成了保守派,被造反抓去痛打了一頓,全身到處是傷胸前的肋骨也被打斷過一根。為了不影響當兵他隱埋了這段歷史。三十年后舊傷復發(fā)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般模樣。</p><p class="ql-block">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文化大革命我雖然沒被打,但我們現(xiàn)在的命運是一樣的。都失業(yè)了,我們都在艱難的自謀生路。真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p><p class="ql-block"> 二十三年后我與李書勝又再次相逢了,是在去年的戰(zhàn)友聚會上。我認出了他,他戴著一頂黑色的棒球帽,手里仍然拄著拐杖,行動遲緩面相更顯得蒼老憔悴。聽人講他來這里聚會,是他妹妹扶著他來的,他妹妹就住在聚會酒店的隔壁。</p><p class="ql-block"> 他告訴我這次聚會他盼望了很久,他說這也許是他人生中的最難得的一次,說話語氣中帶著高興也帶些傷感,我懂他說話的意思。</p><p class="ql-block"> 大聚會也是大團圓,必然要在一起合個影,我是這次聚會的兼職攝影師。為了拍攝的效果我要求所有人必須脫帽合影。這時李書勝他看了看我,我明白他的意思,我允許他戴帽。這樣在我們合影照中他是唯一一個戴帽的。</p><p class="ql-block"> 現(xiàn)在有一句很流行語:“明天和意外不知哪個先來?”,前不久微信群里有人發(fā)布了一則關于李書勝去逝的消息,說他在武漢意外的摔倒了,傷勢很重送去醫(yī)院搶救沒幾天人就走了。群里的戰(zhàn)友很驚訝,怪家屬怎么不通知一下大家?他家屬說他剛到醫(yī)院時人還清醒,他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他告訴家人他走后不要告訴戰(zhàn)友、同學不要打擾人家,他想悄悄的離開這個世界。</p><p class="ql-block"> 此時我突然想起徐志摩的詩《再別康橋》“……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2025年3月29日于武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