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春林初秀,許多人心慕山水麗景,春山行旅便成了一種尋常,這無一不是對美的歸崇。王維是唐代的山水詩人,人們稱其為「畫中有詩,詩中有畫」。詩境畫意,仿佛是中國人永恒的生活哲學,而當這一切審美的情趣生發(fā)到生活之中,便演變成了人們對居室的營造。一幾一案,一床一榻,人們對生活的審美,隨著時間與空間的結合,變成了心與物之間的觀照,于是院落賞石,茶飲家具,成了美的載體。審美,是一種自覺,正如春來之時,案有瓶花,一室之中,有如春在。</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一、隨時而美</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b></p><p class="ql-block">中國有詩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天地之美,用取在我,先人以深情之言,告誡我們當體物入微,珍惜每一個絢麗的當下,古人折枝入瓶的心境,直到今天還麗影在目,它演變成了時下之插花,或繁密——「裝點繁花只一風」,或清疏——「賞心只有三兩枝」,平淡自然,如花在野。瓶花之美,錯落于案頭,搖曳于幾上,沁幽于室中,陣陣幽香之中,仿佛透著宋人余韻,精致與畫意叢生。</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二、 隨心而美</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p class="ql-block">何以清心,唯有茶湯。茶大概是中國人最平常不過的飲料了,它出入于賢達鄉(xiāng)野之家,其高貴者,是文人「茶酒香花詩書畫」的風雅,其平凡者,是世人「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日常。而無論是精神之需,還是口腹之欲,它陪伴了中國人千百年的時光,從茶圣陸羽贊揚茶為「南方嘉木」的那一刻起,它便平凡而雋永。古往今來,它潤過著多少文人墨客的心田,其如北宋之蘇軾,晚明之朱權。一間茶室,便讓心有所安,三五知己,清言閉門,不知窗外春已深。</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三、隨居而美</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p class="ql-block">崇尚自然,大概是中國人的天性,那些山水詩詞,山水筆墨,寫盡了中國人一生所愿。文震亨在《長物志》中言:「居山水間者為上,村居次之,郊居又次之」,山水間畢竟是最理想的境地,古往今來,少有人能實現(xiàn),于是這樣的理想,變成了一方小院,幾許深庭。院中有時令花木,或是修竹聽風,或是蕉綠冉冉,再佐以靜雅之物,或是湖石玲瓏,或是苔痕蒼蒼。令人雖居鬧市,卻生山林之想,院居之美,心自然無慮。</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四、隨器而美</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p class="ql-block">中國的美術史,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應該是一部器物史。青銅器,佛造像,陶之拙,瓷之凈,鼎爐瓶彝,文房小件,它們組成了中國美術史的皇皇大觀,而當這些美投射于家具之中的時候,生命便多了審美的亮光。人們常說「人生一世,座中半百」,一室之中,若有精美的家具相伴,便可「一日當兩日」,生命的寬度和廣度,便于無形之中得到了延伸,這大概是美的另一種力量。師法古制,造化出新,以東方美學的設計理念,賦予家具新的價值,德古當代中式家具設計美術館,如春山之花,已然先放。</p> <p class="ql-block">審美是不自覺的,「誤入藕花深處,沉醉不知歸路」。但審美又是自覺的,若有一天,當我們能夠靜下心來,思考有關中國曾信守過的生命理想、美的規(guī)則,我們心頭也許會滿生歡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