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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聲與笑聲

山人崇岳

<p class="ql-block">異時之世,啼聲亦可變而為笑也。</p> <p class="ql-block">過去年代用功學習的高中生。</p> <p class="ql-block">一印方章竟可斷送一人的前程??杀。▓D片來自百度網(wǎng))</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哭聲與笑聲</span></p><p class="ql-block"> 上世紀六十年代初,我正忍受著饑餓。小小的年齡,懵懂的我聽說了一些不甚理解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與我家一墻之隔的鄰居,據(jù)父親說:是一戶講究讀書的人家。他家的大女兒,我叫她大姐。那時她正準備高考。鄰居們都說:那閨女一定能考上大學,是個有出息的孩子。我哥哥跟她同在一所重點高中讀書,知道她在學校是大名頂頂?shù)膶W霸,品學兼優(yōu)。校長經(jīng)常拿她做榜樣來教育其它學生。</p><p class="ql-block"> 待高考入取發(fā)表的那些天,傳出不妙的消息,這位大姐落榜了。他竟連一個中等師范學校都沒被錄取。(當時有內(nèi)部規(guī)定,大學不錄取的優(yōu)秀學生如家庭出身不好的可降格錄取中等學校)。哥哥回家說:據(jù)消息靈通人士說,大姐不光出身于“黑五類”之家。她還沾了個“海外關(guān)系”的近親。那她的前程是渺茫了。</p><p class="ql-block"> 那時的社會氛圍:正是大門緊閉,無時無刻都充滿著階級斗爭的火藥味。并且用家庭出身和其社會關(guān)系為由,限定一個人的發(fā)展。人人都小心行事,稍有不慎便可落入政治陷井。</p><p class="ql-block"> 隔 墻傳來哭聲,伏耳聽去,那是大姐身處無助而悲切的哭泣,是跌入深淵而絕望的哭泣,是由不公平而身感委屈的哭泣,也是對不平等而憤悶的釋放。一一哭吧,只有哭泣這就對了。否則只有被逼向死亡。從她的哭聲中你可感受到:她的心中已經(jīng)沒了晴天,沒了光亮,只有死寂無聲的四面高墻。</p><p class="ql-block"> 許多天,當夜色降臨總能從墻那邊傳來哭泣聲。如同雄鷹被折斷了翅膀而匍匐在地的呻吟著,聽了讓人心疼。</p><p class="ql-block"> 有 那么一天哭聲停了。哥哥回來講:大姐被校長聘為代課教師,回到母校任教。這應(yīng)該算是遇到了貴人。校長一直對大姐報有非常大的希望,常與幾位任課老師評估,肯定她可以考取如北大或清華一類的院校。聽大姐母親說:大姐的第一志愿報的是北京航空航天科技大學??磥硭男埴棸愕膲粝胍褵o實的可能。</p><p class="ql-block"> 多年后,當我上中學時,大姐還在那所中學任教,據(jù)說已經(jīng)“傳正”了??伤娜松荒茉谶@個小角落里茍活吧。</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文革”結(jié)束,惡夢醒來。門打開了。一片清新空氣吹拂進來。晴空萬里,人心順意。</p><p class="ql-block"> 八十年代末的那一日,從隔墻那面?zhèn)鱽砹诵β?,大概不是一人在笑,?yīng)該是全家吧?探問究竟。哦,是大姐的親侄兒考取了一所名校的醫(yī)科大學。前一段還聽她家里人說:其侄兒報考那所醫(yī)科大學按他的成績還差幾分。原來,國家教育部有新規(guī):有海外關(guān)系的考生給加十分。這項新規(guī)會成全了許多考生,讓他們的前程見了光輝。這些家庭必然笑聲陣陣。</p><p class="ql-block"> 果然,大姐的侄兒不枉新政策的善舉,他努力學習并學以致用。如今在一家大醫(yī)院為主治醫(yī)師,由他的手解除了多少人的病痛,給多少家庭送去了幸福。</p><p class="ql-block"> 假如,他早生那么十幾年,那后生也必然倫落到世間一個角落里嘆息而已??膳掳?!一個人才被扼殺是多么輕易的事。</p><p class="ql-block"> 回頭看,那位大姐本可以考上清華北大那等院校。如今,可能是一位化學家、物理學家、航天科學家,……。假如:應(yīng)她之所愿,今天在中國航天科學界會多一位專家在為國效力。</p><p class="ql-block"> 可惜她一生只能在一座小城的中學里度過了她無聞的教師生涯。</p><p class="ql-block"> 良性的時代可讓每一個人發(fā)揮所長,督促人才的發(fā)展??駚y的時代輕易摧毀一個人的心智,暗淡你所有的希望。</p><p class="ql-block"> 歡呼今天的清明世態(tài),每一個人都在享受著平等的機遇,讓人之所具有的能量盡情發(fā)揮,一一盛世可贊!</p><p class="ql-block"> 崇岳作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