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圖、文/人間四月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 2025年3月8日 星期六 晴</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3月6日晚上，送母親回老家，順便按照老家的風(fēng)俗，給父親掛霞青。</p><p class="ql-block">母親這次在我這里呆了整整三個月，她早就吵著鬧著甚至哭著要回家了。她說，她有她的家，她還是一個門戶。出來久了，想她的家、家里的孫女們、家里的鄉(xiāng)鄰們，家里的一草一木。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那里是她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若不是除夕那天母親傷了腳，春節(jié)期間就送她回去了。我想，這也是天意，讓母親多呆一段時間。</p><p class="ql-block">回家前，我?guī)赣H去醫(yī)院拍了片，醫(yī)生說原來骨折那，現(xiàn)在沒事了。但是母親說，她的腳還有點痛，不能受力，不能活動自如。母親說沒事的，她是太想回家了，而且呆在廣州確實也不好玩。</p><p class="ql-block">去年冬天，母親在樓下淘了兩大袋子廉價衣服，給她自己春秋、冬天等里里外外都買了新的，還給孫女們各買了一套。千里迢迢，我也開不了車回去。于是借了佳佳家里的大推車，裝了三大袋子，回家。</p><p class="ql-block">我弟也一起回家，一起把事情搞好。</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回到家里，已是上午九點多了。三個月時間，母親的房間，有不少灰塵，還有老鼠屎。聽說有一只大老鼠從墻上的那個大圓孔里沿著電線溜進來。農(nóng)村，家里進個老鼠也不是奇怪的事情。</p><p class="ql-block">搞完衛(wèi)生后，我和老弟上街買掛霞青的東西。母親說，得準備40份，院子里會有一些人去山上的。我計劃準備60份，東西只能多不能少，而且同類的物品，我得買最好的。買了140個霞粑粑，120個旺旺餅干、120個化餅、3斤徐福記的糖果，也有兩大袋子?；氐郊已b成小袋時，發(fā)現(xiàn)旺旺餅干和化餅沒點對數(shù)，買少了。于是今天清早我又去街上，買齊東西，順便又買了60個霞粑粑。</p><p class="ql-block">清早下了一會下雨，路面濕濕的。早飯后，我們把兩袋特大號東西放進推車里，去了附近父親的祖墳。</p><p class="ql-block">老家的這個季節(jié)，除了油菜花開得金黃，草還是枯的。到處是枯黃的雜草。父親的墳，矮小，全是光禿禿的黃土，花圈的紙早已爛了，那些竹架子亂七八糟地倒在墳堆上，任冷風(fēng)肆意地吹。</p><p class="ql-block">我們把那些移開，把周邊的雜草拔掉，然后上香，拜祭，一個簡單的儀式后，就把帶去的東西分發(fā)給隨同的鄉(xiāng)親們。沒有來的鄉(xiāng)親，也讓帶了回去。分完后，我把推車送回家，順便給沒來的幾戶送了一份去。</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看著墳上光禿禿的黃土，我無限傷感，瞬間淚流滿面。大概父親也是寂寞的。父親走后，我每次回家，都感到冷清和傷感。</p><p class="ql-block">人群散去，我和老弟準備把父親的墳頭鋪滿草皮。我們從旁邊的空地上，用鋤頭把草皮連同土一塊塊的挖刨下來，再一塊塊的移到墳頭上，直到把整個墳頭鋪滿。我們埋頭干了四個多小時。父親的墳頭填高了一些，有了點生機，也很像一個祖墳了。估計不久后，整個墳頭也會長滿青青的草。</p><p class="ql-block">父親長眠的地方也是謝家的老祖墳地，在家的左邊，大概500米遠。去年春節(jié)前，我們回去時，父親讓隊友帶我媽去老祖墳看一塊地，隊友看了一塊。據(jù)母親說，父親覺得挺滿意的。父親去世后，我們請了對面村的地仙，父親的老同學(xué)，來看地。他看了一下，覺得隊友看中的那塊不太好，于是看了另一塊。而我最后還是聽從了地仙的。后來聽我堂姐夫說，地仙看地，一般只看一半的，真正給人看真地的時候，不多。我又覺得后悔沒聽隊友的?，F(xiàn)在想想，下葬到哪里，哪里就是福地、仙地，做成哪樣，哪樣就是最好的。這樣我心里就坦然多了。</p><p class="ql-block"><br></p> <div><br></div>鋪完草皮后，我腰酸背痛，尤其是后腰，酸痛得厲害。這大概是許久沒勞動了，平時就算跑馬，運動強度也不至于腰痛。<div>吃過午飯已經(jīng)是四點多了。我騎電動車去了一趟小舅家。去送母親給舅媽買的兩件春秋毛衣，早上買了一只大豬腳，母親說帶上一半，拿了一個紅包，和他們聊了一會，就回家了。舅媽硬要塞給我一袋花生，那些臘肉和豬血丸子，我堅決不要。</div><div>回到家里，母親給我準備了早上買的霞粑、糍粑、我叔給我的兩大塊臘肉、豬血丸子，還有母親去年種的一大袋子花生，全部塞進袋子里，看起來東西不多，都是實打?qū)嵉纳戏Q，提起來好沉，以至于在火車上，我沒有力氣放到行李架上。</div><div>六點二十分又吃了晚飯，然后就風(fēng)塵仆仆地去馬路邊等車了。晚上坐8點40分的火車臥鋪回廣州。</div><div><br></div><div>后記：躺下去迷迷糊糊就到了廣州，火車早點，5點45分就到了，我打了個車，6點20分就到家了。</div><div><br></div> <div><br></div>回家整理行李時，發(fā)現(xiàn)母親的花生袋子里，放了一個紅包，400元。母親今年和我們一起到資興過年，人生第一次有了5400塊的紅包。無論誰給她紅包，她都不看不拆直接給我了。回老家前，天天嚷著要給我崽一個紅包，說父親在世時，早就說過，我娃今年要進十歲了（老家逢九過大生日，我崽今年四月九歲），要給她一個大紅包。于是我讓她給娃包了一千塊紅包。剩下的紅包錢，讓母親帶回去。 去年中秋節(jié)，我回老家陪母親過節(jié)。臨走時，母親硬是要塞一個大紅包給我，我堅決不要。我回到家時，發(fā)現(xiàn)袋子里多了一個紅包，兩千塊。那是我暑假和中秋節(jié)給她的錢。現(xiàn)在我給她錢，她就這樣趁我不注意時，偷偷塞進我的包里。好在沒弄丟。<div>父親在世時，我曾以為父母親老了，是我花錢養(yǎng)他們。父親去世后，我才知道，原來父母親沒有用我的一分錢。我看到父親一疊存折的那一刻，非常傷心，痛苦了一場。后來我安慰自己說，雖然父母親沒有用我什么錢，但是我給他們的錢，也是他們活著的底氣。</div><div>而母親，對錢不是看得很緊，她全部交給了我，也不問到底有多少錢。母親除了不信任媳婦，我和我弟，她是絕對相信的。</div><div>我也沒有告訴她，父親到底留下多少錢，只告訴她留了很多錢，不愁吃穿。我現(xiàn)在給母親的錢不多，她不會花錢，她也舍不得花錢?，F(xiàn)在比錢更重要的是買各種母親需要的東西。至于她偶爾給孫女們一點零花錢，我從來不管。</div><div>母親太善良。都說太善良的人，有老天關(guān)照。</div><div><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