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們?nèi)胛榈臅r候,步兵分隊的編制還是傳統(tǒng)的“三三制”,即一個步兵連有三個步兵排和一個火力排;一個排有三個步兵班,一個機槍班;一個步兵班又分成三個戰(zhàn)斗小組;一個戰(zhàn)斗小組三名士兵。因此按“三三制”戰(zhàn)術(shù)的要求,每個步兵班的編制應該是九名士兵。而新兵連就不一樣了,為了達到高效管理和集中訓練的目的,新兵連的一個班編制就大多了,就拿我們新兵十三班來說就有二十名新兵。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五十多年過去彈指一揮間,往事隨著歲月的流逝而越來越模糊,新兵十三班的許多戰(zhàn)友的名字也從記憶中隨風飄散了。為了不要忘記這段寶貴的經(jīng)歷,我向幾位經(jīng)常保持聯(lián)系的戰(zhàn)友求助,得到積極的回應。經(jīng)戰(zhàn)友們認真回憶,終于將我們十三班全體戰(zhàn)友的姓名記錄了下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他們是班長姜詩明,新兵趙世軍、譚太平、周清明、沈幸福、陳太云、張春田、高傳貴、陶斯高、石安祥、周召祥、蔣吉政、蔣賢君、蔣賢樹、蔣治安、卿召友、唐世建、唐上吉、張賢云、邱盛博、徐林。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新兵十三班的這個集體里,入伍前多數(shù)戰(zhàn)友互不相識。我們中有來自水泥廠的工人,國營煤廠的礦工;有萬縣市、梁平縣的知青;有梁平縣竹山區(qū)的農(nóng)民、裁縫和竹編藝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我們有緣在新兵十三班相遇、相識,雖然只有短短的三個多月時間,但我們在這里建立起來的戰(zhàn)友緣分,延續(xù)了半個多世紀,有的還成為了相交一生的好朋友。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從新兵十三班走出去的戰(zhàn)友,有兩個在部隊提了干,他們是趙世軍和譚太平;有復員回鄉(xiāng)后轉(zhuǎn)干當上了公社武裝部長的周召祥;有直接從部隊退伍到石油部門工作的陳太云;大多數(shù)復員退伍回到城市和鄉(xiāng)村后,從事著多種職業(yè),繼續(xù)為社會做貢獻。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新兵十三班是一張名片。無論我們是轉(zhuǎn)業(yè),還是復員、退伍,無論我們從事的是什么樣的職業(yè),只要是新兵十三班的戰(zhàn)友,無論在何時何地相遇,都會倍感親切。</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i> 班長姜詩明</i></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新兵連的班長,都是由全團各連選派的思想覺悟高,軍事技術(shù)硬的老兵來擔任,有些在老連隊就是班長、副班長。我們班的班長姜詩明就是三營七連一名優(yōu)秀的班長。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姜班長是一九七一年入伍的上海人,他性格溫和,像大哥哥一樣對待我們。無論是在學習和訓練的時候,他總是對我們鼓勵的多,批評的少,很少發(fā)脾氣。他特別喜歡逗趙世軍,經(jīng)常操著濃重上??谝舻乃拇ㄔ?,叫趙世軍小娃兒,聽起來十分親切。訓練時,對那些動作不規(guī)范、不硬朗的,他還發(fā)明了一個詞叫“舞蹈動作”。玩笑的成分比直接批評的成分要多了一些,使得被指出問題的戰(zhàn)友更能接受。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他不僅是在訓練中耐心指導我們,在整理內(nèi)務上也是手把手的教我們。當時我們特別羨慕班長疊得像豆腐塊一樣的被子,他就因勢利導把我們叫到一起,看他做示范,然后讓我們分別拿自己的被子練習。 可我們的被子都是新的,里面的棉絮十分疏松,怎么疊也疊不到班長的那個效果。他就從壓棉被,理被子一步一步的教,我們按照班長教的方法,有空就把被子打開用身體壓,用兩只小臂在被子上面使勁趕,慢慢的也疊得有模有樣的了。到新兵訓練結(jié)束時,我們的被子已疊得與班長的相差無幾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分到八連后,與姜班長所在的七連相隔不遠,有機會見到班長。每次看到我,他都會笑容滿面地與我打招呼。直到一九七五年三月他退伍后,再也沒有了他的消息。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姜班長您現(xiàn)在還好嗎?新兵十三班的戰(zhàn)友們都想念您!</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i> 二等功臣趙世軍</i></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趙世軍是在梁平縣百里槽的大山里出生和長大的,他是我們班里年齡最小的小弟娃兒,所以姜班長常叫他小娃兒。入伍時,他個子不高,卻長得身材勻稱,五官端正,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皮膚白皙,給人一種清新,帥氣的感覺。從外表上看,他一點都不像大山里的孩子,倒像是一個在城里長大的,現(xiàn)在的人們所說的“小鮮肉”。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他聰明伶俐,學習刻苦,無論是訓練和學習,他都不落人后。勞動時他從不偷懶耍滑,表現(xiàn)出了山里人忠厚老實,吃苦耐勞的優(yōu)良品德。他的性格開朗溫和,從來沒有看到他和班里的戰(zhàn)友鬧過別扭。由于他年齡小,模樣也逗人喜歡,戰(zhàn)友們就愛和他開玩笑,即使有些玩笑開過了頭,他也不會翻臉,因此大家更是喜歡他。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次我和他一起站崗,在擺龍門陣時,我問他山里苦不苦,他一本正經(jīng)地告訴我:“我們山上只是吃得差一些,其實收入比壩子里要高得多,我們隊上的一個勞動日投得到一塊二三。只要不怕苦,肯出力做活路,不缺錢花?!边^去我只是聽隊上的農(nóng)民說過,山上的人收入高,還有點不相信,聽趙世軍這么一說,我才相信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和趙世軍雖然都是分到三營,但他分到了離我們連有近十里路的九連,因此,離開新兵連后,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只是聽說他到九連后,在連部當了通信員,表現(xiàn)得不錯。在我退伍幾年后,又聽說他在部隊提干了,當上了排長。得知我們眼中的小弟娃兒,在部隊的培養(yǎng)下成長為一名指揮員,真心為他高興,更希望他在部隊能有更好的發(fā)展。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九七九年的對越自衛(wèi)反擊戰(zhàn)打響后,我從戰(zhàn)報上得知我們部隊參戰(zhàn)的消息,知道我們面對的是越軍精銳 316A 師,但不知戰(zhàn)況如何,更不知道留在部隊的戰(zhàn)友們的情況。直到有戰(zhàn)友回家探親,才知道我們部隊這一仗打得十分英勇頑強,重創(chuàng)了越軍。但也帶來了已是七連三排排長的趙世軍,在黃連山戰(zhàn)斗中,帶領部隊攻打越軍陣地時,被越軍的高射機槍擊中,不幸犧牲,后被追記二等功的消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許多年過去了,我一直不相信這個消息是真的。直到互聯(lián)網(wǎng)的普及,失聯(lián)多年的戰(zhàn)友在群里聯(lián)系上了,進一步證實趙世軍確實是犧牲后,才不得不相信了這個殘酷的事實。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趙世軍為國捐軀已有四十六年了,他在新兵連的戰(zhàn)友們已是兒孫繞膝,頭發(fā)花白的老人,但在新兵十三班全體戰(zhàn)友的心目中,趙世軍仍然是那個剛從大山里走出來的稚氣未脫的青澀少年。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二等功臣趙世軍,這個百里槽竹山子弟的名字和他的事跡,被家鄉(xiāng)政府編入了縣志。他將永遠被新兵十三班的戰(zhàn)友們懷念,被家鄉(xiāng)人民銘記和紀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i> 從工廠到軍營的譚太平</i></b><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譚太平是一九六九年十一月從萬縣市到梁平縣落戶的知青,由于落戶時表現(xiàn)突出,一年后被推薦到梁平縣水泥廠,當了一名電工。入伍時他已是月工資三十多元,能獨當一面的熟練電工了。他放棄了許多人羨慕的工作和優(yōu)厚的待遇,義無反顧的參軍入伍,到部隊拿每月只有六元的津貼,這充分說明了他是一個立志從軍報國,有理想有抱負的有志青年。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要問我們新兵十三班最活躍的是哪個,那一定當屬譚太平無疑。他性格開朗,愛好廣泛,唱歌表演樣樣在行。春節(jié)聯(lián)歡會上我們班的節(jié)目,都是出自他的創(chuàng)意、組織和編排。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他幽默風趣,經(jīng)常跟班里的戰(zhàn)友開玩笑,活躍班上的氣氛,活脫脫一個十三班的開心果。班上戰(zhàn)友們的外號,像總統(tǒng)、紅鼻子、胖兒、德國、裁縫、屙一缽十之八九都是出自他的杰作。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他訓練刻苦,勞動積極,要求上進,在班里的戰(zhàn)友中享有一定的威望。新兵十三班的戰(zhàn)友分到各個連隊去后,有空都喜歡到他那里去找他玩。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們團在牛日河邊有一座小水電站,發(fā)出的電供應團直屬單位和附近連隊的需要。譚太平從新兵連分到后勤后,又干起了電工的老本行,孤身一人住在小水電站負責發(fā)電。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水電站的條件艱苦,設備簡陋,卻承擔了保障部隊二十四小時用電需求的重任。但水電站離部隊還有一段距離,就像一座遠離塵世的孤廟一樣,生活十分不便。譚太平就是在這樣一個孤懸于部隊之外的環(huán)境里工作和生活,其孤獨和寂寞是可想而知的。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但生性樂觀的譚太平卻從不叫苦,認真負責的維護著水電站的正常運轉(zhuǎn)。我有時星期天到縣城去,回連隊時也常順道到他那里去玩,還經(jīng)常留在他那里煮面條或扯面塊,與他邊吃飯邊擺龍門陣。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譚太平愛好文藝,他收集了許多新歌和外面見不到的涼山少數(shù)民族的歌曲,我常到他那里去打秋風。他也毫不吝嗇的把他收集的歌曲送給我,每次到他那里去,我都有收獲。像《沂蒙頌》我就是在他那里得到的,還有一首涼山州文工團在春節(jié)慰問我們部隊時,唱的一首彝族歌曲《翻身奴隸學馬列》,也是在他那里得到的。到現(xiàn)在我都還唱得來,“最好的語言在哪里,馬列主義寶書里,翻身奴隸學馬列,字字呀句句呀記心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直到我退伍,譚太平都還在那個小水電站里。以后他在部隊提了干,參加了對越自衛(wèi)反擊戰(zhàn),后在團衛(wèi)生隊指導員崗位上轉(zhuǎn)業(yè)。回地方后,他在萬縣市市委檔案局工作直到退休。</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i> 裁縫周召祥</i></b><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與我一個公社的周召祥,參軍前是一名鄉(xiāng)村裁縫。在我落戶的地方,鄉(xiāng)村裁縫一年四季都是扛著縫紉機走村串戶,上門為農(nóng)家縫制衣服。尤其是冬、臘月間更是生意興隆,一家接一家的請,活路多得忙都忙不過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有一年我撿菌到過周召祥所在大隊,那是一個依山傍水,風景秀麗的地方。在一農(nóng)家院子的后面,有一大片竹林,一群白鶴在竹林里筑巢,遠遠看去就像一朵朵白色的玉蘭花,掛滿了枝頭。綺麗的自然風光,清朗秀麗,使人陶醉。一次,我告訴他我到過他們大隊,談到對他們那里的美好印象時,他說他的家就在那個有竹林,有白鶴的院子里。能住在環(huán)境如此優(yōu)美的地方,真讓人羨慕。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周召祥說話做事十分干練,學習能力和動手能力都比較強。他與班里戰(zhàn)友的關系也很融洽,常發(fā)揮他會裁縫手藝的特長,幫助戰(zhàn)友。周召祥教我們把筒子式的被套改成包單、被面式的,大大的方便了我們拆洗被子。他還主動教會了我們疊衣服、褲子的方法,直到現(xiàn)在我還在用他教的方法疊衣服,他教給我們的這些生活技能,讓我們受益終生。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新兵連分別后,聽說他到了三連,以后又當了管全連伙食采購的上士。但直到我退伍,也沒有再見到過他。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幾年后,聽梁平的戰(zhàn)友說他復員回到了農(nóng)村,當上了大隊干部。又過了幾年,周召祥轉(zhuǎn)干被任命為天生公社武裝部長。遺憾的是,他擔任武裝部長僅半年時間,就因病英年早逝。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這么多年過去了,每當想起周召祥時,他的音容笑貌還會浮現(xiàn)在我眼前。愿周召祥戰(zhàn)友在天堂再無病痛!</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i> 梁平知青周清明 </i></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從竹山區(qū)到向前區(qū)的那天,我認識了周清明,知道他也是知青后,我們從感情上進了一步。新兵連分班時,我們又分到了一個班,這就是緣分呀!無論是學習和訓練,周清明在班里都表現(xiàn)突出,他積極參加班上的各項活動,在春節(jié)聯(lián)歡會上,他與譚太平兩人表演的雙簧,滑稽風趣,為全連戰(zhàn)友帶來了陣陣歡笑。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到老連隊后,我們雖然沒有再謀過面,但從戰(zhàn)友那里得知,周清明發(fā)揮了他的文藝特長,成為了連隊的文藝骨干,為連隊組織、編排了一系列文藝節(jié)目。一九七五年在甘洛縣大禮堂落成慶典時,以周清明為主編排的文藝節(jié)目,代表二營參加了“全團兵演兵文藝匯演”,取得了全團第一名的成績。在活躍連隊氣氛的同時,也為連隊爭得了榮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大概是一九七九年,我在學習汽車駕駛時路過梁平辛店子,與正在新店子郵電所的周清明不期而遇。幾年不見,他還是那么熱情和充滿激情。從那以后,我在通往梁平和柏家區(qū)的路上,多次遇見在梁平郵電局柏家區(qū)支局上班,身著郵政制服,蹬著郵政特有的綠色自行車的周清明,奔忙在傳遞郵件的途中。不久,我調(diào)到地區(qū)糧食局工作后,許多年都沒有見到過周清明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幾十年后的一天,我從成都回萬州,在與萬州戰(zhàn)友聚會時,驚奇地看見周清明也在場。他說他是得到我們聚會的消息后,專程從梁平趕到萬州來參加聚會的,這讓我十分感動。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從那以后,我們重新建立了聯(lián)系,經(jīng)常在一起聚會和回憶我們在新兵十三班的往事。談笑間天南海北,撫今追昔,為我們的老年生活增添了許許多多的樂趣。</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i> 蔣吉政和蔣賢樹</i></b><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蔣吉政個子不高,但長得敦實憨厚。在新兵連時我們兩個的關系比較好,他有什么事情都會找我商量,我也會給他提一些建議,久而久之,我們之間就建立了信任感。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剛到老連隊時,三機連和我們連又靠得最近,兩個連隊的營房幾乎就在一起,我還誤以為軍營就是這樣,連隊與連隊之間是沒有距離的。收工后我們常約在一起,到營房邊的一個水溝里洗臉擦身子。他常到班里來找我玩,互相擺一些各自連隊的趣事。偶爾各自的連隊改善伙食吃油條,我們會不約而同的想到對方,都會悄悄地多拿一兩根留起,等到對方過來,那時候稱這種行為叫“打游擊”。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新營房建好后,我們連搬走了,雖與三機連還在一個營區(qū),但沒有以往那么近了。就是這樣,蔣吉政還是經(jīng)常往我這里跑,哪怕什么事也沒有,就是坐在一起拉拉家常也十分開心。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們是同一年離開部隊的,他復員回到了生產(chǎn)隊,我退伍回城安排了工作。我們相隔一百多公里,互相沒有了聯(lián)系。直到一九九七年,我們?nèi)值芙Y(jié)伴回生產(chǎn)隊,在竹園公社街上意外遇到了蔣吉政。他那時在距街上有好長一段距離的地方,建了一棟房子,孤零零的立在三面都是水田的公路邊。當時我還納悶,他怎么選在這樣一個前不挨村,后不著店的地方建房。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二零二三年我們又回生產(chǎn)隊時,看到多年前蔣吉政建房的地方,已成了鎮(zhèn)上(竹園公社已改為了七星鎮(zhèn))的中心地段。我專門下車去找蔣吉政,沒想到那么多的房子卻是十室九空,連一個人毛也沒有看到,只能作罷。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蔣賢樹與蔣吉政的身材恰恰相反,蔣吉政是矮小敦實,蔣賢樹卻是高挑壯實,那個時候就有點大腹便便的了。加上他說話時,習慣性的把兩只手背在身后,挺著肚子拿腔拿調(diào),像大干部視察工作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這樣“總統(tǒng)”的外號就非他莫屬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以后他到了哪個連隊我不清楚,直到退伍幾年后,我在萬縣市的街上遇到他,才知道他在他叔叔工作的農(nóng)業(yè)銀行做零工。我專門到館子里去炒了兩個菜,請他到我家里吃了一頓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他知道我的家后,只要到萬縣市來,就會來我家坐坐,遇到飯點時也會同我們一起吃個便飯。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這樣過了兩三年,也許他沒有再到他叔叔那里來了,又或許他在其它地方找到了工作,從此我們斷了聯(lián)系,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span>。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徐林 2025 年 2 月 24 號于成都麗景灣</p> <p class="ql-block">編后注——</p><p class="ql-block">作者徐林把本文發(fā)到戰(zhàn)友群后,一位與二等功臣趙世軍一起參加戰(zhàn)斗的賴立云戰(zhàn)友留言“我是戰(zhàn)前從省軍區(qū)駐普格獨立五團六連調(diào)過來分在七連趙排長排里九班。和他在一間屋里住了一個多月就出發(fā)了。</p><p class="ql-block"> 趙世軍是七九年三月一號下午犧牲的。我抱著他,在我懷里斷的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