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觀后顏世亮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國產(chǎn)電影《好東西》是三個月前上映的，這部低成本影片豆瓣開分竟高達9.1分。傲踞2024年度國產(chǎn)片票房冠軍寶座的《熱辣滾燙》，豆瓣評分好像沒到8 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女導演邵藝輝是位90后，劇本也是她寫的。女性作家眼光細膩深摯，筆觸優(yōu)雅醇美，擅長挖掘習焉不察表象下的東西，而不是以情節(jié)取勝。這部女性視野、女性題材的影片，故事簡單，內(nèi)涵卻很豐富，以平常的生活展示了不平常的精彩。</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故事背景是當下的上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街道旁梧桐樹粗壯而滄桑，路人有的步履匆匆有的悠閑徜徉；摩登大廈富麗堂皇，里面卻擠著局促逼仄的格子間；劇場、展館、咖啡廳有精致高雅的享受，昏暗路燈下是年輕人抱著吉他席地而坐歌唱的自得其樂……這個魔幻都市多元融合，時髦與古樸同在，喧囂與恬靜并存。</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一號女主角王鐵梅是位“滬漂”，歷經(jīng)離婚、職業(yè)波折等諸多磨難，依舊選擇扎根上海。影片開篇，她帶著女兒搬家，但不是“喬遷之喜”，搬家只圖節(jié)省租金。9歲的小孩提著行李，一邊抱怨沒電梯，一邊問媽媽：“是不是家里沒錢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在這棟老舊住宅樓里，王鐵梅結識了新鄰居小葉姑娘。兩個女人，一個會抽煙，一個愛喝酒，很快成了可以傾訴和分享心事的知己，彼此溫暖、互相慰藉。</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宋佳飾演王鐵梅，網(wǎng)上有夸她的演技是“降維式打擊”。 “降維”一詞最早在科幻小說《三體》里見過，是外星人攻擊地球人的一種策略。地球是一個三維世界，外星人設法去除一個維度，使地球人無法適應。所謂降維打擊，指不直接攻擊目標本身，而是通過破壞目標依賴的環(huán)境，使其無法生存。</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沒搞懂演員的表演如何扯到“降維”的，不過宋佳的演藝實力無可厚非有資格躋身國內(nèi)頂級女星行列。如果讓我來選近十余年來最耀眼的影視女性形象，一是《新世界》的萬茜，二是《懸崖》的宋佳。兩位女主美麗大氣，情感細膩但不油膩，剛?cè)岵Ｖ乔規(guī)洑狻?lt;/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在《好東西》中，宋佳將角色復雜內(nèi)心演繹得淋漓盡致，卻看不出表演痕跡，仿佛就是她的經(jīng)歷。王鐵梅性格剛強堅韌——硬剛尾隨男、怒懟撒尿漢、拒絕不禮貌的粗魯性行為……同時，又不失母愛柔情，工作帶娃兩不誤。她自己換燈泡，疏通馬桶，還會修理家電，什么事都自己搞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在紙媒式微之前，鐵梅是位小有名氣的調(diào)查記者。遭遇傳統(tǒng)媒體衰落，不得已轉(zhuǎn)投自媒體行業(yè)謀生，甚至還要直播賣貨。對于迎面而來的職場挑戰(zhàn)，她用雷厲風行的干練和春風化雨的親和，迅速調(diào)整適合自己的人設，工作中儼然團隊主心骨的擔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即便在沒有臺詞的時候，她的肢體語言也同樣注入了角色的靈魂。時而眼神迷離、肩膀僵硬，時而笑容可掬、滿面春風，情緒隨劇情精準起伏轉(zhuǎn)換，有張力但不過火，張弛有度。悄無聲息地將觀眾拉入角色的情感漩渦，無法自拔。</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小葉的扮演者叫鐘楚曦，一亮相感覺似曾相識。驀地，腦海閃過她身穿軍裝，捧啃紅番茄的曼妙倩影……《芳華》是我近幾十年來唯一在電影院連看兩遍的電影，片中的蕭穗子就是她演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小葉生長在一個缺少溫暖的家庭，父母關系冷淡，家庭氛圍壓抑，造成她渴求關愛的討好型人格。跟王鐵梅萍水相逢，卻能一見如故，就是因為找到了自己缺失的母愛情愫。</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一名樂隊主唱，算不上穩(wěn)定體面的職業(yè)，但小葉還是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得藝術氣息滿滿，酷颯浪漫。時值那場疫情結束不久，人們開始走出了陰影，小葉屋里依然囤有不少食物，露臺還種著蔬菜 。平時并不自己做飯，準備這些是為了不時之需?？梢?，她骨子里是個熱愛生活的細心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小葉喜歡談戀愛，她對王鐵梅說：“男人還是挺好玩的?！彼J為“如果能讓你開心，那就是好東西?！鼻О倌陙淼哪袡喱F(xiàn)象讓女性被物化太久了，不料此刻男人也被當成“東西”。好在僅僅點到即止，尚不至于讓男性觀眾產(chǎn)生什么被冒犯的不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正是自幼缺愛，導致長大離開家后便極度渴望在愛情中尋得慰藉與庇護。片中那段似乎迷失自我的“愛情”，自然而然讓觀眾給她戴上“戀愛腦”的帽子。</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王鐵梅的女兒王茉莉由曾慕梅飾演，小演員一露臉就能猜出現(xiàn)實中親娘是誰，她的五官和梅婷太像了。梅婷是國家一級演員，沒想遺傳基因也如此強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王茉莉算不上“乖巧”、“聽話”傳統(tǒng)好孩子的類型，成績不算拔尖也沒啥出挑的特長。爸爸離婚前是“家庭煮夫”，媽媽負責賺錢養(yǎng)家，所以不如爸爸對她陪伴得多。家散了媽媽帶著她過，她并沒表現(xiàn)出這個年齡小孩對母親的“粘”，相反有些許疏離感，講話總愛夾槍帶棒。</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年齡不大，小孩卻很有主見，不盲從走被韁繩牽引的路。要她業(yè)余學習打拳，她不喜歡就斷然拒絕。后來學了打架子鼓，上臺首秀非常成功，觀眾以為小孩會表示將更加刻苦練習，爭取成為偉大的鼓手……出乎意料，小孩卻平靜地說，自己還是更喜歡當觀眾?？少澋氖牵苣赣H職業(yè)耳濡目染，小孩養(yǎng)成了閱讀的良好習慣，開始把寫作當成自己的愛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她看上去不如別的同齡人那樣天真爛漫，這不是冷漠，是習慣觀察思考。大量書籍閱讀和互聯(lián)網(wǎng)深度接觸，導致小孩知識面廣和信息量大。常常地，不經(jīng)意間她一張嘴就口吐蓮花，語出驚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作為外地來滬的孩子，免不了被一些天生就有優(yōu)越感的“土著”冷眼。老師提名她當語文課代表，竟遭到同學反對，有同學當眾舉報她的種種不是，其實都是些雞毛蒜皮。好在憑借語文水平的實力，沒影響她當選。</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小孩對自己非常自信，她說：“我正直勇敢有閱讀量，我有什么可憐的？”</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中年鐵梅、青年小葉、少年茉莉，組成一種社群互助共同體。影片把三位不同年齡段女性的故事串合在一起，看似戲謔實質(zhì)善意地聚焦她們的困境，敘述她們相互陪伴，彼此照亮，攜手共同進步。</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當今社會，人們的道德評判對女性的要求往往比男性苛刻。女人從小要求有淑女樣，長大按時結婚、生兒育女，操持家務，還要兼顧工作。另外還得保持身材，不長皺紋，繼續(xù)美麗。好女人就該是這樣的十項全能，缺一不可。而男孩就沒這么麻煩，只要讀書好，不打架，長大后有點事業(yè)，就完美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王鐵梅是位要強的母親，她隱忍各種辛酸苦澀，盡可能給女兒一個陽光的成長環(huán)境。有時也會過度“護犢子”——得知女兒在學校被同學欺負她怒不可遏，就要找老師討要說法。女兒年幼，并不太懂母親的辛勞和苦心，時不時會耍點驕蠻小性子，不經(jīng)意間就傷了媽媽。鐵梅會生氣，甚至還懟:“白眼狼”，但更多的還是摯友般的甜蜜時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作為母親固然望女成鳳，但鐵梅不會因此忽略女兒的看法。女兒不愿意再打鼓，她覺得可惜，勸道：“觀眾只是欣賞的快樂，和創(chuàng)作的快樂是不一樣的。”可小孩執(zhí)意放棄，她也就不再勉強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見女兒寫了一篇《我不再幻想》的作文，她嚇壞了，以為小孩心理出了什么問題。她問女兒：為什么寫那么悲觀的主題？小孩豪橫答道：“因為我們足夠快樂和自信，我們才能直面悲??！” 這句話恰恰是王鐵梅多年前做記者時文章里的原話，女兒喜歡媽媽早年有激情的作品，記住了里面不少“金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平心而論，王鐵梅是不錯的母親，對待孩子寬容鼓勵，而且極有耐心。她尊重支持小孩的選擇，一旦意見分歧也是商量，不以“輩”壓人。母女互動中，女兒在成長，媽媽也在進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認為，王鐵梅教育女兒最值得借鑒是培養(yǎng)了小孩的自信意志。孩子大了，總要單飛，家長護得了一時護不了一世。給孩子最好的禮物，就是獨當一面的自立能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做過老師，曾有已為人父母的學生向我請教該給孩子報什么興趣班。我說，一個人不一定要多才多藝，但必須要有廚藝，這是受益終身的技能。方法很簡單，不需要興趣班，讓孩子幫你洗菜開始。</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王鐵梅不光只是自己女兒的母親，還給小葉當媽，常常溺愛地摸摸她的頭、拍拍她的肩。從小缺少母愛的小葉，很享受這樣溫馨做女兒的感覺，甚至跟茉莉相處的時候，那個九歲小孩都像是她的姐姐。</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小葉說第一次來月經(jīng)弄臟床單被媽媽臭罵，為避免這個倒霉事情，就胡亂吃藥導致后來常年月經(jīng)不調(diào)。 小孩一臉不屑，說 “這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世界上有一半人都在流血?！庇终f：“月經(jīng)是血又不是屎，怎么會臟！”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小葉有雙大眼睛，卻被生母嫌棄，母親不喜歡她張大眼睛看人。小孩說：“你的眼睛很美很亮，我喜歡你看我，你怎么看我都沒事?！眲x那間，小葉淚崩，差點哭出聲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小葉從小沒有被好好愛過，情感上一直長不大，感覺是三人小群體里最需要保護的弱者。其實不然，她也會有金光閃爍的時刻，成為另外兩人的心靈導師。</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她錄下了一段蒙太奇視頻，讓茉莉戴耳機聽聲音辨別是什么畫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鍋里煎雞蛋，小孩聽成“下暴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吸塵器在工作，小孩說“刮龍卷風”；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要洗的蔬菜扔進水池，小孩大喊：“海豚跳進大?！?lt;/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小孩用美好詩意描述的其實是媽媽在做日常的家務瑣事，想象跟現(xiàn)實如此割裂，不由讓女兒感動，瞬間體諒了媽媽的艱辛。銀幕下的觀眾也為這具體化的母愛共情動容，這是對天下所有母親含蓄而深沉的贊美。</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茉莉?qū)W打鼓，上臺前心里沒底，就問有舞臺經(jīng)驗的小葉：女孩應該咋樣打鼓？小葉輕松地告訴小孩：你是女孩，你怎么打，女孩就應該怎么打……</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小葉眼里，鐵梅亦母亦姐，然而關鍵的時候也會“反客為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一天兩人在露臺，接二連三的不順心讓鐵梅心力憔悴。她向小葉哭訴：原來自己什么都做得不夠好。小葉告訴她：一個人不可能事事都盡善盡美，“你不需要做好每一件事?！?lt;/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小葉的娓娓開導，鐵梅有點醒悟過來：原來單親媽媽不一定非得苦大仇深，也可以“不用做到最好”，甚至 “可以搞砸”。</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王鐵梅終于把自己從“母職懲罰”的桎梏中解脫出來，她穿上新買的T恤，上面赫然印著：YOU CAN’T DO EVERYTHING（你不可能做所有的事情）。</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本部電影角色不多，三位女主外，另有三位男主。6位角色只有王鐵梅、王茉莉母女有名有姓，其他基本有姓無名，如：小葉、小馬、胡醫(yī)生。唯獨臺灣演員趙又廷飾演的角色，既沒名也沒姓，姑且稱他“前夫哥”。</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前夫哥是鐵梅離了婚的原配，茉莉的生父。一起下棋打牌叫棋友牌友，還有諸如“筆友”“驢友”之類。他倆雖已離婚，但為共同撫養(yǎng)教育孩子還保持平和態(tài)度繼續(xù)交往。這種“育友”關系，是一種止步于親緣，卻互益的相處模式。這樣的關系在世俗非愛即恨觀念下顯得另類，但觀眾樂意接受。因為這拓寬了親人關系的狹窄定義，為處身相似者提供了借鑒。</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丈夫選擇離婚，是拗不過外界對“女主外、男主內(nèi)”家庭生態(tài)模式的偏見。離婚后才發(fā)現(xiàn)王鐵梅的好，便想挽回前妻的心。在鐵梅面前他竭力表白已經(jīng)“歸順”女權主義，還說決定去做絕育結扎手術。當覺察小馬可能是前妻的新歡，竟然在餐桌上“雄競”，和對手比賽吃大蒜。然而在回去的車上，卻和“情敵”惺惺相惜，推心置腹交談。這些有趣的橋段，實在讓人忍俊不禁，看來“戀愛腦”并非女性專屬。</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前夫哥過度熱情的矯情自然打動不了鐵梅，只是她沒去拆穿也不反駁，只是淡淡一笑置之。</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小馬是小葉牽線來教小孩打鼓的樂隊老師，似乎有戀姐情結。當小葉發(fā)現(xiàn)了他對鐵梅有企圖，就勸他別幻想，根本不可能的。她還是低估了這個“有八塊腹肌”小鮮肉的魅力，鐵梅居然接納了他。</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當情到濃處，突然被鐵梅喊停，她氣憤質(zhì)問小馬為何撕她的衣服？小馬說片子里都這樣呀。鐵梅生氣道：“那都是男人為了意淫拍的，根本沒有征求過女人的意見！” 小馬有點委屈，說“我如果停下來問你，那豈不是很破壞氣氛？”鐵梅語重心長教育小馬：“氣氛不會被禮貌破壞，只會被不禮貌破壞。”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鐵梅和小馬屬于“朋友有余，戀人不足”狀態(tài)，有互相快樂但沒有互相捆綁，鐵梅調(diào)侃這是“課間十分鐘”。小馬一點就通，附和道：“課間十分鐘也不錯，還有45分鐘辦正事?！?lt;/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兩人最終能不能走到一起不得而知，觀眾能看到的還是停留于“在家一起看電影”的狀態(tà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最后一位男性角色就是小葉的男友，姓胡的眼科醫(yī)生，他倆是網(wǎng)上認識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胡醫(yī)生可謂傳說中的“高富帥”：文憑高，收入豐厚且穩(wěn)定，還一表人才。他衣著講究，一看就屬于那種帶著木質(zhì)香水味的社會精英階層；他文質(zhì)彬彬，給人一種干凈溫存的感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小葉以為遇上了真愛，但發(fā)現(xiàn)錯了。她按地址去公寓約會，報出房間號，管理員說找他的美女可真多。 “戀愛腦”讓她不愿意相信自己心儀的人是腳踏幾只船的“渣男”，要面子的毛病又不想當著外人丟臉，于是對管理員大叔謊稱是業(yè)主的后媽?？扇腴T登記又說不出他的名字，結果被拒之門外（事后胡醫(yī)生解釋是在洗澡沒聽到電話）。</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相聚時，小葉沒有流露心里的困惑，照樣安靜地享受著床笫之歡。胡醫(yī)生告訴她，兩人的關系只能這樣了，不可能再進一步發(fā)展的，言外之意不會跟她結婚。不料小葉十分淡定，一副玩世不恭的?？針?。她云淡風輕說自己結過婚，還有個孩子，原本就沒打算結婚。她編謊話目的是為讓這位醫(yī)生可以放下顧慮不離開她，同時避免對方知道自己對他很用心。</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顯然，這種接觸不是傳統(tǒng)定義的戀愛，而是坊間謂之“炮友”（書面語稱“床伴”）的關系，只有性，沒有愛。雙方獲得身體愉悅，卻不被責任義務羈絆，保持各自獨立性和自由度。看似有點荒唐，但畢竟是兩廂情愿的自由選擇，況且都是單身沒有傷害到他人。毋庸諱言，這是當代都市情感生活多樣性中的一幀剪影，有一定范圍的認可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自殺風波”其實是個誤會，胡醫(yī)生卻以為小葉是因為深愛他而尋死覓活，不由自戀心理爆棚。他決定扮演救世主，放棄大海，獨取小葉一瓢，提出愿意和她“認認真真在一起”。萬沒想到，她沒有允諾，而是絕決。小葉雖患有“戀愛腦”，尚沒到病入膏肓地步，她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渴望得到的是怎樣的愛。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女人的“公主夢”與生俱來，都有對美好生活的憧憬。要實現(xiàn)夢想指望王子騎著白馬來營救是不靠譜的，得自己努力。</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影片沒有什么大道理，沒有大喜大悲，沒有英雄，也沒有壞人，觀影體驗舒緩、溫和、輕松、美好。導演邵藝輝接受媒體采訪時說：讓人開心愉悅和平靜幸福的就是“好東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好東西》，果然是好東西！</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顏世亮</b></p><p class="ql-block"><b> 2025年3月2日於杭州橋西</b></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www.zit.org.cn/zl6003u" target="_blank">《芳華》觀后</a></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www.zit.org.cn/54glrjb9" target="_blank">《紅塵》觀后</a></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www.zit.org.cn/5233p7lq" target="_blank">《周處除三害》觀后</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