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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句閑話

古塘橋人

<p class="ql-block">最近瀏覽網(wǎng)頁,見有人自豪地說:中國的老人幸福,美國的老人痛苦。聞之,不禁莞然一笑。</p><p class="ql-block">上世紀七十年代初,我己走出了故鄉(xiāng)的山村,在湘潭縣一家鄉(xiāng)村醫(yī)院當藥劑員。記得有一次,工宣隊的頭兒給我們區(qū)屬單位的青年人作報告。他說:“敵人一天天爛下去,我們一天天好起來。世界上還有四分之三的人口正在受苦受難,他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等待我們?nèi)ソ夥??!?lt;/p><p class="ql-block">這樣的話是很煽情的,經(jīng)那頭兒一說,很容易便令我們這群年輕人激情澎湃。</p><p class="ql-block">工宣隊,全稱是“工人階級某某思想宣傳隊”。那是上世紀七十年代“工人階級領(lǐng)導一切”的產(chǎn)物,整個中國,所有的學校、醫(yī)院、報社、科研和文化單位等都被派駐了工宣隊。自然,這般的幾十年前的舊事,其是非功過,我在這里不宜作出任何評價。其實,說這種“世界上還有四分之三的人口正在受苦受難”的話的,不僅僅只有那個工宣隊的頭兒,他只不過是鸚鵡學舌而已。其時,全中國的大報、小報、廣播電臺和大會、小會,都是這樣宣傳的。我們這些年輕人還真的都相信了,從來沒有產(chǎn)生過一點點的懷疑。那時候,我們國家7億人口,占世界人口的1/4。</p><p class="ql-block">說過這些,工宣隊的頭兒又說:“你們年輕人如今享福了!一個個參加了工作,每月有工資,國家供應口糧。我是你們這大年齡時,正給地主當長工,受剝削,做牛做馬!”</p><p class="ql-block">散會后,區(qū)級機關(guān)團支部書記偷偷地和我們幾個要好的伙伴說:“我們現(xiàn)在每月29元5的工資,除去吃飯的伙食費和牙膏、牙刷、理發(fā)等等,大概還剩10來元錢,這還要不吸煙,不喝酒。黑市上的稻谷50元一百斤,每月吃飯后剩下的錢只能買20斤谷,一年下來,也就只能買200多斤谷。”</p><p class="ql-block">是呀,團支部書記的話讓我們的思維一下活躍了起來。我曾經(jīng)聽老人們說過,舊日做長工,每年的工錢是12~15石谷,一石谷130斤,一年下來,吃了東家的,大約還能得到2000斤左右的稻谷。那時,我們這些“吃國家糧”的幸運兒,每月定量的口糧是大米27斤,另外還有2斤機動糧,一共29斤,平均下來,每歺3兩米,這讓我們這樣的年輕人,根本吃不飽。也許有如今的年輕人會說:“吃不飽?餓了不曉得去買包餅干、方便面,吃碗米粉?”唉,那年月的事,后來的年輕人確實不懂:買餅干,吃米粉也要糧票!一個法餅5分錢,一兩糧票;一碗米粉2角錢,二兩糧票。糧票是限額的,我們一月的糧食定量是29斤,也就是29斤糧票!一斤餅干,要一斤糧票。吃不起呀!</p><p class="ql-block">當年,我們那間鄉(xiāng)村醫(yī)院還很小,只有10多個職工。學歷最高的是一位從湖南醫(yī)學院畢業(yè)分配來的女醫(yī)生,姓陳,30來歲。她原本是分配在湘潭縣人民醫(yī)院的,一次,縣里開“四級擴干會”,一直開到大隊支部書記這一級。會議期間,一位大隊支部書記病了,去醫(yī)院看病,接診的便是這位陳醫(yī)生。湊巧的是,他們竟然是同鄉(xiāng),支部書記年輕時還在她家當過長工,一眼便認出她來。這書記頓時大怒!回到會場,便找到縣里的領(lǐng)導說:“以前她當小姐,如今,她依然在縣城里當醫(yī)生,穿著白大褂,吹著電風扇,享福咧!”不久,陳醫(yī)生便從縣醫(yī)院下放到了我故鄉(xiāng)的那家鄉(xiāng)村醫(yī)院。</p><p class="ql-block">醫(yī)院還有一位從湘潭地區(qū)醫(yī)院下放來的西藥房藥劑師,姓謝,我們叫她“謝娭毑”。謝娭毑的父親是舊時的湘潭惠景醫(yī)院的外科醫(yī)生,惠景醫(yī)院是美國人辦的教會醫(yī)院,也就是后來的湘潭地區(qū)醫(yī)院。有一次,謝娭毑告訴我:“我那爹爹呀,湘潭城里的大名醫(yī),每月工資800塊光洋!”可惜,這謝家當年的大小姐,文化大革命一開始,就被下放到了我們鄉(xiāng)下的那間小醫(yī)院。</p><p class="ql-block">醫(yī)院管理職工伙食的是一位張醫(yī)生,記得好象叫張俊杰。張醫(yī)生每天一清早就去離醫(yī)院約2華里的小鎮(zhèn)上采購蔬菜。那一日三餐的伙食也實在是寡味。每人每月,由區(qū)肉食站供應半斤豬肉,由區(qū)糧站供應半斤食油,雞蛋、魚類只有逢年過節(jié)才能嘗嘗味道。到了冬天和春天,常常是蘿卜切絲煮湯是小菜,蘿卜切丁放上辣椒便算作是下飯的“葷菜”。有一次,一個同事對張醫(yī)生說:“張老師呀,這蘿卜里面放點醬油吧,調(diào)調(diào)味嘍!”張醫(yī)生聽了,鼻子里“啍”了一聲:“一角三分錢一歺,還想放醬油?”</p><p class="ql-block">那時,我們的伙食費確實是一角三分錢一歺。這般的伙食,對于我這樣十八、九歲的小青年來說,從來都是吃個半饑半飽。記得每次到了食堂,給大師傅遞過飯票,取上屬于我自己的那份飯菜,然后,端到飯桌上,用筷子將飯缽里的飯劃成四塊,一口一塊,四口就將三兩米飯吃光了。又幾口將菜吞下,這頓飯就算是吃完了。只是,那飯菜的余香似乎依然還在飯?zhí)美锟M繞,這讓我只好趕快離開。因為,我沒有吃飽,看見那廚房里冒著熱氣的飯菜,會一不小心讓自己的口水流出來。</p><p class="ql-block">就在工宣隊的頭兒作報告的那個晚上,我們第一次認真地給自己算了算賬,這才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生活,原來還不如舊時的長工!長工每歺能吃飽肚子,一年還有2000斤左右的稻谷收入。我們吃不飽飯,一年余下的工資最多買200斤谷。</p><p class="ql-block">記得那位團支部書記姓石,后來當了公社書記,再后來,到縣里的一個局當了局長。</p><p class="ql-block">那是一個聰明,而且,有膽有識的男子漢。</p><p class="ql-block">歲月就這樣一天天熬過去,終于,某人死了,他的老婆也被捉了。不久,國家改革開放,老百姓的日子也就慢慢的好了起來。吃魚、吃肉,也就成了人們的家常便飯。</p><p class="ql-block">也是隨著國門的漸次打開,我們有一天才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敵人”的日子過得比我們好得多!需要解放的,不是世界上3/4的人口,而是我們這些屬于1/4的中國人!</p><p class="ql-block">感謝華國鋒、鄧小平先生,感謝和他們一道給中國人帶來福祉的好人!</p><p class="ql-block">只是,驀然回首幾十年前的往事,會忽然地覺得那是多么的可笑而且荒唐!我們這一代人,曾經(jīng)就是這樣的被欺騙、被洗腦。好在后來,我們漸漸地覺醒了,并且從那騙局之中,自己將自己慢慢地解放了出來。這正如某位哲人說過的:“你可以欺騙部分人一輩子,也可以欺騙所有人一時,但不可能永遠欺騙所有人。"(2025.2.28.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