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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紫蘭村的文脈與傳承

無憂方人: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紫蘭村,在我深入回鄉(xiāng)采訪的過程中,逐漸展現(xiàn)出了它獨特的魅力。我驚奇地察覺到,近一個世紀(jì)以來,紫蘭村的子孫們憑借他們的勤奮與智慧,不僅成功傳承并弘揚了紫蘭的歷史文化,更使得紫蘭村贏得了“渭南文化第一村”的美譽,他們真正扛起了先圣們的光輝旗幟。</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在這片千年燦爛歷史與文化的土地上,一代代紫蘭人的奮斗史,如同一部勵志且生動的絢麗長卷,在我眼前徐徐展開。我從最初回鄉(xiāng)時的陌生與好奇,逐漸轉(zhuǎn)變成一種強烈的歸屬感、震撼感、欽佩感和敬仰感,更有一種喜形于色的自豪感。我深切地感受到傳統(tǒng)文化的種子已在紫蘭村這片沃土上開花結(jié)果,那一朵朵盛開的“紫蘭花”將如日月般永恒,與乾坤同廣大。</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紫蘭村</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紫蘭三賢</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渭南是中華民族的重要發(fā)祥地之一,素有“華夏之根、文化之源、三圣故里、將相之鄉(xiāng)”之美譽。</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而一個世紀(jì)以來,紫蘭村也孕育出了三位備受矚目的賢能之士,他們被村民們尊稱為“紫蘭三賢”。</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超裕、李海峰與李生華,這三位賢士以其卓越的才華、高尚的品德和深遠(yuǎn)的影響力,在新文化運動中勇?lián)刃信c傳播之責(zé),將新思潮帶回家鄉(xiāng)。雖后來人生路徑各異,但共同為紫蘭村乃至渭南的文化進(jìn)步與革命事業(yè),樹立了旗幟。</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1915年,北京五四大街上,一位梳著小辮子的少年,身著白底藍(lán)格粗布上衣,褐色的褲子,腳踏一雙黑色平頭布鞋在匆匆趕路。衣服和鞋子都是臨行前母親熬夜給他趕制的。他肩扛一個大包袱,操著一口濃重的渭北口音,一邊走一邊打探北京大學(xué)。少年名叫李超裕,來自渭南上太莊村(紫蘭村),1900出生。</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北京大學(xué),這所中國頂級學(xué)府,歷來是無數(shù)學(xué)子心中的圣地。對來自鄉(xiāng)野的李超裕來說,能踏入此地深造,無疑是他生命中的一大轉(zhuǎn)點。他站在北大莊重的校門口,心潮澎湃的同時,也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耳邊仿佛響起了爺爺那滄桑而有力的聲音:“超娃,你給咱好好學(xué),學(xué)出個名堂回來?!彼嗣壴谘g的銀袋,再一次感受到了爺爺那深沉的愛。</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為了供他繼續(xù)上學(xué),爺爺曾多次與“三義堂”的后人一同“下川”。他清楚地記得那個清晨,天剛蒙蒙亮,他站在村口,望著爺爺揚鞭的手臂,耳邊的馬鈴聲漸行漸遠(yuǎn),他的眼眶隨之濕潤了。</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紫蘭人把去四川經(jīng)商,叫“下川”?!跋麓ā?,不僅是經(jīng)商之旅,更是紫蘭村先輩們得以耕讀傳家的資本。想起這些,他心中充滿了不安與忐忑,生怕辜負(fù)親人的殷切期盼。</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在北大期間,他孜孜不倦地汲取著新知識,不僅接受了新文化思想的洗禮,同時還結(jié)識了許多志同道合的同學(xué)和進(jìn)步青年。</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兩年后,比他小三歲的同村學(xué)弟李海峰也考上了“北大”,雖然兩人之前并未有過深交,但他鄉(xiāng)遇故知,讓他們迅速拉近了距離。</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預(yù)科畢業(yè)后,李超裕和李海峰并沒有選擇止步,而是繼續(xù)攻讀本科課程。他們相互鼓勵,共同進(jìn)步。新文化運動結(jié)束前,他們先后以優(yōu)異的成績從北京大學(xué)順利畢業(yè),也為自己的求學(xué)生涯畫上了圓滿的句號。</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北大畢業(yè)后,李超裕和李海峰滿懷激情與憧憬,先后回到家鄉(xiāng)。他們立志要為家鄉(xiāng)的發(fā)展傾盡所學(xué),開啟人生新篇章,為這片熱土貢獻(xiàn)自己的力量。</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他們兩人相繼在縣政府擔(dān)任要職,以卓越的才能為社會貢獻(xiàn)自己的才能。李海峰在渭南縣政府任職期間,以勤勉和才華贏得了廣泛贊譽。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歷練和層層選拔,他被政府委以重任,擔(dān)任了與陜西交界的甘肅省兩當(dāng)縣縣長,事業(yè)由此步入巔峰。</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然而,天有不測風(fēng)云,在一次回鄉(xiāng)探親途中,當(dāng)他行至渭南信義甘家村附近時,不幸被劫匪殺害,英年早逝,留下三個未成年的孩子,讓人痛惜不已。</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而當(dāng)我提及李超裕,村民們稍作遲疑,帶著憨厚的笑容回應(yīng)道:“哦,你說的是‘文明顙’(顙,鄉(xiāng)音讀作sa)。”</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面對我滿臉的疑惑,他們生動地描繪了李超?;剜l(xiāng)時的場景:“超裕剛回村時,身著西裝,留著短發(fā),精神抖擻。當(dāng)時,我們村里的人還留著長辮子,他這種新潮的形象讓村民們驚愕不已,因此得名“文明顙。”</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超裕只要在家,家中人來人往,門庭若市。鄉(xiāng)親們上門探望,他總是滿懷熱情地向大家分享他在北京城的所見所聞。給大家講述著臨時大總統(tǒng)孫中山的故事,介紹《剪辮令》的內(nèi)容,還有北洋軍閥的種種趣事。這些新奇的話題讓村民們眼界大開,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好奇和向往。</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后來,李超裕受聘于渭南國民政府,擔(dān)任參事一職。由于他工作出色、見識過人,很快便榮升為縣長參謀。他也曾參加過縣長競選,可惜競選成功后的公文未因故未及時送達(dá),從而錯失了良機(jī),耽誤他的前程。</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在國民政府供職期間,李超裕對民眾的疾苦深感不忍,他毅然辭掉職務(wù),精勤農(nóng)事。</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返回梓鄉(xiāng),他充分發(fā)揮自己的音樂特長,曾多次組織村里的文藝愛好者,以農(nóng)村的務(wù)棉能手為原型,編排了許多精彩的劇目,參加多次過縣、鄉(xiāng)各級政府組織的文藝會演,其演出深受廣大群眾喜愛。</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超裕家族人才輩出。李超裕的爺爺見過世面,曾多次南下四川經(jīng)商,為家族打下了良好的經(jīng)濟(jì)基礎(chǔ),更為子孫后代創(chuàng)造了優(yōu)越的讀書環(huán)境。</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超裕兄弟之中,四弟李超武也是家族的驕傲。解放前夕,李超武便加入中共地下黨,為新中國的解放事業(yè)默默奉獻(xiàn)。解放后,他歷任固市中學(xué)校長和黨委書記、渭南市科委主任,憑借其卓越的智慧和領(lǐng)導(dǎo)才能,為新中國的教育和科技事業(yè)做出了應(yīng)有的貢獻(xiàn)。</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超裕婚后,傳承了家族的優(yōu)良傳統(tǒng),言傳身教,十分重視下一代的教育。在他的培養(yǎng)和熏陶下,幾個兒子都學(xué)有所成。據(jù)其兒子李召忠介紹,他的弟弟李金明,在20世紀(jì)60年初,就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進(jìn)了西北工業(yè)大學(xué),畢業(yè)后毅然投身科研工作,在沈陽飛機(jī)研究所為國家的航空事業(yè)貢獻(xiàn)了自己的力量。</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1962年,李超裕因病去世,享年62歲。</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超裕雖然過早地離世了,但他重視文化和教育的理念已然成為家族的共識。</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生華,出生1908年,是紫蘭三賢中年齡最少,也是紫蘭三賢中唯一與我有交集的前輩。</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童年的記憶中,渭北的冬天總是異常寒冷,每年冬季,我的手背都會被凍得腫脹如鱉蓋,至今還留著兒時凍瘡的痕跡。</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我與李生華的初次相遇是小學(xué)一年級的一個冬日。鵝毛大雪整整下了一整夜。早晨,我背著書包,走出奶奶溫暖的家門,當(dāng)推開前廳大門的那一刻,寒風(fēng)裹挾著雪粒撲面而來,我忍不向后趔趄了幾步。重新系好棉帽,縮著脖子,小心翼翼地踩著厚厚的積雪,緩緩前行。</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當(dāng)我邁出狹長的院子,眼前的景象讓我驚訝不已。原本被大雪覆蓋的上學(xué)路,從家門口一直到學(xué)校大門前,被清掃得干干凈凈。我有點好奇,心想誰這么好?環(huán)顧四周,見不遠(yuǎn)處,一位身形佝僂的古稀老人,正手持大掃帚在奮力掃雪。他的動作絲毫不停,每一下都掃得很認(rèn)真,很堅定。飛舞的雪花落在他的衣帽上,又被抖落在地面。這一幕深深觸動了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到了學(xué)校,我興奮地把路上遇到的好人好事告訴一位同學(xué)。然而,這位同學(xué)聽后卻不以為然:“你是城里娃,不知道村里的事。他是李國平的爺爺李生華,他家是富農(nóng)?!?lt;/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當(dāng)時不諳世事的我并不清楚富農(nóng)的含義,心想,村里那么多人,為啥只讓富農(nóng)掃雪。</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然而,我對李生華印象最深的,還是發(fā)生在70年代初的一件事。那年我上三年級。在當(dāng)時那個特殊年代,我家前院外墻上有一塊與黑板相仿的宣傳欄。某日晚飯后,很多人聚集在院子前,我聞聲跑過去看熱鬧。</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只見有位村干部站在土坡上,手握鐵皮制成的喇叭筒,對著面前低頭肅立的一群人在訓(xùn)話。人群中,我認(rèn)出了李生華,那位曾為我們掃雪的老者。他站在那里,低垂著頭,認(rèn)真聆聽教導(dǎo),接受著貧下中農(nóng)的再教育。奶奶輕聲告訴我,這些人雖然家庭成分高,但他們都是村里的能行人,都有本事。</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眼前的李生華,與那位掃雪老人的身影交織在一起,讓我感到十分困惑,更讓我深刻地感受到了那個時代獨特的政治氛圍。</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自我童年離鄉(xiāng)后,他的身影再未出現(xiàn)過。如今回想往事,竟跨越了半個世紀(jì)之久。這次回鄉(xiāng),我深入探尋,方知他的諸多事跡:李生華乃是紫蘭小學(xué)的創(chuàng)始人之一,新文化運動之推動和傳播者,更是我黨初期的老地下黨員。他曾擔(dān)任過渭南農(nóng)協(xié)會主席,并于1928年勇敢地參加了著名的渭華起義。</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渭華起義失敗后,他為躲避國民黨反動政府的搜捕,被迫背井離鄉(xiāng),化名張三,開了一家雜貨鋪,以此掩護(hù),繼續(xù)從事革命斗爭。由于叛徒出賣,他曾被捕入獄,幸得解救。土改時期,他被誤劃為富農(nóng),在“文革”中飽受不公待遇。</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為了深入挖掘李生華的事跡,我找到了他的孫子李國平。李國平為我提供了他爺爺有關(guān)渭華起義的資料及信函,我逐一認(rèn)真閱讀。之后,為確保我所了解的事跡準(zhǔn)確無誤,我特地前往李生華的墓前,對碑文上所刻的生平信息進(jìn)行了詳盡的核對。</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讀完墓碑上的簡介,我佇立在李生華前輩的墓前,回想起那個冬雪中的老人,心里充滿了無盡的敬意。李生華的一生就像那純潔的冬雪,清白而透亮。面對墓碑我輕聲說道:“李老師,紫蘭晚輩來看您了,您不僅是我童年的記憶,更是我們紫蘭村永遠(yuǎn)的榮耀。</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言畢,我深深地鞠了三個躬。</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解放初期的渭南縣城</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紫蘭村委會廣場</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紫蘭村采訪掠影</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font-size:18px;"> </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紫蘭小學(xué)</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font-size:18px;"> 紫蘭小學(xué)位于紫蘭村的西北一隅,這里曾是唐代太陽廟的遺址。</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font-size:18px;"> 受新文化運動的熏陶,1922年,北大共進(jìn)社成員們在距紫蘭村十里的固市鎮(zhèn),率先創(chuàng)建了渭陽高等小學(xué),并于1924年進(jìn)一步增設(shè)了初中部。受李大釗領(lǐng)導(dǎo)的中共北方局派遣,中共渭陽中學(xué)黨支部(特支)應(yīng)運而生,隨后改組為中共五一縣委。后來這里成為渭華起義的發(fā)源地之一。</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font-size:18px;"> 1925前,北大畢業(yè)的李超裕、李海峰已經(jīng)返回了家鄉(xiāng),他們成了這場思想解放運動的先行者與傳播者。李生華在新文化運動接近尾聲完成中學(xué)學(xué)業(yè),但其深受新文化精神洗禮。他毅然選擇回歸故里,以實際行動播撒文化的種子,點燃民眾的心燈。</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font-size:18px;"> 在拆廟建校的熱潮中,1925初,“公立紫蘭小學(xué)”成立了。李生華成了學(xué)校的首批教師。之后,紫蘭小學(xué)與先前的渭陽中學(xué)共同形成了良好的教育銜接。紫蘭小學(xué)也成為我們黨孕育革命火種的搖籃,從這里走出了眾多堅定的地下黨員。</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font-size:18px;"> 新中國成立后,該校隨著村名的調(diào)整,更名為信義鄉(xiāng)上太莊小學(xué)。幾十年來,這所學(xué)校歷經(jīng)風(fēng)雨,不僅見證了時代的變遷,更堅守著教書育人的初心與使命。</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font-size:18px;"> 當(dāng)時間進(jìn)入20世紀(jì)80年代,為了更貼切地展現(xiàn)學(xué)校深厚的歷史背景和紫蘭文化的傳承,得益于李學(xué)文前輩的積極推動,校名再度回歸本源,更名為紫蘭小學(xué)。它不僅彰顯了學(xué)校的特色,也象征著它將繼續(xù)肩負(fù)起為家鄉(xiāng)培育優(yōu)秀人才的重要任務(wù)。</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font-size:18px;"> 隨著學(xué)校師生人數(shù)的不斷增加,原有校舍已無法滿足教學(xué)需要,時任村黨支部書記李隨義和村主任李雙喜,在村部資金緊張的情況下,毅然決定動員全體村民,齊心協(xié)力對紫蘭小學(xué)進(jìn)行大規(guī)模的改擴(kuò)建工程,新增了四個教室和一個教師宿舍,極大地改善了教學(xué)環(huán)境。</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font-size:18px;"> 然而,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推進(jìn),農(nóng)村進(jìn)城務(wù)工的人員不斷增加,導(dǎo)致學(xué)校生源銳減。遺憾的是,這個擁有九十多年光輝歷史的學(xué)校,在2017年秋,因生源不足而被迫停止招生,從而結(jié)束了它近一個世紀(jì)的教學(xué)使命。盡管如此,這個承載了多少莘莘學(xué)子夢想的搖籃,在鄉(xiāng)村教育史上譜寫了濃墨重彩篇章的學(xué)校,將永遠(yuǎn)鐫刻在人們的心中,被世世代代所銘記。</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font-size:18px;"> 紫蘭小學(xué),我求知的搖籃,我深愛的母校。盡管已經(jīng)離開母校半個世紀(jì),但那些溫馨而美好的記憶仍然深深烙印在我的心中。</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font-size:18px;"> 我清楚地記得,那扇朱紅色的校門斜對著村莊的主干道,門額設(shè)計獨特,是民國風(fēng)格的三山兩柱青磚門樓,門額中間的大三角形中鑲刻著“公立紫蘭小學(xué)”幾個大字。</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font-size:18px;"> 邁進(jìn)校門,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座古樸的照壁。繞過照壁,一條由青磚鋪就的斜坡緩緩上升,引領(lǐng)著人們走向高臺上的宏偉殿宇。臺基兩側(cè),一對歷經(jīng)滄桑的石鼓靜靜地佇立著,仿佛在訴說著這里的古老與滄桑。</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font-size:18px;"> 拾級而上,是一個寬敞的庭院,緊接著便是莊重的前殿。前殿由六間寬敞的房屋組成,其中巧妙地設(shè)計了一間天井,讓光線自然灑落,為整個空間增添了幾分明亮與靈動。前殿、中殿、后殿相互連接,共同構(gòu)成了一組古色古香的廟宇式建筑。在后殿的墻壁上,太陽神與其他神仙的壁畫雖然年代久遠(yuǎn),但眉眼依舊栩栩如生。</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font-size:18px;"> 廟宇的東西兩側(cè)各具特色。東側(cè)是一個開闊的院落,而西南側(cè)則是一個生機(jī)勃勃的花園。每到春季,滿園的杏花盛開,猶如一片粉色的海洋,為這里注入了無盡的生機(jī)與活力。后殿的北側(cè)是寬敞的操場,這里曾是我們盡情奔跑、嬉戲的樂園,留下我無數(shù)歡樂的回憶。</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font-size:18px;"> 仍記得,我當(dāng)年的班主任名為李生瑞,他雖言辭不多,卻對學(xué)生有著極高的要求,對教學(xué)抱有極其嚴(yán)謹(jǐn)?shù)膽B(tài)度。某次我犯了過失,他親自領(lǐng)我去見奶奶,導(dǎo)致我受到了奶奶一頓嚴(yán)肅的訓(xùn)斥。奶奶深沉而誠懇的勸告,使我深刻地意識到了自己的過錯,并鞭策我奮發(fā)向前,不斷學(xué)習(xí)和提升。</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font-size:18px;"> 紫蘭小學(xué)自從建校以來,為國家培養(yǎng)了大批的優(yōu)秀人才,他們在各自的領(lǐng)域取得了卓越的成就,為母校增添了無盡的榮耀。</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font-size:18px;"> 已經(jīng)86歲高齡的李文太先生,于20世紀(jì)60年代末,曾擔(dān)任紫蘭小學(xué)的校長。他滿懷深情地回憶道:“我任職期間,有一年小升初考試,我們畢業(yè)班22名學(xué)生,其中有20名考上了固市中學(xué),升學(xué)率位居信義鄉(xiāng)第一。”說到這里,老人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輝煌的年代。</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font-size:18px;"> 李校長繼續(xù)道:“解放前夕,渭南教育系統(tǒng)舉辦了各類競賽。我們上太莊的李鳳全、李韓波分別在演講和語文競賽中奪冠,為村里爭了光。這讓太莊村在除了兩個北大才子之后,再次聲名大振,成了遠(yuǎn)近有名的、公認(rèn)的文化村。”</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font-size:18px;"> 近一個世紀(jì)以來,紫蘭小學(xué)幾乎每個年代,都有考上大學(xué)的莘莘學(xué)子。例如,李天偉,畢業(yè)于西北大學(xué)外語系,新中國成立后做過俄語翻譯,后來還在中原油田當(dāng)過總工程師;李森和,老牌大學(xué)生,1949年就參加了革命工作,解放后在北京農(nóng)墾部工作。還有60年代考上西北工業(yè)大學(xué)的李紀(jì)祖、李紀(jì)民、李金明和李宙飛等。他們畢業(yè)后,都在各自崗位上為祖國建設(shè)作出了不小的貢獻(xiàn)。</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font-size:18px;"> 即使沒考上大學(xué)的那些回鄉(xiāng)青年,新中國成立后也成了家鄉(xiāng)建設(shè)的主力軍。他們中有的當(dāng)了教師,有的在縣里、鄉(xiāng)里擔(dān)任領(lǐng)導(dǎo)職務(wù),都是我們紫蘭村值得驕傲的人才。</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font-size:18px;">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盡管我在這片土地上生活了許多年,但若不是為撰寫這篇文章,進(jìn)行的這次采訪,我恐怕仍對我們村莊深厚的文化底蘊知之甚少。</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 style="font-size:18px;"> 紫蘭小學(xué),我的母校,不僅是我求知的起點,更承載了我的精神寄托。 </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李齊國先生在文化下鄉(xiāng)會上發(fā)言</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化下鄉(xiāng)會場掠影</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 紫蘭文杰</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在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文杰”一詞被用來形容那些才華橫溢、品德高尚的人物,他們不僅自身卓越,更能推動文化的傳承與發(fā)展。在紫蘭村,李學(xué)文、李中、李鳳全、李世杰等人便是這樣的典范。他們在家鄉(xiāng)文化傳承及文化建設(shè)方面的事跡讓人動容,展現(xiàn)了“文杰”的非凡風(fēng)采。因此,村民們尊稱他們?yōu)椤白咸m文杰”,這不僅是對他們個人的贊譽,更是對他們貢獻(xiàn)的肯定。</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1925年出生的李學(xué)文先生,在新中國成立前便加入了中國人民解放軍西安市軍事管制委員會(簡稱市軍管會),參與了接管西安解放的任務(wù)。全國解放后,被組織安排在西安市公安局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學(xué)文先生與我家是鄰居。我清楚地記得,他家的院子西側(cè)有一口古老的手壓式水井,而東側(cè)則曾是供銷社開設(shè)的小賣部。走出院門,道路兩側(cè)各有六棵國槐,是李學(xué)文先生親手栽植的。每到春季,這些國槐逐漸展開嫩綠的枝葉,它們挺拔的樹干和豐滿的樹冠展現(xiàn)出一種沉穩(wěn)而優(yōu)雅的氣質(zhì),成為門前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線。</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學(xué)文八歲時便經(jīng)歷了父親的離世。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母親含辛茹苦地拉扯著他們兄弟姐妹幾人。到了上學(xué)的年紀(jì),盡管困難重重,但在眾親戚的接濟(jì)下,他得以踏入校門。初中階段,他曾因家庭困難而一度輟學(xué)??此底詡牡臉幼?,母親雖沒有上過多少文化,但懂得唯有學(xué)習(xí)才能改變兒子的命運。她堅定地對兒子說:“學(xué)文,別難過,媽就是再難也要讓你把書念完。等錢湊夠,你馬上去上學(xué)?!?lt;/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在母親的支持下,他順利完成了渭南瑞泉師范的學(xué)業(yè),畢業(yè)后投身于革命工作。這段求學(xué)經(jīng)歷不僅塑造了他的堅韌品格,也讓他深刻認(rèn)識到教育的重要性。</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這些平凡的求學(xué)歲月,對李學(xué)文影響深遠(yuǎn),使他日后格外重視文化。兒子李天軍曾滿懷深情地說:“我父親對我們兄弟姐妹的學(xué)業(yè)極為上心。他平生不善求人,但為了我們上學(xué)的事情,卻能忍辱負(fù)重,彎下腰懇求他人的幫助?!?lt;/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記得,1976年唐山大地震發(fā)生后,人心惶惶,正常的教學(xué)秩序受到了很大的影響。當(dāng)年還沒有恢復(fù)高考制度,農(nóng)村的很多學(xué)生都不重視學(xué)習(xí),但李學(xué)文毫不松懈,要求子女在防震棚里堅持學(xué)習(xí)。</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據(jù)李天軍介紹,他父親探親回家的時候,最喜歡給他們講白居易的詩詞和一些名人故事,這種潛移默化地教育對他們影響很大。</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當(dāng)我請他舉例說明時,李天軍給我轉(zhuǎn)述了一個他父親曾講述的故事,聽后,讓我對他父親的博學(xué)多才深為欽佩。</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故事發(fā)生在清朝某一年的春節(jié),同州府欲求一副能涵蓋其統(tǒng)轄十縣之意的對聯(lián)。盡管許多人紛紛嘗試,卻都未能讓同州府滿意。恰逢狀元王杰騎驢經(jīng)過,他略加思索,便揮筆寫下了:“二華關(guān)大水,三城朝合陽。”寫罷,他騎上驢轉(zhuǎn)身欲走,眾人急忙上前追問橫批。王杰笑著回應(yīng):“一統(tǒng)十縣”。</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故事講完后,李天軍的父親詳細(xì)解釋了對聯(lián)的含義:“二華”代表華陰和華州,“關(guān)”即潼關(guān),“大”指大荔縣,“水”為白水縣,“三城”則包括韓城、蒲城和澄城,“朝”是朝邑縣的意思,而“合陽”自然就是合陽縣了。</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天軍說,這個故事不僅點燃了他對傳統(tǒng)文化的熱愛,更讓他深刻體會到了讀書學(xué)習(xí)的珍貴價值。</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在李學(xué)文的精心培育與悉心教導(dǎo)下,他的五個子女都取得了不俗的成就,其中兩人更是成為大學(xué)教授,傳承著知識的薪火。他心愛的孫女李佳薇,更是獲得了華東理工大學(xué)博士學(xué)位,現(xiàn)為上海海洋大學(xué)副教授。</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20世紀(jì)80年代末,退休后的李學(xué)文并沒有停下腳步,而是懷著對故鄉(xiāng)的深深情意,懷揣著一個宏大的夢想:為了打造白居易故里文化,為紫蘭村鑄就一張獨特的文化名片,他籌劃以紫蘭村為核心的三賢文化旅游帶,串聯(lián)紫蘭村、固市和下邽三個地方,確保傳統(tǒng)文化能夠在這里世代相傳。</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他與李紀(jì)昌、李寒波、李齊國等有識之士共同創(chuàng)建了白居易基金籌備委員會和白居易研究會。他們精心制定了章程,刻制了公章,并在紫蘭小學(xué)多次召開白居易研討會。</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那段日子,鄉(xiāng)親們經(jīng)常能看到他手持鐵鏟,在田間地頭探尋白居易家族遺留的唐磚瓦礫。為了發(fā)展會員,他騎著那輛破舊的自行車,穿梭在縣、鄉(xiāng)、村之間,不厭其煩地給大家宣講成立基金會的意義及他的宏偉目標(biāo)。他還利用寒假期間,免費為家鄉(xiāng)的學(xué)子開設(shè)高考補習(xí)班。</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20世紀(jì)80年代末,紫蘭小學(xué)改擴(kuò)建時急需木料,他毫不猶豫地伐了家里的幾棵大樹,捐給了學(xué)校。以實際行動支持教育事業(yè)。</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學(xué)文前輩對故鄉(xiāng)的情感之深,令人動容。為了文化的傳承,他真是不惜一切代價,全力以赴。然而,盡管李學(xué)文、李齊國等前輩付出了巨大努力,但由于種種原因,白居易基金會的手續(xù)辦理遇到了困難,導(dǎo)致基金會賬戶無法開設(shè),使籌委會工作陷入僵局。面對這一打擊,李學(xué)文曾傷心落淚,因為這不僅是基金會的失敗,更是文化傳承的挫折。</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學(xué)文先生的經(jīng)歷應(yīng)該值得我們?nèi)シ此?。也讓我們認(rèn)識到,打造紫蘭文化品牌,建設(shè)美麗鄉(xiāng)村,任重道遠(yuǎn)。</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李學(xué)文先生</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致敬李學(xué)文前輩</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李學(xué)文的兒子李天軍老師</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中,紫蘭“文杰”的翹楚,堪稱紫蘭村的驕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1948年,他踏入西北大學(xué)中文系,開啟求學(xué)之旅。西安解放之初,他便懷著一腔熱忱,毅然決然地投身革命,致力于新中國的新聞事業(yè)。50年代,他又遠(yuǎn)赴中國人民大學(xué)新聞系深造,孜孜不倦地鉆研,銳意進(jìn)取,很快便成為新聞界的中堅力量,歷任陜西廣播電臺總編、臺長等重要職務(w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當(dāng)白居易位于上太莊的故居歷史重見天日,李學(xué)文修書一封寄予李中,言及家鄉(xiāng)人民對白居易的生平與詩文所知寥寥,殷切期望他能編纂一冊書籍,以供眾人研習(xí)。同時,也向他透露了家鄉(xiāng)籌備白居易基金會的宏偉藍(lán)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聞聽此言,李中欣喜萬分,鄉(xiāng)梓的厚望與濃郁的家鄉(xiāng)情結(jié),讓他深感責(zé)無旁貸。為了更廣泛地傳播白居易在紫蘭村的足跡與墨寶,已經(jīng)離休的他四處搜集資料,虛心求教于專家,以一絲不茍的態(tài)度,精心整理了白居易在渭南的詩篇,并編纂成《白居易在渭南故里》一書。書中收錄了白居易故里的詩作一百五十余篇,堪稱一份獻(xiàn)給家鄉(xiāng)人民的珍貴禮物。</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李中先生</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李中先生的著作</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李鳳全先生</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鳳權(quán),1930年出生,他被譽為紫蘭“文杰”中最才華橫溢的一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鳳權(quán)作為西北政法學(xué)院的資深教授,不僅在歷史文化研究領(lǐng)域有著深厚的造詣,更是紫蘭村悠久傳統(tǒng)文化的熱心捍衛(wèi)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2015年,上太莊與侯家村面臨合并,新村的命名問題成為眾人爭議的熱點。得知此情,李鳳權(quán)毫不猶豫地向渭南市政府和臨渭區(qū)政府領(lǐng)導(dǎo)提出自己的見解,撰寫了《關(guān)于改制后故鄉(xiāng)取名的建議》。正是得益于他的堅持與不懈努力,紫蘭村——這個富含深厚歷史文化底蘊的名字,得以再次閃耀于人們的視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而更讓家鄉(xiāng)人民感到驕傲的是,李鳳權(quán)不僅是一名杰出的大學(xué)教授,還是一位享有盛譽的作家。他筆下的《胡景翼傳》與《橫山起義》兩部長篇歷史小說廣受好評?!逗耙韨鳌凡粌H得到了徐向前元帥的親筆題詞,更被改編為五集文獻(xiàn)紀(jì)錄片《傳奇將軍胡景翼》,于2012年2月在中央電視臺黃金時段播出,引起了廣泛的關(guān)注和贊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同樣令人矚目的是,《橫山起義》一書榮幸地獲得了革命家習(xí)仲勛的序言推薦,這無疑是對其深厚歷史和文學(xué)價值的極高認(rèn)可。 </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李鳳全的小說</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李鳳全的小說</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李世杰先生</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從文人墨客的輝煌成就,到藝術(shù)家的獨特風(fēng)采,紫蘭村這片沃土都一一見證,并孕育了多樣的文化瑰寶。李世杰的祖宅便坐落于此,位于我二爸家的東南角,那里不僅承載了他的家族記憶,更是他藝術(shù)生涯的搖籃與發(fā)源地。童年時,我曾多次看過皮影戲的精彩演出,但未曾目睹過李世杰的表演。因為那時他已經(jīng)進(jìn)入省戲曲研究院工作,踏上了更為廣闊的舞臺。直到前幾年,電視劇《裝臺》的熱播,我終于有幸領(lǐng)略到他那爐火純青的演技,真令人拍手叫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世杰1934年出生在紫蘭村一個碗碗腔世家,自小就愛唱戲,小學(xué)沒畢業(yè)就跟隨父親唱戲謀生。他天資聰慧,記憶力超群,又勤學(xué)苦練,12歲就唱紅了渭河兩岸、華山四周,是渭南有名的“十二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1995年,他在省戲曲研究院退休后,為多部影視劇如《秋菊打官司》《俠客行》《關(guān)中秘事》等配唱了主題曲。在電視劇《裝臺》中,他飾演的老藝術(shù)家張老師一角,憑借其高亢悠遠(yuǎn)的唱腔和本色自然的表演,更是聲名遠(yuǎn)播,被譽為“碗碗腔王”。作為真正的碗碗腔非物質(zhì)遺產(chǎn)傳承人,他深受時任省戲曲研究院陳彥院長的贊賞,被親切地稱為中國民間藝術(shù)的國寶與國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這些杰出的紫蘭文化精英——李學(xué)文、李中、李鳳權(quán)、李世杰等,雖然已離我們而去,但他們的卓越貢獻(xiàn)和高尚品德將永載紫蘭史冊,被世代傳頌。他們不僅是紫蘭村的驕傲,更是我們學(xué)習(xí)的楷模。他們用自己的智慧和才華,為家鄉(xiāng)的文化傳承、藝術(shù)傳承、歷史研究等事業(yè)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xiàn)。他們的奮斗精神、責(zé)任擔(dān)當(dāng)和家鄉(xiāng)情懷,將永遠(yuǎn)激勵著紫蘭人民不斷前行,為家鄉(xiāng)的繁榮和發(fā)展貢獻(xiàn)自己的力量。</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李世杰在《裝臺》上的劇照</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李迎棣老師在紫蘭村</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紫蘭天驕</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新中國成立前,封建社會遺留下來的男尊女卑、重男輕女的觀念根深蒂固。在經(jīng)濟(jì)相對落后的農(nóng)村地區(qū),教育資源稀缺,上學(xué)的機(jī)會幾乎只被男孩子獨享。因此,許多女性都是在解放后,通過各級政府組織的掃盲班才獲得了識字的機(jī)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然而,當(dāng)年家鄉(xiāng)的固市中學(xué),卻出現(xiàn)了一批勇敢追求知識的女學(xué)生。我們紫蘭村的李迎棣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她在固市中學(xué)以優(yōu)異的成績畢業(yè)后,被保送至渭南瑞泉中學(xué)繼續(xù)高中學(xué)業(yè)。高中畢業(yè)后,她再次憑借出色的成績金榜題名,就讀陜西師范大學(xué)中文系,畢業(yè)后分配到西安東風(fēng)儀表廠子弟學(xué)校教書,多次榮獲市級優(yōu)秀教師稱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迎棣,1939年出生。她是截止20世紀(jì)70年代,紫蘭村歷史上唯一踏入大學(xué)校門的女大學(xué)生,她成為激勵女孩子們奮發(fā)向?qū)W的典范,被譽為“紫蘭天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迎棣的家坐落在紫蘭小學(xué)的斜對面。她的父親李漢文,曾在生產(chǎn)隊擔(dān)任會計,因在家族排行第八而被人親切地稱為“老八”。李漢文育有一兒一女,李迎棣是家中長女。提起李漢文,村里的老人們贊不絕口:“那可是個真正的文化人,雙手同時打算盤,那才叫絕活?!?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迎棣的弟弟李紀(jì)中,學(xué)習(xí)成績也很優(yōu)異。他曾經(jīng)也有一個大學(xué)夢,渴望進(jìn)入高等學(xué)府深造。然而,高中畢業(yè)后,他選擇響應(yīng)政府的號召,回到家鄉(xiāng)助力教育事業(yè),成為紫蘭小學(xué)的一名教師。許多人為他放棄讀大學(xué)的機(jī)會感到惋惜,但他卻淡然地說:“沒啥,父母身邊總得有個人照應(yīng)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童年記憶中,李迎棣家屋后栽種了一片蔥翠茂盛的樹木。那里是村里孩童們的樂園,我經(jīng)常在她家午后捉知了,逮麻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有一年夏夜,我和二爸一起來到他家后院的樹林。二爸手持氣槍,而我則拿著手電筒,小心翼翼地探尋著樹葉間的秘密。當(dāng)手電筒的光束穿過那些稀疏的樹葉,我們驚喜地發(fā)現(xiàn)了樹枝上麻雀的隱約身影。二爸迅速舉槍瞄準(zhǔn),隨著“砰”的一聲槍響,一只麻雀就滾落到了我面前。那一刻,我們仿佛打了一場殲滅戰(zhàn),滿心歡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當(dāng)我想去李迎棣家拜訪時,鄉(xiāng)親們告訴我:“前些年,李紀(jì)中的老伴去世后,他也患病了,被李迎棣接到西安治病去了,兒子一家也隨同前往,現(xiàn)在家里沒人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所幸,我與李紀(jì)中的兒子李作杰有微信。我提出想要拜訪他姑姑,李作杰卻面露難色。他告訴我,姑姑和他父親都患有老年癡呆癥,言語已經(jīng)有些混亂,無法正常溝通??吹轿沂纳袂?,他便主動撥打了李迎棣女兒的電話,簡單介紹了我。王茜在電話里熱情地與我約定了見面的時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掛斷電話,我直覺這個叫王茜的女子絕非一般人。于是問李作杰:“你王茜姐是做什么的?”他笑了笑,從屋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紀(jì)念冊說:“這是家人為我姑父制作的紀(jì)念冊,里面有我姐的照片和介紹?!?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翻開紀(jì)念冊,我被其中飽含深情的懷念文章所打動。然而,最讓我震驚的是王茜的簡介。照片上她身著大校軍裝、英姿颯爽,再看她過往的成就和經(jīng)歷:王茜教授,博士生導(dǎo)師,現(xiàn)任西北工業(yè)大學(xué)醫(yī)學(xué)研究院院長,曾任第四軍醫(yī)大學(xué)副校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我情不自禁地贊嘆道:“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太優(yōu)秀了?!?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迎棣的女兒王茜不僅擁有醫(yī)學(xué)博士和法學(xué)學(xué)士學(xué)位,還曾榮立個人三等功三次。1986年畢業(yè)后,她曾赴老山前線帶職鍛煉,參與“藍(lán)箭—B”行動。她的職業(yè)生涯從臨床醫(yī)學(xué)本科開始,隨后獲得病理生理學(xué)碩士和病理學(xué)博士學(xué)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我內(nèi)心對王茜充滿敬佩之情,迫不及待地期待著與她見面,深入了解這個非凡的家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為了這次見面,我精心籌備,邀請了李學(xué)文的長子李天榮以及兩位作家朋友作陪。我還特意請書法家為李迎棣老師撰寫了一幅字:“書香門第,詩禮傳家”,以此向這位紫蘭天驕表達(dá)我深深的敬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終于迎來了與王茜的見面時刻。我驚訝她的容顏與照片上一樣動人,而她爽朗的笑聲和親切的家鄉(xiāng)話更是讓我瞬間倍感親切。我之前所有的顧慮在那一刻煙消云散,她給我的感覺就像是鄰家大姐一樣熱情與豪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最后一位走進(jìn)包間的李天榮,手里拎著一筐黃燦燦的柿子,笑哈哈地對王茜說:“這是我昨天特地回老家摘的柿子。你帶回家給你母親嘗嘗。你就說是“三義堂”送的柿子,她一定會明白的?!闭f完把柿子遞給了王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王茜接過柿子笑道:“對。我聽我媽媽說過三義堂。但不知道三義堂的由來?!?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天榮說他也不很清楚三義堂的事。只知道三義堂當(dāng)年在當(dāng)?shù)芈暶艽?,家族中很多人家的老式桌子都印有一個“義”字。他父親和王茜的外公都是“三義堂”的后人。同族同輩,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家族的深深眷戀和自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我們在座的幾個人,七嘴八舌地一番討論后,推測“三義堂”應(yīng)該是一個家族的商號名稱。我也想起了奶奶說過的話,我們村很多人都下過川。曾經(jīng)還有人給我們村起個綽號叫“川客村”。但“三義堂”之名起源于何時?我們誰也不知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事后,當(dāng)我查閱陜商的歷史資料后,才知道:清初,為恢復(fù)川鹽生產(chǎn),清政府實行“招商引領(lǐng),計口受食”的食鹽產(chǎn)銷政策,為陜西商人“棄淮入川”,擠入川省貿(mào)易提供了難得的機(jī)遇,大量陜西商人攜資入川,開拓商貿(mào)經(jīng)營的新天地?!按ㄊ≌?jīng)字號皆屬陜客”“川鹽投資秦人占十之七八,川人占十之二三”。此外,?陜西商人的傳統(tǒng)商業(yè)精神和地域文化背景也起到了重要作用?。陜西商人以“陜棒槌”著稱,他們正直厚重、作風(fēng)硬朗,具有吃苦耐勞的精神。明清時期的陜西商人利用“食鹽開中”“茶馬交易”等政策機(jī)遇,縱橫天下,經(jīng)商范圍廣泛,涉及鹽業(yè)、茶業(yè)、皮貨、煙草等多個領(lǐng)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由此推斷“三義堂”就是清朝初年,紫蘭村李姓家族到四川經(jīng)商時的一個商號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我這也終于明白了:為什么解放前,很多農(nóng)村孩子上不起學(xué),而我們村上學(xué)的人卻很多,包括像王茜她媽這樣的女性都可以上學(xué)。其主要原因就是有經(jīng)濟(jì)支撐,我們的先祖?zhèn)兘?jīng)商積累了一定的財富,見過世面,知道了文化的重要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鄉(xiāng)黨見面,當(dāng)然以敘鄉(xiāng)情為主,既然王茜和天榮兄同族,我便問道:“天榮哥,按照你們大家族的輩分,王茜如何稱呼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天榮笑著回答:“王茜她媽把我父親叫“大大”(叔父),所以王茜應(yīng)該叫我舅舅?!痹捯魟偮洌踯缌⒖唐鹕?,微笑著舉起茶杯道:“失敬、失敬,今天見到娘家舅了。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此時,房間里歡笑聲與熱烈的掌聲交織在一起,洋溢著一種溫馨而祥和的氛圍。我被這動人的場景深深吸引,真切地感受到了那份濃厚的家族情感。這一刻,我仿佛也成為他們家族的一分子,與他們共同分享著這份難得的溫馨與感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看到大家相談甚歡,我趁機(jī)起身,拿出《重修紫蘭寺告竣碑記》拓片,邀請大家移步大廳合影留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我們?nèi)齻€紫蘭村后人并肩而立,共同展開那幅近兩米長的《重修紫蘭寺告竣碑記》拓片。當(dāng)我們把它高高舉起的那一刻,仿佛觸摸到紫蘭寺歷史的厚重,深切地感受到千年文化的深遠(yuǎn)底蘊。仿佛與紫蘭寺、白居易產(chǎn)生了某種神秘的心靈共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隨后,我們又圍坐一堂。我接著提問:“你母親是如何培養(yǎng)你們的?而你們又是如何培養(yǎng)下一代的?你們家兩代人不僅都成功考上了大學(xué),還培養(yǎng)了3個博士和一個碩士。如果再將兩位博士配偶計算在內(nèi),你們家就擁有5位博士。這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博士之家?!?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王茜輕輕啜飲了一口茶,然后娓娓道來:“關(guān)于我母親對我們的培養(yǎng),我想從兩個方面來談。我父母都是大學(xué)生,我母親還是中學(xué)教師,但在學(xué)習(xí)層面,她從不強迫我們學(xué)習(xí),而是更多地引導(dǎo)我們,激發(fā)我們的學(xué)習(xí)興趣,幫助我們養(yǎng)成良好的學(xué)習(xí)習(xí)慣。比如,當(dāng)外面大雪紛飛時,母親會引導(dǎo)我們觀察窗外,然后各自寫一篇與雪有關(guān)的作文?!?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聽到這里我贊嘆道:“你母親真會教育,這是同題作文。”這時,服務(wù)員走進(jìn)包間,倒完茶,說飯菜都涼了,讓趁熱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王茜說不急。隨后她繼續(xù)說道:“除了學(xué)習(xí)上的引導(dǎo),我母親在品德教育方面也下足了功夫。母親從小就向我們灌輸儒家的‘仁、義、禮、智、信’和‘溫、良、恭、儉、讓’等思想,教導(dǎo)我們要自立、自強、自省,要堂堂正正做人。舉個例子,小時候乘坐公交車,當(dāng)我們的身高接近購票線時,母親就會要求我們站直身體,一旦身高足夠就必須購票,絕不允許我們弄虛作假。她始終堅持這樣的教育方式,幫助我們樹立了正確的價值觀?!?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家庭是孩子成長的沃土,父母是孩子最好的榜樣。王茜教授對孩子培養(yǎng),傳承了母親潛移默化的教育方式。她和愛人都是軍人,也都是醫(yī)學(xué)博士,在醫(yī)學(xué)領(lǐng)域取得了非凡的成就,獲得了很多榮譽。報紙、廣播、電視等經(jīng)常報道他們的事跡。孩子們在這種家庭環(huán)境的熏陶下成長,見識廣泛,眼界開闊,格局更高,三觀端正。如今,他們的兒子已經(jīng)是醫(yī)學(xué)博士、副教授和副主任醫(yī)師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的確,家庭是孩子成長的第一課堂,在文化的傳承,榜樣的力量加持下,家族成員只會一代比一代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我繼續(xù)追問:“王教授,能給我們講一些您母親家庭教育的具體事例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王茜深情地說:“母親對我的影響非常深遠(yuǎn),可以說是深入骨髓的。我在第四軍醫(yī)大學(xué)擔(dān)任領(lǐng)導(dǎo)期間,每年經(jīng)手的資金上億元,但我始終堅守原則,經(jīng)受住了各種考驗,每一筆資金都清清白白。這都源于母親對我的教育,她從小就要求我們淡泊名利,踏實做人。當(dāng)年,我請戰(zhàn)上老山前線時,母親毫不猶豫地大力支持,沒有絲毫的兒女情長。這種家國情懷也在我身上延續(xù)下來。我在前線我是有名的‘假小子’,立過多次三等功。我給你們看一下我在前線救助傷員的照片?!?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說著,王茜掏出手機(jī),給我們展示了一張她在裝甲車上為傷員包扎傷口的照片。那一刻,我們仿佛也被帶到了那個戰(zhàn)火硝煙的戰(zhàn)場。我情不自禁地舉起酒杯說道:“來,大家一起舉杯,向巾幗英雄致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王茜教授的一席話,在我心中激起了強烈的共鳴。確實,歷經(jīng)數(shù)十載的改革開放,讓我國經(jīng)濟(jì)發(fā)展迅猛,然而與此同時,傳統(tǒng)文化的傳承卻顯得有些步履蹣跚。當(dāng)下社會,名利至上、金錢至上的觀念盛行。不少年輕人缺乏責(zé)任感,道德底線模糊,這已成為一個不容忽視的社會問題。因此,從小培養(yǎng)孩子們良好的個人素養(yǎng)和正確的價值觀,不僅迫在眉睫,更是關(guān)乎家興國運的重大舉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放下酒杯,我再次感慨道:“王教授,你母親傳承給你們的精神財富是最珍貴的。她是我們紫蘭村的天驕,但你無疑是天驕中的天驕?!?lt;/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李迎棣老師與家人合影</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王茜教授當(dāng)年在“老三”前線救護(hù)傷員</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李曉春博士后</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紫蘭新秀</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十二月的一個午后,陽光和煦,紫蘭村筆直寬敞的村道和樸素的屋舍在暖陽下顯得寧靜而美好。我陪同三位作家走進(jìn)了紫蘭村。大家此行的目的就是走進(jìn)紫蘭村,感受紫蘭村綿長的文脈。村黨支部書記韓衛(wèi)霞攜幾名村干部,還有幾位鄉(xiāng)親熱情地接待了我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韓書記詳細(xì)地向作家們介紹了紫蘭村的深厚歷史文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作家周養(yǎng)俊直奔主題:“韓書記,聽說你們這里出了很多大學(xué)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韓書記自豪地?fù)P了揚頭,回答道:“對。自從1977年恢復(fù)高考制度以來,至2015年村莊合并前,僅太莊村就出了李曉春、李文藝、李佳、李佳微、李小莉五位博士,其中李曉春還是美國斯坦福大學(xué)的博士后。還有李肖、李美霖、李剛、李金等17位研究生,大學(xué)生那就更多了?!?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說著,她把在場的兩位博士的父親給大家做了介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聽聞此言,隨行的作家金步搖轉(zhuǎn)向坐在一旁的李齊國老先生,帶著濃厚的興趣問道:“叔,您能給我們講講教育孩子的經(jīng)驗嗎?您怎么把兒子培養(yǎng)成博士后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齊國平和地說:“我那時忙著掙工分,沒時間管娃。孩子的啟蒙教育主要是他爺(李森泰)的功勞。曉春小的時候,一直跟他爺爺睡。晚上總愛纏著爺爺講故事。爺爺常給他講一些歷史人物發(fā)憤圖強的故事。曉春上學(xué)后,爺爺又拿一些腦筋急轉(zhuǎn)彎的題考他,培養(yǎng)他的思維能力。等他再長大一點了,爺爺又總是叮囑他,我們是文化村的人,你與人相處要有涵養(yǎng),恭謙一點。當(dāng)然,這也和李曉春本身的努力分不開。放學(xué)回家,他給豬割完草,總愛拿個樹棍,蹲在土路上練習(xí)寫字。鄉(xiāng)親們提醒我多次,要注意孩子的安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君發(fā)也跟我們講了他培養(yǎng)女兒的經(jīng)驗:“我家李佳跟齊國叔說的情況差不多,小時候也是爺爺(李紀(jì)昌)管教多一些。她爺爺是鄉(xiāng)干部,有些文化,常給她講孔子、孟子的故事。李佳上初中時,我們夫妻還經(jīng)常給她輔導(dǎo)功課,但到了高中,我們就只能做好后勤保障了。即便是農(nóng)忙季節(jié),我們都不耽誤她的學(xué)習(xí)時間,李佳能讀到博士,當(dāng)然與她勤奮好學(xué)有很大關(guān)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隨后,在韓書記帶領(lǐng)下,我們參觀了西漢“太尉墓”遺址。我們一行人邊走邊看,沿途的鄉(xiāng)親們友善地和我們打著招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齊國老先生跟我們講,他們家,還有村里一些人家,門額之上都鐫刻著‘耕讀第’三個字,他的微信名也用了“耕讀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我們細(xì)細(xì)品味著這番話,都覺得“耕讀第”三個字不簡單,其中蘊含著紫蘭人世代相傳的樸素價值觀?!案笔巧嬷荆瑐鬟f出一種勤勞、樸實的生活態(tài)度。而“讀”是農(nóng)民家庭期望子女通過讀書學(xué)習(xí)來增長見識,拓寬人生,榮耀門第的真摯期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回到西安后,我坐在電腦前,開始細(xì)心整理幾個月來的采訪筆記。隨著鍵盤的敲擊聲,那些久聞其名卻未曾親見的先輩們的名字一個一個展現(xiàn)在屏幕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那一刻,我仿佛與這些名字背后的人物在靈魂深處產(chǎn)生了共鳴。他們的形象在我眼前一一浮現(xiàn),他們的身姿與面容是如此清晰,仿佛早已熟悉,倍感親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我閉上眼睛,一幅幅場景不停地在腦海里跳躍,有張禹手捧《論語》在認(rèn)真研讀的場景,有白居易飲酒作詩的畫面,也有20世紀(jì)初北大校園才子的身影,更有一大批金榜題名的學(xué)子燦爛如春的笑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紫蘭人在這片熱土上勤勞耕作,養(yǎng)育了一代代子孫,更以深厚的文化底蘊培養(yǎng)出了無數(shù)的精英。讓這片土地的文化生生不息,發(fā)揚光大。</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r></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李向宇老師發(fā)言</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左起:李向宇、李健、周養(yǎng)俊</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span><span style="font-size:18px;">當(dāng)我整理完這些采訪筆記后,我不禁陷入了深思,如何讓象征著紫蘭村歷史文化的古藤永葆生機(jī)?我們又該如何更好地傳播紫蘭文化,打造屬于紫蘭村的文化標(biāo)簽?如何能讓這份珍貴的文化遺產(chǎn)得以世代相傳、成為我們共同的驕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在我陷入思維困境之時,一份深厚的鄉(xiāng)情,讓我與李君發(fā)的堂弟李向宇老師相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沒想到我們兩人的公司竟然都位于西安東開發(fā)區(qū),而且僅僅是前后樓的距離,相距不到100米。更令我驚訝的是,我們的辦公室都面向紫蘭村的方向,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引導(dǎo)我們。然而,盡管距離如此之近,我們之前卻并不相識。這次意外地發(fā)現(xiàn)讓我深感世界的奇妙和人與人之間的不可思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在他的辦公室,我們暢談故鄉(xiāng)記憶,彼此的距離快速拉近,真有些相見恨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向宇給我分享了他的成長經(jīng)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他的父親李紀(jì)民也是紫蘭村走出來的大學(xué)生,1967年畢業(yè)于西北工業(yè)大學(xué)。李向宇小時候,父親對他的啟蒙教育非常重視。除了給他買小人書,還買過《我們愛科學(xué)》《海洋世界》等科普讀物。這些書籍既有趣又富有啟發(fā)性,激發(fā)了他對未來世界的好奇心和探索欲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據(jù)他介紹,上小學(xué)時,父親給他報過一個暑假美術(shù)班,可沒幾天他就不想上了,他父親狠狠地訓(xùn)了他一頓。訓(xùn)完后,父親又給他講了自己當(dāng)年求學(xué)的艱辛。于是,他咬牙堅持學(xué)下來了,自此對美術(shù)有了濃厚的興趣,喜歡照著小人書里的畫臨摹,班里的同學(xué)稱他為“小畫家”。高中畢業(yè)后,他順利地考上了西安美院,走上了藝術(shù)之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雖然李向宇在西安出生,但父親經(jīng)常跟他講述家鄉(xiāng)的故事,他對家鄉(xiāng)紫蘭村并不陌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參觀他公司的文創(chuàng)展區(qū)時,我仿佛置身于藝術(shù)的殿堂。在他的引領(lǐng)下,我穿梭于秦朝、漢朝、唐朝文化展示區(qū),感受著歷史的厚重與文化的瑰麗。西西、安安,唐富貴、秦大大、秦胖胖、兵馬俑國際象棋和黃帝陵中華圣爐等文創(chuàng)產(chǎn)品,以及俑樂繪IP形象設(shè)計,都展示了他對傳統(tǒng)文化的深刻理解和創(chuàng)新應(yīng)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面對那面熠熠生輝的企業(yè)榮譽墻,我肅然起敬。李向宇的成就與名望并駕齊驅(qū),他不僅躋身全國傳統(tǒng)文化傳承創(chuàng)新領(lǐng)域的精英行列,還被譽為中國文聯(lián)新文藝群體的杰出代表。身為一位杰出的跨界設(shè)計大師,他屢創(chuàng)佳績,先后斬獲18項國家級設(shè)計大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李向宇經(jīng)常受邀到全國各地巡講,還致力于將傳統(tǒng)文化轉(zhuǎn)化為文創(chuàng)產(chǎn)品,讓傳統(tǒng)文化以文創(chuàng)的方式走向世界。他滿懷激情地說道:“我這輩子,如果不把陜西的文化設(shè)計成產(chǎn)品,做成品牌,并把這些文化傳播出去,我死都不會瞑目?!?lt;/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我跟這位紫蘭村的杰出人物商榷,提出打造紫蘭村文化名村,以紫蘭村文化為背景打造文創(chuàng)產(chǎn)品的設(shè)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我提出:紫蘭村是張禹和白居易的故里??梢越ㄗh當(dāng)?shù)卣虻刂埔耍岩郧皬U棄的小學(xué)改造一下,建白居易廣場、白居易文化館、農(nóng)耕文化館。把白居易在故里寫的一百多首詩展示出來。再通過各種各樣的文創(chuàng)產(chǎn)品,讓紫蘭村的文化走向世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非常好。我也希望能為村里做點貢獻(xiàn)?!崩钕蛴罡吲d地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我與李向宇揮手道別,回到家中,當(dāng)晚卻遲遲無法入眠。我深知:我文中所描寫的只是紫蘭村的掠影。我相信,在大江南北,甚至世界各地,還有許多紫蘭兒女的事跡等待著挖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幾個月的采訪經(jīng)歷,獲益良多,感悟更多。我深感紫蘭村就如同一株根深葉茂的古藤,而村里的每一個家族,都是這株古藤上堅韌生長的枝條與根須。他們代代相傳,承載著祖輩的智慧與期望,不斷向外探索新的世界、創(chuàng)造新的生命力與輝煌。每一個家族成員都在家族文化的熏陶下茁壯成長,他們以自己的方式續(xù)寫著家族的傳奇,共同編織著村莊的歷史與未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人間有遺愛,長留一道春。這株千年古藤穿越時空的隧道,將過去與未來緊密相連,使得家族文化傳承得以永續(xù)不斷,也讓紫蘭村的輝煌歷史得以代代相傳。我相信,紫蘭村的新秀們通過自己的拼搏,一定會讓紫蘭文化繼續(xù)傳承下去,為家鄉(xiāng)、為國家的繁榮興旺添磚加瓦,奉獻(xiàn)力量。</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作者簡介</b></p><p class="ql-block"> 李健,筆名無憂方人,陜西省職工作家協(xié)會理事,陜西散文學(xué)會會員,西安市作家協(xié)會會員。作品見于《美文》《草原》《視界觀》《西安日報》《三秦都市報》《陜西工人報》《文化藝術(shù)報》等報刊。散文《大球與小球》獲評《美文》“2023年上半年讀者最喜愛的短篇散文”。</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吳翀華給韓書記(右)贈送書法作品</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焦凌云先生參加文化下鄉(xiāng)活動</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參考文獻(xiàn):</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1. 渭南地方志辦公室 《白居易在下邽故里》陜西人民出版社,2001.</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2. 白書齋《白居易家譜》中國旅游出版社,1983</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3. 孫明君《白居易詩選》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2016.</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4. 臨渭區(qū)地方志辦公室《臨渭三賢》,2019.</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5. 左忠誠《白居易研究》白居易研究會,1989.</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6. 民進(jìn)渭南市委員會《左忠誠文集》2020.</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7 吳勝利《渭南話古》 2020.</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span style="font-size:18px;"> 8.李中《白居易在紫蘭村》1992.</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