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作者：嚴來祥）</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1, 100, 250); font-size:22px;">相 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這一年，人心慌慌，不僅僅是天災(zāi)，還有人禍。大，大的出奇，奇，奇的不可思議。震驚世界的唐山大地震，把整個唐山化為烏有；中共中央主要領(lǐng)導(dǎo)人接二連三地走了，永遠走了?！八娜藥汀逼炔患贝恼境鰜恚瑸橹^早。那一刻，哪一個中國人不為之心慌，慌的是中國何去何從；慌的是中國的明天……</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就是這一年，怪事多怪，在中國征兵的歷史上不是十二月就是元月，除非是戰(zhàn)爭，因為是戰(zhàn)爭。可神州大地在缺天少日的一九七六年二月征兵了。出生在五十年代中期的中國公民，輪上了這一回，特別是男性公民，首當其沖。我和他就是其中的“佼佼者”。</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記得那是二月二十八日這一天，坐了整整一天的汽車，晚上才抵達江西省樟樹市，不，那時叫清江縣。次日，我們坐上火車，也許他正和我坐的是同一列火車。這一列火車屬“軍列”。慢，慢得出奇，見站就停，不管大站還是小站。</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三月三日中午時分我們到了，到了福建漳州。說我們部隊就在漳州，誰知還坐了一個多小時軍用解放牌貨車，走到了一個山溝溝，這可不是夾皮溝，是我們部隊的駐地——光明山。</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一到光明山部隊大操場，我們腳跟還沒站穩(wěn)，只見戴有領(lǐng)章帽徽的軍官，在我們面前走來走去，不一會把我們帶走。后來才知道，這些當官的在挑兵，我們被選中了——步兵第二七三團特務(wù)連偵察排。后來才知道挑走我們的當官的是特務(wù)連偵察排長程世祿。</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挑走后我們住在離團部很近的禮堂旁，開始了新兵的集中訓練。新兵訓練了三個月，這三個月都是訓練的步兵的基礎(chǔ)課目。好累，不自由，很不習慣，訓練的內(nèi)容十分枯燥無味，整天立正、稍息；單雙杠、投彈。好不容易打一次槍，才五發(fā)子彈。</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三個月好不容易熬過去了，我們才被下到連隊，這就是真正的認識，我們一起分在偵察排，我被分在偵察排一班（連隊叫四班），他被分在偵察排二班（連隊叫五班）。他就是我的戰(zhàn)友、我的班長——鄔四毛，我們相聚了。</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兵 種</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到了特務(wù)連，才知啥是特務(wù)連。</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一排是警衛(wèi)排，實質(zhì)上的勤務(wù)排，和平時期就是幫團主要領(lǐng)導(dǎo)處理個人生活事務(wù)和主要團領(lǐng)導(dǎo)家庭生活事務(wù)，甚至還要幫帶小孩。講好聽一點的士兵就是被按排給團領(lǐng)導(dǎo)當警衛(wèi)員，其他好看一點工作的就是在團司令部大門站崗放哨，這就是警衛(wèi)排。但你可別小看它，士兵提干、考軍校、轉(zhuǎn)士官（過去的志愿兵），哪怕是學開車樣樣都比其它連隊和兵種強。</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二排叫偵察排，特務(wù)連最苦最累非它莫數(shù)，和平時期訓練要說多苦有多苦，只要是父母在訓練場看到過訓練的，十有八九是不讓兒子來當兵的。你可不知道部隊營房的按排，宿舍大部分是分上下鋪。我們新兵睡上鋪，老兵睡下鋪。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老兵不用手托一把，我們是沒辦法上去的，有的時候甚至解手還要把住廁所門呢，這才真叫苦！到了戰(zhàn)爭爆發(fā)時，這不但叫苦，要說多危險有多危險，戰(zhàn)斗沒打響前要出去，戰(zhàn)斗結(jié)束了還要出去，除非撤離戰(zhàn)場才得以解脫。</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就拿七九年中越自衛(wèi)還戰(zhàn)來說，整過戰(zhàn)斗還沒打響前，為了獲取情報，潛入敵陣地抓舌頭，我們排就犧牲了一個班長（名叫覃風寬）；戰(zhàn)斗中前前后后我們一個排死傷五六名；戰(zhàn)斗后，為了掌握敵方新的動態(tài)，在前沿陣地，又有一個班長和戰(zhàn)士身負重傷（班長名叫謝志高）。當我們撤離廣西前線時，幾個班長 都不在了，并非提拔。戰(zhàn)后一算，提干最多的是警衛(wèi)排和工兵排，而我們偵察排寥寥無幾。</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三排就是工兵排，負責的是埋排雷、簡易架橋鋪路和工事構(gòu)筑。平時訓練起來也不怎么辛苦，戰(zhàn)時執(zhí)行任務(wù)我們還要負責他們的安全工作呢。這就是特務(wù)連。平時我們在連隊就編了一句順口溜：警衛(wèi)排的油水，偵察排的汗水，工兵排的茶水。</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1, 100, 250); font-size:22px;">基 礎(chǔ)</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偵察分隊戰(zhàn)時是首長的耳目，和平年代執(zhí)行特殊任務(wù)少不了我們。戰(zhàn)時獲取情報，大部分來自偵察小分隊，首長能否定下正確的戰(zhàn)斗決心，很大的程度也取決以偵察兵。因此，在部隊把偵察兵看作是首長的耳目，可見它在步兵行列中的重要地位。</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作為和平時代來說，追逃犯、擒拿犯罪分子、配合公安維護社會治安也大有作為。因此連隊很重視對專業(yè)課目的訓練，而這訓練最不能忽視的是基礎(chǔ)。</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剛?cè)胛槿齻€月的我們，出以好奇，起初還覺得蠻有味道，可時間一長，拳打腳踢老一套，苦和累就受不了。每天天沒亮就開始訓練，到了晚上吹響了熄燈號，還要悄悄地練，中午從來沒有休息過。</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像他一樣還好一些，你不要小看他一米七五以上的身材，虎背熊腰的樣子，可身體的協(xié)調(diào)性非常好，再加上悟性好，他練一遍我可要練三遍，而且三遍下來還不一定比上他。</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要說他的基本功和捕俘拳練得怎么樣？用兩句話來說：步法十分輕云驕健，看他的訓練是一種享受。每每到了上級檢查、地方來參觀，表演軍事課目時，我充當“假設(shè)敵”的份就比他多（假設(shè)敵主要是配合動作）。由于他的基礎(chǔ)比我好，第二年就當了戰(zhàn)斗骨干，后來當了我的班長。</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海 訓</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文化大革命后期，也就是七十年代。那時叫得最響的“我們一定要解放臺灣”。為配合形勢的需要，我們從漳州開赴廈門，全師的偵察分隊集中在廈門虎里山炮臺進行海訓。</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生在贛江邊上的他，這時發(fā)揮了其特長，真是到了“英雄有用武之地”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說起海訓，重點是游泳、武裝洇渡、劃船。游泳，主要學的是蛙泳，長距離游和負重游唯有蛙泳才能適應(yīng)。</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到了訓練地后，我們開始從岸上基礎(chǔ)動作學起。要知道在炎熱的廈天，太陽熱得沙灘滾燙滾燙的，身子匍在沙灘上說不出這個滋味。</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雖然生在長在贛江邊上的他，地方所學缺乏其系統(tǒng)性和規(guī)范性，作為標準的蛙泳動作來說，他也是初學者，不但自己要學，還會不厭其煩地教我們。</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要知道我們這些當兵的都是來自祖國的四面八方，差異非常大，不要說水上訓練，就是陸上訓練都有不少難題，這水上訓練就是難上加難。來自南方的好一些，特別是來自北方的都是旱鴨子，怎么辦？部隊就是這樣子，整天泡在海水里，“死鐵也會練成鋼”。</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我也就這樣好不容易學會了游泳，但技術(shù)不精捍，和他相比確有一定的差距。大家都知道，游泳這個項目手腳都要求比較長一些的，我們看了各種比賽，不是高大的，就是瘦長的。像他這樣，手腿較長，協(xié)調(diào)性又好，游起來十分輕 巧，經(jīng)常在班里都是領(lǐng)頭開路；而我這樣手腳短小的，游泳十分吃力，有時實在不行了還爬在人家“背上”。</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經(jīng)過半年的磨練，十公里的武裝泅渡開始了。這武裝泅渡負重十七公斤（背得水泥制作的沖鋒槍、四枚訓練手榴彈、挎包、水壺、身穿制服和鞋子），我們從廈門集美海堤前下海開始，到廈門港登陸。登陸時這眼睛什么也看不見，這嘴咸得要命，這時要有一杯白開水，也會甜到心坎上。</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那時雖然苦，沒有什么私心雜念。但作為年青的我們來說，唯有的是要求進步。為了進步，我和他有過多少不眠之夜。</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由于他訓練成績突出，入黨問題兩次提到了連隊黨支部會議上都被卡住了。這事他和我最清楚不過的是沒“老鄉(xiāng)” 之苦。排長雖然是河南的，必竟只是一個黨小組長。在這海訓半年中，幾乎每星期我們都有過徹眠之夜，就用這少得可憐的六七元津貼，買一兩毛錢一包的煙打發(fā)夜光，直到苦澀的海風吹醒了我們，我們才很不情愿步入通鋪房……</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比 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1978年不知是哪一級指示，部隊掀起比武熱潮。這是自1964年大比武之后的一項重大活動，也許這是對林彪“左傾”思想的有力拼擊，后來不知怎得，到了年底“流了產(chǎn)”。</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說起比武，我們偵察分隊可比的不是花架子，要比都是比實實在在的功夫。已經(jīng)是班長的四毛，把我們這些參加比武的拼湊在他這個班，就是他率領(lǐng)我們進行比武訓練。</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我們的訓練內(nèi)容主要是專業(yè)課目，什么攀登（陡崖、高樓、行駛汽車）、搭人梯、捕俘拳、擒拿格斗、山地射擊、軍事地形學（簡易繪圖、按圖行進、按方位角行進）等，“看”起來很受歡迎，練起來就要命。每逢重大節(jié)假日，地方來參觀慰問，少不了我們露幾手。想起來真有點像耍猴子的，可是人家把我們當“猴耍”。</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為了練就一點功夫，也是為了比武出成績，我們還專門練習徒手砍磚，記得在比武表演的時候，我的班長一氣呵成，砍斷五塊層疊在一起的紅磚，受到參觀者、領(lǐng)導(dǎo)和評委的一致好評，博得一陣又一陣的掌聲。</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要知道練就這樣的功夫，非一朝一夕能練成的，能不能用披星戴月、起早貪黑這個詞，我看一點不夸張；能不能用千錘百煉、滴水石穿我看一點不過份。</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記得我們在練習搭五級人梯時，一次又一次，摔下來就一堆。要知道在我們排一百四十多斤的我是全排倒數(shù)第二輕，最輕的一個是平潭島一個新兵叫翁祖躍。我的班長在搭人梯的底層，要承受六百斤以上的重量，這難度有多大可想而知。</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記得有一次在我們師部（91師）招待所練習搭人梯的時候，由于過度疲勞和辛苦，班長也有受不了的時候，這一次人梯塌下來，摔得可不輕，副班長黃恒如（福建省寧化縣人）被摔出了大便，一點不夸張。</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當我們這個兵，只要在部隊呆上三、五年以上，落下個腰酸腿痛是正常的事，輕微腦振蕩是常有的事，沒事才是怪事。</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血書</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七八年大練兵比武“流產(chǎn)”，也許與七九年中越自衛(wèi)還擊戰(zhàn)有很大的關(guān)系，這只是我們平民百姓猜測而喻。因為七八年下半年開始，中央電臺廣播不斷播報中越邊境流血事件和挑釁事件。</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那時平民百姓根本沒見過什么電視機，更談不上看電視，靠的是廣播電臺和報刊雜志。要知道宣傳工作是我們中國共產(chǎn)黨的優(yōu)良傳統(tǒng)，打敗蔣介石八百萬軍隊，黨的宣傳工作有著不可磨滅的功績，它喚起了千百萬民眾，渙散和瓦解敵軍斗志，經(jīng)過不懈努力建立了新中國。</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新中國成立后，在黨的領(lǐng)導(dǎo)下要算中越自衛(wèi)還擊戰(zhàn)是比較大的戰(zhàn)役和戰(zhàn)斗，調(diào)動了各大軍區(qū)的兵員，動用了坦克火箭炮等常規(guī)武器，中越邊境的廣西、云南的緊張氣氛可想而知。</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熱血男兒的我們終于趕上這一趟。這一趟在歷史上留下了重重的一筆，這一筆是從請戰(zhàn)血書開始的。</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說實在的，這血書和請戰(zhàn)書的內(nèi)涵可豐富。一部分發(fā)自肺腑，報孝祖國，謂之“國難當頭，匹夫有職”；還有一大部分來自農(nóng)村，除報孝祖國外，為了明天，為了出路。因為農(nóng)村實在太苦。</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我的班長他不存在這個問題（他是有工作后來當兵的）?？?979年元月中旬顯得這么漫長，我和他度過了多少個難熬的夜晚。而這靜悄悄的夜，我們不敢到連部前面的木棉樹下發(fā)泄，只能在大操場角落里嘆 息！這不能叫苦命相連，也許是心心相印吧。</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那時的他，雖不善言辭，也談到了家，也談到了媽，也偶爾談到了這個未知數(shù)的“她”。要知道平日里他話不多，甚至連家里的情況也很少講，我們經(jīng)常在一起，僅僅知道他家是樟樹港的，其他的知道的很少很少。</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訓練完了沒事的時候，很少嘮家常，他經(jīng)常喜歡看一本書叫“棋弈”的，還頗有研究，甚至有的時候還會研究戰(zhàn)法，倒使我們感到不可思議，這不正是浩鴻之志的體現(xiàn)嗎？！</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胸懷大志的他，也曾經(jīng)在十字路口中猶豫徬徨過，畢竟有家，還有年邁的父母。孰大孰小，國事天下事是大事，家事個人事是小事。他毅然選擇了軍人應(yīng)該的選擇——參戰(zhàn)。</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當時，我們連隊所有的人都寫了請戰(zhàn)書，還沒發(fā)現(xiàn)寫“血書”的。當然啰，除了以上三種情況外，個別特殊情況也有，畢竟是少數(shù)。不過，那時我們的思想單純得很，沒有這么多歪門邪道，只一心為黨為人民為國家，個人的事想得甚少，和現(xiàn)在的人相比顯得過于天真幼稚，我們太實在了。</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b><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1, 100, 250);">永 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三年同窗就要分別了，這分別的滋味誰也講不出，這苦水誰也倒不出。你說苦不苦，這苦不是訓練之苦，也不是生活之苦，而是心中之苦呀！</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那時，我們一個排去了四名參戰(zhàn)的，三名江西的（鄔四毛、許祿春、嚴來祥），另一名才是福建的（江植坤）。為什么不能去三名福建的、去一名江西的呢，難道這是巧合嗎，難道這是江西兵員多嗎？都不是！</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要知道福州部隊，除少量外省的外，大部分都是江西、福建的，而且各占比例都在百分之五十左右，甚至福建的還會多一些，因為部隊是駐該省的兵員自然就會多一些。</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我們連隊干部，除了連長（前面受“牽連”的連長走后的連長）是山東的（這個憨厚司令，我在部隊當了軍務(wù)股長后，他老人家后來也當了軍務(wù)股長），和我們排長（河南的）外，其他的當官的都是福建的。</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那時我們管福建的叫地瓜佬，而他們叫我們江西老表。憨厚的老表吃不盡的虧、吃不完的苦。入黨、立功受獎、提干樣樣都排在人家后頭的后頭。但有的方面可排在前頭的前頭，比如：養(yǎng)豬煮飯，特別是去“犧牲”這一擔子事，我們?nèi)ピ俸线m不過了。</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在當時的情況來說，我們班長去不去都無所謂，他復(fù)員后至少可以回原單位——樟樹港務(wù)局工作，過上安穩(wěn)的小日子。</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要知道在計劃經(jīng)濟的昨天，樟樹港在江西頗有名氣，除九江港外就算它；樟樹中轉(zhuǎn)站除鷹潭外，算它最大。那時的貨 物和客流，特別是贛南十八個縣市和吉安地區(qū)大部必須在樟樹中轉(zhuǎn)，那時，能在樟樹港搞一個臨時工干干都很吃香，算有本事。而我的班長當兵前就是正式工，國家工人。你說當時的他不比我們想得多嗎、心里不比我們矛盾嗎?。孔罱K他殺入了疆場。</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臨上戰(zhàn)場前，他給我說，到了前線，不想搞偵察，偷偷摸摸搞不出什么名堂；要搞就搞步兵，沖沖殺殺才像一個當兵的，才能殺出個威風；要干就要干出點成績，立個大功受大獎，為國爭光。</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這一番發(fā)自肺腑之言，來自湛江教導(dǎo)大隊。在湛江，我們在那里一呆就呆到過大年的前一天。記得那一年我們是在火車上過的年，清早，是我發(fā)了一曲軍歌，向前，向前……離開了湛江、離開了異想天開的湛江、離開了想入非非的湛江、離開了難以入眠的湛江。它，是戰(zhàn)斗的前夜。</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這幾年我和他“轉(zhuǎn)戰(zhàn)”南北，說大也不大，從江西到福建，從福建到廣東，從廣東到廣西；說小也不小，從漳州到廈門，從廈門到湛江，從湛江到憑祥。我們是1979年2月1日上午到達廣西憑祥市的。在憑祥分別，不，是永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在前線我被分在步兵第487團，他被分在步兵第488團。班長于1979年2月23日在戰(zhàn)斗中壯烈犧牲，終年23歲，被追記一等功。我的班長鄔四毛永垂不朽！英靈常在?。。?lt;/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圖片右邊為作者嚴來祥，戰(zhàn)后第一時間他找到了我們家，從此成了我們家的一員，是父母的義子。</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作者簡介：嚴來祥，江西贛州市南康區(qū)人，1976年2月入伍，與哥哥同時分在福州軍區(qū)31軍91師273團特務(wù)連偵察排，1979年元月，又與哥哥一起調(diào)往廣州軍區(qū)55軍163師，嚴來祥分在該師487團偵察排，哥哥分在488團偵察排，從此，永別……）</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55, 138, 0);">（大家生活不易，千萬不要花錢買花送花（這個設(shè)置我取消不了），大家買花的每一分錢，都歸美篇所有了。如果喜歡，可轉(zhuǎn)發(fā)，點贊，或留言即可，謝謝?。?lt;/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