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祭半舊 <p class="ql-block">從舒朗到濃蔭，只需要一個(gè)周末的相逢；</p><p class="ql-block">從稠密到蕭條，必定經(jīng)歷一刀刀的割舍。</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 窗外崖壁上的水聲潺潺而明亮，勾引著你往外走一走。于是踏在一側(cè)是紅褐色、灰褐色的屋瓦，另一側(cè)是褐苔還未返青的石砌場壁，一條30°的斜坡往下走。近期雨水綿綿不絕，對(duì)山很近，每兩片不同綠色的山勢交錯(cuò)處，云霧變幻，斜斜的細(xì)雨依風(fēng)撩著竹林裊裊婷婷。</p><p class="ql-block">? 從村中間一條小路進(jìn)去，十多米即可出村，還是那條水泥路，只是瘦成了一米寬，左側(cè)菜地，右側(cè)山坡。坡上許多去年掉落的杉樹針，不可能再改變的焦褐色，還有著去年冬天的姿勢。沿路有幾十棵新砍伐的躺在坡上的主干，顯著剝了皮的紅褐色，滲著白色的膠質(zhì)眼淚。</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 去歲的蘆荻身姿不再挺立，商陸、雛菊類更是匍匐得看不到一絲往昔的意氣，只剩碎裂分崩，一頭砸在片石漿泥里。菜地多是空閑，生菜、蘿卜葉邊卷著一圈苦澀，稀稀落落。抬會(huì)頭吧，板栗樹落光了葉子，整個(gè)身子今天看著特別白，有一處樹枝，還撈著秋天不舍的葉，那葉沒有一處不是軟軟的癱在那里。</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 這是一株失去靈魂多久的樹樁，色彩對(duì)它來說是遙遠(yuǎn)的回憶了，為啥半邊青苔，一歲的草??沒有去年的記憶。</p><p class="ql-block"> 細(xì)雨綿綿不修，菜園里的小溝也收集了一些，聽著它們從高處掉下去的聲音，樂此不疲。匯集到一起時(shí)，卻被蘆荻掩藏著，偶爾一段，才從突然間響起來。消失的那一段，給誰的撫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山路就一段短短的任意弧線，突然間就到了主路，一條河亮了起來，河道里郁積的蘆葦、枯草、敗葉，還有除夕夜的紅紅火火的聲音，都在漸漲的河水里浮了起來，最后吻著河灘那一塊白石頭，散落在哪一處的清水里，寄夢在春陽的哪一格云天上。</p><p class="ql-block"> 河畔楓楊悄悄在指尖泛著光，河里的搭石慢慢把身子潛成魚蝦的房子，我這生長在山腳下的靈魂，緊緊的用一段文字來祭這一片逐漸豐滿起來的春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