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清明時節(jié)憶母親</p><p class="ql-block"> --- 韓文明</p><p class="ql-block"> 陰陽兩隔痛傷神，</p><p class="ql-block"> 節(jié)至清明愁更頻。</p><p class="ql-block"> 寒暖千般牽掛我，</p><p class="ql-block"> 音容幾度幻還真。</p><p class="ql-block"> 朝朝暮暮倚門坐，</p><p class="ql-block"> 線線針針補(bǔ)歲貧。</p><p class="ql-block"> 細(xì)雨紛飛皆似淚，</p><p class="ql-block"> 春暉難報愧慈親。</p><p class="ql-block"> 十年前的那天，我失去了世界上最親最親的人----母親，母親走時，我不在她身邊，沒能見上母親最后一面，沒能和母親說上最后一句話，這是我永遠(yuǎn)不能彌補(bǔ)的愧疚和遺憾，也是心中永遠(yuǎn)的痛。</p><p class="ql-block"> 十年前的第一個清明節(jié)，在紙錢明燭漫天燒來祭奠故親的日子，在云南出差，身處異地的我，無法去母親墓前祭拜，而思念卻像潮水般涌來，讓我無法釋懷，甚至難以自控地哭天喊地而失態(tài)。</p><p class="ql-block"> 歲歲清明今又清明，自古至今，清明節(jié)前后，陰雨綿綿。好似老天也知道人間悲痛，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眼淚，輕輕灑落，大地低沉，烏云陰郁如一坨鉛浮在人們心里，在我們村東邊向北通往墓地的行人路上，人人腳步匆匆，神情凝重，忙著掃墓，祭奠親人。</p><p class="ql-block"> 今年清明節(jié)，我們兄弟姐妹及家人來到家族墓地，跪在母親墳前追思母親。天空陰沉，下起了小雨。柔柔的雨絲輕輕地飄落在我的臉上，心底的眼淚已靜靜地流淌，對母親深重而纏綿的思念在心頭縈繞……。</p><p class="ql-block"> 母親的墳塋靜靜地躺在村后約一公里處的小水渠西側(cè)，很簡單，沒有高大的墓碑和寬敞的占地，只有矮矮的墳頭、小樹、雜草和不知名的小花。每當(dāng)清明時節(jié)，有的也只是香燭、祭奠貢品和紙錢。母親離開我十年多了。歲月也許會沖淡一些記憶，可是對她老人家的懷念卻與日俱增。多少次在夢中見到您——我的母親。</p><p class="ql-block"> 母親，您還是那樣慈祥地微笑，還是那樣不知疲倦地忙您還在做著您永遠(yuǎn)也忙不完的家務(wù)活-----，家里的事，兒女們的事，件件事都是讓您操不完的心。夢中，我依然承歡膝下其樂無比，可醒來，兒子卻常常是淚濕枕巾。 </p><p class="ql-block"> 母親姓程，于1934年4月20日出生在我們村東南方向一個不太遠(yuǎn)的小村莊，我的外公讀過私塾，天文地理、四書五經(jīng)、陰陽八卦、書法繪畫等均有通曉，在當(dāng)?shù)匾卜Q得上較有名氣的文化人，我的母親自幼受傳統(tǒng)文化教育和家庭環(huán)境的影響，形成了自立自強(qiáng)，秀外慧中，賢良淑德，通情達(dá)理，和親睦鄰，樂善好施的好品格，母親心地善良，樂于助人。在我的記憶中，當(dāng)左鄰右舍、親朋好友遇到困難時，盡管當(dāng)時家里經(jīng)濟(jì)還比較拮據(jù)，但母親總是傾囊相助，毫不吝嗇。凡是認(rèn)識母親的人都說她是一位心腸極好的人，親鄰遇到什么事，總要向母親討個主意。母親共生育兩男四女，年輕時，父親常年在外地教學(xué)，撫養(yǎng)子女、操持家務(wù)的重?fù)?dān)都落在母親一人身上，過度勞累和艱辛的生活使得母親體弱多病。我們幼小時，母親精心撫養(yǎng)，萬般呵護(hù)，她時常忍受者病痛的折磨，從不去醫(yī)院看病，因為她怕我們無人照顧。我們長大時，他還不去看病，因為她怕我們沒錢無法上學(xué)和無法生活。等兒子完成學(xué)業(yè)已成壯年時，本該圍繞在您身邊伺候盡孝，可您依然坦蕩的把自己心愛的兩個兒子都無私的送入了部隊，參軍服役，保衛(wèi)國防。等小女兒學(xué)有所成時，她又支持女兒在家辦學(xué)，教書育人，為培養(yǎng)父老鄉(xiāng)親們的后代子孫盡心盡責(zé)。當(dāng)兒女們步入中年，事業(yè)稍有成就時，母親卻已經(jīng)年老體弱，積勞成疾，自顧不暇了。媽媽呀--媽媽，孩子們知道，您這是為了我們操心出力而累的呀。您因病幾次住院，您總是怕花錢，病情稍有好轉(zhuǎn)，您就要求出院。最后一次住院時，聰明的母親從我們姊妹幾個表情微妙的變化中就明白了什么，您時不時的勸慰我們說“不要擔(dān)心，我沒事，你們放心好好工作吧”，在我們面前您總是那么樂觀堅強(qiáng)，而我們都知道，您一直在忍受著病痛的煎熬啊。即使在您病危時，您還用低微的聲音給我們說笑話，喊著我們的乳名和昵稱，說著我們小時候的事，逗我們開心，以至到臨終時，您還在關(guān)心我們，讓我們休息，怕我們累著。媽媽呀媽媽，您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蒼天垂簾，大地抽泣，兒女心碎，親朋灑淚，2015年1月15日6點(diǎn)零6分，我最親愛的母親離開了他所有的親人靜靜地走了，母親離開的那個早晨，天是那么的寒冷，天空不停地飄著白白的雪花。母親啊，媽媽，我的親娘：當(dāng)兒子從山西太原急匆匆趕回去看到您時，您已靜靜地躺在床上，任憑兒子怎樣抱著您，搖動您，您也一動不動；任憑兒子怎樣千呼萬喚，也換不回您的一聲回應(yīng)。媽媽、媽媽、媽-----啊，兒子沒有一直陪在您的身邊，特別是在您生命的最后那幾天，您一直催促兒子回去上班，并千叮嚀萬囑咐，讓孩子不要擔(dān)心您，要安心做好公家的事，說自己能吃能喝，沒有事的，放心的回去工作吧。事后每當(dāng)想起，深感后悔與愧疚，兒子不應(yīng)該那么的聽話離開您呀，媽媽，我錯了，我真傻呀。媽媽呀----媽媽，你知道嗎，那時兒子是多么期望能夠同前幾次一樣，用兒子的擁抱，用兒子的呼喚，用兒子的愛把您從死神手中奪回來，讓我們永遠(yuǎn)生活在一起。但是我親愛的媽媽----您還是去了，看到您的臉那么蒼白，那么消瘦，不再有往日的容顏，兒子的心如刀絞一般無法承受。我知道從今往后，您養(yǎng)育六個孩子的身旁將不會再有母親的叮嚀；我們身邊將不會再有母親的音容笑貌出現(xiàn)；我的世界已永遠(yuǎn)失去一份慈愛的目光、一份殷殷的期盼；我從此永遠(yuǎn)失去了母親的關(guān)愛！悲傷的心情，如何用語言來表達(dá)？千言萬語也無法訴盡心中的傷痛。兒子只有用淚水送別您，用淚水告慰您遠(yuǎn)逝的英靈！也讓淚水去撫慰自己心中的傷痛，但是任淚飛如雨也表達(dá)不盡對您深深的依戀和思念之情。媽媽，您走的太匆忙了，讓我們肝腸寸斷，無法接受，我們又怎能忘記您一次又一次緊緊拽住兒女們的手，看著我們是那樣的不舍，可萬萬沒有想到您竟然走的那么快，讓兒女們毫無準(zhǔn)備。媽媽呀--媽媽，您就這樣狠心的離開了我們，您就這樣撇下您含辛茹苦養(yǎng)育的六個孩子靜靜的走了，走了，走了。。。。。。您讓我們情何以堪，怎樣面對今后沒有媽媽的日子。媽媽呀，媽媽，您是家里的天，你是家里的地，您是孩子的保護(hù)神啊，您就這樣走了，我們的世界變了，我們正常的生活也變了，我們都成了沒有媽媽的孩子了，沒媽媽的孩子是根草啊---我的媽媽。媽媽呀----媽媽，您就這樣走了，誰還會再這樣撫摸著我們的臉噓寒問暖。當(dāng)兒子每逢節(jié)假日回家時，您總是站在村口望眼欲穿久久的等待，遠(yuǎn)遠(yuǎn)地迎接，當(dāng)兒子走的時候，您每次總是戀戀不舍的把兒子全家人一步一步的送到了村外，直到望著兒子全家人的背影遠(yuǎn)遠(yuǎn)離去時，您才很不情愿的慢慢回過頭返回家里。可以后呢？以后誰還會送兒子到村口并望著兒子說“走吧----走吧，路上慢點(diǎn)，媽沒事，不要惦記，好好干公家的事”。媽媽，您就這樣走了，世上最愛我們的那個人走了，遠(yuǎn)在他鄉(xiāng)的兩個兒子沒有媽媽了，沒有了媽媽我們就永遠(yuǎn)成為身居異鄉(xiāng)的游子了，就再也回不到家了，家鄉(xiāng)也就變成了故鄉(xiāng)了，沒有媽媽的故鄉(xiāng)就成了一個空殼。媽媽是故鄉(xiāng)的心，是故鄉(xiāng)的魂，是風(fēng)雨守候的鳥巢，媽媽，您是我們生命的源泉，是兒女的守護(hù)神，是兒女的天堂。媽媽呀媽媽，您是我們的精神依靠，是我們的靈魂歸宿。您走了，再也沒有人喊我們乖兒子和好女兒了，我們再也不能以兒女的身份去享受母愛的幸福了，再也沒有人等我們回家過年了。媽媽呀媽媽，您知道嗎，沒媽媽的孩子再大也是孤兒呀，再大的孤兒夢見的也是媽媽溫暖的懷抱。常言說：寧隔千里遠(yuǎn)，不隔一層板，寧行千里路，不隔一層木，起初孩兒并不知道其中之涵義，可現(xiàn)在難以承受的現(xiàn)實(shí)讓我徹底明白了，這薄薄的一層板卻是母子永不能相見的陰陽兩地間呀，就是這薄薄的一層木板卻隔斷了鄉(xiāng)親們對您的相見之情和孩子們對您的感恩之心呀。媽媽，您剛離開我們時，我極力的想從夢中和您相見，實(shí)在忍受不了這種陰陽之隔的痛苦分離，可你連一個清晰完整的的夢都不給我呀，想在夢里多和您多說說話都不能啊。媽媽，我知道您是在擔(dān)心我，擔(dān)心您的兒子悲傷過度傷害了身體，才做出這樣痛苦的選擇的。但我相信：母親的匆匆離去只是化做了天宮的神靈，您還會像往常一樣，慈愛和微笑著關(guān)注兒子的每時、每刻，我也感覺到母親每天都還是和我在一起。 </p><p class="ql-block"> 在您的墳前，孩兒靜靜的跪了許久，目光呆滯、默默深情地和您說了很多很多悄悄話，燃過紙錢的土地冷卻了，香火也已沁入土中，在這即將春暖花開的日子里，孩兒跪在您的墳前，為您行上生者大禮，以寄托兒女們無限的哀思。仁厚慈愛的地母啊！請讓我的母親在您的懷抱里，永安她高貴的魂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