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之三十一）半坡公社的最后晚霞 （長篇紀實文學）——70年代的農(nóng)村</p><p class="ql-block">——張峰</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自從粉碎四人幫，恢復高考制度，中國在人才選拔上又回到用文化知識考試方式，通過以試卷測試途徑，以高分者優(yōu)先錄取為原則的軌道上來。選拔大學生，培養(yǎng)大學生，重用大學生貫穿于整個國家機構、社會、國企各個方面和各個層次上干部選拔考核中。在選拔、任用人才上與世界通行的做法接軌，并形成自己的特色。在這一點，似乎又回到“文革”前的狀態(tài)。</p><p class="ql-block">一石激起千層浪。一場社會變革，往往是從大處著眼，小處作手，由量變引起質變。</p><p class="ql-block">在“文革”后期改為推薦上大學，出現(xiàn)許多怪胎大學生，根本沒有達到上大學的知識水平，硬要坐在大學的教室里，聽著教授是懂非懂和高深理論，去實踐著類似職高學生所能解決的問題，培養(yǎng)的目標一降再降?？墒?，為了反潮流，為了否定原來的教育路線，為了培養(yǎng)無產(chǎn)階級接班人，硬是把在工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中涌現(xiàn)出的“積極分子”，推薦上大學。培養(yǎng)出的大學生，根本不能勝任現(xiàn)代化建設的重任。國家建設人才，出現(xiàn)斷檔的困境。面對這種情況，中央專門召開會議，形成兩派意見不同的對立勢力。反對派覺得改革影響了他們固有的利益，動了他們的奶酪。用“兩個凡是”反對高考改革，這一派一時占據(jù)上風。鄧公力排眾議，冒著巨大的政治風險，說服總多的反對派，最后中央決定恢復高考。</p><p class="ql-block">就是這么一個小小的決定，結果在教育界掀起軒然大波。這一決定，使得全社會，長期形成的社會矛盾猶如一座火山，好像找到了噴射口，只不過不是從外部破裂，而是從內部孕育出一場轟轟烈烈的改革運動。自此，產(chǎn)生的蝴蝶效應，不可小覷。影影約約開啟了改革開放的大潮，路線斗爭更加尖銳激烈。今天來看，具有遠見卓識的少數(shù)領導人，他們是下的一盤大棋，改革招生制度，只是當頭炮一步棋，就是這步琪，開啟了撥亂反正，全面恢復“文革”前的各種制度破殼之戰(zhàn)。這就是鄧公采用的迂回戰(zhàn)術，先攻克側翼，避實就虛，逐漸奪取主要陣地的一步高著。</p><p class="ql-block">與此同時，人們的觀念也隨著高考制度的改革，也開始悄悄的發(fā)生微妙的變化。</p><p class="ql-block">1978年春潮涌動，春天來得早一些。春風春雨催生著春天的來臨……</p><p class="ql-block">然而，對于大多數(shù)閉塞的山村來說，同城市對信息反應速度和傳播速度相比，永遠也差得一大截。</p><p class="ql-block">拾武壕在送走李云登上大學走后，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又過起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nóng)耕生活。在李云登不在的日子里，如何維持往日時光，已成為村里人們茶余飯后討論的話題。</p><p class="ql-block"> 王銀梅在送走李云登后，回到了她深愛的村莊，她的靈魂仿佛被抽離了，常常站在門前高聳的大山頂端，目視遠方。</p><p class="ql-block"> 她已經(jīng)數(shù)不清這是第幾次登上這座山了。她放眼望去，東方是一條蜿蜒的道路，連接著未知的遠方；背后是寧靜的村莊，而北邊則是連綿起伏的群山。這兩座群山之間，鑲嵌著兩條蜿蜒的溝壑，當?shù)厝朔Q之為“河槽”。這個村莊恰巧被這兩條溝壑環(huán)抱，在村口匯合后，順著溝壑前行，會遇到無數(shù)條小河槽匯聚其中，不斷拓寬河床，最終匯入土右旗的公山灣公社。那里是煤炭的重鎮(zhèn)，據(jù)說從這條路也可以抵達云登哥哥所在的城市。</p><p class="ql-block"> 正是這座東山，她因與李云登的情緣，與之結了緣分。她把它視為望夫臺，視為心靈宣泄的圣地。這是她每次登頂?shù)母拐Z：</p><p class="ql-block"> “每當攀登至山巔，我總能展翅放飛自己的想象，如同插上羽翼般翱翔至云登哥哥的身旁。在這里，我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感動與慰藉?！?lt;/p><p class="ql-block">王銀梅自從送李云登到呼市上大學報了到，安排了住宿，逛了城市。他們兩人把呼市大街小巷逛了個遍，真是開眼了。李云登笑著說，“后山人進城，兩眼撈靈，我這次體會才深刻呢，過去只知道固陽縣城是大城市，沒有想到呼市是固陽的幾個大”。幾天之后，李云登又把她送上了班車，王銀梅才依依不舍得離開呼市，離開她的心愛的云登哥哥。出了一趟遠門，本想無牽無掛回來，一心一意，辦自己的事情，可是好像把魂丟了，她的心總是忐忑不安，好像她再也回不到他的身邊，看看他云登哥哥讀書的城市，看看自己所在的地方，差別那么大，他會不會變心？自己和他縮小差距的辦法只有考上中專，成為公家人，但是難，比登天還難，這也是云登哥哥給自己安排的出路，自己能不能翻越這座大山呢？</p><p class="ql-block">她最不放心的就是那個大學生王樹林。她看出王樹林對云登哥哥還沒有放手。他們在呼市時，王樹林就到了內蒙古大學看望李云登，依然對李云登還是那樣的熱情。這次見到王樹林，她儼然一副女大學生的樣子，說話談吐有一定修養(yǎng)，相比之下，自己顯得土里土氣。盡管自己在那些女大學生里，人樣還算漂亮，沒有給云登哥哥丟臉，但也掩飾不住文化貧乏，見識短淺，沒有自信，處處尷尬的窘境。她越來越渴望自己能夠擺脫這眼前不利的局面，成為她們中間的一員?！鞍ィ峙陆裆袷?，沒有這個可能了”。</p><p class="ql-block">王銀梅滿腹幽怨。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每次從山頂下來，眼淚汪汪，還直往心里噎，孤單之情不知對誰傾述。她有兩件事需要辦，一件事要照顧好云登哥哥的兩位老人，少讓云登哥哥操心，一件事是自己的回爐學習。眼下最盼望的是接到云登哥哥的來信。</p><p class="ql-block">腦包學校開學了，王銀梅大著膽子，和學校的校長，商量著自己入學的事宜，沒有想到，一切辦理的那樣痛快。校長說道，李云登在走時，和他打了招呼，讓他幫忙解決你的上學問題，你來吧，先上初二，看看能不能跟上學習進度，就看你的基礎如何了。然而，王校長的果斷決定，沒有給她帶來驚喜，反而使王銀梅裹足不前，她害怕人們說閑話，害怕坐進教室里，無法面對老師同學的異樣眼神。害怕沒有先例，招人口實，年齡差距竟是一座高山。</p><p class="ql-block">腦包村學校破天荒地接納了一個大齡女青年，成為一個班里的大姐大。她坐在最后，聽課最專心，作業(yè)最認真，考試成績除數(shù)學外，各科還算可以。</p><p class="ql-block">可是，過了幾天，情況發(fā)生變化，學校初中班里又來了幾個大齡男同學，說是，“文革”耽誤了學業(yè)，也想回爐再學，說不定還能考上個中專呢，這是農(nóng)村人脫離土地的唯一途徑。其中有兩個青年是奔著王銀梅來的，聽說她長得天仙一樣美麗，娶不上這樣的媳婦，做個同學也算一種緣分吧；還有的是為鍍金的，說不準今后的初中文憑還能用的上。就這樣，往日“門前冷落馬稀”的學校，立刻門庭若市熱鬧起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很骨感。</p><p class="ql-block">這些大齡男同學初來乍到時，帶著滿腔的熱情和憧憬，仿佛只要踏入學校的門檻，就能輕易摘取到改變命運的果實。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現(xiàn)實的冷水一盆接一盆地澆在他們頭上。課堂上的知識，對他們來說，就像是天書一般晦澀難懂。那些復雜的數(shù)學公式、拗口的文言文、繁瑣物理公式，每一個都像是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橫亙在他們與夢想之間。兩個月過去了，荒蕪的試卷，可笑的答案，實實在在給他們這些大齡學生上了一課。他們面對一個殘酷的現(xiàn)實問題——基礎差，跟不上。</p><p class="ql-block">王銀梅，那個被傳得神乎其美的女孩，確實有著清麗脫俗的外貌但更讓她在校園里獨樹一幟的是她對學習的那份執(zhí)著與熱愛。每當課間休息，總能看到她埋頭于書本之中，或是與老師探討問題，那份專注與努力，讓不少大齡男同學暗自慚愧。他們開始意識到，美麗只是外在，真正能夠吸引并讓人敬佩的，是那份對知識的渴望與追求。</p><p class="ql-block">其中兩位原本懷揣著“近水樓臺先得月”心思的青年，也漸漸收起了那份輕浮。他們開始嘗試以更加誠懇的態(tài)度接近王銀梅。</p><p class="ql-block">這樣一來，班主任和校長，擔心學校風氣由此被他們這些大齡青年帶壞，老師同學憂心忡忡。班里同學很不服氣，這些回爐生，他們應該是考大學的學生，怎么和我們坐一起。認為他們好好連小學也沒有上下來，怎么能跟上初二課程呢？學習一定很差，一定會影響班里的成績。擔心班里學習成績走下坡路，同時也擔心班級紀律管理。校長了開始勸退行動。</p><p class="ql-block">找這些同學談話，想勸退他們，可是，大部分同學表示，王銀梅最先進的，她不走，他們都不走。不能偏心，無奈，校長一面依據(jù)成績勸退，一面給王銀梅做工作，答應王銀梅，暫時回避一下，等這些人走了，她可以再回來上課。</p><p class="ql-block">大齡男同學都被攆走了，王銀梅一人又回學校讀書，她還是堅持不退學。</p><p class="ql-block"> 這是一個夏天的晚上，腦包村初中學校，下了晚自習后，有三個黑影行色匆匆，鬼鬼祟祟，在一起小聲嘀咕。原來是一起策劃竊聽的行動。</p><p class="ql-block">一名初二的男同學，找來兩個同班男同學，說道：“今天晚上我?guī)銈內ヒ粋€地方，去看‘西洋鏡’，絕對是開眼的?！彼麄內穗S后隱沒在沉沉的夜色中，開始“竊聽”行動。</p><p class="ql-block">住校生上完晚自習后，都回宿舍休息，整個校園沉浸黑暗之中?？墒?，還有一個辦公室亮著燈光，里面?zhèn)鞒鲆荒幸慌恼f話聲，時而親密隨便，時而嚴肅認真。隨后三個黑影，躡手躡足的來到這間辦公室門外的隱蔽處。這時在微弱燈光的映照下，窗戶的窗簾上影影綽綽有兩個人影晃動，從影子中可以看出，這是一男一女。雖看不清臉龐，但從側面的影像中，可以看出，男人高大魁梧，女子身材纖細線條優(yōu)雅，尤其那隆起的前胸，玉峰挺拔, 她的整個身姿線條盡顯女性的柔美婉約妙曼之美。盡管只從影像中看不到清晰的臉龐，仍然斷定他倆是學校的那位數(shù)學老師和初二插班的那位女生。</p><p class="ql-block">兩個人，有時站起，有時坐著，頭部有時重合，有時分開，似有擁抱壯和接吻狀。還從屋里傳出聲音，說的是有關數(shù)學解題問題，涉及到代數(shù)上的求根解方程。如果是懂得初中數(shù)學的人，再仔細聽下去，從話語中可以斷定：這是一個老師一個學生，在探討用方程式解決運用題問題。</p><p class="ql-block">這時，躲在門外的三個人，小聲嘀咕。其中一名男子說到，這不是馮老師給王銀梅補習數(shù)學嗎？這有什么稀奇，還說演什么西洋鏡呢？我走，回去睡覺去，說完轉身就走，可是另外一個人把他拉住，并說道，“再聽聽，夜深了，看他們孤男寡女能說什么，能做什么？只要有一點點出格的話，我們就有文章可做了。另一個男聲說的是，“聽老師的窗臺，背后說老師壞話，是不是不道德？”“怕什么，對這些臭老九你還客氣”。組織者說道。于是他們繼續(xù)聽下去。</p><p class="ql-block">從里面?zhèn)鞒雎曇簦骸傲⒎匠探鈶}用要滿足一定條件，兩邊必須達到平衡；解二元一次方程，就是要把X、Y，從這么多的數(shù)列關系中，由繁到簡，通過等量代換，把兩個未知變成一個未知數(shù)，這樣就把二元一次方程變成一個一元一次方程，求解出一元方程，那么這個題，就解出來了。解方程不是那么難，就是要一步一步去化解方程中數(shù)理關系。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就是抽絲剝繭，脫去一層一層的外衣，最后才求解出來?！币粋€嬌滴滴女聲：“馮老師真會分析總結，深入淺出，點撥到位，不過是有一點不明白，你在的時候，什么都會，你一旦離開，我就什么也不會了，這是怎么回事了，是不是在解題上我有了依賴性了。”然后是吃吃的女子笑聲傳出，男聲說道，“不會的，只要多解題，就會發(fā)生知識遷移，逐類旁通，自然就有了解題能力了。”“謝謝馮老師，每天給我補數(shù)學，影響你休息，也耽誤補習課程，等我考完，我得重重感謝你呢”。一個女子聲音，“夜深了，我們回去吧，明天還要早起。”男聲回應道，好吧，然后是整理書籍物品的聲音。燈光滅了，須臾，一男一女從里面走出來，外面的三男生，先于他們走出之前隱藏起來，未被發(fā)現(xiàn)在偷聽他們的對話。</p><p class="ql-block">三個偷聽者，并沒有看到“西洋景”，有些失望。從辦公室傳出來的話中規(guī)中矩，并沒有一句是出格的，講的內容都是解題過程的基本方法，并沒有什么異常，一句也沒有涉及到男女之間的不正當?shù)年P系上。可是，三個聆聽“窗臺秘聞”的帶頭者，以一種不容置疑且極具煽動性的語調說道，“從他們兩人投射在窗上的陰影里，我們已經(jīng)看到他們在擁抱和親吻，那兩個黑影的頭部仿佛完全重疊在了一起。你們難道沒聽見馮老師之前提到的‘求解’與‘脫衣服’的暗示？這分明是在暗示一種超越尋常的男女關系，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馮老師與那位女生之間，早已暗生戀情，關系非同一般。記住，回去之后，誰都不要提及此事，讓它爛在肚子里……”</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然而，他這番話的弦外之音卻截然相反，越是強調保密，反而越激發(fā)了人們的好奇心和傳播欲。他的真正目的，是在師生群體中悄無聲息地散布這一謠言，企圖讓這樁莫須有的事情在眾人心中生根發(fā)芽。</p><p class="ql-block">果然不出所料，這三個人的嘴巴就像三個擴音喇叭，將這一消息無限放大，迅速在校園里傳播開來。一傳十，十傳百，尤其是在那個信息閉塞卻又對桃色新聞極度渴望的年代，這樣的八卦新聞仿佛插上了翅膀，以驚人的速度四處擴散。很快，整個校園都被這一未經(jīng)證實的謠言所籠罩。師生中，有的憂心忡忡，有的幸災樂禍，還有的隔岸觀火，議論紛紛，爭論不休。</p><p class="ql-block">這還是開頭，就已經(jīng)以其獨特的說服力和煽動性，成功地掀起了一場風波，讓原本平靜的校園生活泛起了層層漣漪。</p><p class="ql-block">躲在幕后的黑手，惡狠狠地說道：這就是與我作對的下場。我得不到的女人，別人也別想得到。即使得到了，也不是囫圇完整的，而是受盡折磨支離破碎的人兒。與我較量還嫩了點。接下來，瞧著吧，可有好果子吃的。</p><p class="ql-block">這三個偷聽學生散發(fā)出的內容也各不相同，出現(xiàn)許多分歧。一個說，馮老師只是給一個女生輔導數(shù)學。其中兩個學生把聽到內容往不正當男女關系上扯。更為惡劣的是，無中生有，添油加醋，把偷聽到話傳得面目全非。</p><p class="ql-block">他們還說，馮老師在上數(shù)學課時，只注意王銀梅一個學生，他講課時的眼睛時不時望向王銀梅，就像給她一個人講課，別的學生只是陪讀，課堂變成了戀愛場。許多學生把注意力，集中到觀察馮老師講課時對王銀梅的態(tài)度上，眼神上，而不是專心聽講上。</p><p class="ql-block">用骯臟心靈，和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去計劃和實施一件齷齪的事情，必然不是單一行動，而會實施一系列組合拳。</p><p class="ql-block">另一個步驟開始了。第二天，李云登妹妹李云英，收到一張字條，上面寫著“你嫂子和馮老師有關系”十個字。李云英大吃一驚，這是怎么回是，是真的還是假的，她不信是真的，她了解她的嫂子，絕不是這樣的人，一定是有人造謠。</p><p class="ql-block">同時王銀梅弟弟同樣也收到一封信，信里歪歪扭扭的字跡，（有意寫變形字體，害怕對筆體）信的大致內容如下：</p><p class="ql-block">“實在看不下去了，馮老師居心不良，名為幫助王銀梅補課，實際上是看上了王銀梅的臉蛋。王銀梅也看上了馮老師的人了，說他很有前途，他們兩人好上了，據(jù)說他們還親過嘴呢。”</p><p class="ql-block">“從辦公室里面?zhèn)鞒龅囊欢卧捳Z，馮老師啟發(fā)王銀梅，裂方程解題的方法，不要只局限一種，要多試試，最少再考慮一種。無論干什么都要有備選方案，不能在一顆樹上吊死’。”</p><p class="ql-block">“我通過分析，這是馮老師暗示王銀梅，找對象像解題一樣，要有一個備選方案，</p><p class="ql-block">“王銀梅領會意思，回應了馮老師的話，說道，自己要找一套解題的第二種方法，不能在一顆樹上吊死。</p><p class="ql-block">“馮老師繼續(xù)說道：這立方程也要講平衡，如果兩個數(shù)值X、Y在邏輯上不平衡，就不能成立等式。這不是在暗示，你姐姐和李云登的婚姻不平衡，不成立嗎？”</p><p class="ql-block"> 很快，消息傳到除王銀梅、馮老師耳朵之外的所有人的耳朵里。人的嘴巴和耳朵是聯(lián)通的，是上下游關系。在傳播鏈條中，是一種喇叭形狀，往往有加油擴充的效用。桃色緋聞依然在擴散著。如同一張無形的蜘蛛網(wǎng)，把無辜者罩在里面，被那些骯臟狂妄毒辣的蜘蛛，啃噬著，踐踏著，嘲笑著。用什么行動反抗都顯得無能為力。</p><p class="ql-block">王校長找到了馮老師，詢問馮老師為什么出現(xiàn)這種情況，你是不是在給王銀梅輔導課時，沒有注意說話，讓那些偷聽的學生，抓住把柄了，把自己也裝進去了。王校長開玩笑的說，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王銀梅了。馮老師紅著臉說道，看王校長哪里的話，我明知道她是名花有主，我還會橫插一杠。我是喜歡她，但喜歡她那對學習的執(zhí)著，對知識的渴求，做學生的態(tài)度，我保證，我們那些學生，沒有一個能比得上。我是作為一個老師對勤奮好學的學生的熱愛。給她講課，好像遇到知音，我的知識有了用武之地。恨不得把我所學一下子全部交給他。王校長說道，“我知道是清白的，你們之間是純粹的師生關系。給你造成一定影響，你不怨恨王銀梅嗎？”馮老師說道：“這能怪王銀梅嗎，這是那些不學習的學生，搞的惡作劇。”</p><p class="ql-block"> 正義的力量雖然會滿半拍，但不會缺席，捕捉造謠消息源頭安排正在開始。</p><p class="ql-block"> 正當他們無限制地消費這廉價得來的花邊新聞時，一場圍捕行動正悄悄地展開。</p><p class="ql-block">王校長聽到這種不堪入耳的聲音，感到有些意外。他不相信傳說是真的，他相信馮老師的為人，相信王銀梅是清白的。</p><p class="ql-block">王校長開始坐不住了，他從事情的惡毒性，聞到點味道。他常常會遇到一些喜歡搬弄是非的學生，他們唯恐天下不亂，喜歡搞出點事來，斗個樂子供大家開心取樂，顯示自己的存在價值，但心眼不壞。但是他相信這次搞事的人，不是那么簡單。仿佛事情不只是學生的“杰作”。他要決心查出幕后的真相，看看這個可惡的嘴臉是誰？這關乎到方方面面人物的聲譽與前途，自覺責任重大，絕不能姑息遷就。</p><p class="ql-block">王校長多年管理學生經(jīng)驗，練就了他偵破學生各種搗亂欺凌事件的本領。直覺告訴他，此次他調查的對象，遇到的是高手。根據(jù)這次造謠傳播的手法來看，絕不是等閑之輩，計劃之周密，手段之老辣，隱蔽之深邃，留有的線索少之又少，有一定反偵察能力，幾天過后也沒有搞清楚線索之間的邏輯關系，此案不亞于公安偵破的大案。他相信，此案絕不是學校里的學生一手操辦的，明面上可能是學生，隱藏在背后的，可能有著很深社會背景的人，似乎有高人在指點。</p><p class="ql-block">王校長的調查是從追查謠言開始，順藤摸瓜，追根溯源，用過篩子的辦法，窮盡所有懷疑對象。涉及到的學生，一個一個接受詢問。隨著調查深入，懷疑對象越來越縮小范圍，主要被懷疑對象，逐漸地從眾多的懷疑對象中剝離出來，目標逐漸清晰起來，最后集中指向三個學生。</p><p class="ql-block">王校長把調查的初步情況告訴了王銀梅，其中說到王富是主要對象，而王富的社會關系成員中有公社革委會趙主任。王銀梅想了想說到：“原來如此，我知道背后是誰指使的，她心里想道：他真的是陰魂不散。她對王校長說道：別再調查了，沒意思。對我影響倒沒啥，關鍵把人家馮老師也牽扯進去。一個老師，今后怎樣面對學生？”</p><p class="ql-block">王銀梅心落下了，情緒也平緩了許多。因為她看到了謊言的源頭，那個指使散布謊言者，一個色厲內荏的男人，已經(jīng)山窮水盡，再也使不出什么招數(shù)，注定是失敗者，她甚至發(fā)出輕蔑的冷笑聲。</p><p class="ql-block">其實，這些被傳得沸沸揚揚的謠言，王銀梅早已經(jīng)覺察，只是不覺得有多嚴重，她還能夠承受的起，害怕耽誤學習，影響馮老師的講課情緒。既然這樣，那就讓我做一個鴕鳥人吧，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既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p><p class="ql-block">她心里想：怪不得，別人躲著我，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每逢遇到熟人，總是一番鼓勵，說什么“學習大有進步吧”、什么“努力吧，有那么多的人關心你，一定能考上”，現(xiàn)在一分析，話里有話，聽著那么刺耳。背后的潛臺詞，不就是那句話嘛——又接受一個男人的支持。她好像影影約約感到背后，有人指她的脊梁骨說:蕩婦。</p><p class="ql-block">“起初，我只以為他們表達好心愿，希望我能考上，給我鼓勵，原來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真是人心叵測，把你賣了，還替人數(shù)錢。</p><p class="ql-block">“在我的背后，時不時傳來一些議論。她平時聽來，只當是評論別人，根本不在意，今天再一次在耳邊回蕩，在寢室，在廁所的隔壁，在空氣中，那些話語，仔細玩味，驚出一身冷汗，句句話猶如根根帶刺的矛，刺向我。</p><p class="ql-block">“說我‘這個女人不尋?！?，是現(xiàn)代‘阿慶嫂’。說我走到哪里，都會有男人照顧。最可惡的是說我：背后有‘兩男人’?！?lt;/p><p class="ql-block">“兩個男人從何說起?！?lt;/p><p class="ql-block">她心里很不平靜，產(chǎn)生許多疑問，盡管自己小心做事，低調做人，可還是被人盯著，心里不放過。為什么樣樣不順，是誰在從中作梗。尋思著，一個想上進的學生，求學之路居然蒙上陰影，為什么不能一帆風順？她的心里一度陷入兩難境地，像打翻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樣樣都有。她多么地希望云登哥哥在身邊，希望一個知心閨蜜能和自己一道化解目前的危機，擺脫不利局面。她曾經(jīng)試探過馮老師，說外面?zhèn)髡f對我們名聲不好，你怎么看，馮老師說，“那些爛舌頭的人，總要搞些事情出來，身正不怕影子斜，咱們不理它?！?lt;/p><p class="ql-block">王銀梅第一次通過郵政給未婚夫李云登去信。說明她目前存在的困境。訴說了求學之路的艱難，并且說明，自己清清白白，還牽連到教數(shù)學的老師——馮瑞龍，給扣上不正當?shù)哪信P系的帽子，人家也是個準備報考大專的老師，犧牲自己的復習時間給我補課，結果也被別有用心的人造謠污蔑，害怕謠言傳到你的耳朵里變了味，使你產(chǎn)生誤會，所以給你寫信，告訴你事情的原委。她表示，她只有默默地忍受，用實際行動向學校領導和同學們證明自己的潔身自好，濁者自濁，清者自清。她把信寄出去，心里安靜了許多。</p><p class="ql-block">她把最近前前后后遇到的人們的態(tài)度和話語，認真梳理一下，發(fā)現(xiàn)許多異樣。嗅到一股醋味，那么濃烈。</p><p class="ql-block">“打量我是傻子，一天天只知道學習，不知道人情世故人心難測，見天和你們作朋友，啥也不懂？他們不就是背后想說我：背靠兩個男人，一個上大學的男人，一個是考大學的男人。這有兩層含義：一是說我沒本事，成功了也是靠男人成功的。二是說我：別看我面上光鮮亮麗，其實背后還得哭。</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按照他們的意思，這兩個男人在他們眼里都是不能讓我開心。一個讓我努力、上進、奔波。這個是李云登，給我定高目標，讓我如同騎在老虎背上，上去不易，下來更難，這么大年齡，還學小孩子，去念經(jīng)，去啃書本，使我不得安寧。</p><p class="ql-block">“另一個男人，就是給我補數(shù)學的馮老師，一方面幫助我補習功課，另一方面又毀壞我的名聲。這些人給我造謠，完全出于嫉妒。潛臺詞就是，呸，別得意，攀上高枝有什么好，說我做名人的妻子是要付出代價的，光亮的背后讓我為難。</p><p class="ql-block">“那些平時就對我不好的人，說出來的話，只當是良言好語，枉費我的一片好心。虧的我還用好心揣摩他們用意，弄了半天是密語中包含酸意。吃不上葡萄說葡萄酸。在我的背后指指點點，不用張口，我就知道，他們肚子里憋著壞水。人言可畏??！如同殺人不見血的刀子”</p><p class="ql-block">無辜的王銀梅，無端地被造謠重傷，她除了學習，還得防備別人的攻擊。</p><p class="ql-block">王銀梅知道謠言的可怕之處，在于它的噬嚙往往無痕。它不像實體傷害那樣，能夠留下明顯的痕跡，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傷害的來源。相反，謠言往往以一種微妙而隱蔽的方式，悄然改變著人們對被攻擊者的看法。它利用人們的獵奇心理和從眾心理，將虛假的信息包裝成“真相”，讓人們在不知不覺中接受并傳播。</p><p class="ql-block">而在這個過程中，譏笑和嘲諷往往成為了謠言傳播的催化劑。當謠言被當作茶余飯后的談資時，那些被攻擊者便成了人們口中的笑料。這種無形的傷害，比任何實體傷害都要更加難以愈合。因為它觸及的是人的尊嚴和自尊，是對一個人價值的根本否定。</p><p class="ql-block">她轉念一想，可不是，這兩個都優(yōu)秀男人，人中龍鳳 。我與兩個優(yōu)秀男人真誠相待，他們自然會實心實意幫助我，說明什么，不言自明。你們倒是想靠，看看人家能不能瞧的上？</p><p class="ql-block">幾天之后，偷聽馮老師給王銀梅補習課三個學生，王富和他的兩個好同學，被叫到校長辦公室接受詢問。</p><p class="ql-block">王校長問道：“你們三人，上周二那天晚上，下了晚自習去哪里了？給李云英傳紙條，是不是你們干的？抹黑馮老師和王銀梅是不是你們干的？不要隱瞞，我們幾個老師已經(jīng)掌握了你們的造謠生事的基本事實，不容你們抵賴?！苯?jīng)過王校長的威脅誘供，分別審查詢問，讓其互相揭發(fā)，互相攻訐，王富的兩個好友，基本承認他們那天偷聽了馮老師給王銀梅的輔導課，并且說明王富是主謀，讓他們倆去看“西洋鏡，活電影?！?，結果就聽了馮老師的“窗臺”。而在詢問王富時，拒不承認偷聽，還裝出一付受冤的樣子，也不承認散布謠言。他說：“與馮老師并沒有冤仇，我們?yōu)槭裁催@樣去造謠抹黑他呢？沒有動機呀，我們只是上廁所路過辦公室門前，也沒有聽到什么。等我們回來路過辦公室門前時，燈，已經(jīng)息滅，漆黑一片，我們就回去睡覺。”校長豈是好騙的，“你的兩個同學都說了實話，你還要編，交代了吧？”校長一付咄咄逼人的態(tài)勢，嚴厲訓斥，不承認就開除，從心底給予王富最后一次打擊，他最后不得不承認這些都是他所為。</p><p class="ql-block">最后，王富問王校長，怎么懷疑上我們的？王校長嘴角露出輕蔑一笑，說道：前有車后有轍，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從辦公室外面的窗臺上發(fā)現(xiàn)了麻殼，這不是你的杰作嗎？還有晚上十點鐘查房時，發(fā)現(xiàn)你們不在宿舍，你們的被窩是空的。王富這才徹底服軟，老老實實承認是他們三人去偷聽，并指使他人傳播消息的。只是不承認幕后是受誰的指使。王校長說到，這事從邏輯上講不通，你和馮老師并沒有冤仇，為什么搞這種動作，有意思嗎？你不說出來，我去找你爸，看看你究竟跟誰來往過。通過幾番周折，王富才交代。原來幕后黑手竟然是他，一個三番五次追求王銀梅的那個公社負責人。他答應事成之后，給王富謀一個公社任職指標。</p><p class="ql-block">一切水落石出，到此，調查結束，鑒于主謀在公社領導位上，不便追查到底，此事不了了之。三個同學給馮老師和王銀梅賠禮道歉，事情就結束了。王校長只說三個學生和王銀梅開一個玩笑，并無惡意。</p><p class="ql-block">“好一個玩笑”？就這樣造謠中傷，扣屎盆子的卑鄙無恥下流之作，就一句輕描淡寫的批評就過去了，僅僅是賠禮道歉的懲罰？王銀梅心里往下滴血，但她知道，王校長已經(jīng)盡力了，換作別人，連調查“破案”也懶得去做。不是王校長不管，實在是因為，遇到背后的人物不同，目前他還掌管著一社之權。</p><p class="ql-block">這件事發(fā)生后，學校全面整頓學生的思想意識，整頓學校紀律。使學校的面貌發(fā)生奇跡班的變化。事情解決了，真相大白了，謠言起于一個公社干部的幕后操控。我們可以簡單梳理一下。</p><p class="ql-block">班里一名同學王富，受人指使，故意使壞，想把王銀梅擠出班級，拉攏部分男同學，使出損招，說某老師給王銀梅補課動機不純，在晚上，看到王銀梅和某位數(shù)學老師不清不楚。</p><p class="ql-block">想把屎盆扣在王銀梅頭上的那個幕后之人，現(xiàn)任革委會主任——趙某，依然不放過王銀梅，伸出一雙骯臟的手，想通過學校的師生關系，導演一出丑劇，讓遠在呼市的李云登產(chǎn)生誤會，也讓王銀梅考學之路走不下去，最終破壞王銀梅和李云登婚約關系。</p><p class="ql-block">事有湊巧，趙某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王銀梅同班的同學王富，原來他們還是親戚關系。他給王富安排了如此這般計劃。并給于一步一步地指導。這就以往的過程。</p><p class="ql-block">謠言止于智者。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王校長沒有想到，幾天之后，事情結局整個翻了個，一下子把他推到風口浪尖上。就在全校師生認為平息了造謠風波，接下來好好抓教學的時候，事情出現(xiàn)了反轉。</p><p class="ql-block">躲在幕后的黑手趙某，看到腦包學校的事件沒有了下文，這下不干了，心里不舒服。怎么能這樣，我使出的招數(shù)，怎么給化解了，絕不認輸。于是又使出一著。</p><p class="ql-block">這天，學校里來了兩個人，是公社的學區(qū)的干事和公安干事，他們要重新調查“學生聽窗事件”，他們認為從馮瑞龍給王銀梅的“補課”事件中反映出的問題很多，絕不是造謠那么簡單，無風不起浪?！安灰驌魧W生的政治敏感性和階級覺悟”。讓王校長把全部調查材料交出來。又重新組成調查組，成員是來的兩人和王校長。</p><p class="ql-block">把涉及到的三個學生叫去，重新詢問。王富反了口供，和此前的口供完全不同，說道：“那是迫于壓力，沒有講真話，馮瑞龍老師和王銀梅確實有關系。”另外兩個學生，堅持說，馮老師和王銀梅關系，就是正常的師生關系，沒有什么問題，只是講數(shù)學知識。關于影子重合的問題，也不能說明什么。最后決定，晚上在掌燈時，在辦公室做一個兩人人影重疊的實驗觀察。</p><p class="ql-block">晚上，在燈光下，模仿那種場景，做了觀察實驗，工作組三人觀察到：在兩人坐的位置固定的情況下，移動燈座位置，會出現(xiàn)影子重合的結果。本來，這是一個光學上的投影問題，拿來大做文章，真是可笑之極。</p><p class="ql-block">最后結果，沒有說明影子重合就是擁抱和接吻，但也不能排除二人好上的嫌疑。最后決定把馮老師調離腦包學校，批評王校長出事前管理不利，出事后，調查取證不準。這一結果，看似上級沒有深究，對基層給予寬松政策。實則等于給馮老師和王銀梅做了一個事實上定論——“有男女關系”。這種關系在那個年代一旦給出定論，那影響就不是一般的了，恐怕影響中考政審過關。這個明顯地造謠中傷事件，最后以“莫須有”給出定論。又一次驗證了那句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百試不爽，“疑罪從無”見鬼去吧。</p><p class="ql-block">銀梅憤怒地呼喊，胸膛仿佛被熊熊烈火填滿，雙眼噴射著憤怒的火焰，她感受到一種無形而沉重的力量正無情地向她逼近，幾乎要將她窒息得癱倒在地。面對這隱形的敵人，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與挫敗，仿佛周身的力量都被無形的枷鎖束縛，無法施展。盡管遭受壓迫與欺凌對她而言已非陌生，但這次的經(jīng)歷卻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與無法容忍的痛苦。人言可畏，她此刻才深刻體會到：那些看似無害的軟言細語，實則如同鋒利的刀刃，在心間緩緩割剜，帶來的是無法言說的、痛徹骨髓的煎熬。這種痛，深藏于心，無從傾訴，只能獨自承受，其苦楚之深，令她忍無可忍。</p><p class="ql-block"> 她一口氣跑進深山里，她想放棄回爐再造，放棄中考，放棄美好的前途，她感到云登哥哥給她的繪就的藍圖很美好，可是難以實現(xiàn)，這是因為，文化知識的攀登已經(jīng)讓人竭盡全力了，如今又生出無法抵制的流言蜚語，使其人不人鬼不鬼，使人望而卻步，無法超越道德被綁架危機，去實現(xiàn)自我超越。這后一種艱難相比前者更無法戰(zhàn)勝。</p><p class="ql-block">她無法面對馮老師，馮老師因她已被調往別的學校了。無法面對那么多的好心老師和同學，無法面對自己的弟弟和李云登的妹妹。</p><p class="ql-block">她把所有的復習資料全部銷毀，她知道，這和黛玉葬花有著相同的命運和相似的境遇。</p><p class="ql-block"> 黛玉以決絕之心，將高潔之花深埋黃土，此舉并非僅是對花兒生命的終結，更是對寶玉那份純真愛情的凄美悼念，其情感之深沉，令人動容。而今，王銀梅毅然決然，將所有復習資料付之一炬，這不僅僅是對復習資料的焚燒，更是將她曾經(jīng)緊握的人生希望，以一種悲壯的方式埋葬。這一行為，透露出一種決絕而深刻的力量，仿佛是在向世界傾訴不幸；也仿佛向造謠者宣戰(zhàn)，過往的努力與期盼，已隨灰燼飄散，我已經(jīng)這樣了，我要看看你們的下場。</p><p class="ql-block">王銀梅的舉動被弟弟王銀柱和李云登的妹妹，以及好心的老師同學知道了，他們百般安慰勸阻王銀梅，放棄棄學的念頭，這樣做不僅不會有前途，而且正中壞人下懷，讓壞人得意。棄學是最不理智的決定，李云英和王銀柱勸道，姐姐這么用功，一定能考上中?！?lt;/p><p class="ql-block">她那顆受傷的心慢慢又復舒了，她又開始振作起來，投入學習中。</p><p class="ql-block">經(jīng)受這次打擊之后，她的性格更加堅定了。在她自己的日記中這樣寫道：</p><p class="ql-block">“我原本意志不堅定，心里常常想著打退堂鼓，可是現(xiàn)在看來，我走對了，我一定走下去，我要考上中專，給你們看看，我王銀梅絕不是一個等閑之輩。至于說我背靠第二個男人，純粹是無中生有，我置之不理，愛咋說咋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再優(yōu)秀的男人也超不過我的云登哥哥。”</p><p class="ql-block"> 沒有想到，趙某的一次使壞惡作，反而促使王銀梅的在人們心目中地位形象有了很大提高。班里的同學老師對她有了新的看法。</p><p class="ql-block"> 看上去光鮮亮麗高不可攀的王銀梅，具有和普通人一樣的喜怒哀樂，一樣的愛恨情仇，一樣的有朋友有冤家，一樣的具有理想和奮斗精神。由于處處優(yōu)秀，難免遭人嫉恨，所謂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其實她并不高傲，平易近人，非常喜歡和別人交朋友。而且是那樣的熱心寬容大度。她和班里大多數(shù)同學關系得到改善。</p><p class="ql-block">班里同學還發(fā)現(xiàn)，這位大姐姐同學，學習非?？炭啵却蠹矣眯牡枚?，原來基礎不好，可是慢慢地追趕上來了。</p><p class="ql-block">她對班里的學弟學妹也非常友善，生活上問題總是幫助他們解決。學習的事情，總是和大家耐心的探討與交流，為人很謙虛。老師們都挺喜歡她這個特殊的學生。事實上她是班里同學的知心姐姐，成為副班主任。</p><p class="ql-block">王銀梅記得剛來學校時，班里很亂，不遵守紀律的學生很多，打鬧不聽講的學生比比皆是，老師根本管不住。考試抄答案，有些學生考完試了，偷偷跑到辦公室，趁沒有人時候，改答案。像這樣的學生不良行為很多。王銀梅曾經(jīng)想過轉學，可是到公社中學上學路程太遠，后來才打消這個念頭。</p><p class="ql-block"> 經(jīng)過這場風波，出現(xiàn)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班里的學習風氣，發(fā)生了很大轉變。同學們都認為，學姐是為了考上中專才回爐重造的，她都二十幾了還那樣學，我們還能落下，我們這些沒有牽掛的同學，更有理由學好。一個比學趕幫的局面就這樣形成了，一個學期下來，這個班級的整體局面發(fā)生了很大的改觀。當然整個學校的學習風氣有了很大的改善。</p><p class="ql-block">就在這段時間，李云登接到三封信，一封是王校長的，一封是王銀梅的，一封是妹妹李云英的，都在說一件事，王銀梅受到污蔑，名譽受到侵害。李云登一一回了信，主要是說，我信任銀梅的人格。把心思用在學習上，對于這些流言蜚語，置之不理。他分析之所以出現(xiàn)遭人污蔑的原因，身為普通人，風流乖巧遭人怨。何況銀梅現(xiàn)在比他們強很多，高出一截。她漂亮、聰明、人人喜愛，婚姻、家庭又很滿意，樣樣占了上風，如果再考上中專，成為國家人，更會嫉妒死一批人。 </p><p class="ql-block">這場風波，由一個嫉妒者策劃產(chǎn)生，由眾多嫉妒者，推波助瀾，攪風攪雨，最終被受害人，以英勇無畏精神而化之。這真是：</p><p class="ql-block">妒火烽起桃謠謔，</p><p class="ql-block">無根刃向梅難荃。</p><p class="ql-block">噬嚙無痕譏作笑，</p><p class="ql-block">強矢不挫備盾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