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的婆婆蒞臨寒舍僅一周，便消耗了一桶油，十斤大米。三袋食鹽，十卷卷紙。甚至連1L的醬油也一滴不剩。面對生活費用如同火箭般「嗖嗖」飆升。我不禁淚眼婆娑地對丈夫說：「這份愛，我已無力承擔，我們能否就此別過？」</p><p class="ql-block">我名為沈怡，與老公定居于某北方省會之城。</p><p class="ql-block">今年，我榮獲中級職稱之榮耀，又即將迎來與老公的愛情結(jié)晶，真可謂是碩果累累的一年。</p><p class="ql-block">因我臨盆在即，老公宋韜特意將遠在老家的婆婆召來照料我。</p><p class="ql-block">然而，多年獨自求學的生活，讓我實在不習慣家中多出一人。</p><p class="ql-block">與自己的雙親尚且時有爭執(zhí)，更何況是那位僅數(shù)面之緣的老婆婆。</p><p class="ql-block">但宋韜的考慮，我亦能感同身受，一方面，隨著我孕期的增長，婆婆的到來可以分擔家務，至少我們下班歸家時，能有一頓熱騰騰的晚餐；另一方面，待我生產(chǎn)之后，她可以幫助我們照看孩子，讓我能夠無后顧之憂地重返職場。</p><p class="ql-block">婆婆到來之后，她就像一位羞澀而有禮的南方老婦人，手足無措，似乎不知如何是好。</p><p class="ql-block">我對她那難懂的方言一知半解，只能微笑著說：「您隨意一些，不必拘謹?！?lt;/p><p class="ql-block">實事求是地說，婆婆的到來，不論晚餐的口味如何，至少我不必再為晚餐而煩惱。</p><p class="ql-block">然而，婆婆入住一周后，我才發(fā)現(xiàn)她那些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行為。</p><p class="ql-block">在一個寧靜的周末清晨，宋韜破曉時分便起床，如同一位勤勞的農(nóng)夫，踏著晨露前往市場，精心挑選了新鮮的羊排，滿載而歸。他心懷善意，打算用這些羊排為我補充營養(yǎng)，同時也想在母親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廚藝。</p><p class="ql-block">然而，他剛踏入廚房不久，便傳來了他的呼喚：“親愛的，醬油在哪兒呢？”我漫不經(jīng)心地回答：“就在櫥柜里，一目了然?！薄翱墒牵以趺匆舱也坏桨?！”宋韜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p><p class="ql-block">我婆婆，原本沉浸在手機屏幕的虛擬世界中，此刻才緩緩地從房間中走出，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懶散：“用完了，我已經(jīng)把空瓶扔掉了?！笨樟?？我和宋韜相視一笑，心中都感到幾分詫異。一瓶1升的醬油，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周內(nèi)就消耗殆盡？就算是當作解渴的飲料，也不至于如此迅速。</p><p class="ql-block">緊接著，宋韜用我們熟悉的方言詢問婆婆，我雖然只能聽懂個大概，但意思似乎是在問醬油為何消耗得如此之快。婆婆的回答如同一陣疾風驟雨，讓我這個外人難以捉摸。不久，我便看到宋韜眉頭緊鎖，迅速穿上鞋子，準備下樓去購買醬油。</p><p class="ql-block">我緊緊拉著他的手，關(guān)切地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宋韜無奈地回答：“我媽說，她剛來我們家，還不太適應，所以用量控制得不好……結(jié)果就用光了。”我心中不禁疑惑：難道全中國的醬油不都是一個樣嗎？難道我們家的醬油倒起來特別順滑，讓人難以抗拒？</p><p class="ql-block">這件小事雖然微不足道，但到了晚上，當我開始盤點家中的日常用品，準備第二天去超市補充時，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家中的用品消耗速度已經(jīng)達到了異常的程度。由于我和宋韜都是上班族，我們通常每周去超市采購一次。婆婆到來的那天，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是新開封的，但現(xiàn)在，原本預計可以使用一個月的用品，竟然已經(jīng)所剩無幾。</p><p class="ql-block">一桶新油，已經(jīng)見底。半袋衛(wèi)生紙，不翼而飛。柜子里的三袋食鹽和調(diào)料，也都幾乎用盡。甚至連那袋十斤重的大米，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一切，都讓我感到既驚訝又困惑。</p><p class="ql-block">我的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簡直不敢相信，這一袋米竟然足夠我和宋韜享用整整一個月！</p><p class="ql-block">我的婆婆……難道真的是傳說中的饕餮化身？</p><p class="ql-block">我輕聲細語地向宋韜透露了這些情況，他緊鎖眉頭，快步走進了婆婆的小屋。</p><p class="ql-block">我并不清楚他們之間究竟達成了何種協(xié)議，畢竟即使我偷聽，也無法理解其中的含義。</p><p class="ql-block">此刻，我心中只有一個疑問：這些物品究竟流向了何方？</p><p class="ql-block">難道真的被消耗殆盡了嗎？</p><p class="ql-block">盡管與婆婆的交往并不頻繁，但她在老家以吝嗇著稱。</p><p class="ql-block">記得有一次我造訪婆家，發(fā)現(xiàn)兩年前送給她的衛(wèi)生紙竟然還未用完，紙張已經(jīng)泛宋。</p><p class="ql-block">她平日里連洗菜的水都舍不得倒掉，用來沖洗馬桶，那些破舊到無法再穿的衣服，也會被她巧妙地剪裁成抹布，她的節(jié)約簡直達到了極致。</p><p class="ql-block">不久，宋韜垂頭喪氣地回到了我的身邊。</p><p class="ql-block">我問道：「情況如何？」</p><p class="ql-block">宋韜無奈地說：「她只是說剛來，還掌握不好用量?！?lt;/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對于油鹽醬醋的用量把握不準，這或許可以理解，但大米和衛(wèi)生紙呢？</p><p class="ql-block">難道她以前只用半張衛(wèi)生紙擦屁股，到了我們家就開始揮霍半卷了嗎？</p><p class="ql-block">看到我臉色不佳，宋韜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我媽年紀大了，生活習慣有些難以改變，你多體諒一下，我會找個機會和她談談?！?lt;/p><p class="ql-block">我還能說些什么呢？總不能為了這些小事而深究到底。</p><p class="ql-block">作為兒媳，與婆婆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天生就是一場較量。</p><p class="ql-block">這是我父親告訴我的。</p><p class="ql-block">他說，兒媳婦與婆婆之間的關(guān)系是一個歷史悠久的難題，幾乎無人能夠妥善處理，而其中最為關(guān)鍵的便是兒子的態(tài)度。</p><p class="ql-block">如果兒子能夠在其中發(fā)揮積極的作用，充當調(diào)解者，那么家庭就能和睦，萬事興旺。</p><p class="ql-block">當時聽完這番話，我小聲地問父親：「那么，我媽和我奶奶之間的關(guān)系如此緊張，肯定是因為你沒有盡到責任？」</p><p class="ql-block">父親眉頭緊鎖，語氣堅定地說道：「難道你忘了我曾在外地辛勤工作了三年嗎？正是在那段時間，你母親與祖母之間的矛盾逐漸累積?！?lt;/p><p class="ql-block">我：「……」</p><p class="ql-block">原來我如此擅長推卸責任，竟是遺傳了父親的基因。</p><p class="ql-block">我曾將這段往事當作笑談，與宋韜分享，他沉思后坦言：「我也不確定將來是否能做得更出色?！?lt;/p><p class="ql-block">那時，我只是一笑置之，如今我才明白，他與父親相比，并沒有太大的優(yōu)勢！</p><p class="ql-block">因為這件事，我開始更加關(guān)注婆婆的一舉一動。</p><p class="ql-block">她表面上看似平靜無波，整日躺在沙發(fā)上滑動手機屏幕，直到我們即將下班回家，她才匆匆開始準備晚餐。</p><p class="ql-block">然而，我們家的日用品消耗速度驚人，電費和水費也呈直線上升。</p><p class="ql-block">由于我家的微波爐與我的手機相連，有一天我在工作中發(fā)現(xiàn)，婆婆竟然使用了四十多次微波爐。</p><p class="ql-block">手機不斷彈出提示信息。</p><p class="ql-block">究竟是什么需要如此頻繁地使用微波爐？</p><p class="ql-block">面對婆婆的這些異常行為，宋韜雖然并不贊同，但他的不滿遠不如我強烈。</p><p class="ql-block">我多次敦促他與母親進行深入交流，勸她不要如此浪費，不要如此古怪，但他總是敷衍了事，甚至暗中認為我過于挑剔。</p><p class="ql-block">我心中的煩惱無處訴說，只能向父母傾訴。</p><p class="ql-block">遠在外地工作的父母，除了偶爾寄來一些食物和飲料，平時也幫不上什么忙，聽到我的抱怨，他們只能勸解道：「你婆婆離開家鄉(xiāng)來到這里，生活不易，作為兒媳，你也不要太苛刻了?！?lt;/p><p class="ql-block">天知道我并不苛刻！</p><p class="ql-block">這個月的水電費已經(jīng)多出了五百多元，生活費更是翻了一番。</p><p class="ql-block">我真的無法承受這樣的負擔……</p><p class="ql-block">現(xiàn)在我甚至開始懷疑，在我們上班期間，婆婆是不是偷偷出去賣盒飯了。</p><p class="ql-block">無奈之下，我偷偷在客廳安裝了一個微型攝像頭。</p><p class="ql-block">若我向宋韜透露安裝攝像頭的計劃，他定會斷然拒絕，仿佛我正企圖窺探他母親的隱私。</p><p class="ql-block">而且，若我的婆婆得知此事，提前筑起防線，我便難以揭開真相的面紗。</p><p class="ql-block">因此，我選擇了緘默，若未來他們偶然發(fā)現(xiàn)，我便以擔憂婆婆獨居時不慎跌倒為由搪塞。</p><p class="ql-block">翌日，我如常踏上工作崗位。</p><p class="ql-block">抵達單位后，我迫不及待地取出手機，切換至家中客廳的實時畫面。</p><p class="ql-block">然而，客廳內(nèi)一片靜謐，連一絲人影都未捕捉到。</p><p class="ql-block">或許她正躲在自己的房間？</p><p class="ql-block">這種可能性同樣存在。</p><p class="ql-block">我的婆婆，與許多當代老年人無異，對手機短視頻情有獨鐘，用餐時總是邊看邊吃，音量更是調(diào)至震耳欲聾。</p><p class="ql-block">一周的光景，我?guī)缀醺械阶约旱亩淇煲惺懿蛔∵@持續(xù)的轟鳴。</p><p class="ql-block">思及此，我關(guān)閉了手機屏幕，決定在午間再做觀察。</p><p class="ql-block">婆婆的生活作息極為規(guī)律，每逢十一點半，她必定會準時用餐。</p><p class="ql-block">我渴望窺探她獨自一人在家時的飲食內(nèi)容。</p><p class="ql-block">正午時分，我再次啟動攝像頭。</p><p class="ql-block">不出所料，畫面中的婆婆正津津有味地用餐，且已接近尾聲。</p><p class="ql-block">餐桌上擺放著一鍋熱氣騰騰的米飯，旁邊是一碟炒白菜和一條色澤誘人的紅燒魚。</p><p class="ql-block">兩菜一飯，可謂豐盛……</p><p class="ql-block">但這米飯？</p><p class="ql-block">我不由得瞇起了眼睛。</p><p class="ql-block">昨晚，婆婆明明已經(jīng)煮制了滿滿一鍋米飯！</p><p class="ql-block">宋韜當時還戲謔道：「媽，您煮這么多，我們?nèi)巳绾文艹缘猛?？?lt;/p><p class="ql-block">婆婆似乎回應說，剩下的她將留待明日享用，無需再費心煮制。</p><p class="ql-block">然而，剩飯已被妥善封裝，存入冰箱，而婆婆面前的分明是一鍋新鮮出爐的米飯。</p><p class="ql-block">難怪我們家的大米消耗得如此迅速！</p><p class="ql-block">但若她偏愛新鮮米飯，也無不可，晚餐時減少一些量便足矣。</p><p class="ql-block">為何費盡心思準備這么多，最終卻棄之不食？</p><p class="ql-block">那盤素炒白菜油光可鑒，仿佛隨時會溢出盤外，真不知傾注了多少油脂。</p><p class="ql-block">即便是烹飪茄子，也無需如此海量的油！</p><p class="ql-block">更別提那條魚了，我?guī)缀跻獪I眼婆娑，那是珍貴的塔嘛魚！</p><p class="ql-block">價值百元一磅，是我母親特意通過順豐快遞寄給我的！</p><p class="ql-block">如此昂貴的魚，在我們家鄉(xiāng)，只有逢年過節(jié)才會品嘗。</p><p class="ql-block">因為我懷有身孕，母親為了給我增加營養(yǎng)，才特意選購了兩條寄來。</p><p class="ql-block">我感到心如刀割。</p><p class="ql-block">然而，更令人難以忍受的還在后頭。</p><p class="ql-block">我的婆婆用餐后，不慌不忙地站起，從廚房拿出兩個垃圾袋。</p><p class="ql-block">然后，我目睹了她將剩飯、剩菜和魚，毫無保留地倒進了垃圾袋。</p><p class="ql-block">飯還剩下許多，菜也只動了三分之一，至于魚，最多只吃了一半。</p><p class="ql-block">就這樣全部被丟棄了！</p><p class="ql-block">我氣憤得眼睛都紅了。</p><p class="ql-block">見過浪費，卻未曾見過如此奢侈的浪費！</p><p class="ql-block">她不是在老家以節(jié)儉著稱，賢惠有加嗎？</p><p class="ql-block">為何到了我們這里，卻變成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p><p class="ql-block">不論貧富，都不應如此行事！</p><p class="ql-block">但這還不是全部。</p><p class="ql-block">婆婆將食物丟棄后，開始清洗餐具。</p><p class="ql-block">我將攝像頭的音量調(diào)至最大，可以清晰地聽到廚房的水聲嘩嘩作響，持續(xù)了十幾分鐘。</p><p class="ql-block">難道僅僅為了清洗一個碗、兩個盤子，就需要如此多的水嗎？</p><p class="ql-block">終于等到她洗完碗后，我的婆婆拿出一包紙巾，開始擦拭桌子。</p><p class="ql-block">不到兩分鐘，那包紙巾就所剩無幾……</p><p class="ql-block">我的天哪！誰會用紙巾來擦桌子啊！</p><p class="ql-block">在我根深蒂固的觀念里，紙巾不是只在用餐時擦嘴、擤鼻涕時才會用到的嗎？</p><p class="ql-block">我感到，即使是用抽紙輕輕擦拭，都顯得過于奢侈！</p><p class="ql-block">近日，宋韜不斷地在我耳邊提起，他的母親勤勞無比，將家中打理得一塵不染。</p><p class="ql-block">怎能不潔凈呢？</p><p class="ql-block">她不惜一切地揮霍著水和紙??！</p><p class="ql-block">目睹婆婆這番「現(xiàn)場直播」，我感到自己的血壓如同火箭般飆升，連腹部都開始隱隱作痛。</p><p class="ql-block">親眼所見的這一幕，比任何想象都要令人氣憤！</p><p class="ql-block">我曾誤以為她或許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怪癖或難言之隱，但現(xiàn)在看來，她顯然是故意為之?。?lt;/p><p class="ql-block">作為一個管理家務三四十年的鄉(xiāng)村婦女，她難道不懂得如何節(jié)儉生活嗎？</p><p class="ql-block">她在老家可以將一分錢掰成兩半用，連蒼蠅屎都不放過，用來施肥，到了兒子和兒媳的家中卻開始大手大腳？</p><p class="ql-block">至此，我實在是忍無可忍。</p> <p class="ql-block">這件事還是交給宋韜來處理吧。</p><p class="ql-block">如果他仍舊模棱兩可，那么這些額外的開銷就讓他自掏腰包。</p><p class="ql-block">每月的煙草、酒精、最新款的路由器，全都不再購買，全部用來填補他母親的無底洞吧！</p><p class="ql-block">如果這些錢仍然不夠，那我就要讓婆婆打道回府。</p><p class="ql-block">在下班前，我特意與宋韜先行會面，重述了這些情況。</p><p class="ql-block">宋韜起初還試圖為他媽辯解，說她對這里的生活不熟悉，但聽到后面，他也漸漸無言以對。</p><p class="ql-block">實際上，他比我更了解自己的母親，婆婆在鄉(xiāng)村老家那些節(jié)儉的習慣肯定比我所知的還要極端。</p><p class="ql-block">兩相對照，這種反差顯得尤為鮮明。</p><p class="ql-block">我嚴肅地對宋韜說：「我們的家庭只是普通家庭，真的經(jīng)不起這樣的浪費！我的父母常說，這樣做就是在消耗自己的好運！一個人一生中能吃多少飯，能穿多少衣都是有定數(shù)的，誰能承受得起這樣的揮霍！」</p><p class="ql-block">我們每個人都曾歷經(jīng)風雨，童年時期居住在簡陋的平房之中，以饅頭和涼水為伴的日子也并非未曾經(jīng)歷過。</p><p class="ql-block">盡管那段時光的我同樣感到快樂，但相比之下，如今的美好時光更值得我們?nèi)フ湎В皇菃幔?lt;/p><p class="ql-block">當我將來有了孩子，我擔心我婆婆的這種習慣會潛移默化地影響到他們。</p><p class="ql-block">宋韜這才認真地點了點頭，堅定地說道：「好的，我一定會和我母親好好談談！」</p><p class="ql-block">「我期待著?！刮一貞?。</p><p class="ql-block">我剛說完，宋韜便帶著一絲不滿的眼神看著我，說道：「不過你這樣做也太過分了，竟然偷偷安裝攝像頭，這簡直是對隱私的侵犯……至少應該提前告訴我一聲。」</p><p class="ql-block">我預料到他會抓住這一點不放，以此來掩蓋自己的尷尬，試圖挽回一些面子。</p><p class="ql-block">但我絕不會對此妥協(xié)，我直言不諱地反駁道：「別來這套！我安裝攝像頭是出于對你母親的關(guān)心，擔心她獨自一人在家可能會不慎跌倒。而且，是你先說她年紀大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這么做也是出于一片好意，擔心她有什么難以啟齒的問題?，F(xiàn)在好了，一切都水落石出，你還是快點勸勸你母親吧，她到底有什么想不開的，非要這樣浪費東西？你和我的錢難道就不是真金白銀嗎？就不是我們辛苦掙來的嗎？！外人看了，還以為你母親在對社會進行報復呢！」</p><p class="ql-block">我這個人的性格，如果用好聽的話來說，是喜歡據(jù)理力爭；如果用更準確的詞來形容，那就是得理不饒人。</p><p class="ql-block">宋韜在這場爭論中完全站不住腳，只能無奈地舉手投降。</p><p class="ql-block">回到家后，宋韜面無表情地帶著他的母親走進了小屋進行談話。</p><p class="ql-block">大約半個小時后，宋韜沉默不語地走了出來，而我婆婆的眼睛卻紅紅的，仿佛承受了巨大的委屈。</p><p class="ql-block">我裝作若無其事，晚飯后偷偷地問宋韜。</p><p class="ql-block">「嘿，情況怎么樣？」</p><p class="ql-block">其實我內(nèi)心還是很好奇，想知道為什么我婆婆會突然改變態(tài)度。</p><p class="ql-block">人的改變，總需要一個觸發(fā)點，我自問一直以來都對婆婆非常尊重，從未有過任何冒犯。</p><p class="ql-block">宋韜沉默了半晌，仿佛時間凝固，只聽得他深深嘆息一聲，終于，他緩緩開口：「她說她不太愿意過來，心情不佳，因此……」</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心情不佳，于是便將這些情緒化作了對物品的無情揮霍。</p><p class="ql-block">呃，連我也感到語塞，不知如何是好。</p><p class="ql-block">我們相視無言，片刻之后，宋韜才無奈地說：「你也知道，前幾年我媽一直在老家照看我侄子，現(xiàn)在侄子已經(jīng)上幼兒園了，按理說該輪到照顧我們的孩子了。我媽若不來，似乎不妥，但她又難以割舍對孫子的牽掛……」</p><p class="ql-block">對一手撫養(yǎng)長大的孫子的不舍是人之常情，但這與我婆婆的揮霍無度，大手大腳的行為有何關(guān)聯(lián)？</p><p class="ql-block">對了，我記得幾年前有一則新聞，講述一位老太太因為搬進兒子家的高樓，感到生活乏味，只能以沖馬桶為樂。</p><p class="ql-block">一個月竟浪費了17噸水。</p><p class="ql-block">直到兒子支付「天文數(shù)字」的水費時，才意識到這一問題。</p><p class="ql-block">難道這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普遍現(xiàn)象？</p><p class="ql-block">「或許，我們可以讓咱媽回去？」我提議道。</p><p class="ql-block">我也不希望她因此而感到沮喪。</p><p class="ql-block">宋韜立刻搖了搖頭：「我媽是不會回去的，我剛才也問過了，她堅決不同意?！?lt;/p><p class="ql-block">唉，我再次嘆了口氣。</p><p class="ql-block">「是她自己不同意，還是你大嫂不同意？」</p><p class="ql-block">話說宋韜的嫂子是個強勢的人物，自從嫁過來并生下兒子后，便以宋家的功臣自居，無論是家中還是家外，她都牢牢掌控著一切。</p><p class="ql-block">有一次我去婆家，宋韜的嫂子像是在炫耀般抱著孩子對我說：「你看，我已經(jīng)為宋家生了兒子，你再生個男孩女孩都無所謂了，多好，沒有壓力。」</p><p class="ql-block">她的話仿佛在說，她完成了生兒子的任務，對我有著莫大的恩惠。</p><p class="ql-block">我才不在乎她的看法，直接回應道：「我本來就沒有壓力?！?lt;/p><p class="ql-block">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是我的寶貝！</p><p class="ql-block">后來，他的嫂子察覺到我并非易與之輩，便時常在言談間巧妙地暗示，未來公婆的贍養(yǎng)責任，理應由兩位兒子共同承擔。</p><p class="ql-block">目前，老人家尚能自給自足，一切似乎都還順遂。</p><p class="ql-block">然而，待到他們年邁體衰，行動不便之時，便需兩家輪流，每年一次，肩負起照顧的責任。</p><p class="ql-block">她言畢，我并未反駁，畢竟贍養(yǎng)老人，確是每個人的義務，一年一輪的安排，我并無異議。</p><p class="ql-block">經(jīng)過這番交鋒，真相終于水落石出。</p><p class="ql-block">我婆婆顯然不愿遷居至我們這里，但一想到宋韜的嫂子并不可靠，將來可能還需我們?yōu)樗B(yǎng)老，她總應在我們需要時伸出援手。</p><p class="ql-block">因此，盡管她的人已來到我們這里，心卻依舊牽掛著遠方的孫子和老伴。</p><p class="ql-block">這種無形的壓力，讓她開始變得焦躁不安，行為也變得有些失常。</p><p class="ql-block">好吧……</p><p class="ql-block">我只能將問題轉(zhuǎn)嫁給宋韜，對他說：「你以后要多與你媽溝通，緩解她的心情。讓她在閑暇時，不妨與小區(qū)的大媽們聊聊天，散散步，或者追追電視劇，學會將精力和壓力釋放在這些無需花費的地方?！?lt;/p><p class="ql-block">待續(xù)</p> <p class="ql-block">原標題：婆婆來我家不到一周，用掉十卷抽紙十斤大米，我：老公咱養(yǎng)得起嗎？</p><p class="ql-block">夢境書屋</p><p class="ql-block">2025-01-26 12:19</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