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78.</p><p class="ql-block"> 樊胖子一覺醒來，天已大明，整個屋子靜悄悄的，他有些害怕，這不會是孫二娘的包子鋪吧？這要把自己做成包子夠賣一個月的！</p><p class="ql-block"> 樊胖子心慌的大喊道: “人呢？來人??！”</p><p class="ql-block"> 鴇媽聽見有人大喊大叫，一腳就把門踹開了，大叫道: “喊特么什么喊？一大早晨的！死老婆了？”</p><p class="ql-block"> 這要是在陽谷，樊胖子的拳頭早上去了，這特么人生地不熟的，大哥又沒在身邊，不知道水深淺，還是少惹事吧！但一想到自己一小口袋碎銀子沒了，還是氣不過，大聲說: “我銀子呢？”</p><p class="ql-block"> “喲，大爺！昨晚一幫姑娘陪著你，玩呢？她們不吃飯??？老娘我這么大個關(guān)月樓不要錢啊……”</p><p class="ql-block"> 一頓輸出，給樊胖子整不會了，可在他看來，銀子比女人重要得多！就特么陪個酒，那么一小袋碎銀子就沒了？這得殺多少豬??！他越想越氣，就說: “那也不能都拿去吧？爺我得殺多少豬才能掙這么多銀子？”</p><p class="ql-block"> “喲，殺豬的？那你怎么不去弄母豬啊？那不用花錢！”</p><p class="ql-block"> “你特么才弄母豬呢！對了，你是母的，那我給你弄個跑欄子（就是公豬）！”</p><p class="ql-block"> “嗨——你個水蛋殼！找打是吧？”</p><p class="ql-block"> “你動動大爺試試？看我大哥不扒了你的皮！”</p><p class="ql-block"> 鴇媽翻了翻眼皮，心想這鱉孫這么橫，沒準(zhǔn)真有人，可別褲襠里看人——看走眼了！但是表面還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嗲聲浪氣的說: “喲呵！你當(dāng)老娘是雞八頭子上掛鐮刀——嚇大的呢？你大哥？誰?。俊?lt;/p><p class="ql-block"> “哈哈哈哈——程猴子！嚇尿了吧？”</p><p class="ql-block"> 鴇媽一聽這大名內(nèi)心嚇了一哆嗦，表面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說: “喲，程爺??！早說??！然后假裝朝外邊喊道: 姑娘們——”</p><p class="ql-block"> 樊胖子一想到那袋碎銀子，心都碎了，趕緊招呼鴇媽: “姑奶奶！你是爺！我可沒銀子了！”</p><p class="ql-block"> “你不是程爺?shù)娜藛?？不要你銀子！”</p><p class="ql-block"> 樊胖子心說: 你不要銀子大爺也不玩了！這要是胖嫂知道了還不扒了自己的皮？于是央求說: “姑奶奶！錢我不要了！我得回去找我大哥去了！”</p><p class="ql-block"> “怎么著？找你大哥還想砸了我這關(guān)月樓？”</p><p class="ql-block"> “不敢不敢！我跟大哥還得趕腳呢！”</p><p class="ql-block"> 鴇媽一看，這死胖子也不是來白嫖的，就是個生瓜蛋子！但是程爺不能得罪?。∷槐安豢旱卣f: “胖爺，你等會兒！”</p><p class="ql-block"> 鴇媽去了一會兒，回來拿著樊胖子那袋碎銀子，扔給樊胖子說: “今天算你走運(yùn)！早說你是程爺?shù)娜税。坎铧c(diǎn)就給你丟到草原上喂狼了！這個銀子你拿回去，可不是給你的，是我孝敬程爺?shù)?，你幫我?guī)Ыo他！”</p><p class="ql-block"> 樊胖子一看銀子回來了，管他是給誰的呢！起身就往外走，擦過鴇媽身邊的時候拱手道: “姑奶奶吉祥！祝你發(fā)財！”</p><p class="ql-block"> 出了關(guān)月樓，一股料峭的風(fēng)像刀一樣刮過臉蛋子，身上四處八外都透風(fēng)，街上連個人毛都沒有，只有一縷縷炊煙高高拔起，在天空中形成一個蓋，聞著這煙火氣，樊胖子就想胖嫂那熱烘烘的被窩了…… </p><p class="ql-block"> 他憑著昨晚的記憶回到了城門樓，程猴子和花魁正圍著爐子喝酒，爐子上煮了一個大奶鍋，這是草原的待客之道——一個大奶鍋，里邊煮著牛肉干奶皮子奶豆腐，爐邊放著手把肉，炒黃米，炸面棗，還有一大盤熱氣騰騰的羊肉包子。</p><p class="ql-block"> 見樊胖子回來，程猴子熱情招呼道: “快快！兄弟，坐下喝酒！”</p><p class="ql-block"> 樊胖子把那袋碎銀子扔在爐臺上說: “大哥！這是鴇子孝敬您的！”</p><p class="ql-block"> 程猴子一看樊胖子興致不高，知道他在鴇子那沒討得什么好，就站起身，拿了碎銀子放進(jìn)樊胖子的口袋里說: “兄弟你這是干啥？鴇子不好說是退給你的，就說是孝敬我的，這樣大家臉上都好看！銀子你拿著，想什么時候去瀟灑再去！”</p><p class="ql-block"> “我可不去了！花錢去干那個？不劃算！”</p><p class="ql-block"> “哈哈哈哈——”花魁和程猴子不約而同的笑了，花魁看了一眼程猴子說，“這就叫好酒的不進(jìn)茶房！今天要不是打著你的名號，銀子弄不回來，估計(jì)樊兄弟得窩囊死！”</p><p class="ql-block"> “得得得——你們別取笑我了！喝酒吧！”樊胖子說著就端起碗一飲而盡。搖著頭說: “都說男人喜歡逛窯子，我心里也癢癢，可一看那白花花的銀子沒了，渾身上下都不得勁兒！”</p><p class="ql-block"> “行了！兄弟！錢不是都回來了嗎？痛快喝酒吧！”</p><p class="ql-block"> “嘿嘿嘿嘿——喝酒！喝酒！”</p><p class="ql-block"> 樊胖子第一次吃這樣的早餐，羊肉包子一咬一包油，鮮嫩滑香，他一口一個造了多半一大盤子，喝了口奶茶，略微有一點(diǎn)苦澀一點(diǎn)咸，一口吐在地上說: “這啥玩意？不好喝！”</p><p class="ql-block"> 花魁看了一眼程猴子說: “兄弟！冒犯了！”</p><p class="ql-block"> 程猴子端起酒說: “大哥你多心了！咱們兄弟還在乎這個？咱倆剛到草原也喝不習(xí)慣，這很正常！”</p><p class="ql-block"> 三個人吆五喝六的，一大早晨就喝的云山霧罩，程猴子說: “大哥，我已經(jīng)安排兄弟們?nèi)ソo你辦差，咱們就睡大覺！”</p><p class="ql-block"> “那錢還沒帶呢？”</p><p class="ql-block"> “帶什么錢！我那邊有點(diǎn)，先辦著，回來一塊算！”</p><p class="ql-block"> “兄弟你太夠意思了！”</p><p class="ql-block"> “咱哥倆還說啥了！當(dāng)年被狼攆了三天三夜，那就是過命的交情！”</p><p class="ql-block"> 樊胖子早就呼嚕連天的了，程猴子說: “大哥！要不給你安排一下？”</p><p class="ql-block"> “你可拉倒吧！你也去睡會兒，我要想玩自己去?！?lt;/p><p class="ql-block"> 程猴子也去睡了，花魁想: 好幾年沒回來過了，也不知道烏蘭怎么樣了……</p><p class="ql-block"> 烏蘭是花魁的一個相好，那年春天，他一大早去韃子的茶館喝茶——就是大奶鍋?zhàn)幽欠N，看見一個烏蘭茶館，門面挺干凈的，老板娘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白里透紅的臉蛋有著典型的高原紅，二個大眼睛烏黑的睫毛特別顯眼，鴨蛋臉，齊劉海，看上去又單純又可愛，這是他在草原上看到的最美姑娘！</p><p class="ql-block"> 每天早上，花魁都準(zhǔn)時到烏蘭茶館喝茶吃早點(diǎn)，一來二去兩個人就熟絡(luò)起來，好像一天不去喝茶，心里都像貓抓了一樣亂糟糟的！有一天，他吃完早點(diǎn)，客人們都走了，花魁試探著把烏蘭摟在懷里，沒想到，烏蘭一下就捧著他的頭親了起來，這點(diǎn)燃了他內(nèi)心的干柴熊熊的燃燒起來……</p><p class="ql-block">79.</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