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牛桂英、馬玉樓《桑園會》劇照</p><p class="ql-block">梨園文摘：看牛桂英、馬玉樓合演《桑園會》</p><p class="ql-block">曲盡人情妙趣橫生</p><p class="ql-block">——看牛桂英、馬玉樓合演《桑園會》</p><p class="ql-block">劉巨才</p><p class="ql-block">我從小就是個“小戲迷”，特別對丁果仙大師的戲迷得如癡如醉，但凡她有新戲露演，我總要攛掇父親去先睹為快，《桑園會》就看過好幾回?！渡@會》又稱《采?！罚且怀觥按舐窇颉?，算不得“丁派”的代表劇目,卻也經(jīng)常上演。她和老搭檔牛桂英合演此劇，雙唱雙做，精當(dāng)配合，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后來有人說戲里有些東西太俗，觀之不雅，又是一出“小戲”，以至壓了箱底，再不見演出了。</p><p class="ql-block">那年國慶期間，省晉劇院師生同臺合演，年逾六旬的牛桂英老師和“丁派”傳人馬玉樓，又將該劇整理加工，搬上舞臺，不僅重現(xiàn)當(dāng)年面貌，而且增添了新的藝術(shù)光彩。</p><p class="ql-block">該劇劇情十分簡單：魯秋胡外出求官，闊別家鄉(xiāng) 12 年，這一日棄官歸來，路經(jīng)桑園，見一來桑婦人頗像其妻白銀環(huán)（一說羅敷)，遂借問路、贈銀，以言語相戲。秋胡回家后方知桑園所戲確為其妻，自知理虧又不好當(dāng)面認錯；銀環(huán)又羞又惱，一陣數(shù)落；秋母勸解兒媳，責(zé)子認錯，夫妻和好如初。</p><p class="ql-block">這次演出，兩位藝術(shù)家將原劇中的庸俗臺詞、表演統(tǒng)統(tǒng)刪去，濃郁的生活氣息，微妙的感情沖突，生動的地方語言，特別是二位默契傳神的表演,使觀眾大飽眼福,不住贊嘆:“多年看不到這樣的好戲了，名家果然出手不凡！”</p><p class="ql-block">牛桂英歷來以唱腔字正腔圓、韻味醇濃，做戲穩(wěn)練持重、雍容大度享譽劇壇。在《桑園會》里，她以深沉含蓄、意味無窮的表演，刻畫了一位勤勞、賢惠的古代勞動婦女白銀環(huán)形象。桑園采桑時，她手持鉤桿，仔細觀望，鉤桑枝，捋桑葉，放桑入籃等動作，以及風(fēng)塵迷眼，細拭眼角的表演，是那樣細膩。逼真，酷似生活，又比生活更美，實在令人叫絕！之后，秋胡上前問路，她羞答答以袖遮面，面露矜持，目不斜視，及至秋胡贈銀拉扯時，她直言相拒，手足無措，慌亂間掩涕棄籃而去……惟妙惟肖，層層遞進，活畫出了一個不羨錢財，恪守貞節(jié)的良家婦女的操節(jié)和心理?；丶液?，她看到桑園所遇“軍爺”原來正是自己日夜思念的丈夫時，她又羞、又恨、又氣，稟明婆母，斥罵丈夫，列舉秋胡“三款大罪”。牛桂英在長達幾十句的大段念白里，辭正言明，抑揚頓挫，字追句逼，一氣呵成，深厚的功力和充沛的感情，再輔以婉轉(zhuǎn)悅耳，越唱越有韻味的演唱，真正顯示了“牛派”藝術(shù)的雋永魅力，給人痛快淋漓的藝術(shù)享受。</p><p class="ql-block">馬玉樓 16 歲拜丁果仙為師，潛心學(xué)藝，深得丁派藝術(shù)精髓。這出戲里的一唱一念，一招一式，舉手投腳，無不鮮明再現(xiàn)了丁氏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和神韻，表演自然灑脫，莊諧適度，流露出一種抽樸的自然美。</p><p class="ql-block">桑園調(diào)戲妻子后，秋胡自感有失檢點：“美色人人愛，良民不可欺，你不淫人婦，人敢戲你妻？手壓胸自想，何不將人比自己?！辈粺o悔恨地拍手頓足?！暗姑梗瑪∨d！唉，實在地不走運氣!”三次感嘆停頓，層次分明：頭何悔悟，二句自責(zé)，三句愧恨不迭，充分表現(xiàn)了秋胡的痛悔心理。</p><p class="ql-block">然而一回到家，在母親面前，他的態(tài)度變了。一面暗求妻子不要告訴母親，一面拿出“大丈夫”架勢，甚至假意舉拳威脅妻子，“一天不打上房搬磚揭瓦，一天一頓喜歡不盡!”于是，妻子哭訴“告狀”，婆母助媳斥子，秋胡軟硬兼施，一番頗具喜刷色彩的家庭糾紛，使人忍俊不禁，捧腹不止。最后，在母親的“家法”壓制下，秋胡只好乖乖跪在妻子面前，賠情認錯。跪歸跪，還要跪個“鳳凰單展翅”的樣子,背著母親一只手直捅妻子腋下，終于逗得妻子“撲哧”一聲笑了,矛盾化解。多么富有喜劇韻味，多么富有人情和個性！整出戲里，馬玉樓運用松弛、自由的“散白”，輔以嗯、啊、哈之類的語氣助詞，說出一句句充滿生活哲理和情趣的比興和歇后語，使人覺得那么親切、自然，美不勝收。</p><p class="ql-block">在當(dāng)然，就劇本講，《桑園會》并非無可挑剔之作。經(jīng)過加工，還可再度精練、提高。晉劇傳統(tǒng)劇目 500 多個，不乏這樣略加琢磨、改造即可上演并很有特色的劇目，我們?yōu)槭裁床豢梢栽谶@方面下功夫做做文章呢？愿老一輩藝術(shù)家們?yōu)榉睒s晉劇再放光和熱，留下更多舞臺形象和藝術(shù)財富，不要再復(fù)當(dāng)年“丁果仙大師”藝隨人去的遺憾和嘆息!</p><p class="ql-block">（1987年5月16日）</p> <p class="ql-block">牛桂英、馬玉樓《桑園會》劇照/1986年</p><p class="ql-block">桑園新唱 </p><p class="ql-block"> 賈平 張立新</p><p class="ql-block">1986年國慶前夕，上級決定組織晉劇界已離退休的知名演員重返舞臺，為節(jié)日獻上幾場精彩演出，山西省文化廳由劉元彤、張煥、賈克等老領(lǐng)導(dǎo)牽頭，晉劇院由郭德玉、石飛等領(lǐng)導(dǎo)負責(zé)，具體工作則委派晉劇院的陳晉元和田希文操作。</p><p class="ql-block">晉劇界名老演員有深厚的群眾基礎(chǔ)，深受廣大戲迷喜愛，此次請他們出山自然大意不得，領(lǐng)導(dǎo)們多次開會研究、分析哪些人可以上臺，哪些戲可以演，最后擬定離退休名老演員演出名單及劇目。</p><p class="ql-block">名老演員重新登臺演出，對于觀眾來說是一件幸事，操作起來卻非常困難，劇本、樂隊、服裝、道具、食宿，需要一一解決，可把陳晉元和田希文忙壞了?！队挝骱肥菚x中排出來的戲，省里的樂隊沒有打過，得調(diào)用晉中的樂隊；外地的演員來排練演出得有休息的地方；有些演員嗓子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樂隊得按他們現(xiàn)在的嗓音適當(dāng)升降；《走雪山》缺少打鼓板的人，田希文親自去往北寒村請來司鼓老藝人白晉山……每天不停地忙，累得田希文和陳晉元幾乎病倒了。</p><p class="ql-block">這次名老藝人演唱會，由張美琴、劉俊英演出《走雪山》，郭美英、馬福仙演出《三拉堂》，冀萍、王寶釵演出《戲叔》，晉中演員演出《折桂斧》和《黃逼宮》，程伶仙演出《游西湖》。程玉英和花艷君因為年事已高，嗓子不適，在F調(diào)伴奏下出場清唱。馬玉樓將和牛桂英出演《桑園會》。</p><p class="ql-block">《桑園會》的劇情是：魯國大夫秋胡在外為官二十余年，辭官回鄉(xiāng)，在桑園遇妻白銀環(huán)，不敢冒認，秋胡故意以帶信為名，調(diào)戲白銀環(huán)，白銀環(huán)憤而逃回，秋胡至家，白銀環(huán)羞憤自縊，經(jīng)秋胡母子急救脫險，母責(zé)秋胡，命其向妻賠禮，夫妻和好。</p><p class="ql-block">《桑園會》是列國戲里的耍耍戲，故事情節(jié)生動風(fēng)趣，臺詞精煉幽默，三個人的戲能演兩個小時，又說又唱，煞是熱鬧。</p><p class="ql-block">在汾陽集星樓時，馬玉樓曾和名角冀蘭香以及坤伶新秀二奴奴、三女子演過這個戲。剛到太原時，看過丁果仙和牛桂英演出。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初，馬玉樓和牛桂英商量著排了這個戲。牛桂英舞臺作風(fēng)認真平穩(wěn)，從不張牙舞爪，她看重的是劇情、人物、味道，因而對配戲演員很挑剔，對扮相、語言、對口、感情交流、做戲等規(guī)矩格式要求很高。</p><p class="ql-block">“文革”開始后《桑園會》就禁演了，這一擱置就是二十年，臺詞唱詞也忘得差不多了，晉劇院和戲研室的劇本又不太全，正巧戲迷馬春美提供了老劇的手抄本，這下救了大駕，馬玉樓和牛桂英一看劇本竟然都想起來了。名演員都有這個本事，小時候演過的戲，過上很多年，說是忘記了，一旦提個醒，一下子就記起來了。馬春美是太原一電退休工人，多年堅持搜集劇本，自己買蠟紙刻印劇本達五百多本，無償提供給各劇團及業(yè)余票友，有不少是久未上演、瀕臨失傳的劇目，十分珍貴，對晉劇傳統(tǒng)戲的繼承和恢復(fù)很有貢獻，晉劇史上當(dāng)留此一筆。</p><p class="ql-block">《桑園會》需要三個主演，須生秋胡、青衣白銀環(huán)、老旦秋胡母。須生和青衣定下了，誰來演老旦呢？田希文開始尋找，找來找去，找到了“說書紅”高文翰的徒弟郝翠英。郝翠英演過《桑園會》里的須生，卻沒有演過老旦，田希文有點擔(dān)心。</p><p class="ql-block">“秋生你放心，跟這兩個人演戲我丟不了人?！焙麓溆⒄f“桂英演這個戲氣質(zhì)好，玉樓身上有老丁的東西，做戲細，我和她倆配戲沒問題！”</p><p class="ql-block">這廂里三位藝術(shù)家坐在一起對戲排戲，那邊田希文開始準備道具。舞臺上的服裝很是講究，有“能穿爛不穿錯”之說，內(nèi)行人看戲看得細，一點破綻都能看出來，以前排《穆桂英掛帥》的時候，曾因穿錯斗篷被坐在下面的省委書記王謙叫停過?！渡@會》里，須生秋胡需要穿素箭衣，戴氌帽。所謂素箭衣，就是箭衣上面得有若有若無的暗花，穿著素箭衣說明這個人帶了官銜，行家從衣服就能看出人的身份。</p><p class="ql-block">《桑園會》里需要馬鞭、棍子、四方墊子、調(diào)戲白銀環(huán)的銀子、菜籃子等道具。菜籃子不能是普通的元寶籃籃，里面得有特殊機關(guān)，需要的時候一摁，綠葉就從里面出來了，是戲里出彩的地方。二十多年不演了，這些道具，箱子里都沒有。</p><p class="ql-block">“沒有那個籃子怎么演呢？”牛桂英舞臺作風(fēng)嚴謹，不僅對配戲演員挑剔，對道具也一絲不茍。</p><p class="ql-block">田希文只好帶上人去南肖墻晉劇劇的總庫房里找，翻箱倒柜，終于在擱置破舊物品的地方找到了，半新不舊的，拿出來擦洗干凈，摁了一下，不錯，機關(guān)還在。舞臺上使用的銀子，應(yīng)該是一個小四方塊的木頭上刷上銀粉，顏色發(fā)白又不能煞白，似亮又不能太亮，秋胡唱到“白花花取出一錠銀”時就用到它了。庫房里“銀子”也沒有，怎么辦呢？田希文找了幾張“晶晶紙”裹在木頭上，雖說亮了些，也是沒有辦法。其他沒有的東西，只好到別的劇團去借了，東借一個，西湊一件，總算找齊了。</p><p class="ql-block">演唱會上，老藝術(shù)家劉柱胡呼伴奏，陳晉元司鼓，62歲的牛桂英、53歲的馬玉樓、63歲的郝翠英，三位晉劇表演藝術(shù)家同臺出演《桑園會》。</p><p class="ql-block">舞臺上講究“三好不如一合適”，這次演出，三位藝術(shù)家將原劇中庸俗臺詞、表演刪去，濃郁的生活氣息，微妙的感情沖突，生動的地方語言，默契傳神的表演，使觀眾大飽眼福，不住贊嘆：多年看不到這樣的好戲了，名家果然出手不凡！</p><p class="ql-block">牛桂英歷來以唱腔字正腔圓、韻味醇濃，做戲穩(wěn)練持重、雍容大度享譽劇壇。在《桑園會》里，牛桂英以深沉含蓄、意味無窮的表演，刻畫了一位勤勞、賢惠的古代勞動婦女白銀環(huán)形象。桑園采桑時，她手持鉤桿，仔細觀望，鉤桑葉、放桑入籃等動作，以及風(fēng)塵迷眼輕拭眼角的表演，是那樣細膩、逼真，酷似生活，又比生活更美，實在令人叫絕！之后，秋胡上前問路，她羞答答以袖遮面，面露矜持，目不斜視；及至秋胡贈銀拉扯時，她直言相拒，手足無措，慌亂間掩涕棄籃而去，層層遞進，活畫出一個不羨錢財、恪守貞潔的良家婦女的經(jīng)典形象?；丶液?，知道桑園所遇軍爺原來正是自己日夜思念的丈夫時，她又羞、又恨、又氣，稟明婆母，斥罵丈夫，列舉秋胡三款大罪，在長達幾十句的念白里，辭正言明，抑揚頓挫，字追句逼，一氣呵成，深厚的功力和充沛的感情，再輔以婉轉(zhuǎn)悅耳、越唱越有韻味的演唱，顯示了牛派藝術(shù)的雋永魅力，給人痛快淋漓的藝術(shù)享受。</p><p class="ql-block">馬玉樓在這出戲里的一唱一念，一招一式，舉手投足，無不鮮明再現(xiàn)了丁氏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和神韻，她表演自然灑脫，莊諧適度，處處流露出一種拙樸的自然美。</p><p class="ql-block">桑園調(diào)戲妻子后，秋胡自感有失檢點，有一段有趣的道白：</p><p class="ql-block">美色人人愛，良民不可欺。你不淫人婦，人敢戲你妻？手壓胸自想，何不將人比自己？倒霉！敗興！唉，實在是不走運氣！</p><p class="ql-block">三次感嘆停頓，層次分明：頭句悔悟，二句自責(zé)，三句懊恨不迭，充分表現(xiàn)了秋胡的痛悔心理。</p><p class="ql-block">然而一回到家，在母親面前，他的態(tài)度就變了，一面暗求妻子不要告訴母親，一面拿出大丈夫架勢，甚至假意舉拳威脅妻子：</p><p class="ql-block">一天不打上房搬磚揭瓦，一天一頓喜歡不盡！</p><p class="ql-block">于是，妻子哭訴告狀，婆母助媳斥子，秋胡軟硬兼施，一番頗具喜劇色彩的家庭糾紛，使人忍俊不禁，捧腹不止。</p><p class="ql-block">最后，在母親的家法壓制下，秋胡只好乖乖跪在妻子面前賠罪認錯。跪歸跪，還要跪個“鳳凰單展翅”，背著母親一只手直捅妻子腋下，終于逗得妻子撲哧聲笑了，矛盾隨之化解。</p><p class="ql-block">整出戲里，馬玉樓運用松弛、自由的“白”，輔以“嗯”“啊”“哈”之類的語氣助詞，道出一句句充滿生活哲理和生活情趣的比興和歇后語，觀眾聽來倍感親切、自然。</p><p class="ql-block">領(lǐng)導(dǎo)專家對這個戲評價很高，老領(lǐng)導(dǎo)劉元彤、舞美設(shè)計趙森林、編劇任一的高興地站起來為她們熱烈鼓掌。劉元彤和趙森林都是京劇出身，演出結(jié)束后也顧不上旁邊的領(lǐng)導(dǎo)了，搶先跑上舞臺，握著演員的手：</p><p class="ql-block">“牛老師、馬老師、郝老師，你們演得太好了！”</p><p class="ql-block">“元彤，咱們京劇里面有沒有這個戲？”趙森林問。</p><p class="ql-block">“沒有，京劇里有《武家坡》《汾河灣打雁》，沒有《桑園會》?！眲⒃f。</p><p class="ql-block">演出結(jié)束后原山西省委書記李立功與演員握手</p><p class="ql-block">“哎呦，這戲太好了！”李立功書記一邊跟大家握手一邊說。</p><p class="ql-block">“李書記，這戲能演嗎？”馬玉樓小心地問，古裝戲禁演對她的傷害還沒有平息。</p><p class="ql-block">“這是好戲，怎么不能演呢？”李立功轉(zhuǎn)向大家，“我對晉劇不太懂，但是很喜歡，四八年我就在汾陽看過馬玉樓的戲了。”</p><p class="ql-block">“真的？我那會兒還小呢?！瘪R玉樓謙虛地說。</p><p class="ql-block">此次演唱會結(jié)束后，戲劇評論家劉巨才為《桑園會》提筆著文，題日《曲盡人情妙趣橫生》，贊幾位藝術(shù)家“不僅重現(xiàn)當(dāng)年面貌，而且增添了新的藝術(shù)光彩”。</p> <p class="ql-block">牛桂英、馬玉樓《桑園會》劇照/1986年</p> <p class="ql-block">牛桂英、馬玉樓《打金枝》劇照</p> <p class="ql-block">牛桂英、馬玉樓《蘆花》劇照</p> <p class="ql-block">花艷君、程玉英、牛桂英、馬玉樓合影/2008年</p> <p class="ql-block">《桑園會》講述了魯國大夫秋胡在外為官多年后重回故鄉(xiāng)后和妻子之間發(fā)生的故事。</p><p class="ql-block">講述了戰(zhàn)國時期，秋胡在楚為官二十余載，思念老母辭官回鄉(xiāng)，歸途中在桑園巧遇妻子羅敷，因分別多年，羅敷已不認識丈夫，秋胡故意調(diào)戲妻子，以馬蹄金一錠試探妻子。羅敷憤然回家向婆婆哭訴，秋胡趕回家中，羅敷方知調(diào)戲之人正是自己日夜思念的丈夫后，一時羞憤難當(dāng)懸梁自盡，母子相救轉(zhuǎn)危為安，問明原因后秋母責(zé)備兒子，并命秋胡給妻子下跪賠禮，夫妻言歸于好。</p> <p class="ql-block">【事夫誓擬同生死！】【晉劇】《桑園會》 趙春梅 王海鳳 侯姬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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