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由天津市作協(xié)和中共天津市南開區(qū)委宣傳部主辦的“2024鴕鳥杯·南開有好故事征文大賽”舉辦頒獎活動。本人《西廣開的變遷》一文榮獲優(yōu)秀獎。</p> <p class="ql-block">鴕鳥杯·南開有好故事 </p><p class="ql-block">西廣開變遷</p><p class="ql-block">穆懷書</p><p class="ql-block"> 我出生于1950年6月,天津解放后生人,應(yīng)該是新中國的第二代。我開始記事的時候,印象里住在現(xiàn)在的南開區(qū)青年路、西市大街、南開四馬路和天津25中學(xué)附近,也就是大家所說的西廣開一帶。小的時候都是土坯房,很少有磚瓦房,小院子和胡同很干凈??亢杨^的一間是小雜貨鋪。沒有自來水,每天有牛拉的水車,每家每戶打水放在水缸里就是生活用水,這水就是來自出胡同不遠處的墻子河(現(xiàn)在叫津河)。也是秋夏之交,賣高粱秸,我們也叫它甘蔗。很細很細的高粱秸稈,撕去翠綠色的硬皮嚼起來也是細甜細甜。那天,媽媽買了一根很細高粱稈甘蔗,我在院子里用手一撅,劈出的硬皮把我的右手掀起一塊肉皮,鮮血滴答下來,嚇得我大哭。媽媽走出屋外,見到這情景,撕了一條藍布條撒上火車頭牌牙粉。到現(xiàn)在看到大手指中間這塊月牙形的疤痕,就好像看到媽媽用藍布條裹手指。</p><p class="ql-block"> 四五歲時,跟著父親出了西營門橋,便是高高的黃土崗,唯一記得烈士陵園,沒有圍墻,只有一座紀念碑,碑頂上站著一位身穿當時解放軍黃色棉服和棉帽,扎著腰帶,左手拿著大桿槍,右手舉著手榴彈,向前沖峰的樣子,不認識字不記得碑文寫的是什么?,F(xiàn)在的烈士陵園今非昔比了,紀念碑也重新改造,莊嚴肅穆,是人們敬仰的地方。 </p><p class="ql-block"> 出了胡同不遠,就是“新三不管”,大家都這樣叫。看過很多資料,記載南市老三不管市場的很多,記載南開新三不管市場的幾乎是沒有。這個“新三不管”市場也叫六合市場,有說書場,有捅棋鋪,有小人書鋪,還有做拉面條的,開水鍋上有一個漏桶,放上很稀的面,順著漏眼面條下到鍋里,可能是粉條吧。還有用葦席圍起來唱戲的,有河北梆子、評劇等。市場的街上還有拉洋片的,裝飾好的木箱子,里邊是卷動的布畫或紙畫,“那個你就來看呦,下一片”,手里拽著鑼鼓很有節(jié)奏,透過眼睛大小的放大鏡,可以看到不斷變換的西洋景。還有穿著褡褳摔跤的,摔跤都是年輕人,很壯實,一個“大別子”把對方撂在地,大家鼓掌。還有“背口袋”,一不留神被對方抓住胳膊,那叫使勁把整個人背起來,像背口袋一樣把對方摔在地上,又是一陣叫好聲和掌聲。還有演雜耍,就是演雜技,小孩腰軟,把頭夾在褲襠里。還有變魔術(shù)的,從長袍里不時地變出好多東西,會飛的鴿子,會游的金魚把我都看呆了。還有擺地攤賣大力丸的,賣狗皮膏藥的。我們小孩愛看熱鬧凡是到捧錢場斂錢的時候就跑了?!靶氯还堋睂γ媸羌t星電影院,不過我沒有進去看過電影。 </p><p class="ql-block"> 在現(xiàn)在的青年路上,沿著六合市場有好多家捅棋鋪,每家捅棋鋪都有好幾張棋盤,俗稱克朗棋。四個人為一組,每人占一個角,按照捅棋規(guī)矩,把棋子捅進袋子里,全部捅進去后,算分,得分最少的繳棋盤費。我最佩服的是我的二哥。過去新三不管的地方有很多家捅棋鋪。記得一次,捅到最后一個棋子輸贏見分曉,棋子停在了自己口兜后邊的三角幫上,如果一桿捅不進去,輪到其他人用打三角回力的方法捅進去肯定輸了。只見二哥看著對面的兜口,用棋桿瞄了瞄。對準對面兜口右側(cè),只見手腕一抖,桿頭撞擊母子一側(cè),母子旋轉(zhuǎn)撞擊對角一邊,反撞另一邊,飛快地撞回自己兜口把剩下最后一個定輸贏的棋子擊落入袋。哇塞!好厲害!</p><p class="ql-block"> 有一件至今難忘差點被淹死的事,也是這一輩子與生死相遇的第一次。夏天到了,墻子河里時而有運西瓜的木船順水而過,有時河面還飄著掉下來的西瓜。我的鄰居大祥哥哥,比我大兩三歲吧,找根竹竿幫上一個勺子,相約去河邊撈西瓜。我坐在河邊舉著竹竿夠西瓜,越使勁身子越往下沉,眼看著兩條小腿滑到水里。我急忙喊起來。周圍沒有人,大祥哥哥一看不好,也不敢下到河邊,趕緊往回家跑,把我二哥喊來。我堅持著不敢動。二哥跑來把我從河里拽了上來。也許小的時候的事情就好像發(fā)生在昨天,記憶猶新,總也忘不掉。 </p><p class="ql-block"> 時光荏苒,新中國成立75年,祖國建設(shè)日新月異,城市經(jīng)濟發(fā)展突飛猛進,舊貌變新顏。西廣開六和市場一帶早就改變了的模樣,拓寬成四車道、六車道的西市大街和廣開四馬路縱橫交錯。小的時候的學(xué)校,被25中學(xué)寬敞的校園所替代。那些土房子早就不見了蹤影,到處都是高樓大廈,商鋪林立。人們不再吃老牛車拉的墻子河的水。津河對面是天津最有名氣的長虹公園,水波蕩漾,據(jù)說,天津有兩個海眼,一個在古文化街娘娘宮,一個在長虹公園。公園里有一個大海眼,長虹公園的水沒干過,岸邊蘆葦和林木交織野味十足。舊日西廣開不復(fù)存在,地變,人變,面貌變,幸福生活新南開。</p> <p class="ql-block">作者簡介:天津市河西區(qū)作協(xié)會員、天津散文研究會理事、天津知青文學(xué)社成員、《山西作家》創(chuàng)聯(lián)編輯、《天津散文》編輯部編輯。作品散見天津日報、今晚報、天津工人報、中老年時報及網(wǎng)絡(luò)平臺。專著我的下鄉(xiāng)回憶錄《追夢呼倫貝爾草原》曾獲2023第二屆中國知青作家杯征文一等獎、散文專輯《閑草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