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一百七十多年前，美國西海岸，一個木匠在鋸木場水車的水流中發(fā)現(xiàn)了黃金。消息不脛而走，各方淘金者紛至沓來，其中有大量來自中國的華工。他們在汗水中做著黃金夢，把這塊地方稱為金山。后來，為了與澳洲新發(fā)現(xiàn)的“金山”區(qū)分，華工們把美國這一塊寶地稱為舊金山。</p><p class="ql-block"> 一百多年來，金山之舊，舊在它的歷史沉淀。</p> <p class="ql-block"> 一，唐人街——北美最大的華人社區(qū)</p> <p class="ql-block"> 舊金山的唐人街，就是一個小中國。十多萬華人，占據(jù)十幾條街口，滿眼的中文招牌，滿眼的中國商店，滿滿的中國文化。</p><p class="ql-block"> 從地下停車場乘電梯升到地面，赫然一個中國的市民廣場！亭臺樓閣，小橋流水，清一色的華人，三五成群，或打麻將，或下象棋，或舞槍弄棒，好不熱鬧！一個老年樂隊，笛子二胡，吹拉彈唱。我用手機對他們拍照，他們示意我往一個紙箱內(nèi)丟錢，因無準備，不免尷尬，連忙向他們招手鞠躬，以表歉意。</p> <p class="ql-block"> 一家招牌醒目的“嶺南小館”，我們到此吃午飯。兒子說，本來是要預訂晚餐的，誰知道早已訂滿，好在中午還有少量余座。人們爭先恐后來此用餐，固然是他家口味不錯，更因為有奧巴馬曾經(jīng)光臨過的名聲！走進餐廳一看，果然有老板和老馬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 隔街的“南京小館”，讓南京的游客倍感親切，生意好得餐桌都已延伸到外面行道上。廚窗照片的鹽水鴨、鴨血粉絲湯，不吃也足以讓人垂涎。</p><p class="ql-block"> 多彩多姿的中國元素，讓人感慨。回首百年，從漂洋過海來修鐵路淘金礦所受的屈辱到大地震后的浴火重生，這可是幾代華人在悲情的地基上打造出來的一方亮麗的名片！</p> <p class="ql-block"> 二，看不夠的金門大橋</p> <p class="ql-block"> 金門大橋幾乎就是舊金山的代名詞。這座創(chuàng)造人類工程奇跡建成于上世紀三十年代的懸索大橋，橘紅色的橋身，恰似一道耀眼的彩虹，橫臥在金門海峽之上。</p><p class="ql-block"> 因為特殊的氣候原因，北方寒流與太平洋暖流常常在此交峰，因而形成“霧鎖金門”的特殊景像。為了一睹大橋真容，我們在有限的三天，三顧金門。</p> <p class="ql-block"> 第一天開車過橋，前往橋北，感覺頗爽，橋面寬闊，雙向六車道，一路暢通。下橋后，盤旋上山，到達一處制高點，這里可以俯瞰大橋全貌。可惜，下車一看，云霧繚繞，橋在虛無縹緲中！眾多看客並不甘心，等待著霧開日出，然而，老天終究沒有開眼，讓人失望而返。</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再顧金門，過橋后前往另一處看點，眼前豁然開朗！然而，在走過一道山脊時，狂嘯的穿山風似乎在考驗我們的決心和意志。兒子見我們絲毫不想退縮，一邊照應著，一邊鼓勵：“加油，加油，好景就在前頭！”我們奮力前行，終于站到一個最佳點上。哦，大橋雄姿就在面前！此時，我好想對空高呼：“金門大橋，我終于把你收進眼底”！</p> <p class="ql-block"> 三顧金門，是在即將告別舊金山的那天下午。兒子帶我們到一處美國人稱作“天涯海角”的地點，那是從海邊仰看大橋的絕佳位置。我們沿著山林海岸一邊漫步，一邊聽海。當行至一個斷崖式下坡時，兒子猶豫了，他擔心這上下數(shù)百級臺階，兩位耄耋老人難以承受。我們心領兒子的真情，決定不冒險，不勉強，就此止步，心中默念：我們努力了！</p><p class="ql-block"> 古人云，世之奇?zhèn)ス骞址浅Ｖ^，常在于險遠，盡吾志而不能至者，可以無悔矣。</p> <p class="ql-block"> 三 ，漁人碼頭——人和海獅的天堂</p> <p class="ql-block"> 距我們下榻的酒店不遠處，便是這個城市最熱門的去處——漁人碼頭。它得名于上兩個世紀前，意大利漁夫在此停泊並做起了不斷湧入的淘金者的生意，發(fā)展至今，已成為集餐飲、購物、娛樂為一體的綜合旅游熱點，其熱鬧程度又以39號碼頭為最。</p><p class="ql-block"> 漁人碼頭的誘人之處首先是吃，吃海鮮，吃螃蟹。其高高矗立的標志就是一個巨大的舵輪，中心盤據(jù)著一只大螃蟹！</p> <p class="ql-block"> 兒子他們知道行情，前一天就在一家網(wǎng)紅餐廳預訂了餐位。當我們來到這家名叫Crab House（蟹屋）的餐店時，門口集聚著不少人，他們多是慕名而來卻因沒有預訂而無法如愿的食客，眼睜睜看著我們進去，一個個流露出羨慕的眼神。</p><p class="ql-block"> 此間以螃蟹為主打的海鮮，精妙之處在不以過多的調料賺取口味，但卻讓人食后回味無窮！</p> <p class="ql-block"> 如果說漁人碼頭肥美的螃蟹讓人大飽口福，那么成堆集聚的海獅則讓人大開眼界。</p> <p class="ql-block"> 但見水面上成百上千大大小小的海獅，在眾目睽睽之下，無所顧忌地嬉戲，有的在水中追逐打斗，有的爬上棧橋木伐酣睡，各具情態(tài)，自由自在。原來，這些海獅是在1990年舊金山大地震時避難至此。善良的人類非但沒有趕殺它們，反而給它們提供幫助，在水面建造了很多供它們棲身的木伐。由此，這批海洋生靈意識到，此處既安全，又有充裕的食物，更有人類的友善，便越聚越多，成為39號碼頭的一大奇觀。</p> <p class="ql-block"> 四，神秘的惡魔島</p> <p class="ql-block"> 金門大橋東側的海灣內(nèi)，有一個看上去青霧繚繞聽起來讓人發(fā)怵的小島——惡魔島。究其根源，只因當年美州土著對該島充滿神秘和恐懼，故而給了它這么個壞名稱。該島曾經(jīng)作為軍事要塞和軍事監(jiān)獄。到上世紀三十年代，正式成為美國聯(lián)邦監(jiān)獄，專門關押重刑犯，直至六十年代，聯(lián)邦監(jiān)獄撤銷。如今已被列為金門國家公園。</p><p class="ql-block"> 從漁人碼頭的33號碼頭乘船上島，半小時左右的航程。隨著距離一步步拉近，小島的面紗也被慢慢揭開。</p> <p class="ql-block"> 上島后的第一感覺，它是一個鳥類的世界。原來，這座小島還有一個名稱——鵜鶘島。除了鵜鶘，還有成群的海鷗以及其他我們叫不上名字的海鳥。這些自由飛翔的精靈，毫不避諱接踵而至的人群，用好奇的眼光近距離審視著這些陌生的來客。</p> <p class="ql-block"> 沿著之字形道路上行，赫然一座鐵窗高墻建筑出現(xiàn)在面前。它就是曾經(jīng)赫赫有名的美國聯(lián)邦監(jiān)獄。監(jiān)獄內(nèi)墻上寫著：“如果你犯罪，就會進監(jiān)獄，如果在監(jiān)獄中再犯罪，就會來到惡魔島”。</p><p class="ql-block"> 監(jiān)獄牢房共三層，3百多個囚室，一樣的規(guī)格，約合4平米的狹窄空間。想像著當年囚犯們在此所受的折磨，讓人不寒而栗。</p> <p class="ql-block"> 作為監(jiān)獄得天獨厚的條件，四面環(huán)海，水深浪急，還有鯊魚出沒。聯(lián)邦監(jiān)獄期間，曾發(fā)生過多起越獄事件，有的被抓，有的被殺，有的葬身魚腹，沒有一個能逃脫“惡魔”的手掌。</p><p class="ql-block"> 看完監(jiān)獄出來，我本能地大口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深深地感受到，自由，在人的生命歷程中是何等的寶貴！</p> <p class="ql-block">五，金山依舊多彩</p> <p class="ql-block"> 舊金山的城市地標——金門大橋亮麗的橘紅色已經(jīng)讓人眼睛一亮，而城中的“彩繪女士”，初聽起來更讓人產(chǎn)生繽紛的遐想。原來，它并不是對美女的描繪，而是一種建筑風格——維多利亞式房屋建筑。這些房屋除了獨特的結構形式，還被飾以各種艷麗的色彩，給人以視覺享受。早在上世紀初，就有近五萬幢色彩鮮艷的維多利亞式房屋建造于舊金山地區(qū)。后來，雖經(jīng)大地震的摧折，這種建筑又得到進一步發(fā)展。在設計師和藝術家造勢的色彩運動中，社區(qū)街景煥然一新。我們有幸在阿拉莫廣場看到舊金山最具知名度的彩繪女士“六姊妹”，百年老屋，風彩依舊。</p> <p class="ql-block">藝術宮——上世紀初舊金山萬國博覽會唯一保留在原址的建筑物，雄偉的園頂大廳，高聳的拱門石柱，其仿古羅馬廢墟的格調和色彩，無疑是一派壯觀的視覺盛宴。</p> <p class="ql-block"> 九曲花街，一條號稱世界上最曲折的街道，原本是一個長大的陡坡。一百多年前，就被具有藝術家基因的市政當局改造成 一條花木繁茂九曲十八彎的彩色道路。從坡底抬眼望，婉如一幅掛著的色彩絢麗的絨繡。汽車行人，寧可繞道也要來走一走，體驗一下獨到的美感。除了好看，它還給人以啟迪，人生沒有直行，曲折中也會有亮麗的風景。</p> <p class="ql-block"> 舊金山是彩色的。</p><p class="ql-block"> 一位美國作家說：“如果你活著，舊金山不會讓你厭倦；如果你死了，舊金山會讓你起死回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