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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七的巴山野話 燒開噠一鍋尿

戚序

知青歲月很蹉砣 <p class="ql-block">這就是老七當年下鄉(xiāng)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　　生產(chǎn)隊長黃駝背的老漢兒叫黃吵吵，快有七十歲噠。老七當知青的那幾年他老人家就住隔壁，平常間因為有他在，我心里面一直嘿巴譜。黃吵吵有吼巴兒?。ㄏ瑓s一天到黑的葉子煙桿兒不離手，一到晚上隔到土墻都聽得到老頭咳咳喘喘的聲音，他睡得晚起得早，特別是在熱天，老頭睡覺從來不關(guān)門，比我養(yǎng)的那條黑花兒還要警醒。</p><p class="ql-block"> 黃駝背的大女兒小梅和我同年，奉黃駝背之命每晚都來與我同床睡，我的那間幾平米大的偏水兒屋上頭接豬圈，旁邊接糞凼，前頭接竹林，后面接山墻，一到晚上完全是漆麻黑，連各人的鼻子尖尖都不看見，伸手不見五指是個么子感覺是老七在農(nóng)村才深切體會到的。</p><p class="ql-block"> 因為外面太黑，所以我和小梅晚上都是在屋子里頭小便。小便盆是一個花搪瓷盆，就是那個年代家家都用來接洗臉水的容器，只不過被老七買來一器多用，白天用來接洗臉水，晚上用來接腹水，反正用了都是要洗的，沒得那些講究。</p><p class="ql-block"> 有天早上小梅起身回屋煮早飯，老七還在賴床，門沒鎖，黃吵吵摸進門來對我說：七女娃子，我把你甕盆借用一哈喲。我還沒睡醒，順口一句：要得。就又瞇瞇糊糊的睡了一會兒。</p><p class="ql-block"> 醒來煮早飯，鍋頭已經(jīng)有了半鍋水，心想是小梅起得早幫我把煮飯水都滲好了，于是立馬架脈燒鍋準備攪洋芋包谷糊。揭開鍋蓋一陣熱氣撲面而來，啷門有些騷里騷氣的味道？不對！啷門回事？心里一陣陣疑惑的想前想后的終于搞醒豁，我日！有你媽個先人板板！老子們剛才居然燒開噠一鍋尿！這一定是黃吵吵搞出來的事情！他個老巴子肯定想不到這個花瓷盆里面是老七和小梅晚上放的腹水！曉不得他借我的瓷盆要做個么子，大概借用瓷盆感覺有水，天色蒙蒙亮屋里頭又看不清白，本著不浪費水的原則就順手倒進老七的鐵鍋里頭噠！個雜！遇得到哦！你個老巴子差點整得老七自產(chǎn)自銷噠！</p><p class="ql-block"> 早飯后上工，老七跟黃吵吵一路，問他：黃大爺你今早上拿我瓷盆做個么子？他一邊吧唧葉子煙一邊說：我已經(jīng)個晾在大蓋子（大簸箕）上噠，做的干豇豆咸菜。你下回要是喜歡吃噠，來抓就是。老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作者簡介</p><p class="ql-block">戚序，女，筆名廣予。畢業(yè)于四川美術(shù)學院版畫系，重慶大學教授，藝術(shù)學、美術(shù)學研究生導師，中國美術(shù)家協(xié)會會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