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什么都可以忘卻?什么都可以歸零?但是,我的新舊屋當(dāng)年在老家的使用情形,經(jīng)久在目,時時刻刻在我的印象中,也可以這樣說:“地久天長時不盡,家宅印象無絕期?!?lt;/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臨近雷州半島東海岸的一個古村落—仙村,這里是我的老家。老家什么最老?而于今尚存在的就是老家的新舊房子。隨著時間的過去和推移,新房變老的同時,舊屋同樣變得更老。普普通通的房屋,令我回想起先祖建家結(jié)廬的過去日子。我的老家舊屋,建于清代光緒年間,是曾祖父在咱家曬谷場蓋起來的二間房子。于民國中期,祖母擴(kuò)建了三間共有五個房子。我是老家新屋,建于公元1974年,是鄭母積攢起來的二千多元,作為這座屋的建造費(fèi),建成了一座三間磚木結(jié)構(gòu)的平房,地基是用玄武巖(青石)砌的。就是這兩座家宅,全家當(dāng)年有三代人一起生活,祖母(奶奶)和父母這兩代人住在舊屋,我們相對為第三代人兄弟姐妹們都在新屋夜宿,全家火廚設(shè)在舊屋里,這樣的食住,就是新舊屋都一起使用,也沒有棄舊傾新。前后不同年代建好的兩座屋都是磚木結(jié)構(gòu)的瓦房。記得當(dāng)年新屋住場,僅有幾人家的新屋建在這里。俗說:“鳥也,趕新屋。”我的新屋中廳,可以同時容納三位農(nóng)村蒲織女能手在中廳織草蓆。有的住房緊張的大戶人家的少女(俗話咋娝仔),大家邀著齊來我新屋編織草蓆。我記得當(dāng)年出賣一張大蓆價值有貳元九角錢。提及草蓆,一個貧窮的年代印象浮漂在我的腦海中,馬上觸動了我柔軟內(nèi)心的痛處。那個年代,人窮得宅宅門門吃蒔湯。這是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上,前后兩個時段人民過生活度日子的鮮明對比。現(xiàn)代社會,物產(chǎn)供有,豐衣足食。我們歷經(jīng)了貧窮社會主義階段,過渡到當(dāng)今富足美滿的新時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時代印記,歷歷在目?;叵肷鲜兰o(jì),在六十年代前,沒有自行車,到了七十年代中后期,有一輛自行車代替步行,覺得這個時代真不錯。又到了八、九十年代之交,私家小車取代了自行車了,都歉不太方便。再到二十世紀(jì)初期,高鐵飛機(jī)普通人出差都可以乘坐,有感于這個交通快捷的年代,是一個偉大時代。如果在老母有生之年的那個時代,就有了這樣方便的交通工具,免致她“爬路爬泥”踏上山路到附近的建新、城月兩鎮(zhèn)去,購買蒲草回家織蓆賺錢度過了貧窮日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對窮困年代有感性認(rèn)知,也對富裕新時代有理性認(rèn)識。什么是人生?談及到人生,不能離開年代而談之。蘇東坡說過,“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毕嘈拧吧礁F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凡人都有老家,有啥不一樣,只因?yàn)槭浅鎏帲詮碾x開老家原鄉(xiāng),就少見或者難見到爹娘。說不一樣,其實(shí)也一樣,都是豆蔻的年華,都是兒郎長成的地方。說不一樣,其實(shí)也一樣,一樣的足遺跡伴隨著山高水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老家,什么都會變老了,唯有“記憶”每每在腦海水底浮起,感受到它永遠(yuǎn)“新鮮”。越是遠(yuǎn)迅在原鄉(xiāng)沃土里的所見所聞,越近乎于心路所思所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老家,是一水渡人舟,心在此岸思彼岸,人到彼岸想此岸。彼此相互纏綿,如同一條線永遠(yuǎn)牽著我的心。在復(fù)雜社會里,有時自已什么都可放下歸零,是一種生活態(tài)度??墒?,偏偏老家心不歸零。不信請問桑梓樹,根在何方?老家就是這棵樹扎土深根的好地方。我小時候聽過老母一句話:“爆米花大從谷出。”久別老家嗟斷夢,每問歸期未有期,老家夜雨漲秋水,共話何當(dāng)夜雨時?</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