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這篇拖了整半年,兩個原因,一是確實這半年中有比寫完這個集更重要的事;二是寫到這一集,卡殼了,照搬百度不是我所愿,同時大慶所關(guān)聯(lián)的內(nèi)容,浮在面上是空喊,深入戰(zhàn)略層面不便說??。索性就少寫點字,多點館里的照片看看,未必不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離開齊齊哈爾,向東南方向的哈爾濱機動。路上,要經(jīng)過一地,這里有典型的黑土地。如果不是腳踩黑土,并抓一把捏一捏,無法理解書上所說“陽光下,黑色泥土被翻起后,閃耀著油亮的光”之確切含義。這里還有“泡”,水泡子,也就是濕地里的一汪水,有大有小,大的也就算是湖了,小的充其量百平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靜謐之夜,游牧人在這肥沃草場上,看月亮升起,便有了千年之名,薩爾圖。游牧人在這里向漁獵轉(zhuǎn)型,以致后來有了進(jìn)軍關(guān)內(nèi)的本事,這是后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薩爾圖之名,幾十年前被另一個更加響亮的名字所遮蔽--大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自高速公路的出口駛出,眼前便是一個水泡。云不多,但很低,天很藍(lán)。心中念叨:這一定也是很久前,千萬年前的天,游牧自西北方來到這里,見到了水,見到了更茂盛的草,沒有了灌木的遮蔽,漁獵成為可能,他們的心之所向也因這天地而更寬闊起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大慶這個名字,如果從文學(xué)角度上說,不如薩爾圖好聽,我就這么認(rèn)為。但正如很多地方如今的名字,也不是一如當(dāng)初,或因歷史上避諱某人,或因一場載入歷史的戰(zhàn)爭,或因一次千百年難遇的事件,而發(fā)生了更改。我長期生活的南京,便有白下、昇州、集慶、金陵、建鄴、建康、江寧等等名字,一路走到今天,改來改去。想來,只要漁獵的人還在,只要蒙語的族群還在,薩爾圖就是大慶的小名,不上主桌,卻親切且富有感情。大慶的機場叫“大慶薩爾圖機場”,薩爾圖這名字確實不會消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實事求是地說,我見過海上的石油鉆井平臺,很近距離見過。但從未近距離接觸過陸地石油鉆井和抽油設(shè)施。在大慶的不到一天時間里,幾近觸摸一般,接觸了好些個大大小小的采油裝置,真切補足了一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抽油機這玩意挺有意思,還有個名字叫“磕頭機”,動力裝置的旋轉(zhuǎn)運動通過曲柄連桿,轉(zhuǎn)換成“驢頭”(確實就叫驢頭)的直線運動,在周而復(fù)始的往復(fù)沖程里實現(xiàn)從地下深處抽油的目的。那一下下的抬頭和低頭,不正就是磕頭的樣子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站在磕頭機三四米外,與活人身高對比,這東西并不算很大。咱也沒有很深入研究,根據(jù)工科的基本認(rèn)知判斷,應(yīng)該有比我在這里看到的大不少的磕頭機存在。油層深度、活塞沖程等參數(shù)的差異,在這種簡單曲柄連桿結(jié)構(gòu)式做功系統(tǒng)上,就直接反映為總成的曲柄連桿長短和機器外形大小不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大慶的時間很短,清早齊齊哈爾而來,午后便離去,沒有太多時間看它。不過,成長經(jīng)歷里關(guān)于特大型工礦企業(yè)生活區(qū)的經(jīng)驗維度,讓我更容易熟悉這里,也更有些莫名的親切。路名告訴我該向哪個方向走,路名也告訴我在哪里一定可以找到吃的。</span></p>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沿著以廠區(qū)號、工區(qū)號和精神口號命名的道路,從郊外走到了市中心。中心有兩個,新的很新,老的靜止。除去城市發(fā)展的一般規(guī)律作用外,在后來吃正宗鐵鍋燉時,知道了靜止之主要原因。</span></h1>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廣袤(確實可以用廣袤這個詞形容大慶油田的范圍大)的廠區(qū)一隅,坐落著紀(jì)念鐵人的館。很大的館,難以用一次有限的時間細(xì)看,但瀏覽之后也能有不少感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關(guān)于王進(jìn)喜的事跡,大部分人是清楚的,不必多說。關(guān)于一個典型英雄式人物是如何被塑造和樹立起來,不需要在今天這樣的文字里討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但是,一個人,從西北到東北,在腦補可以想象還原的惡劣自然與保障條件下,做了一些值得被塑造的事;以及這個人身邊與背后的成千上萬人共同奮斗出的一個至今還沒有被超越的工業(yè)成果,無論如何是非常值得被尊重與紀(jì)念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再熟悉不過的一句話,再簡單不過的一個道理。有時候,有人會罵你傻,會說你笨,會質(zhì)疑你為什么甘愿犧牲自己,去服從命令而苦干拼命。我想,王進(jìn)喜一定遇到過類似的情況。但我的工作經(jīng)驗告訴我,他這樣做是有原因的。王進(jìn)喜的文化程度不高,但有時候文化程度高低不一定直接能夠關(guān)聯(lián)到人的認(rèn)知水平,高智低能,高知低識的例子比比皆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反而,有時看起來的大老粗,就憑著一股倔強和勇氣,憑著苦難積攢的財富,卻能闖出一個結(jié)果。也正因為質(zhì)樸,或許他更容易看透大局與人生。國之大者,是大局,其實也是可以細(xì)微至微的,每個人努力,每個家幸福,便是國之大者的基礎(chǔ)。王進(jìn)喜做了他該做的,一個石油工人該做的。王進(jìn)喜更做了他能做的,這便是他立在那里的意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鐵人已經(jīng)成為一個符號。這個符號,在我看來不復(fù)雜,真就是一句“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chuàng)造條件也要上”。能從中感受到主觀能動的力量,能觸摸到勝難斗困的勇氣,能汲取一些正向積極的態(tài)度,我覺得,就是有益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除王進(jìn)喜紀(jì)念館,還有當(dāng)年打井之初的指揮部院子可看,如今也是一個館,大慶從一片水泡子濕地+草場轉(zhuǎn)變成一座城以及現(xiàn)代工業(yè)城的過程,全在這館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下面這五到現(xiàn)場和三個面向,我看了五分鐘,了解我工作的人,會明白這五分鐘的原因和含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整個上午以及一點點中午的時間,粗略看了看這座城市,就在油田歷史館的大路對面找到了家正宗鐵鍋燉排骨。木柴火很旺,讓十月在黑龍江已略感冷涼的身體有了暖和的溫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吃飯的地方?jīng)]有高樓,鐵鍋燉的老板娘說,我們的屁股下面是空的,都是石油的采空區(qū),油空了,水灌上,地基不結(jié)實,不能起高樓。而且,這是個資源枯竭型的城市,人口流出很明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該結(jié)束在薩爾圖的行動,繼續(xù)回到哈爾濱了。簡單總結(jié)一下在薩爾圖上立起的大慶,老油田總是要老去的,但老去甚至死去不意味著消失,更多的留下的是精神中的,“愛國、創(chuàng)業(yè)、求實、奉獻(xiàn)”。同時,可以肯定地說,1950末期,整建制成體系從北邊搬來基本工業(yè)系統(tǒng)后,如果沒有產(chǎn)量那么高的大慶當(dāng)基礎(chǔ)“供血輸血”,任憑什么能耐,這個國家都不會發(fā)展成今天這樣貌。此外,國家安全的意義更加不可估量。?</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