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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四月天:緬懷我的慈父親賴友文

賴維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 ? 2024年4月11日上午10:04分,我們敬愛的父親在經(jīng)過長達數(shù)年與老年病的抗爭后,平靜的離開我們,駕鶴西去了。收到信息的時候,我正在深圳市慢性病防治中心的名醫(yī)工作室出診。雖然對父親的離去早有心理準備,但接獲信息的那一刻也不禁悲從心起,忍不住在患者和學生面前失聲痛哭,為自己沒有能夠在父親身邊陪他度過生命最后的時刻而感到無比的內疚和自責。</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新婚燕爾與爺爺?shù)暮险?lt;/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根據(jù)我爺爺留下來的筆記,我的父親于乙亥年正月初九戊時(公歷1935年2月12日)出生在廣東省英德市英紅鎮(zhèn)水頭村賴屋。英紅鎮(zhèn)就是目前名聞遐邇的英德紅茶“英紅九號”的出產(chǎn)地,目前屬于南嶺國家森林公園石門臺管理區(qū)的屬地,四面環(huán)山、溪水潺潺、空氣清新、交通便利,是一塊風水寶地。但水頭村在解放前屬于窮鄉(xiāng)僻壤,交通極不發(fā)達的地方。記得小時候過年過節(jié)回老家,都要在曲江馬壩坐火車到英德冬瓜鋪火車站,然后坐船渡河,再翻山越嶺步行5-6個小時才能回到老家。運氣好的時候可以坐一小段的礦山里的小火車,省去一些徒步走路的時間。</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父親出生在明媚的早春二月,辭世在暴雨過后陽光燦爛的四月上旬,悄悄的來到這個世上,也悄悄的離去了,不帶走一片云彩,留給我們的是人間四月天!</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初為人父母,與母親、姐姐的合照</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初為人父母,與母親、姐姐的合照</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與外公、媽媽、大姨、姐姐和我的合照</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與外公、媽媽、大姨、姐姐和我的合照</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崢嶸歲月</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父親雖然一開始讀的是農學(韶關農業(yè)專科學校),但他的專長卻是語文,估計與在老家讀私塾時熟讀四書五經(jīng)等文學作品有關,故他畢業(yè)后即在韶關中學(也就是現(xiàn)在的韶關市第一中學)做老師。工作后他尋求繼續(xù)深造,他先被一所著名的國防工業(yè)大學預錄取,因為耳疾沒有通過體檢(小時候患了中耳炎,導致聽力不好),后又考上了復旦大學國際關系學院,拿到了錄取通知書,但因那個年代的政治氛圍沒有念成。</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父親一生坎坷,70年代初期曾下放回老家水頭學校教書1年余(現(xiàn)在的水頭小學,當時是有小學、初中和高中一年級的)。當時一位到水頭大隊(70-80年代是人民公社的建制,那時候還沒有云嶺鎮(zhèn)和后來的英紅鎮(zhèn),我們水頭村歸橫石塘公社管理,稱為水頭大隊)的工作隊的老師偶然聽了我父親給學生的講課后,驚呼怎么怎么偏僻的學校會有大學老師來講課?我和弟弟那個時候也跟著父親回到水頭老家,故我還在水頭小學讀過1個多學期,和鐘正培、鐘正文、王東全、王東強等人是同學。父親給我的印象,就是身處絕境也不卑不亢,不放棄自己的理想。</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父親下放了1年多后復職。從韶關曲江縣的梅塘中學教書開始,后來回到了曲江馬壩中學(與曲江中學相鄰,即現(xiàn)在的曲江第一職業(yè)中學)教書,再后來調到了曲江師范學校,然后調到到了曲江教委,再到曲江區(qū)政府?,最后從韶關湞江區(qū)政府退休。從老師到政府的小官,父親的工作都是十分盡心盡責,深得學生們的愛戴,也為老百姓做了不少實事,絕對稱得上是好老師及清官。父親的不少學生,如歐漢輝、張財忠等人都跟父親形同父子。</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 ? ?父親給我的印象,一是文筆好,給領導寫的講話稿及起草的政府文件水平都很高,而且還在業(yè)余時間在一些文學雜志上發(fā)表散文,也自費出版過幾本書籍。二是做事沉穩(wěn)、口才好,十分善于與群眾溝通,不少很棘手的群眾事件都能處理的很好,很受上級領導的信任。但父親也是一個不會玩心計的老實人,故也常常因此吃不少虧,甚至被人加害。</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退休生活</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退休后父親還是比較關心各種國家大事,對政治比較敏感,喜歡看政治和新聞類的節(jié)目,尤其喜歡看鳳凰臺的新聞和時政節(jié)目,還喜歡和以前的老同學、老同事及其他老朋友來往,同時也喜歡去爬馬鞍山及鍛煉身體。在我媽媽病逝前的那段日子陪伴了我媽媽,后來弟弟的兒子出生,就到廣州來幫忙帶孫子,直到孫子讀初中后才回去馬壩自己生活。他的愛好不多,最喜歡讀書看報及練練寫字,期間姐姐,尤其是妹妹會抽空帶他外出游玩,到過新馬泰、臺灣、日本等地旅游。</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與疾病斗爭的歲月</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父親一直以來身體都十分好,80多歲體檢的指標都很正常,“三高”一個不沾,比我的體檢指標都要正常。不幸的是,大約6-7年發(fā)現(xiàn)手腳皮膚有點麻木,在我們醫(yī)院神經(jīng)內科檢查后發(fā)現(xiàn)是慢性脫髓鞘性周圍神經(jīng)病,這個病的特點就是手腳感覺麻木,慢慢影響手腳的功能,但頭腦清醒、身體其他器官的機能良好。醫(yī)生說可能與其年輕時喝酒過多有關。因為這個病父親先后入住過中山一院、省中醫(yī)院及我們醫(yī)院神經(jīng)內科。這個病治療需要用免疫抑制劑,有不少副作用,父親承受不了,后來就只是使用一些最基本的治療,聽天由命了。這個病進展比較慢,開始只是手腳有點麻木,后來影響到拿筷子,再后來就影響到行走及生活不能自理。幾年下來,著實吃了不少苦。但父親始終以頑強的意志與疾病斗爭。當然,也聽信過廣告自己偷偷買了某茅藥酒來喝。</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 ? ? 即使是生病期間,父親還是對生活充滿了樂觀的心態(tài)和向往。</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藥物導致的虛胖,但父親還是泰然處之。</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病中與家人們四代同堂</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家鄉(xiāng)情結和家國情懷</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父親熱愛自己的家鄉(xiāng)和家鄉(xiāng)的親人,盡力去幫助家鄉(xiāng)及家鄉(xiāng)人是出名的。</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父親首先是十分孝敬自己的父親。因為生母去世得很早,父親是由我的爺爺一手拉扯大,并想盡辦法供他讀書的。逢年過節(jié)一定會回老家去陪我的爺爺,風雨無阻。記得有一年春節(jié),父母帶著我們4個姐弟妹回老家過年,當時弟妹還很小,要大人背著,因為火車晚點等原因,我們一家6口人走在伸手不見五指、下著大雨、吹著寒冷的山風,在十分泥濘的山路步行了幾個小時才回到老家。途徑一護人家,看我們這么可伶,給我們喝了姜湯,并提出讓我們留宿,等第二天天亮后才繼續(xù)動身。父母怕麻煩別人,堅持帶著我們冒雨走回了老家。</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我父親是獨子,母親是長女。因為母親出身不好,受政治沖擊后家里也很困難,故父母不僅要養(yǎng)活我們姐弟妹4個小孩,還要負擔家里的四個老人(其中一個是我父親的后媽),生活的拮據(jù)可想而知。但只要有家鄉(xiāng)的親戚過來馬壩拜訪我們,都會安排吃住在我們家,并幫親戚買好車票送他們回去,搞到我媽媽頗有微詞,但父親還是不改自己對親戚朋友的熱情。</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父親同樣十分關心家鄉(xiāng)的建設。家鄉(xiāng)有什么事情找到他,他都會盡全力去幫忙。直到今天,我兩個做過水頭村委書記的同學還跟我說,他們做村干部的時候因為家鄉(xiāng)工作的事情去韶關找我父親,我父親克服很多困難給予了很大的幫助。他還介紹過不少家鄉(xiāng)的人到城里打工及見見世面。</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戰(zhàn)勝新冠疫情</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即使身患重病,也堅持時?;乩霞铱纯?,呼吸一下家鄉(xiāng)清新的空氣,看看家鄉(xiāng)的山水,會會家鄉(xiāng)的故人。</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和家鄉(xiāng)的親朋好友在一起十分開心</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justify;">? ? ? ?由于有基礎疾病,父親不能注射新冠疫苗,我只能給他注射一些增強免疫力的藥物來助他度過這個非常時期,但在2022年12月份還是被感染上了新冠。十分感謝順德碧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王振剛董事長幫我們找來了一盒神藥Paxlovid,父親也就安然從新冠病情中康復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