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1966年上小學,1976年畢業(yè),青少年時代生活在文化大革命期間。那個時代,能看見的電影只有新聞簡報和為數(shù)不多的故事片。1971年前只有《地道戰(zhàn)》、《地雷戰(zhàn)》、《南征北戰(zhàn)》、《小兵張嘎》和《平原游擊隊》五部故事片,后又陸續(xù)增加了《打擊侵略者》、《奇襲》、《英雄兒女》和鋼鐵戰(zhàn)士》,以及八個樣板戲。</p> <p class="ql-block">大約1973年之后,又陸續(xù)有阿爾巴尼亞的《寧死不屈》,朝鮮的《賣花姑娘》、《鮮花盛開的村莊》,國內(nèi)也拍了幾部《火紅的年代》、《春苗》等影片。</p> <p class="ql-block">現(xiàn)在想來,那雖然是個信息閉塞的時代,但卻是一個充滿歡笑和夢想的年少時光。社會相對公平,大家都窮,但是大家都歡樂。盡管那時我們的飲食不豐富,娛樂生活很有限。</p> <p class="ql-block">那時,我們的信息來源主要靠收音機和紀錄片《新聞簡報》。因此,我敢說全中國95%以上的青少年學生和工人都懷揣著解放全世界受苦受難勞苦大眾的夢想,每天喊口號、玩游戲,快樂學習,沒有考試內(nèi)卷的煩惱,沒有聽說過失業(yè)的危機,我們無憂無慮的生活著。</p> <p class="ql-block">新聞簡報里看到最多的內(nèi)容是周總理出國訪問,周總理接待外賓,;看到的外賓主要是西哈努克親王去某某地方了…</p> <p class="ql-block">收音機里的娛樂節(jié)目主要是八個樣板戲,10天半個月看不上一次電影。因此,只要聽說周邊的某個地方演電影,十里八里的不在話下,我們小伙伴們會成群結隊的奔向三臺子、孤店子、場站等…。最后一次奔赴,是在我1976年剛下鄉(xiāng)時,集體戶的戰(zhàn)友們18個人一起去場站看了場《打擊侵略者》。</p> <p class="ql-block">兒時,很天真且愚昧,以為電影是真實的生活。</p><p class="ql-block">當看到石大爺和二嫚帶著老弱村民走在鬼子前面,被當做趟雷炮灰,我的小手會緊捏褲子;當看著老鐘叔跑向村口那棵大樹準備報警時的碎步,我急得直冒汗;當看到老鐘叔被鬼子打死的那一刻,我會哭的梨花帶雨;</p> <p class="ql-block">當看到張嘎子戲弄胖翻譯官時,我也會笑得前仰后合拍;當看到地道戰(zhàn)大結局,民兵們掀起一個個洞口蓋飛身躍出,聽到“地道戰(zhàn)、地道戰(zhàn),埋伏下工農(nóng)千百萬”的歌聲時,影院里的人都會情不自禁的跟唱,有時還會有掌聲。你會被人物感染,你會被情節(jié)感動,你會以為自己是電影中的一份子。</p> <p class="ql-block">最喜歡的電影是《英雄兒女》。</p><p class="ql-block">影片最震撼我的是王成犧牲前,背著步話機、摘下耳機喊著“為了勝利,向我開炮…”,那種無畏的勇氣和堅定的信念,讓人感受到了人性的偉大和崇高。而當他扔掉耳機,跳上山巔,拽下引芯沖入鬼子隊伍的那一刻,更是讓我感受到了他的勇敢和敢于犧牲的英雄氣概。這個場景不僅僅是一個英雄形象的塑造,更是一個民族精神的象征。它激勵著我,要勇敢、堅強、無畏,敢于犧牲…</p> <p class="ql-block">記得我十歲那年,吉林市下了一場暴雪。早晨起來單元門推不開了,那雪的深度有半米多。于是10棟的小伙伴們,在那個罕見的大雪之后,一起投入了修筑防御工事的工程。我們滿心歡喜地用積雪堆炮樓,用鏟子和鐵鍬挖出了一條條戰(zhàn)壕,局部還有地道,仿佛真的置身于電影《地道戰(zhàn)》的世界中。</p> <p class="ql-block">那時候的我們,以為自己真的能夠創(chuàng)造出一段傳奇。我們在戰(zhàn)壕里奔跑、趴在地道里嬉戲,仿佛在進行一場激烈的戰(zhàn)斗。我們筑起堡壘,用雪堆成堅固的防御工事,仿佛真的成為了英雄般的戰(zhàn)士。</p> <p class="ql-block">那場大雪的夜晚,成了我年少時的美好回憶。如今回想起來,心中滿是感慨和懷念。那些曾經(jīng)的歡笑和夢想,如今已成為我們生命中最珍貴的財富。</p> <p class="ql-block">那段時光,雖然充滿了天真和愚昧,但正是這些經(jīng)歷讓我們成長,讓我們學會了勇敢面對困難,學會了用自己的雙手去創(chuàng)造屬于自己的世界。那些雪堆成的堡壘和地道,如今已成為我們心中永恒的回憶…</p> <p class="ql-block">改革開放后,電影每年要有百部之多,但被記住的少之又少。記得35歲后,只是陪著小外孫看過兩場《萌雞小隊》的動畫片,再沒進過電影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