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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的四萬

遠(yuǎn)山

<p class="ql-block">輕井澤通向四萬溫泉的路，是彎彎曲曲的小車道。</p><p class="ql-block">幸好是深秋，一路的紅葉，伴著手機播放的山口百惠《伊豆的舞女》。旅程，有了想像…</p><p class="ql-block">傍晚，車才開進了這個溫泉酒店。</p><p class="ql-block">門前點著桔黃色的燈，溫暖但有些昏暗。</p><p class="ql-block">一位年長的婦人在酒店門口鞠躬迎接，另一個同樣年長的服務(wù)生伸手幫忙提行李。</p><p class="ql-block">大廳也是昏暗著。大堂掛著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难b飾品，散發(fā)著時間的味道。盡頭是一整面的玻璃窗，看到了紅葉，也聽著窗外流水的聲音，那大概就是流淌中的溫泉吧。</p><p class="ql-block">住房在二樓。踩著地毯，樓板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房間不大但很干凈，屋內(nèi)已經(jīng)開著暖氣，驅(qū)走了寒冷。</p><p class="ql-block">不大的餐室里，整齊地擺上幾個餐桌。桌上有一份手寫的貴客名字的菜單，我收藏了這份菜單。印象中的日餐都是形式大于內(nèi)容，這一餐也不例外。</p><p class="ql-block">餐廳的服務(wù)生是個年輕人，交流之下，才知是從國內(nèi)來的研修生。他說在這間酒店工作的日本人都是6，70歲的，那個婦人便是他們的老板娘。</p><p class="ql-block">餐食中，這個年輕的研修生不時過來更換著餐具。不說話時，舉止更像是日本人。</p><p class="ql-block">沒去詢問他們怎么來到這個村莊工作，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故事。就是希望不要像郁達夫《沉淪》中的學(xué)生，懷揣著夢想，最后沉淪在這里。</p><p class="ql-block">晚餐后的表演秀，是在二樓的演出廳。</p><p class="ql-block">燈光下的老板娘妝容精致，臉上是厚厚的粉底。又是脫口秀，又是唱歌。</p><p class="ql-block">她的嗓音，略顯蒼老之色，適合的是有人相伴的陰雨天。</p><p class="ql-block">沒有三弦琴，沒有波浪鼓，也沒了想像中的期待。</p><p class="ql-block">歲月，讓許多事變得混沌。</p><p class="ql-block">正像昨日黃花，讓人徒添傷感。</p><p class="ql-block">想起了《伊豆的舞女》的薰子，后來的她是否也會是哪個酒店的老板娘？年長的她也是這樣載歌載舞？那大學(xué)生會不會再次邂逅？端木先生不給答案，只是讓薰子揮帕告別，用日本特有的凄美方式留下懸念。</p><p class="ql-block">端木是聰明的。看看山口百惠，才明白，留在記憶中的，才是真的美好。</p><p class="ql-block">…溢出的眼淚被映襯出紅色…歌曲是這么唱著</p><p class="ql-block">秋天的村莊有不加修飾的美，姿意生長的楓葉樹，點綴鄉(xiāng)間。晨曦透過紅紅的樹葉，小河上飄著熱氣，空氣中彌漫著硫磺的味道。</p><p class="ql-block">路上沒什么人，沒什么商店，沒有新的建筑物。舊屋前那串風(fēng)干的柿子，有點發(fā)黑，一動也不動。</p><p class="ql-block">半山上的鳥居斜斜地立著，紅色的漆有些斑駁。</p><p class="ql-block">這里是日本四大溫泉盛地，這里也是《千與千尋》的取景地。</p><p class="ql-block">見證了昔日的繁榮，也滄桑如今的蕭肅。</p><p class="ql-block">喜看花開的，欣賞的是姹紫嫣紅，而他們愛看的花落，哀傷的落葉凋零。</p><p class="ql-block">微風(fēng)吹過，緊了緊衣領(lǐng)，有點涼意。</p><p class="ql-block">沒去泡早湯，吃過早餐之后，急急登車趕路。</p><p class="ql-block">匆匆的，這里只是路過的風(fēng)景。年輕的研修生或是在這里做短暫的停留，是他的一個加油站？而老板娘和她的伙伴們，繼續(xù)寫著這里故事。</p><p class="ql-block">所有都是不期而遇的。</p><p class="ql-block">回瞥中，老板娘在門口躹躬，不知是道別，還是為了迎接下一隊的顧客？</p><p class="ql-block">飄過的葉子，是一片的紅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