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苗永和</p><p class="ql-block">白玫欣，劉芝芳跟隨連隊參加完油庫救火回到營區(qū)住處，一看丈夫劉吉祥、駱卓洲還沒有回來，都覺得心里空蕩蕩的，便又去庫房給戰(zhàn)士們縫補(bǔ)衣服。</p><p class="ql-block">白玫欣見劉芝芳一直在傷感，心里知道她還在牽掛著救火現(xiàn)場偶遇的落魄校長盧文德，就安慰地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看來你是個有良心的學(xué)生啊！”</p><p class="ql-block">“盧老師的恩德我們終生難忘呀！”劉芝芳深情地說。</p><p class="ql-block">“那你講給我聽聽好嗎？”白玫欣說著就把凳子往前挪。</p><p class="ql-block">“盧老師的女兒和我在一個班，但他們之間的父女情我一直都沒有感覺出來，他對待學(xué)生和他的孩子一樣，直到臨畢業(yè)時從別的同學(xué)口中我才知道他們是父女倆。我記得一九五六年的寒冬，西安下了一場大雪，好多樹干都被大雪壓斷了，屋檐下的冰凌子掛的有一米長，湖面上結(jié)的冰能行人。我們班的田小軍同學(xué)家庭生活困難，數(shù)九寒天還穿著單褲，凍得在教室瑟瑟發(fā)抖，盧老師看到后實在不忍心，就讓他坐在自己床上的被窩里，用暖壺溫暖他的身子，并親自給他補(bǔ)課。田小軍嫌麻煩盧老師，后來就索性不來上學(xué)了。盧老師知道后就親自去他家訪貧問苦，并用自己的薪水給他做了棉褲，使他很快復(fù)學(xué)上課。”</p><p class="ql-block">“既是老師，又像父親！”白玫欣感動地說。</p><p class="ql-block">“盧老師給我們班帶的語文課，他講課層次分明，語言生動，除了講寫作方法，時代背景，主題思想外，更重要的是他帶著感情，敘說的故事感情真摯，情節(jié)動人。我記得他在講魏巍寫的通訊《誰是我們最可愛的人》一文時，他是含著淚水講的，尤其講到志愿軍戰(zhàn)士在冰天雪地打仗沒有飯吃，沒有水喝，饑寒交迫下一口炒面，一口雪的情節(jié)時，我們同學(xué)感動得都哭了。從那時起，我就暗下志愿，將來一定要當(dāng)兵，向志愿軍學(xué)習(xí)，保家衛(wèi)國。”</p><p class="ql-block">“后來兵沒當(dāng)成就跟了當(dāng)兵的做媳婦！”白玫欣哈哈地笑了起來。</p><p class="ql-block">“那可不是，當(dāng)不了兵，嫁給當(dāng)兵的還可以嘛！”</p><p class="ql-block">“嫁給當(dāng)兵的不后悔嗎？”白玫欣又問道。</p><p class="ql-block">“不后悔，盡管跟個當(dāng)兵的兩地分居，聚少離多，一年在一塊兒生活的時間少，但情感是充實而幸福的的，無數(shù)革命英雄就是我們的榜樣！”</p><p class="ql-block">“說得好，說得好！”白玫欣連聲稱贊。</p><p class="ql-block">“白大姐，那你為什么要嫁給當(dāng)兵的呢？”劉芝芳反問道。</p><p class="ql-block">“來，我給你看一張照片就知道了?！卑酌敌勒f著就從懷里掏出一個小方鏡遞給劉芝芳。</p><p class="ql-block">只見小方鏡背面的照片上，一男一女身著志愿軍棉裝的情侶，英姿颯爽地站在雪地上，身后是白雪皚皚的山戀。劉芝芳睜大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仿佛被深深地感染住了。她看看白玫欣，又看看照片，驚呼地說：“你和劉連長原來是戰(zhàn)友啊！”</p><p class="ql-block">“是的，我們是在朝鮮戰(zhàn)場上相識相愛的。回國后他繼續(xù)部隊工作，我轉(zhuǎn)業(yè)北大荒農(nóng)墾?！?lt;/p><p class="ql-block">“啊，知道了，原來最可愛的人就在我跟前。”劉芝芳緊緊地握住白玫欣的手。</p><p class="ql-block">“報告！”門外傳來通訊員李金山的聲音。</p><p class="ql-block">“小李，快進(jìn)來!”白玫欣立即起身向門外喊道。</p><p class="ql-block">“劉連長和駱排長都回來了，你倆還在這兒忙活，快回去吧，他們等著你們呢！”李金山俏皮地笑著說。</p><p class="ql-block">“小李，告訴他們，我倆把這幾針線縫完馬上就回來?！卑酌敌勒f著又看了一下劉芝芳。</p><p class="ql-block">“快完了，就剩下手頭這一點活了，小李，快去給他們回個話!”劉芝芳接著說。</p><p class="ql-block">“是，再見！”李金山舉起右手立正敬了個軍禮，來了個向后轉(zhuǎn)，向門外走去。</p><p class="ql-block">“調(diào)皮鬼！”白玫欣笑著說。</p><p class="ql-block">劉芝芳，白玫欣把剩下的針線活做完后，就按順序把各班排送來的衣服碼整齊，猛然間劉芝芳感覺有件上衣折迭時鼓鼓囊囊的，便順手從口袋里掏出來，一看驚訝地說：“啊呀，嫂子，你看是一封信！”</p><p class="ql-block">“來，打開看看是誰的。”白玫欣說著就接過信封打了開來，只見橫格白紙上用藍(lán)墨水寫著：明姬，你好，訓(xùn)練和學(xué)習(xí)依然還很忙吧！你一個月前的來信和照片我收到了，知道你在部隊軍事訓(xùn)練繁忙，戈壁灘生活艱苦。記得兩年前你報名參軍時，我曾勸過你，阻止過你，但你仍然堅持，毅然離我而去。事到如今，我也只能為你惋惜。人各有志，強(qiáng)扭的瓜也不甜，任你遠(yuǎn)走高飛，我繼續(xù)我的學(xué)業(yè)。明年我中專就要畢業(yè)了，你還在繼續(xù)服役，我是不愿意等你了，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就各自分飛吧，你我十年寒窗的情誼也只能成為往事回憶了。歲月易流失，青春易衰老，這是自然規(guī)律，不以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的。</p><p class="ql-block">祝你一切安好。</p><p class="ql-block">孟 月</p><p class="ql-block">1966.12.10</p><p class="ql-block">劉芝芳，白玫欣看完信后，都沉默不語，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愣在那兒不知說什么好。</p><p class="ql-block">劉吉祥，駱卓洲聽了通訊員的回話后，等了好一陣工夫，還不見白玫欣和劉芝芳回來，就一起去庫房看她倆，剛一到門口，就看見她倆呆若木雞似地傻站著，感到莫名奇妙。</p><p class="ql-block">白玫欣把信交給劉啟祥，劉啟祥越往下看眉頭皺得越高，然后把信遞給駱卓洲說：“蘭明姬是你們一排一班的，把情況好好了解一下，要認(rèn)真細(xì)致地做好他的思想工作。”</p><p class="ql-block">“是的，劉連長?！瘪樧恐藿舆^信后，細(xì)細(xì)地看了起來。</p><p class="ql-block">“蘭明姬是一排一班的那一個戰(zhàn)士??？”白玫欣關(guān)切地問。</p><p class="ql-block">“就是一班的那個廋高個子。昨天下午咱們連隊一頭豬丟失了，他在戈壁灘到處尋找。”駱卓洲邊看信邊說。</p><p class="ql-block">“哦，我想起來了?！卑酌敌阑叵胫f。</p><p class="ql-block">“白嫂，我也想起來了，蘭明姬是高俏的個子，白凈的臉，大大的眼睛，昨天下午趕豬回來，滿頭大汗，一手提著腰帶，一手夾著棉襖?！眲⒅シ家贿呎f著，一邊用手比劃著。</p><p class="ql-block">駱卓洲看完信后，把信折迭好放進(jìn)信封里，思量片刻后說：“你們都先回去吧，我找一班長茍波濤一塊兒去和蘭明姬談?wù)?。?lt;/p><p class="ql-block">“好，你們先談，有什么情況向我匯報?！眲⑦B長說完就和駱卓洲、白玫欣、劉芝芳他們一塊兒走出了門。</p><p class="ql-block">各班排正在自由活動，連隊俱樂部里堆滿了人，彈琴的，唱歌的，看書的，讀報的，把個小小的房子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ｑ樧恐夼吭诖翱谙蚶锟磥砜慈?，就是不見一班長茍波濤和戰(zhàn)士蘭明姬的人影，他又走向哨所。</p><p class="ql-block">胡長木看見駱卓洲向哨所走來，以為是查哨，就立即持槍立正道：“報告排長，哨兵胡長木請你檢查?！?lt;/p><p class="ql-block">“胡長木，我不是來查哨的，我是來問你見沒有見一班長茍波濤和蘭明姬他們倆去了哪里？”駱卓洲搖著手說。</p><p class="ql-block">“報告駱排長，一班長茍波濤和蘭明姬去豬圈了，聽說是幫著飼養(yǎng)員喂豬?！?lt;/p><p class="ql-block">“好，我去看看?！瘪樧恐夼ゎ^向豬圈走去。</p><p class="ql-block">駱卓洲走進(jìn)豬圈，隔著圍墻就看見茍波濤和蘭明姬正在給一頭大母豬喂食，飼養(yǎng)員李修明在打掃豬圈衛(wèi)生。蘭明姬把拌好的小米米湯放在母豬嘴邊，可母豬鼓著大大的肚子躺在地上不起來吃，他就一勺一勺地舀著給母豬往嘴里喂。茍波濤用毛刷子不停地在母豬身上刷著，老母豬不斷地發(fā)出吭哧吭哧的聲音。</p><p class="ql-block">李修明老遠(yuǎn)看見駱排長走過來，放下掃帚就迎了上去說：“駱排長，你來了。母豬可能快要生產(chǎn)了，茍班長和蘭明姬抽空來幫忙了?！?lt;/p><p class="ql-block">“修明，你辛苦了！”駱排長說著就伸出了手。</p><p class="ql-block">李修明看駱排長要和他握手，就急忙把手在身上來回擦了擦說：“駱排長，不辛苦，戰(zhàn)友們的訓(xùn)練和執(zhí)勤比我還苦呢！”</p><p class="ql-block">“那母豬快要生產(chǎn)了，你還得操心?！瘪樧恐尬罩钚廾鞯氖终f。</p><p class="ql-block">“排長，看來母豬到今天晚上就要生產(chǎn)了，我準(zhǔn)備守著過夜?！?lt;/p><p class="ql-block">“天氣冷，你一個人行嗎？”</p><p class="ql-block">“有皮大衣，有茍班長和蘭明姬幫忙，咋能不行呢！”</p><p class="ql-block">茍波濤和蘭明姬聽駱排長和李修明說話，兩人都站起來。駱卓洲看他倆一個手里拿著刷子，一個手里提著木勺，就招手示意他們倆繼續(xù)忙著喂豬，然后對李修明說：“你忙吧，我去他們兩個那兒看看?！?lt;/p><p class="ql-block">“好，排長你去?！崩钚廾髡f完，拿起掃帚又掃起來。</p><p class="ql-block">駱卓洲饒了一個圈子，邊走心里邊嘰咕：茍波濤和蘭明姬都正忙在火頭上，我如何把蘭明姬婚事的話頭提到切入點；如果不提說他的婚事吧，又擔(dān)心他心里結(jié)疙瘩想不通，影響學(xué)習(xí)和工作，不利于進(jìn)步。</p><p class="ql-block">“駱排長，你咋來了？”茍波濤手里提著刷子。</p><p class="ql-block">“你能來，我咋就不能來！”駱排長開玩笑說。</p><p class="ql-block">“駱排長，嫂子千里迢迢一年只來部隊一次，你還不好好陪著她，跑到這兒來湊熱鬧！”茍波濤呵呵地笑了。</p><p class="ql-block">“一個人自由慣了，兩個人整天在一塊兒還不習(xí)慣。你未婚妻最近來信了沒有？”</p><p class="ql-block">“駱排長，茍班長未婚妻才把照片寄來，可漂亮了！”蘭明姬高興地說。</p><p class="ql-block">“茍班長，能讓我看看嗎？”駱卓洲說著就把手伸了過去</p><p class="ql-block">茍波濤放下刷子，把兩手的灰塵拍了拍，又在身上擦了擦，從懷里掏出錢包，然后小心翼翼地抽出照片，深情地瞅了一眼后，遞到駱卓洲手中。蘭明姬立即圍了上來說：“排長，你看她的雙眼皮多漂亮，眉毛長得像柳樹葉一樣，兩條辮子真動人啊！”</p><p class="ql-block">“啊呀，真漂亮！”駱卓洲贊嘆著說。</p><p class="ql-block">“駱排長，蘭明姬的未婚妻更漂亮!”茍波濤說著把臉又轉(zhuǎn)向蘭明姬說：“快拿出來讓排長看看呀！”</p><p class="ql-block">蘭明姬遲疑起來，臉上的笑容一下子煙消云散了，流露出一副失意的神情。他慢慢地從懷里掏出照片，輕輕地放在駱卓洲的手上，用憂傷的眼神看著照片上的孟月說：“她和我已經(jīng)吹了......”</p><p class="ql-block">“什么，什么，她和你吹了？”茍波濤沒有等蘭明姬說完就急的搶著問。</p><p class="ql-block">駱卓洲把茍波濤拉到豬圈棚背后，取出孟月給蘭明姬的信說：“她和他就是要吹了！”</p><p class="ql-block">茍波濤看著信，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地顯露出來。他拿著信從豬圈棚背后沖出來說道：“這是什么思想？未婚夫一當(dāng)兵就變心了，是誰在邊疆扛槍放哨保家衛(wèi)國！駱排長，國家有保護(hù)軍婚的規(guī)定，讓部隊給地方政府寫封信，把蘭明姬的婚事給保護(hù)起來?！?lt;/p><p class="ql-block">“駱排長，茍班長，不用麻煩部隊了，我和孟月終究是未婚妻，我已經(jīng)給孟月寫信了，吹就吹了吧，真摯的愛情是要經(jīng)過千錘百煉的，溫室里的愛情是經(jīng)不住風(fēng)吹雨打的，失戀的傷痛是暫時的，我慢慢的會挺過去的?！碧m明姬看著茍波濤手中的信，想起了前幾天送去讓白玫欣和劉芝芳縫補(bǔ)的軍上衣，記起了裝在軍上衣口袋里的這封信，心里才明白了信落在駱排長手中。</p><p class="ql-block">“明姬，婚姻是人生大事，你應(yīng)好好考慮一下，如果需要組織幫助，你就說一聲，咱們再做努力?！瘪樧恐抻脺睾偷目跉庹f。</p><p class="ql-block">“駱排長，人家孟月已經(jīng)死心了，我再做努力也是剃頭擔(dān)子一頭熱，不頂啥?；橐鍪莾蓭樵傅氖虑?，強(qiáng)扭的瓜也不甜，不行就算了，我會正確對待的。”蘭明姬抑制著自己的感情說。</p><p class="ql-block">突然大母豬“嗷嗷嗷”的叫喚了起來，茍波濤趕快拿起刷子給母豬刷了起來，蘭明姬急忙用勺子繼續(xù)給豬喂米湯。駱卓洲看見李修明抱著給母豬下崽時鋪墊的麥草走過來，急忙跑過去接應(yīng)。</p><p class="ql-block">“駱排長，天都黑了，你快回家去吧，嫂子好不容易從內(nèi)地來部隊和你團(tuán)圓，你應(yīng)該多些時間陪陪她，我們?nèi)齻€人手在這兒也夠了?！崩钚廾鞣畔蔓湶?，雙手拍打著胸前的灰塵說。</p><p class="ql-block">“排長，你回去?！薄坝形覀冊谶@兒，你放心?！逼埐吞m明姬催促著。</p><p class="ql-block">大母豬忽地又叫起來了，豬的身子一陣陣地在滾動，屁股后面流淌出粘糊糊的液體......</p><p class="ql-block">啊呀，母豬要下崽了！”李修明高興地喊了起來。</p><p class="ql-block">大母豬不停地嚎叫著，第一個小豬仔就是下不出來。茍波濤和蘭明姬不停地在母豬肚子上來回按摩著，李修明雙腿跪在地上，伸出雙手焦急地等待著接生。</p><p class="ql-block">駱卓洲著急的在地上來回轉(zhuǎn)，可就是幫不上忙，猛然間他想起了什么似地說：“修明，你們?nèi)齻€看著，我去叫人！”說完轉(zhuǎn)身就走。</p><p class="ql-block">駱卓洲跑著回到家，看見劉芝芳正在給他的軍裝領(lǐng)口縫領(lǐng)章，就急忙說：“芝芳，快把手里的活放下，你趕快去豬圈幫個忙，大母豬要下豬崽了?！?lt;/p><p class="ql-block">“好，我把白嫂叫上一塊兒去。”劉芝芳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就走。</p><p class="ql-block">白玫欣，劉芝芳一跑進(jìn)豬圈，看見三個年輕當(dāng)兵的圍著正在生產(chǎn)的大母豬束手無策，就急忙挽起袖子，當(dāng)起臨時接“接生婆”來。</p><p class="ql-block">“芝芳，你按壓豬肚子，我扽住小豬崽頭，隨著大母豬的喘氣，輕輕慢慢地配合著用力?！卑酌敌莱林貙⒅シ颊f。</p><p class="ql-block">“好，白嫂，我聽你的?！眲⒅シ脊蛟诘厣险f。</p><p class="ql-block">“來，一二三！”白玫欣小聲地喊著。</p><p class="ql-block">“啊呀，豬崽出來了，一個，兩個，三個......”李修明，蘭明姬，茍波濤高興地喊了起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作者簡介：</p><p class="ql-block">苗永和，男，漢族，中共黨員，全日制西北大學(xué)法律系畢業(yè)，文章曾發(fā)表于《新疆支部生活》、《西安晚報》、《徐州日報》、《金秋雜志》等，其中《朱鹮飛進(jìn)世園會》一文獲得《我心中的世園會》紀(jì)念獎；十年來利用業(yè)余時間創(chuàng)作《天山情》、《天涯明月光》兩部長篇小說；系中國攝影家協(xié)會會員，陜西省攝影家協(xié)會會員，獲《祖國在我心中》全國攝影大賽組織獎和陜西省攝影家協(xié)會攝影四十年貢獻(xiàn)獎、陜西首屆攝影獎，作品曾發(fā)表于《經(jīng)濟(jì)日報》、《陜西日報》、《陜西農(nóng)民報》、《陜西畫報》、《西安晚報》等報刊雜志，執(zhí)行主編了《祖國在我心中》全國攝影大賽《稅務(wù)之光》大型攝影畫冊。</p><p class="ql-block">QQ: 1425056695 ，</p><p class="ql-block">電子信箱：1425056695@qq.co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