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人間百態(tài),兩個離休干部的老年生活寫實,有人點贊,有人嘆息,有人嘲笑,有人不解,我也感慨萬分,只講故事,不加評論!</p><p class="ql-block"> A </p><p class="ql-block">一,A原來是某局局長,我是下屬單位的一個普通工人,當(dāng)然,他不會認(rèn)識我,而我卻認(rèn)識他。</p><p class="ql-block">我每天早上都在濠東綠地跳舞,突然有一天,舞友中多了兩個新成員,A的身影我有點熟悉,那不就是我們的頂頭上司嗎?他帶著他的貼身保姆也來湊熱鬧了。 </p><p class="ql-block"> 他邀請我跳舞,我欣然同意,我告訴他:我早就認(rèn)識你了,你那時候做個報告是那么的激情四射,口若懸河,老有號召力了。他聽后笑笑說:現(xiàn)在不行了,住在康復(fù)醫(yī)院,早上出來透透氣。我能感覺的到,他心里還是挺美的。</p><p class="ql-block">每天他都來,80幾歲的人了,舞步明顯像綁了鉛一樣拖沓,但思維敏捷,特別善于聊天,多次接觸后知道了好多他的不幸的家事,不免對他產(chǎn)生了好多憐憫,老婆60幾歲就中風(fēng)了,癱瘓在家,兒子車禍死了,女婿患肝癌也死了,女兒去了美國,現(xiàn)在孤家寡人一個,因從小加入革命隊伍,現(xiàn)在是離休干部,特殊待遇,康復(fù)醫(yī)院仿佛就是他的家。</p><p class="ql-block">慢慢地他不能出門行走了,最后一次來綠地對我說,在醫(yī)院他太孤獨,太無聊,只有看看書打發(fā)時間。</p><p class="ql-block">我想到我家的書算多的了,訂閱的《讀者》就聚了好幾堆,我從家里選了幾種不同類型的幾本書和雜志給他。</p><p class="ql-block">他偏愛《讀者》,說實在的,經(jīng)過醫(yī)院的書,我不打算要了,可他執(zhí)意要把那些書還給我,說要再換一批,出了醫(yī)院,我就把那些書處理掉了。</p><p class="ql-block">出于同情和對領(lǐng)導(dǎo)的尊重,在他最后的不能出來的幾年里,我的角色就是隔些日子,就去到他病房里“換書", 然后就是聽他一大堆的嘮叨,講他那輝煌的一生,但說了也有遺憾,那就是不幸的婚姻。</p><p class="ql-block">說來也巧,我的電腦老師,恰好曾受過A的恩惠,他感恩載德,A幫助他調(diào)動過工作,他便成了A的最好的忠實的朋友,來往平凡,A的自傳,都是我電腦老師幫忙完成的。他告訴了我A婚姻不幸的細(xì)節(jié):A的老婆中風(fēng)后雇了一個保姆,幾個月后,老婆懷疑和A有一腿,大吵大鬧,一定要辭了她,換了幾個,都不稱心,這日子沒法過了,A一怒之下,把老婆送到觀音山養(yǎng)老院,自已住進(jìn)了康復(fù)醫(yī)院,找的保姆就是那第一個老婆的懷疑對像,他倆名正言順的“雇傭”關(guān)系,一直維持到最后。</p><p class="ql-block">我送書的時候,也觀察過這個保姆,生的眉清目秀的,干活也干凈利落。A生命的最后兩年,腎病已非常利害,每天靠透xie活著,他說書已經(jīng)沒有能力看下去了,我也就好長時間沒有去醫(yī)院。</p><p class="ql-block">那年A93歲,走完了他的人生,電腦老師告訴我的,告別儀式上,只有他,保姆,和侄子三個人。</p><p class="ql-block">我的老師為A的晩年的孤獨嘆息,他說A幸虧是個離休干部,醫(yī)院一直把他供著,無一子女在身邊,還好有這個保姆陪著,并承認(rèn)了一個驚天秘密,送走他老婆去養(yǎng)老院,讓以前的保姆回來陪A的主意就是他出的,并為A完成了整個關(guān)節(jié)銜接的任務(wù)。哇!這關(guān)系鐵得……。</p><p class="ql-block"> B</p><p class="ql-block">B今年是個87歲的老頭,紅光滿面,矮小精悍,據(jù)說也是哪里退下來的老干部,收入不菲,每天也在濠東綠地跳舞,他有一個68歲的女舞伴,小巧玲瓏,皮膚白淨(jìng),一副很討人喜歡的模樣,兩人每天粘在一齊跳舞,一般有固定舞伴的人總是會招來非議, 但他們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目光。還經(jīng)常去上歌廳,據(jù)一齊去唱歌的舞友說,老頭唱到興奮時竟然還會在女舞伴臉上啃上一口,這可是公共場合啊!也太露骨了吧!。</p><p class="ql-block">突然好幾天不看見老頭了,只有女的一人,大家感到奇怪,問她怎么回事,她告訴大家B在家里的時候突然跌倒,小中風(fēng)住院了。</p><p class="ql-block">約一個月后,一個雍容華貴的老太,攙扶著走路B一拐一拐的來到綠地,不用猜就是他自己的老婆,她嘴里不斷的叫著:“小x,小x在哪兒呢?"那天,偏偏這舞伴沒來。</p><p class="ql-block">跳舞的人有的停了下來,與他關(guān)系密切的上去親切的問候,更是有人想打聽B的從不出現(xiàn)的老婆來綠地找小X干嘛?該不會是來打架吧?</p><p class="ql-block">誰知,他老婆環(huán)顧四周繼續(xù)尋找:“小X怎不在呢?",并向眾人道出意圖:“我要親手把老頭交給小x,拜托她仍然要像以前一樣照顧他跳舞,不過要慢,絕對不能有一點點激烈的快節(jié)奏"。</p><p class="ql-block">第二天,只見他倆還在一齊,只不過不像在跳舞,只是隨著美妙音樂的節(jié)奏,像保姆挽著腳不利索的病人一樣在悠悠地散步。</p><p class="ql-block">奇跡出現(xiàn)了,若干日子后,老頭身體恢復(fù)神速,居然能正常的走路了,慢三慢四已不在話下!</p><p class="ql-block">A與B兩個人按照常規(guī)的道德標(biāo)準(zhǔn)是否有對錯暫且不議,但他們夫婦倆最后的不同命運,確實取決于枕邊的女人的認(rèn)知和氣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戴如昌于2023年12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