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牙齒臺門的記憶（5）老家老街 那年那事老胡 <p class="ql-block">“相逢是首歌”（光榮知青群）今年活動的主題是：尋舊夢 品海鮮 敘友情。</p><p class="ql-block">尋舊夢本次不尋當年支農的三匯光榮村，而是我們的出身地--崧廈鎮(zhèn)及大街。</p><p class="ql-block">而再現(xiàn)“舊夢”，我們的首任知青組長俞堯夫在《老家老街 那年那事》中對老街已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p><p class="ql-block">我想從《老家老街 那年那事》中的老家兩字入手，以協(xié)和醬園、崧廈中學、釘牙齒臺門、上山下鄉(xiāng)為線，將生活中點點滴滴的往事串連成舊夢，織成一個美好的回憶。</p> <p class="ql-block">1.父親擔當起協(xié)和醬園的最后一程</p><p class="ql-block">協(xié)和醬園在崧廈大街的東端，是上湖頭人連仲愚創(chuàng)辦于1830年（清道光十年），是上虞第一家具有資本主義商業(yè)性質的手工作坊。</p><p class="ql-block">主要產(chǎn)生醬油、腐乳、仙醋、元紅醬、醬瓜。除供應本地外，還在國內各地經(jīng)銷，并出口海外。</p><p class="ql-block">1956年，因公私合營醬園轉為國營企業(yè)，1998年因企業(yè)改制，遷往上虞經(jīng)濟開發(fā)區(qū)，協(xié)和醬園完成歷史使命。</p> <p class="ql-block">協(xié)和醬園先后存在一百六十余年，我父親為此企業(yè)奮斗整整五十余年，占協(xié)和醬園存在的三分之一。</p><p class="ql-block">協(xié)和醬園的創(chuàng)業(yè)精神體現(xiàn)“同仁”兩字，因此，醬園前的路叫同仁路，橋叫同仁橋，生活區(qū)叫同仁弄。為紀念協(xié)和醬園，到現(xiàn)在還保留路名橋名弄名，在醬園的原址上建起住宅，取名同仁苑，醬園遷往開發(fā)區(qū)，為再現(xiàn)同仁的創(chuàng)業(yè)精神，取名同仁釀造有限公司。</p> <p class="ql-block">父親常對我提及：我馬山后小過人，家境富有，請客辦酒二～三十桌，不借一筷一碟。</p><p class="ql-block">火水相攻家道中落：一是鄰居火災，禍及我家，除了人未來得及取一錢一物。</p><p class="ql-block">二是你爺爺決定變買田產(chǎn)，東山再起，一次用小火船販米，遇臺風，船與米覆滅河底。</p><p class="ql-block">經(jīng)兩次打擊，你爺爺臥床不起，三十余歲，丟下腹中的三子，獨自先去另一個世界。</p> <p class="ql-block">為生活，我十三歲那年，經(jīng)姑夫攜帶來崧廈協(xié)和醬園做學徒工。退休后，因需要繼續(xù)留用，直到母親和你娘病臥，才離開。</p><p class="ql-block">1949年5月21日，崧廈解放，連仲愚的后人不再管理醬園，大家推我擔任組長，進行生產(chǎn)自救，維持醬園和員工的生存，醬園名聲大不如前。</p><p class="ql-block">但1972年，中美關系正?；诙谓ń桓叱币院?，醬園的許多產(chǎn)品銷往日本等國，浙江同類廠家中又小有名氣。</p> <p class="ql-block">2.住釘牙齒臺門的崧廈人</p><p class="ql-block">母，哨唫人。十七歲那年嫁給父親，并在后小過所在鄉(xiāng)擔任婦女干部。</p><p class="ql-block">因經(jīng)常要到崧廈父親那里小住，首先在鄉(xiāng)的文書那里開臨時住宿證，崧廈鎮(zhèn)居委驗收住宿證后才能住下。</p><p class="ql-block">文書說:鄉(xiāng)里的干部，總好商量，給你開一年的臨時戶口，省得經(jīng)常打臨時住宿證，這樣她成了臨時崧廈人。</p><p class="ql-block">后來，國家要求鎮(zhèn)上一年以上的臨時戶口轉為正式戶口，于是她就正式成為崧廈鎮(zhèn)四居委的居民，釘牙齒臺門那租用的幾間屋也隨之固定下來。</p><p class="ql-block">馬山后小過所在小鄉(xiāng)那邊，缺少婦女干部，希望我母親繼續(xù)留下來工作，母親推薦了表妹陳秀娥以替之。</p> <p class="ql-block">釘牙齒臺門在崧鎮(zhèn)北路，臺門肯定不是正式的宅名，主家姓什名誰，何方神圣，我一概不知（沒必要弄清）。</p><p class="ql-block">臺門大門上釘有鐵釘，牙狀，在當時有特色，眾人稱釘牙齒臺門，原宅名慢慢失落。</p><p class="ql-block">解放初期，主家的后代參加革命，入了黨，怕祖?zhèn)骷耶a(chǎn)影響前途，捐獻給國家，因此我們租用一直與房管所交易，上世紀九十年也是房管所賣給我們的。</p> <p class="ql-block">正屋三間兩樓，樓上我家一間半。另一間半，從我懂事起，先是我的初中同班同學、三匯光榮插友、上虞師范同行的嚴明棣一家。</p><p class="ql-block">后來是與我妹妹、妹夫都是同學，我與妻又是同學又是球友的周惠春一家。最后是文英一家，直到現(xiàn)在在此退休養(yǎng)老。</p> <p class="ql-block">正樓底樓三間，中間是客廳，眾家共用。左邊我們這間，后半間是我們燒飯吃飯用，前半間住一家姓阮的，至今老伴健在，八十六七。</p><p class="ql-block">右邊一間，后半間也是明棣、惠春他們的燒飯吃飯場所，前半間住戶姓陸，母女兩人，后遷住百官，這半間屋由文英賣下。</p><p class="ql-block">去年，文英牽頭，對老屋翻修，從照片上看，比較整潔。</p> <p class="ql-block">3.我與崧廈中學別有情</p><p class="ql-block">建國初期的崧廈區(qū)學校在崧廈協(xié)和醬園的隔壁，經(jīng)上級認可，區(qū)校和醬園合并建立一個黨支部，區(qū)校領導傅瑞賢任黨支部書記，醬園的胡城堃為支委。這樣，我父親和學校、傅校長建立了更親情的同志關系。</p><p class="ql-block">后來在區(qū)校內設初中班，又幾經(jīng)搬遷轉折，在釘牙齒門臺的對面（崧鎮(zhèn)北路17號），建立了上虞縣第三中學（即三中），又不久，傅校長任三中書記校長。用我父親的話說，更親情的同志關系回來了。</p> <p class="ql-block">崧廈中學創(chuàng)辦之初，正是我成長之際，一大群人掙扎在饑餓的邊緣，而我有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崧廈中學。</p><p class="ql-block">學校收割大白菜，我跟在后邊挖菜根，近期一碗“紅燒獅子頭”吃的津津有味。</p><p class="ql-block">學校收霉豆，我總時及時趕來“拾遺”，連豆帶桿都要，曬干藏好，不濟之時，演上一出“相煎何太急”，此日全家腹安。</p><p class="ql-block">在學校的池塘邊，岸上拔野菜，岸下摸螺螄，入水捉蝦，垂鉤釣魚，總之不弄到點什么是決不罷手的。</p><p class="ql-block">冬春時，跟母親替師生洗衣被，一套衣被兩分錢，數(shù)字雖小，但一個冬春下來，也夠過年添新衣了。</p> <p class="ql-block">1972年1月，我15歲初中畢業(yè)。高中推薦不上，上山下鄉(xiāng)又年齡不夠，整天在家中帶小妹過家家。</p><p class="ql-block">釘牙齒臺門對面是崧廈中學便門，傅校長站在門邊跟我父親說：老胡，兒子初中畢業(yè)失學失業(yè)，總不是事，來復讀，明年春暉（白馬湖）高中全縣招生，去試試！</p><p class="ql-block">在一年復讀之后，我考上白馬湖高中（春暉中學），傅校長的一席話，奠定了我一生的基礎。</p><p class="ql-block">從考入師范起，我就有回母校任教的愿望，父親和傅校長也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但由于種種原因，我沒有實現(xiàn)這個愿望。</p> <p class="ql-block">從瀝海中學校長崗位上退下來，局里安排我當書記，正處級。但我選擇了來母校工作，且要求進課堂上課。像我的恩師們那樣，對工作總是兢兢業(yè)業(yè)，未敢生絲毫之不茍，對領導的分派，樂于接受，絕無有半點之推諉。</p><p class="ql-block">光陰荏苒，十余年來，我為母校發(fā)揮著余熱，不論是退休前還是退休后。</p> <p class="ql-block">4.三匯光榮支農的題外話</p><p class="ql-block">題外話之一：我們上山下鄉(xiāng)時，地方政府己落實了“就近安置，配有知青帶隊干部”等政策。</p><p class="ql-block">當年的崧廈鎮(zhèn)鎮(zhèn)委周書記，與我家是一墻之隔的鄰居。當他看到今年去三匯鄉(xiāng)支農的知青名單上有我時，馬上想到今年的帶隊干部誰最合適。</p><p class="ql-block">父親很怕我受委屈，也希望今年的帶隊干部是醬園派出，那就是非我莫屬了。</p><p class="ql-block">鎮(zhèn)委書記與我父親的想法，這叫周瑜打黃蓋，兩廂情愿。左鄰右舍，兩人一碰面，話還沒說開，就心知肚明，哈哈一笑算是成交了。</p> <p class="ql-block">我落戶在光榮大隊第四生產(chǎn)隊。三年多的支農生涯分三段，一段在知青點栽桑養(yǎng)蠶，生活半軍事化管理。一段是大隊部電影放映，同時做好宣傳工作。一段時恢復高考，請假復習迎考。</p><p class="ql-block">崧廈醬園前后有四位職工職女在三匯光榮插隊落戶。</p> <p class="ql-block">題外話之二：我們知青點建在六九丘，前有曹娥江，后有杭州灣，我們叫前海、后海，這是一個平時十里不見人影的海涂。但夜深人靜，風聲浪聲潮頭聲，聲聲入耳。</p><p class="ql-block">我父親雖是知青帶干部，但醬園的許多事是離不開他的。特別是局里要開會，在知青點需凌晨二點起床，步行十來里路，到瀝海鎮(zhèn)的前倪碼頭，凌晨四點船開發(fā)，經(jīng)三個多小時，才到上虞市區(qū)百官鎮(zhèn)。</p> <p class="ql-block">題外話之三：1977年恢復高考，父親特地趕來為我請假并買來復習用書。</p><p class="ql-block">在瀝海中學復習，朱慶弟所在的六隊，離瀝海中學更近，就與慶弟同吃同宿同學習，早出晚歸，成了又一對好兄弟。</p><p class="ql-block">何謂“又一對好兄弟”？因為第二任知青組長鄭偉祥，經(jīng)常有些大隊的工作要知青承擔，為方便往往在我處宿食，有時還單獨為他在放小電影，成了好兄弟。</p>